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穿越适合你-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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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快去吧，去吧！王妃现在一定很需要人陪着，我要睡了！”乔木说完就一副不想再理人的样子。
　　凯鲁没法，只得恋恋不舍地离开。
　　凯鲁的气息消失，乔木恹恹地把自己窝成一团。他拒绝去想万一凯鲁以后知道是自己害死他最敬爱的母亲会有什么反应，凯鲁一定会生气的吧，现在这么温柔对自己的人一定会痛恨自己，说不定将来继承王位以后就给自己一个偏远的封地把自己发配地远远地。可即便如此他的决定还是不会改变，王妃已经注意到他了，不想死就只有先下手为强。日积月累的毒素已深入骨髓，那个女人早就药石无医，现在只差一个引子，岌岌可危的大楼便会轰然坍塌。让她惟一的儿子在死前多陪伴她，已经是乔木最后的仁慈。
　　“我真是自私又伪善啊……”乔木一手捂住眼睛，遮住软弱的表情，“我要对凯鲁再好一些，这样他就会更加爱我，等我得到他全部的爱时，即使知道我在王妃的事上掺了一脚也一定会原谅我的。不过如果凯鲁再不理我的话……就把他关起来吧。”
　　“我要成为西台至高的王，然后把不听话的凯鲁关起来。”
　　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后，乔木安然入睡。西台的阳光灼热而明媚，穿过厚厚的窗帘，在安睡的人身上投下温柔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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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很热闹啊。”乔木喝着蜜瓜汁对身边的伊尔说。
　　“王妃自幼将殿下抚养长大，殿下现在比起悠闲地和我聊天不是更应该去陪伴王妃殿下吗？”伊尔邦尼毫不领情，他看这个懒懒散散的四王子不顺眼很久了。总是一副闲适的样子，还经常偷懒撒娇，是他最看不上的纨绔类型。更讨厌的是这个纨绔还很优秀，当然最最让他烦闷的是他竟然觉得这人耍赖时的样子也挺可爱！简直是不能忍。所以对于伊尔邦尼来说，给乔木找茬就成为了日常活动之一。
　　“凯鲁哥哥不是已经去王妃那里啦嘛？很多人围着他们，我不想过去。”乔木撇嘴。虽然按西台的法律是长子继承制，凯鲁的继承权要排在大哥之后，可是因着王妃“达瓦安娜”的身份还是有不少人巴结他的。别看西台王现在很宠爱娜姬雅和修达王子，可是娜姬雅再受宠也不过是侧室，再加上修达王子太年幼，除非他上面的哥哥们都死绝，否则按继承法王位绝对轮不到他。所以其实在场的大臣们都不是很买他们的账，只是碍于西台王的面子才道几句祝贺之类。不过这也就到头了，这么一个不可能继承王位的王子有什么好巴结的？
　　“你已经决定要做文官了吗？”乔木想起对方被王妃贴身调｝教，不和他们一起习武。
　　“是的。”伊尔没什么好隐瞒的，他用充满志在必得的口吻说，“我将来要成为西台的书记长！”
　　“父王还在位，你就这样说真的好吗？”乔木觉得对方太锋芒毕露了，这种性格的官员一般都不长命，还是提点一下比较好。“再说王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毕竟是大王兄。”
　　“……我的志向不会改变的。”伊尔聪明人自然知道乔木的意思，但这不影响他的决心。在他看来乔木是自己人，和他怀抱一样的理想——帮助凯鲁登上王位。
　　“我拭目以待。”乔木兴趣缺缺，他对于帮助哥哥的好弟弟这个角色没多大兴趣，“书记长可不是好当的，你要加油啊。”
　　“当然。”伊尔露出向往的神情，“我要帮助殿下建立一个更加强盛的西台。”
　　“那说说你的见解？”乔木很好奇这个雄心壮志的少年的看法。
　　“陛下雄才大略，将西台带领地强盛富饶。如果不出意外，我们今后还会有不少仗要打。可是我们攻下了土地却不能实行更好的控制，我认为下一任王最重要的职责就是修养生息，消化和巩固战果。”
　　“真没想到你能看到这么多。”对于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来说，伊尔邦尼已经算是很有远见的人才了。如果乔木不是知道西台和埃及共同走向的衰落的未来的话，他恐怕也不能想到更好。不过乔木不想在这种场合同伊尔谈论这些，他们一个是不受宠的王子一个是罪民的儿子实在不适合谈这些。遂转移话题——
　　“王妃今天真美。”
　　“王妃殿下一直很美丽。”伊尔对女性之美没有多少欣赏能力，他觉得女性只要温柔和善不要给男人添麻烦就好。
　　乔木可不是伊尔那种纯情处男，他是很懂得欣赏女性魅力的男人，即使他喜欢男人也无法否认他对女性美的欣赏力。今天的王妃气质尊贵，一席白色和金色交织的礼服，佩戴祖母绿的宝石项链和蓝宝石的额饰，再加上一改平时端庄模样的艳丽装束，就像深海里的红珊瑚一般艳丽夺目。
　　“是感觉到威胁啦吗？”乔木喃喃，看着侍者为王妃斟满美酒。白色的小花在红色的酒液里起起伏伏，葡萄酒的醇厚和花的清香交织，形成一种色香俱全的诱惑。
　　看着王妃饮下杯中的佳酿，乔木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王妃殿下，胜负已定。
　
　　

　　☆、第109章　天是红河岸（九）

　　就像枯叶会被新芽取代；衰老的细胞会为新生的让出位置，在王妃离世的风波后不到一个月；西台王便册封了他的第三位“达瓦安娜”。一切都仿佛顺理成章；那个智慧端庄的女人的死并没有给这个国家带来什么不同，在最初的惋惜后，人民又为西台的新王妃欢呼庆祝；即使他们一个月前还叹惋西娣王妃红颜薄命。人民永远都是健忘的。
　　作为整个事件的策划者；乔木冷眼旁观新两任王妃的斗法；西台王的薄情；王宫侍者的逢高踩低以及朝臣的汲汲营营。凯鲁一向敬重王妃；母亲的死亡给他不可磨灭的伤害；即使有赛那沙的耐心安慰，也无法改变心若刀搅。
　　乔木本想在王妃死后便彻底觉醒，可是他到底是低估了凯鲁对自己的影响力。神力觉醒需要时间，他没有办法在对方悲痛欲绝时丢下对方。即使有些伪善，他还是勉强抑制住澎湃的力量，整日陪伴在凯鲁身边。他没法厚颜说出“节哀顺变”这类安慰的话，只能默默陪在他身边，也算是一种安慰吧。西娣王妃到死都坚信并叮嘱她的儿子不要使用神力，可自己却死在神力上，不能不说是命运的戏弄。
　　“凯鲁哥哥，你好点了吗？”王妃过世后凯鲁生了一场大病，虽然之后恢复健康，可乔木还是不放心。
　　“没事，我好多了。”凯鲁起身拥抱他最心爱的弟弟，嘴唇轻触他柔软的发，“赛那沙天天陪伴我，我很开心。”
　　“开心的话就快点好起来！那些医生到底想不想活了，让你的病拖这么久！”乔木恨恨说，其实他也就是嘴上威胁一下，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他很清楚，凯鲁的情况能好地那么快已经非常难得了。
　　凯鲁也知道弟弟的脾气，遂将他抱在怀里，蹭着他的颈窝，细碎的发触碰乔木的皮肤，感觉痒痒的。乔木现在的身形和凯鲁相仿，两人面对面时正好鼻尖对鼻尖，只要一人稍一侧头靠近便能吻上对方的嘴唇。
　　“哥哥，明天要不就不去了。”乔木有些担心，凯鲁本来就悲痛过度，明天新王妃的册封礼失仪的话一定会被父王责怪。再说即使他表现完美，让儿子亲眼见证另一个女人取代自己的母亲也太残忍了。即使他的母亲当年就是这样取代另一个女人的。
　　“不，赛那沙，我要是不去就是认输了。她以为当上‘达瓦安娜’就万事大吉了吗我是母亲的儿子，绝不会就这样算了！”凯鲁神情阴翳，有种透骨的仇恨。
　　“哥哥，你毕竟不是太子，现在也没有王妃庇护，还是小心为好。”乔木轻声提点凯鲁，他不希望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哥哥干出什么傻事。即使所有人都知道皇太子年长而无嗣，修达太年幼，王位迟早会落入年轻力壮的皇子手中，可他只要一天不是王就一天不能不隐忍。
　　“我知道，赛那沙。”窝在乔木颈间的凯鲁亲了亲弟弟后耳，那是乔木的敏感带，引得他一阵战栗。“我一直很仰慕父王，他英勇善战功勋卓著，他将西台的威名传遍各地。从小我就想成为父王那样的人，能带给西台更多的繁荣。在我心中，他就像是太阳神一般。可是他……他怎么能在母亲才去世一个月便册封新后？更何况就是女人害死我的母亲！”
　　乔木默默不言，实际上他对西台王的薄情也很无语。本来他以为送娜姬雅上位还要一番波折，没想到竟然如此顺利，简直不可思议！
　　“赛那沙，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吧？”凯鲁的声音低沉，带着不易察觉地颤抖，好像小心翼翼寻求温暖的孩子。搂着乔木的胳膊很用力，仿佛是溺水之人紧紧抱住最后一根浮木。珍视中透着偏执。
　　“当然，哥哥。”乔木回应地搂住对方，“我会一直陪伴在哥哥身边的，哪怕哥哥不喜欢我了，我也不会让哥哥离开我。”
　　“我怎么会不喜欢你？你是我最珍惜的弟弟，我爱的人。”誓言一般的语气，带着全心的爱护和坚定。
　　“明天的典礼你会站在我身边吗？”凯鲁抬眼直视乔木的双眼。
　　“当然。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乔木承诺。
　　弟弟的承诺让凯鲁好受很多，他埋头在温暖的怀抱里不自觉陷入梦乡。大病初愈的身体禁不起剧烈的情绪波动，即使精神上再亢奋，身体毕竟还是疲惫的。乔木双手环住凯鲁的身体，将他放平，再拉好被子躺在他身边。他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种无力的安慰了。
　　“达瓦安娜”的迎娶庆典规模是当初的侧妃礼无法比拟的。锦衣华服，绫罗珠宝；军队列阵，人民朝拜。五年前巴比伦的战败和亲公主，背景离乡，孤身至于群狼环视之境。当时有多少西台贵族言辞讥讽，有多少两国军士仇恨不屑，而今她荣耀加身，从不受待见的战俘摇身一变成西台最尊贵的女人。她独享君王宠爱，接管王城三分之一的王城近卫军，还拥有招募私军权限，在朝中“达瓦安娜”的影响力更是直逼书记长，如果不是她的儿子太年幼估计她还能有一位晋身君主的亲子。不过即便是幼子无法继位，她身为西台王唯一的正妻，日后无论是哪个王子登位都要敬称她为“王太后”。地位尊崇，丈夫钟爱，儿子健康，她做到一个女人所能做到的极限。
　　“娜姬雅是个聪明的女人。”乔木站在凯鲁身边，看着高台上站在父王身边接受群众欢呼朝拜的新王妃，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女人沐浴在阳光下，娇艳地如同盛放的玫瑰。
　　“那个恶毒的女人。”凯鲁厌恶地低语，不过他也注意场合，这句话只有乔木和伊尔听见。
　　“殿下息怒。”伊尔安慰他的效忠者，“我们还太弱小，无法和她相抗。”
　　“我当然知道。”凯鲁很清楚现在的他只能韬光养晦，“达瓦安娜”风头正盛，这时和对方翻脸只会让自己难看。毕竟西台王可不止他一个儿子。
　　“哥哥。”乔木偷偷握住凯鲁的手，示意无声地支持。
　　乔木现在很难受，册封庆典选取的是一年中阳光最盛的日子，安的神职除了星辰之外就是光明。他感觉天地间有一股气在呼应他，召唤他遵从本性，释放力量。庆典中有一环是大神殿祈福，当祈福开始，乔木甚至感觉听到自己血液沸腾的声音。当然，沸腾的不是血液，而是已经凝成液态的神力，他已经无法再压缩了。
　　“赛那沙，怎么了？你看起来不舒服。”凯鲁感觉到弟弟不对劲，连忙问道。
　　“我有些难受，可能是没有休息好。”乔木不用看就知道自己脸色一定难看极了。
　　“要不要回去休息？”
　　“好的。”乔木不再硬撑，他感觉自己要到极限了。“我回去了。”
　　“我陪你吧。”凯鲁不放心。
　　“不了，一下子少了两个王子可不好看。”乔木拍拍对方的头，“我走了还能说是身体不适，你跟我一起这叫什么事？”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不是说不认输的吗？不要让王妃失望。”乔木不得已搬出王妃的名号。果然很管用，这样一说凯鲁便不再坚持，而是吩咐宫侍将自己带下去，并且承诺典礼一结束就去找他。乔木自然无不可。
　　乔木回寝宫后就打发了那个宫侍，然后带着艾琳从小路绕回了大神殿。普鲁曼大神官将祈祷池灌满泉水，乔木浸泡其中，直到水一直漫过胸口。
　　闭上双眼，放空思维，细细聆听天地间万物微妙的声音。他的灵魂仿佛自躯壳中升起，穿过一望无际的沙漠和荒野，一直飘到光明照耀，生命初始之地。
　　从正午到黄昏，从朝阳升起到群星璀璨，天地间所有的光辉仿佛凝聚在他一个人身上，清俊温暖，恍若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