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客栈-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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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命,沉默。那是张思凡此时唯一想做的事情。不过话题既然都已经打开了,那么这样就直接沉默的话。也白费了判官今儿的兴致了。
既然张思凡想要问,那么他也就不妨一口气让张思凡知晓更多。
那片刻的沉默就是一会儿的事情,当张思凡整个人都陷入了对于过往的回忆后,判官突然开口问道。
“难道,你一点也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不受人的喜欢吗?”
判官真的非常清楚怎样将一个神游的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的身上呢,就这样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张思凡的视线立马挪回了判官的身上。心里头的那一些迷茫跟疑惑,又怎么抵得上判官大人现在要说的事情?
自己为什么如此的不招人喜欢,怕是比起身世而言,张思凡最觉得无法理解的便是这一件了。只因为判官大人的这一番话,张思凡都屏住呼吸了。那就这样安静的站在那儿,等着判官大人告诉他所有的一切。
而判官大人?既然有意要跟他说这一些,那么自然也就不会在言语上故意逗弄他了。眼看着张思凡那样看着自己,判官大人倒也没有停顿,而是抿了下唇说道。
“张思凡,你可知道人本身就是一种有趣的生物?”
人究竟是不是一种有趣的生物,张思凡并不清楚,不过比起有趣他更倾向于说人是一种残忍的生物。弱肉强食,可不只是动物之间的相处模式,在人类当中,这个更加的明显。
判官的询问,张思凡没有回答,因为他本身也不知道该如何的回答。而判官呢?他倒像是压根就没对张思凡抱有希望似的,他回不回答对于自己而言,并没有丝毫的影响。
张思凡的不作答真的完全不影响判官呢,在未得到张思凡的回应之后判官继续说道:“我一直都觉得人是一种非常有趣的生物,总是说着不要排斥,众生平等。结果呢?这个世上最不晓得什么叫众生平等的就是他们。一贯踩在别人头顶往高处爬,总是喜欢群聚在一起的弱小群体。希望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可是当边上真的出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后,却又会因为人家的不同而心生恐惧,觉得恐怖,绝对不敢靠近。”
判官的每一个字都说得极轻,轻得张思凡这儿都有些喘不上气了。他不知道判官的这一番话,里头倒是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的心里头却清楚,这一定跟自己最近在查的身世有关。
判官的这一番话说完了,可能是觉得自己说得有点多吧,在说完那一番话之后,他便停了下来不再说了。
短暂的沉默总是让人觉得压抑得很。在安静了一小会儿之后,最后张思凡才因为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而开口说道。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在听到判官大人说人类对于不同的种族的下意识的排斥跟厌恶的时候。
自己会觉得那样的不舒服呢?
判官的话,在结合张思凡最近在查的那件事,说穿了,只要听了判官的话便会本能的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因为这两件事的关联,是那样的清楚明了。
已经过分清楚的事情,真的无需在卖关子了。因为这样的关子,真真没有在卖的必要。
别看张思凡也是一个字都没有吭,不过判官心里头清楚,这个家伙已经有个大概的谱了。既然有一个大概的谱了,那么他可就不客气的继续说下去了。
突然又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本来这气氛就已经够让人觉得喘不上气的了,结果判官大人这样突然的一压低,整个办公室的气氛就更加诡异了。
“我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这话的意思就是。一个人,跟一个鬼所生出来的孩子,会招到人类的厌恶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而我们客栈当初为什么要录用你,让你成为我们客栈的招待员?自然也就是因为你算不得一个完整的人,而只不过是一个鬼胎罢了。地府的阴气如此之重,如果真的是人的话,哪儿受得了这儿的寒气。可如果是鬼胎的话,还未出生之前就已经从自己的父亲那儿继承了偏属于地府的阴气,这样的人自然也就能安然的在我们地府客栈里头工作了。毕竟寒气较为一般的人更重的招待,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找到的,更何况这个寒气过重的人还是个鬼胎,那就是更加稀罕的东西了。毕竟阴气越重的人,越不容易让客人们注意到他身上活人的气息,也就比较好适应我们客栈的工作了。你说是不是呢?张思凡?”
这一番话结束之后,判官竟然是用询问的语气结束的。这种询问的口味,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判官单纯的觉得,自己说的那些事情,张思凡都是亲身体验过的。而这个世上,再也没有比亲身体验更能让一个人明白自己话里头的意思了。
在客栈里头遇到的事情,判官相信,张思凡能明白自己话中之意。
哪怕找如何的无法接受,他也能清楚的明白自己话里头的意思。L
☆、第二四七章 心灰意冷
地府录用张思凡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不只是张思凡自己没想到,就算是拔舌也从来没有往这个方面想的。
一开始,他们是觉得奇怪,也觉得疑惑。这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让一个人类进入客栈当招待员?也许这所谓的人情世故他们并不是非常的懂,只有人类才能轻松的搞定这一些。可是地府里头的工作毕竟不是一个人类可以胜任的,人类要适应地府的一切,太艰难了。
所以当张思凡出现在地府里头,并且接下了这儿的工作的时候,地狱招待们除了觉得这个人类的胆子不小之外,更多的还是觉得奇怪。
奇怪于为什么判官他们,会接纳这样一个人类。
心里头的疑惑,虽然最后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被掩盖下去了。可毕竟只是掩盖。没有被消除的疑惑自始至终都一直残留在地狱招待的心里头,从来都是在那儿的。现在张思凡旧事重提了,拔舌心里头的疑惑自然也是被重新的勾出来了。
但是再怎么的被勾起来,判官大人给的说辞也太超乎拔舌的预料了,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之所以要张思凡这个人,这个不属于地府的人,并不为其他,而是因为。
他本身也不能算是完全的属于阳间。
一个由人类跟鬼诞生出来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会被人类接受。这下子她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群人类在接触张思凡的时候,会本能的排斥,本能的厌恶。
只因为这个人类,从骨子里头就跟自己就不是相同的。
在听了判官的话之后。拔舌的诧异自然是不用说的。只不过比起在那儿惊讶,很显然拔舌却更加在意张思凡的情绪。
在得知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这个人类到底能不能承受得住。如果承受不住的话,那么他又要如何是好?
担心,本是不应该属于地狱招待的担心,可是这个时候,却一口气的全部从心里头涌出来了。拔舌对于张思凡的担心就连她也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想不明白。那就不要再想了。反正地狱招待也不适合想那样复杂的事情。只不过想是一回事,不过担心就是另外一回事。
只不过她的担心,这一次却显得有些多余了。因为对于自己为什么会被客栈录用。张思凡虽然问了,却并不是特别的放在心上。
在这一次调查自己的身世的时候,关于自己为何会得到这一份工作,张思凡隐隐已经察觉到一些不对。
虽然没有想得那样的透。不过判官的话却不足以让他整个人彻底失了神智。只不过是愣了那么一小会儿之后,张思凡在回神之后问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
“那么谁是我的父母?”
那么谁是他的父母?
到底谁是生他的父母?
就算自己的身世跟常人不同。就算自己的父亲跟常人的父亲不同,但是自己不是还有母亲吗?至少自己的母亲,那还是人类不是吗?
就目前说知晓的一切,能猜得出来的张思凡也猜得差不多了。只不过他自己所猜出来的东西。说真的,张思凡压根就没办法接受。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自己说。很大的程度上他心里头还是有一点抗拒的。
在抗拒这可能真是自己身世的真实。
不过只要那个东西是真实的话,就算你再如何的抗拒。真实也是绝对不可能被更改的。不管张思凡最后是否愿意承认,判官大人还是打算一次性说个清楚。
“谁是你的父母,张思凡,我一直觉得你的心里头应该有谱了。”
“判官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自己听不懂?”判官的话,倒是有够直接的。只不过当对上一个显然对于自己的身世有些不愿意接受的人。就算是这样直接的话语,人家那儿也是会本能的心里抵触。
所以张思凡那儿反问了,并不是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可能是谁,而是本能的对于这一件事有所抵触。
想要查自己的身世,那是一回事,可是要接受自己的身世,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张思凡的话很显然就是在抵触什么,而这抵触?现在在判官的眼中可是要不得的东西。
张思凡不是过不去自己心里头的那个坎吗?那么他也就直说了。
抬头瞥一眼,这就是一个动作的事情,却不知为何就连边上的拔舌,这心里头也都莫名的颤了一下。想要出声,可是却开口不了,因为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是否有资格出声。
也就是那下意识的楞了一下,就是这微微的一愣,判官却已经继续开口了。
“我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听不懂?这可不对吧,张思凡,就算这地府里头有人听不懂我这话的意思,也不应该是你啊。我可是觉得,我已经说得非常的明确了。”
“这……”
话到这儿,张思凡真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不过就目前这个情形,判官那儿怕是也完全没指望他会回答什么。
因为就在张思凡发出那一声不知如何是好的“这”之后,判官却已经开口说道:“你上我地府的资料馆私自拿出的那一份生死簿,难道不是为了找你的母亲?你没经过我地府的同意私自到那深处去见那个犯人,难道不是为了寻找自己的父亲?”
话,说到这儿还有比这个更直白的?对于自己查到的事情,张思凡再清楚不过来了。
所以判官的话一出,无外乎就是将他心里头最后的一点念想全部击毁。
自己所走的路线,所查的一切,一直都是对的。
那一次在梦中梦到的那个女人,那个被悬吊在地府最深处的男人。
是自己的父亲。
验证了自己所有的猜测,按理来说应该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可是验证的若是这样的猜测的话。却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此时的张思凡,宛如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都愣在那儿。
梦里的一切,那个女人,那个女人遇到的事情,那个自己从母亲的身体里头爬出来的婴孩,那个被悬吊在地府最深处的男人。还有自己这一辈子遇到的这种种的种种。一切的一切在这个时候全部涌到他的脑海中。过多的信息几乎快要让张思凡的头炸开了。
他总是觉得,总是以为,只要自己努力的话。总有一天就不会让人瞧不起了,就可以融入到那些人的圈子里头了。结果现在才发现,就算自己在如何的努力,如何的想要跑脱现在的窘境。都是无用的。
只因为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异类,一个人和所有的人类全都不一样的异类。
异类。想要融入群体之中,本身就是妄想。
心,几乎都快要停了,呼吸几乎快要窒息了。
在即将快要喘不上气的时候。张思凡却又缓过神来。这样的刺激之下,怕是也只有在地府这样的环境中工作过的人,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可以迅速的回过神吧。
在那安静的时间里。张思凡究竟想了什么,没人知道。可是在他的意识回笼之后。说的却是这样的一番话。
“那我的母亲呢?她最后……”
梦中的那个女人,那个判官说是自己母亲的女人,命格可远比自己还要凄惨得多。对于她得结局,张思凡想知道,非常的想知道。
而张思凡的询问,判官却破天荒的回答了。
“那个女人?命不好,命可以不好成那个样子的,说真的在地府里头也是很罕见的。你既然都已经偷了我的生死簿,想来对于她最后的命运,心里头也是清楚的。那样的村子,那样的村民,你觉得最后等待她的会是什么?生死簿上从来都不会记载虚假的东西,你看到的那个,便是你所知道的,也都是真实的。”
因为那样的事,他一早心里头就有底了,所以在听了判官的话之后,张思凡意外的显得有些冷静。这过分的冷静,倒是超出了判官的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