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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漫长的告白-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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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奸大恶之人。好歹豆腐没到那一步。”
  他说完,又低头看看顾海生:“你呢,现在处于应激阶段,被打懵了头,动弹不得,这很寻常。让我来告诉你该怎么做,毕竟我应付这种状况也是个老手了。”
  他弯下腰,盯着顾海生:“别就这么消失,这是最无用的反应,你心里有仇恨,海生,你是被人害成这样的。”
  “我不想找小墨报仇。”顾海生哑声说,“你不用做这种挑拨离间的事。”
  “这也不是挑拨离间。”苏誉若有所思地说,“我只是告诉你一些受害者的经验。最好别卡在这儿不动,相信我,这种感觉比死还要难受,你受不了的。你不想找豆腐报仇,你不愿伤害他,那么,就另外找一些人。”
  顾海生茫然地看着他:“另外找一些人?”
  “不要忘了,你手里还有一个瀛海。还有十几个嗷嗷待哺的董事在等着你。”苏誉温柔的声音像魔鬼的呢喃,在顾海生耳畔萦绕,“去伤害他们,想法折磨他们,让他们失望甚至让他们崩溃……海生,如果不这么做,最后崩溃的就将是你自己了。”
  

  ☆、第 181 章

  八月底,有一个葬礼。
  过世的是柳远道,葬礼很隆重,隆重里又带着凄清:他的独生女儿多年前就不在了,妻子也早撒手人寰,柳远道膝下无子,唯有一个“半子”就是顾海生。
  于是顾海生就成了柳家主持葬礼的人,他穿着黑衣,和柳家的那些子侄一同接受外界的吊唁,甚至在大家看来,他才是柳远道的接班人,柳远道临终前两个月,顾海生始终伴随身边,老头谁也不肯见,连亲侄子都轰到一边儿去,他只肯让顾海生到近前说话。
  有人在私底下悄声说,谁能想到当初一介孤儿,竟能走到如今?苏家自不必提,手中掌握瀛海,又得到柳家承认,往后顾海生只会继承柳远道的位置,成为一方不可忽视的力量。
  也有人说什么叫一介孤儿啊?当年顾御风也是身居高位之人,顾家也是名门,顾海生不是无根无基冒出来的,人好歹也是个二世祖。
  还有人说算了吧,顾御风死得那么早,没给儿子留下一星半点儿的支撑,如今的局面都是顾海生自己赚来的,和他老子没半点关系,那些二世祖不能和顾海生比。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葬礼成了八卦会,尤其当大家看见苏誉出现在葬礼上时,这八卦就成了五香花生米,嚼得更带劲儿了。
  苏誉前来吊唁,倒不是因为他父亲,而是为他外公。宗克己当年在位之时,和柳远道打过一些交道,两个人都深知,对方是个不好惹的狠角色,真要得罪了,对自己这边百害而无一利,因此也尽量避免损伤交情。
  如今宗克己虽已糊涂,账面上的交情却还在,苏誉自然就得代替他,到柳家来上一炷香。
  葬礼那天,滂沱大雨。
  苏誉站在不起眼的靠窗角落,望着和来宾应酬的顾海生,他能感觉到这个人身上起了一些变化。
  他变得冷而且硬。
  在不知情的外人眼中看来,顾海生是因为岳父的过世而哀伤,所以话语很少,语气也没有了往日的温和热忱,但苏誉明白,不是的。
  顾海生和柳远道没那么深的感情,他的冷漠是源自自身。
  苏誉遥遥望着顾海生的背影,窗外透过的雨幕微光,照在那身缁衣之上,显出坚/挺而冰冷的弧度。
  ……像一把黑色弯刀。
  苏誉不由轻轻喟叹,失了刀鞘,锋利终究还是掩藏不住了。
  苏麒走过来,他看看堂弟:“这段时间没来和你道谢。多谢你把海生劝回瀛海。”
  苏誉从鼻子里笑了一声:“不用谢。其实我也不清楚,这对你们瀛海而言,是幸运还是不幸。”
  苏麒转头看了看顾海生:“他能回来就好,其余的,往后慢慢再弥补。”
  苏誉一听,更笑起来:“弥补?你真以为豆腐是个随随便便就能替代的人物?啧啧,我精挑细选,用心培养了七年的酒童,被你说得像机床上的轴承。”
  苏麒仔细端详他:“真没得替?”
  苏誉懒懒抱着胳膊:“别做梦了,那样的人没有第二个,说点不顾脸面的话,你就是在床上都挑不出那么好的。”
  “那你呢?”苏麒又追问,“现下不就是个空缺?为什么不赶紧填上去?”
  苏誉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你到底怎么回事儿?天天撮合我跟他!这不股权已经给你们了么!”
  苏麒不由笑起来,他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你不赶紧填上,万一再来新的怎么办?我好歹是你哥呀。”
  苏誉翻了个白眼:“谢谢了,这种空我填不上。”
  他望了望顾海生,又怅然道:“放心,他已经不会再爱任何人了,现在这个人的心里,只有恨。”
  那天他从葬礼回来,一到店里,刚坐下没一会儿,岳龄敲门进来。
  “有事?”苏誉问。
  岳龄脸上的神色古怪,好像张口很难,但又不得不张口的样子。
  他低着头,走到苏誉的办公桌前,吞吞吐吐好半天,才道:“经理,我想……预支下个月的薪水。”
  苏誉一怔:“你没钱了啊?”
  “嗯……算是吧,遇上点为难的事。”岳龄更加吞吐,眼神闪烁。
  苏誉好奇,压低声音,探身问:“和泉子有关?”
  岳龄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和他没关系。是我自己的事。”
  “可你怎么会缺钱呢?”苏誉笑起来,他摇头道,“我可不信。”
  “经理……”
  苏誉笑看他:“该不会是拿去赌博吧?岳龄,那我可不会给你的哦!”
  “我没赌博!”岳龄的脸都涨红了,他憋了好半天,才道,“某人,遇到了为难的事,找我借钱,就这。”
  苏誉一怔:“某人?哪个某人?”
  岳龄看着他,脸上神色愈发尴尬,他低声道:“这个某人……不让我和你说。他说,他是真的为难了,才向我开口的,他不希望你知道这件事。”
  苏誉怔怔看着他,忽然,他听懂了。
  他迅速拿过支票簿,签了个数字递给岳龄,然后淡淡道:“用不着预支下月薪水。这笔钱算我的。”
  “可是经理……”
  “你不和他说不就行了么?”苏誉平静地打断他,“还有,往后再遇到这种事,直接找我拿钱,别废话。”
  岳龄沉默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等他出去了,苏誉呆呆坐了一会儿,他这才拉开抽屉。
  屉子里有个锦盒,里面放着一枚戒指。
  是他和布丁结婚的戒指,后来苏誉没再戴,取下来一直放在屉子里,只是他时常会打开来看。
  他和布丁分手也有半年了,然而这期间,苏誉没听见关于布丁的任何消息。
  也许是因为,他没有刻意去打听,也许就算有知晓情况的酒童,也没谁告诉他,就像今天岳龄这样。
  曾经顾海生问他,为什么他们四个会落到如今这一步,豆腐临走时也说,如果时间能倒流该多好……
  但时间不会倒流,他们伤害了最不该伤害的人,以至于不得不在爱的国度流离失所,这错误,是他们四个集体犯下的。
  转眼又是一年,这一年充满了种种是非,发生了各种突变,偏偏在尾声却变得平和淡然。
  圣诞节的时候,独眼杰克照例搞得很隆重,客人来得比往年都多,有说有笑,热闹的声浪简直要把屋顶给掀翻。
  苏誉照例给每个酒童都送了礼物,几乎每一样礼物都价值不菲,不是名表就是昂贵的丝织领带什么的……小寇抓着他的巴宝莉皮带嗷嗷叫,苏誉甚至连他喜欢什么样的款式颜色都猜到了。
  泉子的那个小徒弟小井说,咱经理真是个大土豪!
  泉子笑道:“豪就豪吧,哪儿土了?而且你是第一年进店,所以觉得稀罕,经理从来都这样的。”
  岳龄感慨:“钱是一方面,关键是有这份心。这不是谁都能办到的。换了别家店,酒童的名字叫不叫得全,还是个问题呢。”
  小寇却轻轻叹了口气:“你们知道,发完圣诞礼物的圣诞老人最后会怎么样?一个人回家,到家,还是一个人。”
  这话,说得酒童们全都默然不语。
  平安夜那晚打烊很迟,直至夜里两点多了,客人们才意兴阑珊的离去,苏誉正要关门,却有人推门进来。
  “打烊了。”苏誉皱着眉头盯着进来的男人。
  苏麒笑了笑:“我又不是客。”
  “快两点了。”
  “我看你也睡不着。”苏麒不在意地说着,脱下大衣,径自往吧台走,“正好陪我喝酒。”
  苏誉气不打一处来:“大半夜的叫我陪你喝酒?还有,你上回的账单还赊着呢!”
  “唉,那么小气……反正明天周末,我又不上班。”
  苏誉骂骂咧咧拉下卷帘门:“你不上班我还要上班呢!你说你个直男,天天往同性恋夜店跑什么?”
  苏麒不介意地笑起来:“所以我这个点才过来嘛,免得你为难。”
  泉子还在酒吧里收拾器皿,一见苏麒,就放下手里的杯子走过来:“苏总,想喝点什么?”
  苏誉一听更怒:“这都几点了!你还叫他喝!”
  泉子笑起来:“经理,客人坐在吧台前,难道我还把人赶走不成?”
  苏麒点点头:“这才叫敬业。来杯长岛冰茶。”
  苏誉走过来,他挨着苏麒坐下来,悻悻道:“喝这么烈的酒,呆会儿醉了怎么回家?”
  “那就在你这儿睡一晚呗。”苏麒说,“反正楼上那么多空房,找个沙发给我就行。”
  苏誉嘲讽地笑起来:“我这儿都是弯的,你睡我店里,不怕清白难保?”
  苏麒嗐了一声:“不是我吹,你那些小伙子可打不过我。”
  他一指泉子:“就他这样的,我一拳能撂下三个!”
  泉子也笑:“苏总您放心,我们弯男也是有捡择的,不会添到碗里就是菜。”
  苏麒对苏誉啧啧道:“像你,都是一副伶牙俐齿。”
  苏誉不耐烦地哼了一声:“大半夜的跑来纯聊天?我可没那力气奉陪。”
  “唉,陪你哥坐一会儿又怕什么?”苏麒睁着疲惫的眼睛道,“我从早上七点一直加班到夜里十一点也没觉得累。”
  苏誉找泉子要了杯矿泉水,他看看苏麒:“用不着那么拼吧?不怕过劳死?”
  苏麒轻轻叹了口气:“拜你所赐——不,确切地说,是拜你唤醒的那头野兽所赐。”
  大门关上,大灯也都关闭了,只有吧台这一圈融融的明亮,像一泓暖暖的湖水,在寂静的冬夜闪着橙色的光。
  苏誉和苏麒并排坐在吧台前,泉子在他们稍远的地方,低头点着器皿的个数,检查着杯子的情况。
  “怎么了?出大事了?”苏誉幸灾乐祸瞧着苏麒,“不然你不能往我这儿跑。”
  苏麒点点头:“确实有些事,不过说来,应该是向你通报结果。”
  “啥结果?”
  “三个月前,瀛海董事局出了一次大风波。”苏麒说,“十一个董事——加上林粵过世后增补的那个——一致反对顾海生,甚至有人要求他递交辞呈。”
  苏誉一怔:“是么?有这么严重?那家伙干了啥丧心病狂的事情了?”
  “丧心病狂啊……也差不多了。起因是海生想让瀛海上马一个项目,但项目太大,风险太高,他这样做,等于是把瀛海整个儿押出去。”
  苏誉点点头:“哦,明白了,所以董事局炸了窝。那你呢?反对还是赞成?”
  苏麒揉了揉眼窝,他哑声道:“我没反对也没赞成。我知道海生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熟悉地产,我也不和你细说了,总之这个项目很大,人家都吞不下,只有瀛海有这个能力,一旦成功,可以给瀛海奠下五十年的基石,而且错过良机,往后就再没了。可是一旦失败,瀛海恐怕再也缓不过气来,会从如今的一流跌到二流。那甚至都不是我们这十几个人倾家荡产能够弥补的。”
  苏誉笑起来:“然后呢?上没上?”
  “上了。”苏麒长叹了口气,“可你都不知道是怎么上的!许诺、讹诈、拉拢、离间……丑事做尽,他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苏誉吃了一惊,他放下杯子,扭过头望着苏麒:“等等!你是说……顾海生?”
  苏麒哑声一笑:“除了他,我还能说谁?”
  他有些说不下去了。
  回想起这三个月来的甚嚣尘上,苏麒至今仍觉得不可置信。
  为了让那个项目上马,顾海生把他以前从没做过的事情,统统做了一遍:密谈,行贿,收买,叛卖,宣传,反宣传……他将人性里一切能施展的招数,或者说伎俩,在这次危机中施展了一个淋漓尽致。
  苏麒第一次发觉,原来顾海生这个人,活脱脱是个盖世的投机家,那温文尔雅的表面就真的只是表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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