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同人)(op)鱼人与小姐-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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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样的日子也要结束了。
　　太阳的标志虽然也落在了她的背上，但是克尔拉终究是要下船的，毕竟，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送她回家。
　　当船靠岸时，船上的兄弟们都知道是分别的时候了。
　　他率先下船，等着已经与最开始大不一样的克尔拉告别她的航程，她因为马上就要见到父母而满心欢喜的在和大家告别，她含泪笑着，但是船上的几个率性的兄弟已经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船上的大部分人没有和人类相处愉快的经历，甚至正好相反，那些黑暗的过往让他们憎恶着人类，但是他们都得承认，克尔拉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她为他们带来了很多新奇的快乐。
　　他也用这次的航行明白了，人类和鱼人（鱼人）是可以和平共处，相互理解的，这其中的契机就在还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们身上。
　　他……可以继续像以前一样试着去相信吗？
　　“泰格先生！我们走吧。”克尔拉小跑着到了他的边上，并主动拉住了他的手。
　　这和伊丽莎白当初一样的称呼，让他不自觉勾起嘴角，并做出了回答，“啊，走吧。”
　　克尔拉的家乡并不是一个富饶的地方，但是淳朴自然，大片的农田里生长着足够养活整个村子的粮食，偶尔能看见还在劳作的农人，不过视线依旧叫他不舒服就是了，只有一些小孩子会单纯的用好奇的眼光看着他，只可惜还没有等他转过头，那些孩子就被各自的家长用力拉走，生怕与他对上视线。
　　“那里！我的家就在那里！”克尔拉欢快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注意力，顺着她所指的方向，他看见的是一座毫无特色的平屋，屋前一位正在晾晒衣服的妇人。
　　如他所想，她的家境并不好，但是对她来说是心灵最美的港湾。
　　而现在，这只小船要回家了。
　　他松开了手，让克尔拉自己跑了过去，那原本还在干着家务活的妇女在克尔拉呼唤的一瞬间怔住了，直到克尔拉跑到她的面前，才丢下手里的东西，将她用力的抱在怀里，珍宝失而复得，喜极而泣。
　　之后没有他的事情了。泰格转身的时候这样想着，只是身后克尔拉的话，让他不由的弯起嘴角，心里燃起了新的希望。
　　“泰格先生！！谢谢你们送我回来！船上的事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我会和大家说鱼人中有很多好人的！那个……真的……谢谢你们了！！！”
　　他并不回头，而是随意的摆了摆手，算是向克尔拉道别。
　　他不由的在心中，这样对自己说道：让我再相信一次吧。
　　【泰格先生，我讨厌你！】
　　心中响起了少女那时尖锐的声音，犹如匕首，直直的插入了他的胸口，提醒着他在某件事上，他才是那个罪人，而且没有被原谅的可能。
　　“算了……至少现在这件事的结果不错。”

　　苏醒

　　泰格努力的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回忆刚刚克拉尔和她母亲相聚的笑脸上，不由的生出了果然乙姬娘娘说的是对的想法。
　　【也许我们应该更多的为下一代考虑，这一代的仇恨由这一代结束，让孩子们相互了解，开始新的未来……那些一无所知的‘下一代’有改变这一切的能力。】
　　但是不一会儿，他眼前出现的海军告诉他，这一切都只是个由谎言编成的鱼网，面而他如他们所料的那样钻了进去。
　　“我是海军总部的少将，”发型诡异维持着一米以上的海军少将，一脸冷漠，用犹如看待死物的方式对他说道，“我们收到某座岛上居民的举报，得知你们会来这座岛，你刚刚去过的那个村里的人也都清楚，这里将会发生一场骚动，作为条件，我们的会放过那个曾属于‘天龙人’私有物的小女孩。”
　　四周的枪口随着那人的手势，瞬间描准了他，无路可逃！
　　“你的罪名有二，你应该心里也清楚，袭击与……逃亡！”
　　第二条“罪名”虽然让他惊恐，但也小小的松了一口，至少他们不知道伊丽莎白的事情，也是，自出来后伊丽莎白就因为昏迷没有离开过房间，而且应该没有知道伊丽莎白被他带走的人。
　　炮弹的声音先一步从远处的海港传来，很明显，海军已经在攻击他们的船了，没有一点防备的他们……对了，伊丽莎白还在船上！
　　“这个时候还在担心别人吗？”
　　他就算拥有比现在还要强的力量，面对数百的海军和他们的枪炮，结果也变的显而易见，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子弹没入他的身体了，血液快速流失，让他的意识渐渐的模糊起来，所能看见的越来越少，其实他在开始战斗的那瞬间，就将困于深处的野兽放了出来，可是中途想起了伊丽莎白，原本明明是要下杀手的，却变成只将人远远的丢开。
　　这样的战斗方式能撑到了大伙过来救人，已经算的上是一种奇迹了。
　　“她……她呢……咳！莉兹……莉兹在哪！？”
　　“头儿！你别说话了，”
　　“告诉我！”他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想，这份猜想在他们同时选择回避的时候，不断的加重，“告诉我！现在！”
　　依旧没有人回答，但是这已经是一个答案了！
　　他被大伙带到了抢来的海军船上，希望那里的医疗器械可买救他，他的血型很稀有，所幸的是阿拉丁从血库中找到了可用的血包，但问题是那是人类的血液。
　　“住手！别输给我，我不想靠那样的血活下去！”他拼着不多的力气，叫喊着，“那是长期以来一直蔑视我们鱼人族的血液！我不会接受的！我——绝对不会向他他们屈服的！”
　　对他来说最大的秘密，他终于还是向兄弟们说了出来，虽然那并不全是屈辱，但是也是真正的见到了人类的疯狂，见过这些的他，虽然知道乙姬王妃是对的，也没有办法阻止自己心中的野兽，更何况现在连伊丽莎白也不在了。
　　【是那些人杀死了她！】
　　【也是我……害死了她！】
　　“我……已经，无法爱人类了！”
　　“这样是不行的，泰格先生。”少女略带沙哑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在场的所有鱼人和人鱼都愣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多出一个纤细的身影，“做为病人，医生的话必须得听，不是吗？”
　　泰格不敢相信的想要支撑起身体向那边看过去，他怕只是自己死前的错觉，又怕不是错觉，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她。
　　“泰格先生，不听医生的话是不行的，不然没有健康的身体，你就要像我一样，哪里也去不了啦。”全身湿透了的伊丽莎白披着一件大衣，在玛莎嬷嬷的搀扶下，走到了病床前，挥了挥自己越发瘦弱的手臂，苍白的让人无法想象里面还有血液在流动。
　　“伊丽莎白……你，你还活着？”他想要确认眼前苍白的少女是不是幻觉，就伸出了手，只是很快就停住了。
　　太脏了，他的手上满是血和尘土，就算对方只是幻觉，他也担心弄脏那干净的脸庞。
　　“我当然还活着，泰格先生，我的能力在躲避危险方面一向很有用，不是吗？不过这多亏和玛莎嬷嬷，毕竟我并不会游泳啊。”伊丽莎白用尽全力握住那停在半空的手，用温热柔软的触感告诉他这一切并不是不是幻觉，她的的确确地站在这里，但是她的双眼已经死去，失去了原有的光彩。
　　“听着，泰格先生，这不是人类的恩惠，也不是人类的同情，是我们的希望，我们希望你活下去，当然，把我这个人类排除也是可以的。”在伊丽莎白的注视下，他的反抗渐渐消失了，阿拉丁在伊丽莎白的提醒下反应过来，立刻给他开始输血。
　　“我虽然在你们看来一直昏迷，但是别忘记我还是见闻色霸气的使用者，”她将手轻搭在那只正在输血的手臂上，抑制着他想将输血管拔去的想法，“还是老样子，就让我不想，我也可以全部都知道。”
　　“全部都……知道？”
　　“是哦，全部。”伊丽莎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泰格先生，所以请你活下去啊，你已经打破了我的笼子，把我从那里带了出来，如果你死了，我该怎么办呢？我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现在的我连站着都觉得痛苦啊。”
　　“你……难道，不恨我？”血液通过疏导管进入了他的身体，那是人类的血液，他觉得厌恶，也觉得不厌恶，而且对这个，他现在更在意别的一些事情。
　　伊丽莎白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话题转开，“泰格先生，那个时候你对那个女孩说过，你喜欢我，对吧？”
　　“那个……我……”
　　“是或不是。”
　　“……是。”仅仅是承认，就花去了他现在所有的勇气，他在伊丽莎白面前只是个胆小鬼，而且似乎永远是最狼狈的样子。
　　得到了答案的伊丽莎白，就像以往那样，微笑起来，宛如死去的眼睛里也多了些波澜，那带着些许笑意的视线，化为火炎烧灼着他的心。
　　这样的他，一定很可笑吧。
　　“那么泰格先生你一定会允许我的任性的，对吧？”伊丽莎白维持着笑容松开了他的手，从边上拿了把□□，不算熟练但很坚定的上膛，“像过去一样，答应我一切的要求。”
　　“喂！你这个女人想做什么！”
　　听着冰冷的机械声，泰格咳出半口血，拦下想阻止伊丽莎白的阿龙他们——他对这一刻也是期待着的。
　　是的，在他将□□放在她枕下的那天起，他就开始期待被伊丽莎白杀死了。
　　但是之后的发展偏离了他的预想，伊丽莎白并没有对他按下扳机，而是将枪口抵上自己的胸口。
　　“伊丽莎白！？你……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准备自杀啊。泰格先生，我是认真的，你要是死了的话，我就立刻按下去。”伊丽莎白的双手在颤抖，并不是因为她在害怕，死亡对现在的她来说更像解脱，但多年卧床，如今连行走都感觉困难的她，手上的枪实在是太重了，“反正如果没有泰格先生你，我早就应该死了，这什么也做不了的人生，在我看来早就该结束了。”
　　“不！把枪放下！”泰格挣扎着要去夺她的枪，但被船医按下，因失血过多而十分虚弱的他，根本做不到。
　　“为什么不行？我之前就是为了成为父亲的骄傲而活着的，但是父亲死了！‘那个我’也在‘那一天’死去了，现在的这副躯壳不过是靠着泰格先生你才苟延残喘，要是泰格先生你死了，这里还有谁会来管‘我’的死活？”伊丽莎白说着，心里也在梳理着自己到目前为止的人生。
　　真是有够糟糕的，不是吗？
　　“阿龙……是吧，这是以防万一的对策，万一我举不动枪了，在泰格先生死去的那瞬间，就请杀死我吧。”突然点到名字的阿龙睁大了眼睛盯着她，像是没有听懂她在说些什么，伊丽莎白很自然的重复道，“如果我没力气自杀了，就请你在泰格先生死去的瞬间杀死我，答应我。”
　　“……我明白了！”这大概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听从一个人类的命令了。
　　“阿龙！！！”泰格不敢相信的看着阿龙真的将自己的大斩刀架在伊丽莎白的脖子上，“这是命令！不准杀她！”
　　“在大哥你没事后，我当然不会杀这个人类！”
　　血液正在一点一点的输入泰格的体中，阿拉丁也差不多把一些严重的伤口处理好了，伊丽莎白的体力也支持不住她拿枪太久，但还是坚持着。
　　“伊丽莎白！阿龙！我已经没事了，现在把枪和刀都放下！”
　　“我拒绝，泰格先生。”伊丽莎白说着把枪口更加瞄准自己的心脏，似乎想要在必要的时候做到一击毙命，而阿龙也顺势将刀刃更加逼近少女的脖子，只要再用力一点，结束一条人命不会比折花更简单了。
　　“我已经没事了！”
　　“我不信，泰格先生你现在的信用值太低了。”伊丽莎白此时面色苍白，脖子上也已经出现伤痕，甚至已经把自己逼到死亡边缘，但是她的语气依旧很平静，“现在乖乖的躺回去，泰格先生。”
　　“我真的没事了！”这是真的，补充了血液之后，他全身发冷的情况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眼线重新变的清晰，相较之前的麻木，痛感也一点一点的明显起来，这些都在告诉他，他已经被人从死神身边拉了回来。
　　“没事也要把这这袋血输完，我再数三下，如果数到三泰格先生你还没躺好，我就开枪了。”
　　“伊丽莎白，别闹了！把枪放下！”
　　她不为所动，开始为自己的生命倒数第一个数，“一……”
　　“我真的没事了，你问阿拉丁！”
　　生命的沙漏过去大半，她已经闭上了眼睛，“二……”
　　泰格还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在对方说出三之前躺了回去，安静地等着血包中的血完全进入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