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时南拾-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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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楠躺在椅子上，枕着陈素的腿，陈素一手拉着她，一手覆在她的脸上，她仰头看着陈素，仿佛看到了几十年后的她，满鬓斑白的头发，下垂的眼角，脸上的皱纹，甚至也许还会有老人斑和掉了的牙齿。叶楠捏着陈素的手更紧了。
陈素低下头看到叶楠陶醉的模样，忍不住笑着问：“想什么呢？”
“我在想啊。”这一刻的叶楠被那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紧紧包围住了，这种幸福感比起陈素说过的为数不多的情话，比起两个人争吵之后的甜蜜和好还要真实好多好多，“我在想，可不可以一辈子都和你呆在这里。”
“傻瓜。”陈素伸手摸叶楠的头发。叶楠干脆坐在地上，头枕着陈素的腿。
——如果我这只傻瓜能够一直像这样呆在你的身边，如果此刻时间能够停止，如果能够让我留住这片刻的美好，那么就算是下一秒死掉也是心甘情愿的了。我真害怕这是梦啊，我真害怕被人叫醒啊，我偷偷掐了我自己，然后我知道这都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再真实不过。
——我低头看着我的小孩躺在我的腿上，我摸着她的脸蛋，我的目光和她相对，在这古镇里，我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了，我们相识，相知，到如今相恋，到未来一路的相伴，像是都有了可能的依靠。
秋日温暖阳光的午后，凤凰古镇小客栈的阳台，可以看到的沱江潺潺流动的水，水上游走的船只，楼下喧闹的人群，似乎刚刚下过雨的有着湿润泥土味道的天气，身边爱人熟悉的气息。
所有的这些，都不可避免的成为人生中最美丽的回忆之一被储存在叶楠的脑海里。所有的细节，所有的气味，所有的触感，甚至阳光照在水面的颜色，仰头时看到的她脸上的细小的绒毛，在以后的无数个日夜里，都常常会莫名的出现。一发不可收拾的记忆洪流，一瞬间就将人淹没。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3 章
叶楠蹭了蹭陈素的腿，声音有些潮湿的说：“爱人，我好饿。”
陈素咧嘴笑，她低头看宠物一样的叶楠，眼睛里都是爱和不舍。她爱眼前这个安静的孩子，她舍不得放开她一秒钟。
“我们去吃东西？”陈素轻声说。
的确，下了火车就坐上客车直奔凤凰，都没来得及吃午饭。
“好。”叶楠点头，却并不起来。
陈素扶着叶楠的头，发现这家伙完全是故意赖在自己的腿上。
“爱人。我要饿死了。可是我一点不想起来。”叶楠撒娇的说。
“乖啦，我也饿了。”
“爱人也饿了？”
“嗯。”
“那好吧。”一听到陈素说也饿了，叶楠立马站起来，走进屋里要换件衣服，边找衣服边说：“爱人，你也换衣服哦。”
“嗯，你多穿点，我们晚上回来的话可能会冷。”
“知道了。”叶楠一边翻东西一边说。
陈素进屋的时候看到叶楠已经换好了，只穿了一件衬衫和牛仔裤，还背着个大包。
陈素没说话，在背包里翻了下找到叶楠的一件外套，直接摔到叶楠身上，“你给我穿上这个！”
“啊，我不要。”叶楠撅着嘴巴把衣服扔到床上。
“会冷，你快穿上。”
“不要。”
陈素抬头看叶楠那副死也不穿的样子，这才发现，她的头发估计是刚刚自己摆弄了一下，衬衫的颜色是她喜欢的觉得很骚气的粉色，还带了一个小眼镜框，陈素走过去一把揪住叶楠的衣领，把她拉到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这是要勾引哪个女生啊。”
叶楠真是爱死陈素这种女王气质了，爱到叶楠都在心里骂自己活该被陈素制的服服的，简直就是自找的贱嘛。
“我哪敢，我这是为了和你出去的时候让你有点面子。”叶楠嘿嘿的笑，好听的话说的一套套的。
陈素见她那副贱样子，透着帅气的可爱，心想这孩子如果想耍帅就让她耍好了。于是让叶楠转过身去，把外套塞进了她那个大背包里。叶楠总是喜欢背着很大的背包，陈素过去问起过，她说是因为有安全感，不过，让陈素一直很奇怪的是，叶楠的大背包里总是能拿出各种各样自己需要的东西，就像哆啦A梦的口袋，甚至有次出去玩，叶楠居然从里面翻出了卫生巾递给陈素，而且摆出一副无害的表情拿出日用夜用和护垫三种问她要哪个。有时陈素会想，如果叶楠是男生，搞不好里面会有各种口味的避孕套，陈素就被自己这种有点坏的想法逗笑，羞的红了脸。
“不过，爱人你穿什么都没所谓的，不用打扮那么漂亮。”叶楠穿好鞋子坐在床边等着陈素换衣服，看到她背对着自己露出的背部上那对好看的蝴蝶骨，看得几乎要流出口水。
“嗯？”陈素微微扭头，一边套上了一件衣服。
叶楠听懂陈素这个字的意思，不忘装着委屈说：“因为我爱人太美了，如果打扮的那么漂亮被人抢去怎么办。”
陈素换好了衣服走过去拍了一下叶楠的脑袋，“小鬼，你要是再敢这么说小心我揍你。”
“哎呦，实话还不让说啊。”叶楠顺势拉起陈素的手，跟在她身后，蹭着她的后颈边走边说：“而且，爱人，打是亲骂是爱，我就是被你打死都愿意。”
刚好出门的时候这个亲昵的动作被刚进客栈的人看见，叶楠几乎是下意识的把紧贴着陈素的身体挪开，慌忙中就要松开拉着她的手，手松开的瞬间，叶楠的脸先是错愕，紧接着就换成了惊喜，扯起嘴角的大大的笑脸一度被陈素形容成太阳。因为那只伸开的手，被陈素更用力的握紧了。
“我们出来玩，不用顾虑那么多。”走出门以后陈素说。
听到陈素这么说，叶楠眼睛都发光了，她得寸进尺的凑过去问：“爱人的意思就是，可以想怎么做都行？”
陈素扭头看着叶楠那个饿狼的眼神，只是笑也不说话。
叶楠倒是干脆，见陈素那么勾人的笑脸，直接凑过去亲吻了她的侧脸。
两个人在一条有很多饭店的街上找了一家看起来不大，人却很多的小店，叶楠吵吵闹闹的要了两盘菜，抬头的时候正好迎上陈素宠溺的眼神。
“我觉得这里饭好合适，如果超级能吃的人岂不是很赔本？”叶楠一边往嘴里塞着饭菜一边看着陈素说，她觉得一人两块钱饭随便吃这件事很好玩。
“嗯，碰上你的话就完蛋了。”陈素点头附和。
“啊，爱人我哪里能吃。”
“哈？你不能吃？”陈素说着笑嘻嘻的身手捏了捏叶楠肉肉的脸蛋。
“啊，爱人，那我胖了你会不会不要我了？”叶楠被陈素说的撅起了嘴巴。
“呒。”陈素假装想了一下，“那要考虑下咯。”
“爱人不要。”叶楠说着就放下了筷子，一脸痛苦表情，恋恋不舍的看着碗里的米饭和桌子上的菜，“那我不吃了。”
“快吃啦。”见叶楠较真起来，陈素没了办法，眨了眨眼睛，放下手里的筷子，又拿起叶楠的要塞回到她手里。
“我不要。”叶楠皱起眉毛，干脆把筷子丢到饭桌上。
陈素叹了口气，却还是嘴角带笑，因为叶楠这副委屈的固执模样真的让人欲罢不能。陈素拿起勺子装了些饭，浇上汤又放上菜吹到温度刚好的时候递到叶楠嘴边歪着头说：“吃点好不好？”
陈素记得有次大半夜，叶楠饿得不行，陈素就给她煮了泡面，叶楠就把汤和面都放到勺子里吹凉然后一口吞下去，她说这样吃起来味道很棒，还说：“陈素以后你就要这样喂我。”叶楠随口的一句话根本不指望陈素会记得，可是陈素记得的事情远比叶楠想象的多的多，陈素记得叶楠喜欢用汤泡有点硬硬的米饭吃，喜欢新买的电子产品散发的味道，喜欢吃自己做的炒饭不能加青椒，不管什么时候打电玩都至少要抓一次娃娃，纸巾一定要用没有味道的，闻某个品牌的护手霜时会流鼻涕，甚至还有因为叶楠的经期不稳，所以记得她前后大概会差多少日子。
这些琐碎的细节。细小到有些时候几乎不会被自己注意。却因为身边的一个心爱的人，被慢慢发觉出来。
叶楠低头看着勺子里的饭菜，闻到它们散发出的诱人的味道，然后抬头看了陈素好久，她说：“我爸妈对我很好，可是陈素，那些你知道的事情他们都未必知道。”说完就一口吞进去那勺饭，一边咧嘴笑一边嚼。
那些爱我们的人，他们的爱都太大了，他们用爱努力护着我们一路前进，他们或许知道我们喜欢衣服的款式，知道我们喜欢的运动，知道我们经常做的事情，知道我们睡眠的时间，知道我们常说的口头禅，知道关于我们的，在别人看来是任何方面的事情，他们爱我们爱的几乎面面俱到。
可是却很少会有一个人，你不用多说什么，你们相处的时间未必有十年八年那么长，她却能够摸清关于你的最小的细节，那些不被别人注意的东西。这爱看似太小了，确实如此的细致入微，是一种体贴和心安。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时间我应该到家了。而学校宿舍里的那个属于我四年的床铺空了。
我本来以为我一点都不留恋。可是最后的这些日子，我却还是发现了那些让我不得不留恋的人。
从那个理解我懂我的男孩，当然这男孩和我只是很好的朋友。到这几天刚刚变得要好的一个女孩。
双鱼座的人好像就是特别的细致，特别的体贴，特别的温柔。所以我逃不掉的这两个人都是双鱼座。
这段日子有点焦虑，一面因为毕业很多事情要做，很多事情没做，一面因为未来路太模糊，我恐慌。庆幸每次我焦虑的时候都会遇到一个人，让我感到心安。
他们就是这样的人。
我觉得我好幸运。我总是觉得我活不下去了。又总是在这样的时刻遇到很棒的人陪我一路走着。
虽然我深知这些人都不会陪我一辈子。甚至连一个十年都不可能。
但是只要有这样的人出现，哪怕就是一天，一分钟，一句话，也是日后回忆时温暖的存在啊。
庆幸。感激。
发文的时候我还在学校。但是等到这一天。我就又要一个人了。
我不怕是因为我知道，只是这个时候我是一个人，我还会遇到给我一句话，一分钟，一天温暖的人，再幸运一点的话，或许会遇到一个给我十年，二十年，一辈子温暖的人。
要好好活着。才能遇到这些温暖。
☆、第 34 章
叶楠吞下那口饭以后，看到陈素因为感动有点闪烁的眼神，叶楠就笑，凑过去用油乎乎的嘴唇狠狠的亲了一下陈素的侧脸，亲完以后不忘习惯性的瞅瞅周围的人，然后说：“爱人这么容易被我感动。爱人，我们在这么远的地方不会有认识的人，你就让我过过瘾吧。”
陈素并没有回答叶楠的话，只是放下筷子，侧脸上还留有刚刚叶楠的两瓣油油的唇印没来得及擦，就凑过去学着刚刚叶楠的样子，亲吻她的脸。
什么话都不用，只是一个动作，叶楠整个人就已经要开心的炸开了。她除了咧着大嘴眯着眼睛小，都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好感谢你的这些举动。成为我贪恋的温暖。以及日后回忆时细碎的美好痕迹。
“也终于能够在这样一个看似远离以往生活的地方，学着像你一样肆无忌惮的表现爱意。”
那天吃过饭，两个人在古镇里转到晚上，找到一间名字很有意思的奶茶店，要了推荐的两款奶茶，陈素一扭头就发现叶楠正在摆弄那里的玩具。
那间奶茶店在之后的几天里几乎成了陈素叶楠每晚必去的地方，一坐就是好长时间，经常就是点两杯奶茶，然后两个人选到一个里面一点的位置或者能看到江水的位置，叶楠把从各种地方搜罗到的玩具全部铺到桌子上玩，玩的久了，偶尔抬头看一眼陈素，看到陈素或者在看自己，或者扭头发呆，或者做一些其他的事情，叶楠觉得如果就这样到老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不需要什么轰轰烈烈曲曲折折，两个人就这静谧的夜色中眨眼间变老，那会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最后，店里的人跟两个人都熟了，从她们的举动里也猜出了两个人的关系。有很有趣的男生假装惋惜的说：“两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啊。”
叶楠就不乐意的作势要打他，然后玩笑着说：“谁说女生不能在一起了，我们两个在一起才叫天作之合呢，让你们这些人好好的养养眼睛，省得天天看一堆猫三狗四乱七八糟的东西。”虽然说话的时候是笑着的，可是陈素能看出叶楠是真的不开心了。好在男生并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也不是故意要挑衅什么，挠挠脑袋笑着点头：“对对对，叶大侠说的是，其实你们这样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