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演员-第2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次一定要把你的手下叫出来。聚餐就定在大排档好了,听说大排档超有意思,超热闹!”
这种太子微服私访对路边小摊兴致勃勃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仲间心里默默想着。等等,这比喻好像是有点贴切。
按照裴经纪的吩咐,舒旷在火车站给唐申义打了电话,得到的回答是“我忙着,你们自己找路”。不一会儿一条短信带着地址发了过来。
这不妨碍舒旷的兴致,像是个孩子准备探索一片未知的迷宫,迷宫的尽头就是需要打倒的恶龙。
到达恶龙的学校花了一个多小时;恶龙见到他们,只点点头,然后又扔了一个地址。
“这两个月你们就住这。”
那是旧教工宿舍楼,唐申义自己的房产,所以——
“房租按市价,一分不少。”
两人把行李箱子提上五楼的时候,赵捷的电话来了。
兢兢业业的仲助理接了舒旷单手抛过来的钥匙,在屋内观察了一圈确定无害,将箱子拖了进去,行李拿出来一样一样摆好,耳边只听门边陆续飘来的几个词,似乎先是先嘟囔了几句而后又表示感谢。
不一会儿舒旷挂了电话,撇着嘴过来:“喂,我看起来像是很容易被潜的人吗?怎么各个都这么以为?”
这问题不好回答,所以仲间转移话题:“刚刚电话里说的?”
“嗯。我知道他是关心啦,不过总觉得被小看了。”
赵捷对这通电话的结果早有预料;他不指望能劝动舒旷离开,只不过是想提个醒罢了。
他的第二通电话给了裴元蔡。
“裴大经纪,我上次说的话,你还记得吧?”
“记得。不过奇怪的是,舒旷不记得你。”
“……什么?”
“我问他认不认识你时,他说不认识。”裴元蔡微微一笑,“看来你们俩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熟,或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熟。”
……这舒旷脑子里在转着什么?赵捷沉默了一下,非常明智地将话题转移到潜规则上。
“新天际没有进行这种活动。如果不信,你可以查。”
“我自然查了。”
“结果是没有结果?”否则这个时候就不该是“友好”通话,而是直接向联盟举报了。
“我们可不是警察,不敢确定任何事。只能说圈内以前完全没有相关的消息。”
“以前?”
“你们的那个前经纪人,最近在到处宣扬这件事。加上他,就有三个人证明你们确实有违反联盟规定的色''情交易。”
“三个人?还有两个是谁——难道……不可能!小席她们怎么会……”
“她们为什么会这么说,你们不是应该最清楚了吗?”
裴元蔡的大脑高速运转着,几个杂乱的念头起了又灭。他握了握拳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们到底是怎么说的?”
“你们不会直接问么?”
“问了,”裴元蔡面无表情,“电话被直接挂断。”
那头赵捷低笑起来。
“我对自己看人的眼光有一定自信,也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果说那两姐妹可信,而你们也可信的话,那就只能是某个不可信的人出问题了。”
“……范百川。”
“好好盯着他吧。”
挂了电话,赵捷轻轻敲着桌子。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范百川的恶意行为,那么到底是出于自己的意志,还是背后有推手?
新天际只是一个作坊型公司,在业界虽然有名气,但远称不上大威胁。难道是私怨?
当然,以范百川器狭量小、性喜钻营的性格来说,也许他只是顺脚踩一踩老东主,当做对新东主的投名状。
单就这件事来说,或许就可以这么定性了。不过赵捷总觉得,近期在业界之内,有一种奇怪的氛围,似乎有暗潮在汹涌。
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吧。这段时间里,各家娱乐公司显得有些不正常,反而是正常的。毕竟“那个政策”在“狼来了”这么多年后,似乎是真的准备要出台实施了。稍微消息灵通一些的公司,都在积极进行调整,以迎接这个重大变化。
自家就有操心不完的事,还有闲心管别人的事呢?赵捷不禁自嘲。
在M市安顿好的当天晚上,唐申义的短信又来了。
“明早9点在文渊楼508。禁止迟到,地址自找。”
舒旷精神一振。
裴元蔡先前说了,将由唐申义对他进行一些辅导。当然,唐申义空余的时间不多,所以——
“辅导能有多大作用,全看你自己用不用心。”
除此之外,住在校园里,也有一个大好处。这可是国家戏剧学院!在这儿随便走几步路,说不定就能碰上回校探亲的明星。而这里的课程,也是全国最高水准的。
“你可以挑几门课旁听。不过去之前,先跟唐申义打个招呼。他推荐的课程,你一定要去。他不让你听的,你就别去了。”
这也是怕舒旷学僵了自己。
舒旷是相当乐意的。唐申义的课他还记得,很是有趣;想必跟着他也不会沉闷到哪儿去。
所以一看唐申义的安排这么快就来了,他一点都不介意,反而很是期待。
第二天舒旷提前20分钟到了地方,有些兴奋地在教室里左看右看。其实跟一般教室也没多大差别。
唐申义带着一个年轻女性准点过来。
“播音系的研究生,张菱;我带的小后生,舒旷。”
简单介绍见礼之后,唐申义直奔主题。
“好好把你口音改改。不开口还挺爷们,一开口就娘兮兮,以后怎么演狠角色?”
舒旷撇嘴:“我也演过狠角色的。”
“你尝试过自己建立角色吧?是不是想要面瘫,结果变成了呆萌,想要耍横,结果变成了娇蛮?”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啦?”
张菱在一旁忍俊不禁。
“你看,刚才你说的那句不是娘兮兮的?”
“才没有!”
张菱终于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显然事实胜于雄辩。
裴元蔡也一早看出这个问题。在初级演员考试的时候,舒旷的《语言表达》只拿到B,也跟口音有很大关系。一般来说,吐字标准、掌握发声技巧的考生,导演都会给A;这也是初级演员考试最送分的一项。
“……可我们家都就这么说啊。”
“你是福建来的吧?那边的人说话太受台湾影响,都这个味儿。听着,我不要求你以后日常生活完全抛弃口音;但是必须学会标准普通话。你以后也可以靠配音演员,但是那只会限制你对角色的理解。学院奖为什么要求演员类奖项的提名都必须原音出演,道理就在这里。”
他朝张菱点点头,“对他狠一点,上戒尺也无所谓,他禁打。”
说完便飘然而去。
第39章 第 39 章
之后唐申义便做了甩手掌柜。以舒旷的模仿能力,掌握新口音并不难,他没必要太上心。
果然,再见面的时候,舒旷就用标准普通话对话了,用他自己的说法,要“天天用才能学得快”;这还不稀奇,有时候他还显摆似的,一会儿您老瞧好了吧,一会儿俺们那嘎达,过会儿揪起来抽抽,再来点你朗格老,玩得不亦乐乎。
“都是张菱教的?”唐申义吊起一边眉毛,心想之前没听说这姑娘有这才能啊。
“都儿同学教的!”
“同学?你哪来的同学?”
“旁听时候认识的同学呀。”一不小心软腔调还是会冒出来,舒旷有些心虚地干咳一声。
唐申义才知道舒旷在国戏混得那叫一个如鱼得水。
他推荐旁听的课是中外戏剧赏析,也是最受各系学生欢迎的公选课之一,上课内容主要是看各种各样的片子,期末交篇论文就行——说是论文,但选修的学生太多,老师也不可能真的一篇篇认真剖析;只要稍微用点心,都能拿个像样分数。这么好混的学分,抢手是必然的。
唐申义让他去听这课自然不会是为了学分——舒旷哪有学分可拿——而是为了让舒旷尽量多地接触各种各样的表演。
舒旷自己挑的课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是国学经典。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如果老爸知道我有这个课不听,铁定要扁我一顿!”
唐申义为他默哀3秒,据他所知这个课是属于催眠级的。
不管怎么说,旁听很有好处。至少舒旷就混熟了好些个朋友,天南地北各个专业的都有。
那天唐申义就见着舒旷兴冲冲地跟人聚会,问他去玩什么,答曰去唱K。
唐申义瞥一眼在一旁等他的那几个人,“……好像都是音乐剧的学生吧?”国家戏剧学院不大,在校生也就1000出头;其中表演大系(包含话剧影视、音乐剧、歌剧、舞剧)也不过300多人;唐申义能认出他们来并不奇怪,“你跟一群专业唱歌的去唱K?”
“有什么要紧,关键不是这个。”舒旷神秘兮兮地靠近,压低声说,“我从小到大就没听他——”悄悄比比跟在不远处的仲间,“——唱过歌,我们都商量好了,一定逼他开口。老师不想听听吗?”
唐申义瞥了瞥那张冷硬坚毅从来没见笑过的脸。想。
“咳咳,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就不掺和了。”回去他还有东西要写呢。老师忙啊。
忙归忙,终究还是抽出了些时间给舒旷开点小灶。主要还是头脑风暴式的思维训练;想象力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训练和保持的。而在基础方面,他虽然有了一些想法,但还没有形成具体的东西。毕竟舒旷这种情况比较棘手。
舒旷有一次曾问他:“老师,我是体验派还是表现派?”
唐申义表示:“你还远远不到谈什么派的程度。”
从表演评价四维度来说,重视还原度和感染力的可归属于体验派,重视表现力和美感的演员则是表现派。
如果说体验派就是自问“如果我是他,我会怎么做”,那么表现派就是“为了让观众有这样的理解,我应该这么做”。如果说对体验派的最高赞誉是“这是一个动人心弦的故事”,那么表现派的就应该说,“这是一部意义深远的史诗”。
不管是融入也好,批判也好,都是在理解的基础上。而舒旷远没有这样的基础。如果不了解这一点,而仅仅从表面试图将他归类,只会摸不着头脑。
说他属于表现派嘛,当他对现实生活中的人进行模仿时,还原度高得惊人,很难让观众产生陌生感;而说他是体验派,他又没有和角色的内心进行过接触。
该从何下手培养,并没有前例。唐申义只能小心摸索。
这天舒旷正跟着唐申义大开脑洞,忽然就来了不速之客。
名叫文羡紫的中年女性,保养得宜,化着淡妆,戴着眼镜,颇有金领OL的感觉,完全想不到会是中央表演学院表演系的副教授。
随她一起来的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长相俊秀,颇有些沉闷腼腆的感觉。舒旷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来就来了,还带着偶像歌手上门干啥?”唐申义叼着烟说。
“小冯现在是我的学生。”文羡紫说话的时候,微微扬起了头。
“你改教声乐啦?”
“小冯改学表演了。”
想起来了,这不是秋眸特别喜欢的歌手冯京徽吗?
等两位副教授进了书房关起门来——虽然是一男一女独处一室但是就进去之前的那架势实在能打消所有旖旎幻想——舒旷果断搭话了。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掐架。”
“……所以你们文教授是来踢馆的?”舒旷忍不住哇奥。
冯京徽点了点头。
“咳咳,我叫舒旷,舒服的舒,旷野的旷。我告诉你名字,你做我的朋友。”
“呃?”
“你呢?”
冯京徽一瞬间乱了手脚,然后认真地回答:“我叫冯京徽,二马冯,京城的京,徽章的徽。”
“所以我们是朋友了?”
“呃……嗯。”
秋眸要是知道这过程非泪流满面不可。
很快舒旷就顺利得到一张签名,以及一个消息。
冯京徽是来做交换学生的。所以踢馆是一个方面,最主要(或者是顺便)的事情是委托唐申义照应他。
书房里头的争论声渐渐变大了些。舒旷忍不住八卦心,扯着新朋友贴在门上偷听,失望地听到“当众孤独”“规定情境”之类的学术名词。
“真没意思。”
“咳,那我们坐回去?”新朋友比他规矩多了。
“不是唱歌唱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要改学表演?”当新朋友变成好朋友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月时间。
冯京徽是个认真的人,有时死板得有些可笑可气,不过当他用黑白分明的眼睛安静专注地盯着人的时候,往往就能让人再气不起来。舒旷也算是个自说自话的主了,但在他面前还是经常完败。
舒旷问完问题,忽然恍然大悟似的,“哦、哦、哦,是不是要演电视剧了?特意恶补一下?”
冯京徽跟沈携一个经纪公司,出道一年就一炮而红,如今这第二年正是高歌猛进一路飘红的时候,聚焦自然要重点照顾。能跟着央演副教授文羡紫,也是沈携介绍的缘故。
冯京徽点头了又摇头。
“我想转职当演员。”
“……啥?”那秋眸不得伤心死,“你们公司能同意?”
这可不是游戏转职,还能保留技能什么的。当红歌手要转去做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演员,这可是大损失。
“他们不得不同意,我弄了份医院证明。”
“证明?什么证明?”
“声带受损,今后将逐渐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