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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琅琊榜同人)琅琊榜同人穆如清风-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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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我听你的。”
  言静姝深深地吸了口气。再开口时,每一个字都在颤抖,却是清清楚楚,更无半点犹豫退缩:
  “如果他回来……不管怎样,我都会嫁给他。如果回不来,娘,我今年只有十四岁,十七岁出嫁……也不算晚。”
  “我苦命的女儿!”
  言夫人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搂住女儿,压着嗓子哭得气噎声堵。言静姝却咬着牙慢慢推开了她,握着母亲肩头,直直仰头看入她眼睛:
  “娘,您别哭。我听齐大姐姐她们说,武将家的女人,男人在前面拼命,最忌讳女人在后面乱了阵脚。他还没出事,我不哭,您……也别哭。”
  “好。……娘不哭。”
  

  ☆、第 77 章

  “敌军已经疲了。”
  熹微晨光之下,林沐压低身体伏在土丘后面,远远眺望着敌军到现在还没有动静的营盘,咬着牙迸出一句。
  分兵之后,他带着一千骑兵连日袭扰。早上,中午,傍晚,夜间。踹营,射箭,趁夜里放火,或者干脆什么都不做就是远远地吊着。敌人松懈了就上去咬一口,敌人调动大队人马反扑,掉头就跑。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冲锋要从多远开始,靠多近一定要回头,敌人是没有防备还是故设陷阱……书里只是短短几行字或者根本没有,娘的指点描述也不过一两句,到了临场,全都要靠他自己判断。
  这一千骑兵的命,甘州六千五百士卒的命,整个甘州城内城外百姓的命,所有的分量,沉甸甸压在他一个人身上。
  不会有援兵的。
  或者说,不会那么快有援兵。既然已经被人打到城下,可想而知甘州诸军堡,大概能自保就算不错。周围最近的军镇,肃州在西四百里,凉州在东四百里……长林军的治所,金城,在东南八百里。就算大渝这次不是全面进攻而是轻兵袭扰,就算列叔叔收到消息立刻带兵来援,现在,也不可能赶到。
  他们只能靠自己。
  七天了。
  他扭头看向身边。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高校尉,王队正,琅琊阁的周先生,城里最大镖行的李镖头张镖头,钱二狗子,铁蛋……哪怕不犯任何错,不踏入任何陷阱,这七天的袭扰,也意味着他们必须把自己的精力,压榨得比敌人更狠。
  压榨到现在,哪怕是站着,都能随时闭眼睡过去的程度。
  何况,他并不是没犯过错误。他犯过很多。
  很多次都是仗着应变,仗着敌人比他更蠢,仗着一点点运气,或者,这些都没有了的时候,就全靠同袍的舍身掩护,从枪林箭雨中抢回他一条小命。
  上了战场才知道,原来自己引以为豪,师长时时夸赞的军略战策,什么都不是。原来娘说的是真的,自己的的确确什么都不懂。
  如果还能重来一次……如果还能回到当天的甘州城里……
  他还是会接掌军权。也许他做得不好,可是,那种时候,他没有办法什么都不做。
  林沐举起水囊轻轻啜了一口。冰凉的,带着异味的水流入喉咙,激得他不由自主地呛咳一下。他立刻忍住,珍惜地将下唇挨在囊嘴边沿润了润,转手把粗糙的牛皮水囊递给身边高校尉,而后,一人一口传递下去。
  “传令。”短短七天,少年的嗓音已经喊至喑哑,然而沉稳的味道却是与日俱增:“所有人饱餐干粮,喂马,原地静待。等敌人起床生火,早饭做到一半的时候……全军出击!”
  然而出动的时机迟迟没有到来。相反,对面吹来的风,越来越大。
  先是吹得人袍角飞扬发丝凌乱,渐至掀尘扬沙,没过多久,他们就被吹得睁不开眼来,不得不一个一个捂着脸转过身去。
  “林公子,这样不行啊。”高校尉终于忍不住趋近,“这风吹得大伙儿眼睛都睁不开了——这样的逆风,冲阵根本就是送死!”
  “是啊林公子,要不然,我们先退?”
  “不能退!”林沐狠狠地咬了咬牙。”好不容易把他们拖到这个地步,现在一退,前功尽弃!再说——“
  他一把拽住高校尉的领子,指向几个摇摇欲坠,靠在一起就耷拉下脑袋的士卒,眼神如火:“你看看他们,看看他们!都已经累成这样了!现在强打精神还能冲一阵,这一退,立刻就是溃败!敌人杀过来我们全都得死!”
  仿佛是印证着他的话一般,嘎啦一声,中军将旗当场吹折,“高”字军旗被风裹着飘飘荡荡翻了几个滚,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一片死寂。
  许久,才有人颤声道:“军旗都折了……退吧……风向于我们不利啊……”
  林沐满背冷汗。耳鼓中一声一声通通作响,尽是自己心跳的声音。逆风冲阵兵家大忌,疲师轻退等同找死,大风吹折旗杆更是大大的不祥之兆……怎么办?怎么办?
  冷静下来!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
  要激励士气!
  史书上也有风折旗杆,主帅反而以此激励士气,反败为胜的例子……前人是怎么做的?父亲,母亲,他们碰到这种时候会说什么?快想,快想!
  父亲——
  “谁说风向对我们不利!”
  他猛然拉过自己的战马,翻身上马,指着劲风吹来的方向用尽全力放声大喊:
  “知道那边是哪里吗?是梅岭!是梅岭!我父亲战死在那里,我爷爷战死在那里,七万赤焰军战死在那里!这风,是他们来了!和我们一起作战来了!”
  他一把拽过鞍后包袱,抡圆了胳膊,劈头盖脸往掌旗官一扔:
  “升我的旗帜!”
  掌旗官手忙脚乱地接住。解开包袱用力一抖,五尺见方的红绸上,大笔浓墨端端正正写了一个“林”字。他看了看已经折断的旗杆,左右顾盼片刻,抓过一杆身边人塞过来的□□,七手八脚把红绸往枪头上绑。
  风不知何时渐渐小了。温柔的风轻轻抚摸着旗面,也抚摸着少年滚烫的脸颊,似依恋,似安慰。林沐深吸口气,在众人自发让出的通道中点马而行,一步一步走到旗杆边上,忽而拔出佩剑,在左手掌心一抹而过。
  “爷爷,父亲!“他伸出鲜血迸流的左掌,抓住旗角,仰天大喊:”赤焰军的诸位叔伯!看着我!我在这里!林家的儿子在这里!帮我——帮我!“
  用力一甩,鲜红的“林”字战旗,像是被烈焰围拥着一般,在苍天之下霍然展开。
  “风向转了!”
  有人惊叫。林沐一把抢过旗杆,斜指敌阵:
  “杀!”
  林沐□□了一声,慢慢睁眼。
  全身的骨头像是被骆驼踩过一遍似的——不,照这感觉,只怕还不是骆驼,是南楚那边的大象——
  好疼。
  全身都疼。
  简直分不出哪边更疼……
  “醒了!”
  一张熟悉的脸探了过来。紧接着衣袂带风声、房门开关声、精力十足的嚷嚷声一路远去:“醒了!醒了!”
  哦,房门。
  他现在是在有门的地方。
  是在房子里。
  林沐眨了眨眼。一顶满绣花鸟的湖色帐子映入眼帘,床头烛光跳动,一闪一闪的有些刺眼。他本能地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立刻又紧紧闭上,调匀呼吸,开始装睡——
  “砰”的一声房门洞开,师父黑着脸大踏步进来,气势汹汹往床边一坐。
  “现在知道装睡了?”蔺晨一把抓起他左腕,冷笑:“之前呢?林大公子好武功啊,那么乱的战场也敢冲锋在前,挨了几刀都不停手!要不是你去年没在琅琊阁过年,我还以为你偷偷把你自己排上高手榜前十了呢!“
  “师父……”林沐苦着脸地叫了一声。蔺晨继续冷笑:“别叫我!我不认识你!堂堂琅琊阁主的弟子,靠蛮力跟人拼命,我琅琊阁丢不起这个人!”
  他口里数落,手上却是轻柔,小心翼翼地把林沐右胳膊端了过来,凝神诊脉。诊完又是一声冷笑,起身端了碗药进来,舀起一勺直直杵到他嘴边。
  “喝!”
  苦得要死的汤药一勺一勺从舌头上碾过,林沐龇牙咧嘴喝完,连个蜜饯都没讨到,就昏昏沉沉跌入了睡梦中。
  他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月。
  他挨了三刀,一刀在右臂,一刀在肩头,一刀在后背——后背那刀是有一次冲得太快了陷入敌阵,后队一时没跟上——胸口中了一箭好在被挡住了,不过胸口淤青了好大一片,经蔺晨诊断,肋骨可能有裂痕——左小腿骨折。
  伤筋动骨一百天。
  每天换药吃药都被师父挖苦得狗血淋头。
  躺在甘州养了半个月的伤,一到能坐马车,就随着长林军来援的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被拖回凉州,而后,又拖到长林军的治所金城。依蔺晨的念头,是想直接把他带回琅琊山的,奈何列战英死活不放人,而京里的御医也拼死拼活赶到了——蔺晨和飞流武功再高,也没本事从长林军大营抢出人来。
  还是个只能架着拐杖一条腿蹦跶的。
  他错过了中秋,错过了重阳;错过了年底太子纳采、问名、纳吉、纳征一系列仪式(为此萧明岳没少写信来抱怨);错过了冬至错过了腊八,错过了年三十祭拜家祠。
  列叔叔挽留他的时候这样相劝:“反正已经赶不回金陵了,与其路上匆匆忙忙的,还不如就在长林军里,祭一祭……少帅。”
  于是,大年初六,林沐左手拉着飞流,右手搀着千里迢迢被打包到军前,专为照顾他一个的御医老爷子,钻进列叔叔特地派给他的马车,晃晃悠悠上了路。
  师父?哦,他左腿的夹板一拆,师父就回琅琊山了。
  这一路走大道,住驿站,列叔叔还特地派了个校尉护送他们——哦,据说用的理由是,粮饷啊甲胄啊叙功升转啊,反正也要派人回京的。林沐在过了两年自己亲力亲为打点一切的辛苦日子之后,终于回到了翘起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生涯。
  每天练练内功,背背书,给京里写写信,——神仙一样的日子啊。
  如果不是天天被老御医看着喝师父留下的补药方子的话。
  ……哎呀呀呀,感觉最近都长胖了呢。
  他悠悠闲闲地晃荡了快两个月,终于在二月的最后一天到了金陵。从北向南,春光一路轰轰烈烈地在眼前铺开,温柔明媚得像是轻轻一捏就能滴出水来,却又灿烂嚣张到理所当然。
  进京的大道依然和记忆中一般无二。林沐勒马坡顶,看着脚下延伸出去的宽阔大道,和大道尽头影影绰绰的城墙,觉得扑面而来的春风忽然大了起来。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收回目光。坡下巍峨双阙相对矗立,大道在经过双阙之后恰好拐了个弯,绕过缓坡,一路向南。坡顶有亭翼然,亭外骑士兵卒团团围绕,而亭中,一人襟带当风,遥遥凝望。
  林沐催马疾奔。
  奔到一半,亭子里站着的人也冲了出来,翻身上马,疾驰而下。
  “小沐!”
  还没近到能看清面目,对过那人已经一边大力挥舞手臂,一边呼喊:
  “林小沐!”
  两人相向而行,越来越近。渐渐地,不约而同放缓马速,挽缰徐徐前行。
  少年的眸中映照着彼此的身影。一别数年,映入眼帘的,都再不是记忆中犹带稚气的十三岁模样。看在萧明岳眼中,那个一直被称为精致得像个玉娃娃的林沐黑了,瘦了,眉宇间不知何时,有了经历血火洗炼才有的凛然;而近三年的入朝听政之后,萧明岳身上高华贵重的气度,亦是明显得再也无法掩饰。
  林沐翻身下马。萧明岳一愣,赶快跳下马背,刚站稳,就看见林沐轻拂了一下衣襟,端然长揖:
  “臣林沐参见太子殿下。数年不见,殿下安好。”
  急雨般的马蹄声冲下山坡,数十骑东宫侍卫左右一展,在身后围成一个半弧。萧明岳猛地踏前一步,立刻顿住,停了停,以庄重仪态允许的最快速度走到林沐身前,微微弯腰,在他手上轻轻一托。
  “世子不必多礼。”
  

  ☆、第 78 章

  两个少年面对面站着,相视无言。停一停,萧明岳吸口气,展颜微笑:“皇祖母急着要见你。我特地过来接你的——走吧!”见林沐微一犹豫,伸手来拉:“你娘也在呢。走啦走啦!”
  “殿下稍等,我交待一下。”林沐轻轻挣脱他手,转身回奔。萧明岳远远看着他和带队的校尉交谈了几句,又凑到马车边拱手说了些什么,策马而回,自己便也翻身上马,向他挥手:
  “走了!” 
  林沐随着他迤逦而行,队伍并不进城,而是折向了郊外。京郊胜景颇多,一大半都被圈进了禁苑当中,萧景琰登基之后,颇开放了一些供百姓游赏,然而由禁军把守、只有皇家人能进的园子仍然不少。他们在园门口下马,林沐刚刚把缰绳交给迎上来的禁军,嗖的一声,身边忽然多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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