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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致双生花开如荼·上-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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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荒西边有一汪洪荒泉,泉边一方笙月台。蒙昧混沌之始便有了这泉水汩汩流淌,有这月台滤过日月光芒,滋养出一大片茂盛的沧海花。沧海花并不是一种很金贵的花,它需要的不是灵气也不是杀戮这种纯粹的非黑即白的气息,而是混沌。据说当初盘古刚开辟出天地的时候世界开满了沧海花,随着天浮上去地沉下来,渐渐凋落。如今,好像整个仙庭就只有这一汪洪荒泉能孕育出这种花来。
  此时红霞满天,遥远处弥漫着浓厚的紫气。洪荒泉宛若一块沉寂的镜子,映着深沉的天色。而泉边的笙月台却在越来越暗的天色中越来越亮。
  狐族谦痕帝君还未入场,十三王子那个小金贵也还没有出现。我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被晃得有点晕,便找了个角落呆着。自从五千岁那次雷劫以后,我绝不敢再在师父不在场的情况下喝任何种类的液体了。
  我发现到这时居然还有人进场,还是被带进来。于是我后知后觉发现貌似哪里又出了差错,走错道了。今日出门未翻黄历,连触霉头,当真是不宜出行。
  我在桌上挑了些精致的糕点吃了,正在剥一颗菩提果子,后边响起一阵骚动。我半侧过头去,瞄到笙月台那碧玉砌成的大门处排了两排身材干练的黑衣侍卫,侍卫将人群隔开,宽阔的白玉阶梯在灯火下反射出的光不知该说是冷冽还是柔和。
  没有脚步声。
  但我听到了一下一下敲击心脏的节奏。
  那是命运一步一步推进的步伐,踩着钢铁的秩序,声震天地,避无可避。
  一种巨大的力量迫使我完全转过去,看到的是一个踏着白玉阶梯缓缓走来的男子。
  那男子穿一身漆黑的长麾,姿容艳丽的血色花纹盛放在袍角。一头漆黑的发,一双漆黑的眼,面容冷厉,轮廓深邃。
  我这一生见过的人不多,都有着极致的美。我的师父湮愔上神虽然对我有时显得为老不尊,但四海八荒也就我一个纪虞。师父仙临四海八荒各处,皆是受千般朝仰,万般恭迎。一袭千凌翠,一把雨歇弓,勾勒出众神魔心中一出尘幻影。我敢肯定,这世上,绝没有一个人能比得过师父卓然的风骨。
  还有师父那一位时常来栖梓山唠嗑的好友,哦,就是那位将亲姐姐的双胞胎的百日宴安在栖梓山大办的神仙。那一位的原身是一条上古炎龙,一头红发如烈火,剑眉朗目,行事乖张,虽然我不怎么待见他,但不得不承认那厮定然就是这世上最为傲然的一人。
  哦,还有将将见着的那眉间一滴妖纵泪的狐族小王子,那倾尽天下的美貌,在这世上也已是极致。
  这世上,这世上。
  然而那男子,却给我一种莫名的感觉。不同于我所见的那些卓绝的神仙,而是出自另一个世界,锋利得像一把剑,割开我的生命。他穿越千年万年,出现在我面前,中间隔着四海洪荒。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这就是所谓宿命。
  “那便是魔君。”卓晔竟不知什么时候站到我身旁,端着一杯百花酿,目光直视,也不知是不是在和我说,“宴会在等他到场。”
  卓晔即使避了魔君名讳,我也总是该晓得一些的。这位魔君在位三万年,唤的是长谲。就魔族神族那长得离谱的生命来说算是一新晋的。三万年前那煌水一战,神魔两族都受创严重,上一任魔君钬鸨徽蜓乖诜Х逑拢褡遄鹕褚灿泻眉肝换曳伞Dё逄尤丛诖笳街罩蟛恢伲ぺ芫褪窃谀鞘币岳做侄蔚俏唬蜓古崖遥狈ス稀H蚰昀赐骋涣四ё逖骞碜澹搴衔蛔澹抟徊环O赏ヒ阅瞎愦蟮牡赜蚝衔惶澹莆в颍胍跃胖靥煳椎南赏シ滞ハ嗫埂2还U饽Ьぺ芩坪醵韵赏ゲ⑽薜幸猓执锓纸绾笤俨焕┱帕焱粒故背S胂赏ジ阌押猛础>徽в蛘馊蚰昀闯沙さ盟撤缢乘谧寮涞墓叵狄踩谇⒘诵矶唷
  我再看向那魔君,眼前一阵恍惚。莫名其妙地就有无数个画面冲入脑海。那一次,我是机关算尽的燕国国师,却亲手斩下主君的头颅,因的,是他对我的全然利用;那一次,我是黎唐国受制的质子,从十丈城墙上一跃而下,为的,是给皇兄铺下一条无所顾忌的道路;那一次,我是蛮荒北戎的皇子,用□□刺过中原皇帝的心脏,要的,是抛下疆界抛下荣辱抛下算计的同归于尽;那一次,我是丞相府的落魄嫡子,当着皇帝的面饮下一杯毒酒鸢辇,只为了跳出尘世平那张玄皇后一腔妒火中烧……
  百十次的情仇爱恨,在这一瞬间全然爆发,我只觉得荒谬,因为那尘世的一番番劫难中的那个“他”,全部变成了这魔君的脸。我那么多次归位后记忆重拾,没有一次觉得任何两个故事有牵连,然而此刻,我突然发现那些“他”都有这魔君的影子,“他”都不完美,一丝丝汇聚,一丝丝糅合,塑造出的那站在权与利,血与火,深爱与薄情,算计与真挚的巅峰的身影。
  ——就是这位魔君的形象。
  不可能这么巧合。
  师父,你所说的玲珑塔随机历劫,可又是在骗纪虞?
  

☆、前世弦

  前世弦
  全场奇迹般的寂静无声,所有视线都随魔君沿着白玉阶梯走上笙月台。一直没有现身的谦痕帝君此时蹦出来了,一袭盛装,隆重地带了一干人迎接这位在仙魔交往历史上地位超然的魔君。
  谦痕帝君热情又不失庄重地与魔君行了礼,他身后一干人也都跟着他行了礼,魔君亦回了一个。
  这时我才有功夫细看谦痕帝君和他身后那一排人儿,着实闪瞎我眼。刚开始我还以为是谦痕帝君的一众夫人,确实不然,看那形容,居然全是狐族的王子,谦痕帝君的儿子们。
  说到狐族谦痕,老一辈的神仙都知道这是一位极其成功的花花公子。生得一张风流倜傥的脸面,多少年来去风姿,笑媚百生。直到三万年前狐族女君在煌水一战后落入轮回,这风尘浪荡的狐族美男才不得已席了君位,统领一族。让众神仙大吃一惊的是,这谦痕竟真是块帝王奇才,满身才华多年掩藏在其亲姊的光辉下,却未黯淡。
  承袭君位后谦痕变得规矩又检点,与许多情人都断了往来,可早年种下的情根终究是开出花来,一开就是十几朵。与上辈寥落的王族不同,这一代的南荒狐族,光是王子就有十三位。
  这十三位狐族的王子此刻就在谦痕帝君身后规规矩矩站了一排,本神君一看,却也真得叹一句狐族多美人,什么样的老子生出什么样的儿子,这一家子……真是要整死仙庭的姑娘们啊。
  咦?不对,只有十二个……还有一个呢?
  此时那谦痕帝君引着魔君走向上座,二人并十二位王子都落座后,谦痕帝君宣布庆生宴正式开宴。
  那方铺了紫席的玉台上,一道纤细的身影在众星捧月般的簇拥下走上台去。我定睛一看,果然就是那眉间有滴妖纵泪的小王子。小王子一身优雅的紫袍滚着精致银边,腰间束一根盛着月光般的流速,显得少年的腰肢不足盈盈一握。泛着艳色光泽的长发被一镶五色石的银冠高高束起,倾城亡国的一张脸带着冷冷的威严。
  但本神君着实觉得,那故作冷硬的小表情……十分的可爱。
  “今日小儿五千岁生辰,各位仙友特地前来道贺,我荒狐野蓬荜生辉,本君甚感荣幸。请众位仙友好生享受这宴会时光。”谦痕帝君清清嗓子,略带魅惑的声音席卷全场,话锋一转,“还要谢过魔君百忙中来这荒僻乡野庆这小小宴席。”
  “帝君客气,感谢魔君驾临。”一众宾客齐整整地鞠躬。本神君就一直纳闷,为什么这种时候总可以这么有默契?
  歌舞升平夜,就此拉开帷幕。
  “殿下生得真是美呢。”我远远地望着台上那故作冷漠形容的小王子,向一旁的卓晔说。
  “就算是在狐族,殿下也称得上是第一美人。”卓晔没有看我,一直望着台上的那个美得绝世无双的少年,一双铁灰色的眼中好像流淌微光。
  我白日偶遇的少年,原来就是谦痕帝君的十三子,天生带一滴妖纵泪,生来背负着天命的,南荒九尾狐族十三王子,颜子惑。
  很多年过去,在那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我总是会想,如果,如果当初我没有遇见那头鬼眼蛟,或者没有将颜子惑藏身的那丛曼陀罗花指出来,又或者没有来这一趟南荒,结局,还会不会是后来那个样子?
  然而我们都不知道的是,所谓天命,就是早早铺下的旁人毫无察觉的暗道,在某一天轰然塌陷,并以其盛气凌人的姿态化作不可逆的浪潮将所有人都吞没,碾碎我们这些卑微的生灵卑微的梦想。不管是凡人,神仙,还是妖魔,在那惨痛的天命面前,都如蝼蚁。
  离我三米远的那张脸有些风流有些妖媚,不如颜子惑那样倾城亡国,却沉淀着另一种沉静深厚的气息。真真是帝王将相,岁月淬炼。谦痕帝君一只手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我,一手闲闲地敲着座椅把手。
  “湮愔上神的弟子,可真的都是一表人才啊。”他接过师父亲笔写的拜帖,宠辱不惊凉凉笑道。
  颜子惑坐在他旁边,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一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我,我没看他,但估摸那眼睛是要喷出火来吧。
  我打个干哈哈,从袖中摸出一把竹笛,双手递上:“这竹笛是师父用柒生林中青仙竹心亲手削塑,听闻十三王子喜爱吹笛,冒昧相赠,请帝君、十三王子莫要嫌弃。”
  纯粹鬼扯。天知道颜子惑晓不晓得笛子上该有几个孔。像南荒九尾狐一族,天上地下也没有什么珍宝是弄不到手的了,贺礼之类的不过就是过个场子,没有谁真正在乎的。恰好那日师父手边刚好有支笛子,便随手递给了我。当然,确然是师父亲手削制的,也不至拿不出手。“反正他有那么多儿子,总有一个会吹笛子。”师父如是说。
  宴席刚过一半,卓晔将我领到了谦痕帝君跟前。我开始并不知晓他要将我领去哪里,当明白过来时谦痕帝君显然已经看见我了,若那时离开,却是太唐突了几分。便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问好。其实我原本打算明日再去拜会谦痕帝君的,这样提前,虽是情非得已,倒也不至于手足无措。
  此时已月上中天,庆宴过半。狐族舞姬在台中跳着一支支魅惑众生的胡旋舞,各位仙家找到乐子,已三五成群聚作一堆堆吃喝吹牛正上兴头。长谲魔君不知何时已经离去,谦痕帝君身后那一十二位狐族王子也都一一遁了。此时还干干坐在高台上就只有悠哉悠哉的谦痕帝君和可怜兮兮的寿星颜子惑了。
  谦痕帝君接了竹笛。
  “哦,看来是神君记错了,喜爱吹笛的是我二哥,我连一个音也吹不出来。”颜子惑顶着那张无瑕的面容笑得又可爱又无辜,非常单纯地指出了本神君的错误……让本神君感到,着实很胃疼。
  我一敲额头,赔罪道:“唉,瞧纪虞这记性。”干干笑两声,看到颜子惑竟然还直勾勾地看着我,便四处瞄了一瞄,端起一边桌上的金杯,举到眼前,继续赔笑,“自罚一杯,自罚一杯呵呵。”
  一杯酒下肚,滚烫滚烫。我自是不懂品酒,却也很有自知之明地晓得自己是个“一杯醉”,而且这酒尝起来,很有劲。
  不好。
  我得赶紧退场,不然要坏事儿。
  向谦痕帝君作了个揖,道了句“帝君吃好喝好”,我强自镇静,缓缓倒退了两步,便要走开。
  “等等。”颜子惑叫住我。
  我低咒一声,转回身堆笑:“殿下还有何事?”
  “我的贺礼呢?”
  我看了眼正被谦痕帝君转着玩的碧绿竹笛,偏了偏头,表示不懂他的意思。
  “那竹笛自是送给我二哥的,当然要谢过湮愔上神。可此番确然是我的五千岁生宴,神君是否,也该送我个贺礼庆生?”颜子惑纯真的大眼睛闪着小星星。
  我被他看得头痛,又急于脱身,真想张开手对他说你看我浑身上下有什么殿下您看得上眼的玩意儿殿下您就开口吧。
  “我看你那条项链就很漂亮。”颜子惑毫不松口。
  我心中盘算着那坐于一旁的谦痕帝君作为一族之君又是颜子惑的老子,怎么也该说句“十三,放肆。”什么的来着。可我瞄了一眼,却见那厮正似笑非笑地翘起二郎腿看着我们,还淡定地喝了口茶。
  我口中泛苦,只得深吸一口气,拱手:“殿下好眼力,不过这条项链对纪虞来说意义重大,恕纪虞不能相赠。殿下有什么其他要求请尽管说来,纪虞定倾尽全力为殿下办到。”
  “承诺不要乱许,若我要你去葬樾山取一株葬樾花来呢?”颜子惑的声音突然有些发冷。
  我脑中有些昏沉,却也不至于完全昏沉。终究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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