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台gl-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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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襄阳公主施施然的就走了。
叶流光只好自己爬起来,追着过去。
“殿下,不知您派您的属下来请微臣有何事?”他跟在只顾往前走的襄阳公主身后,身上都是水,贴着衣服难受的紧,问道。
襄阳公主不说话。
“若是没有什么事,微臣就告退了。”叶流光实在是不知道这个公主搞什么鬼,他衣服都黏在身上,浑身都不舒服。
这次他不打算等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公主殿下答应,转身就想走。
谁知这位殿下听了他的话,终于有了反应。
襄阳伸出一只手,猛地把叶流光推到墙上去,眯着一双狐狸眼,凌厉的光从里面散发出来,这是一个很危险的状态。
“叶侯爷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忘了什么事?”叶流光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壁咚了,干巴巴的问道。
“十年前,叶侯爷可是骗过一个小女孩来着。如今这么快就忘了,亏得人家还一直念念不忘呢。”襄阳公主伸出右手摩挲着叶流光的下巴,满是叹息的样子。
她的手逐渐往脖子处滑去,冰凉的手此刻却冷的像一把钢刃,好像随时能要了叶流光的命。
再傻也知道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能说,叶流光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突然变得危险的人。
“算了。”襄阳公主却突然松了手,“你滚吧。”
不知道为什么,叶流光从她的眼里似乎看到了哀伤。
顾西决从来没有见过一向吊儿郎当的叶流光露出这种迷茫而无措的表情,看来是这些日子在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她沉吟道:“十年啊!可能会感动吧。”一个人如果真的能够思你念你,甚至爱你达十年之久,如何不令人感动。
“只,只是,感动吗?”叶流光喃喃道。
“情爱之事,我没有经历过,也不能给你下个什么定论,一切还要看你自己的心。遵从自己的心,总归是没有错的吧。”
叶流光恍恍惚惚的离开了御亲王府,顾西决的话一直回响在自己的耳边。遵从自己的心,真是这样吗?
襄阳公主的庄园里,面瘫女恭敬地站在襄阳公主面前,不发一言。坐在贵妃榻上的襄阳用手撑着头,似乎在闭着眼小憩,但眉间那淡淡的忧愁却是掩不住,泄露了主人的愁绪。
“主人,需要点安神香吗?”面瘫女问道,但是她已经行动了,轻车熟路的打开一旁放置各种熏香的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小节香料,点燃,放入薰炉中。
“影一,那人最近有什么动静?”襄阳睁开眼睛,眼底神色莫名。
“回主人,并没有什么动静。”面瘫女的名字叫做影一,说是名字还不如说是一个代号,只有最好的杀手才能被称呼为这个名字,它代表了实力。
“算了,撤掉监视,让他们都回来。”襄阳半晌莲口轻启,说道,“你先退下吧,本宫想先休息一会,不用让任何人来打扰本宫。”
“是。”随后想起门被掩上的声音。
房间里静得可怕,虽然四周都是安神香的香气,但是襄阳竟无法安睡,往日有着效用的熏香都没有用了。
她思绪飘远,回到了那个年冬的日子。
那年弘都的冬天尤其的冷,她裹着一件单衣被父王赶出来,母亲极力阻止却被他打得血肉模糊,老管家害怕失了神智的父王对她下手,拼命拦着,自己惊慌之下瑟缩在一旁,还是被父王怒哄着赶出了家门,只披了一件薄薄的单衣。
父王的病这些年越来越严重了,经常神志不清的就要打人,就算是拿着铁索锁住都被他挣脱开来,然后在府里杀人,母亲已经被伤害好多次。
天下着雪,灰蒙蒙的天压抑的很,女孩颤抖着小小的身子蜷缩在街边的角落里,周围都是冷的,女孩的小脸上冻得通红一片,小手都几乎不能动弹。
一些经过的小孩看见她,好奇的看了几眼,随后远远的躲开,想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生怕沾染上;还有几个恶劣的家伙,上前来踢了几脚,见女孩只是害怕的往角落里缩,胆子就更大了,脚下也越来越使劲。
女孩疼的厉害,她的父王发疯的时候也像这样踢她,好几次差点踢中,每次父王那狰狞的样子都在女孩的心里留下恐慌的影子。她以为,自己要是反抗的话,就会被打得更严重,所以不敢动,痛了也咬着牙忍着。
那些男孩的踢打持续了一段时间,女孩身上疼的不行,泪水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就在她以为自己挺不住的时候,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喊着,“你们在干什么?”
男孩们好像很害怕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孩子,吓得一下四散跑了。
那个粉雕的小孩子凑上来看她,问道:“姐姐你没事吧?”
当时的叶流光看见那么多男孩欺负一个女孩子,忍不住正义感爆棚,上前喝止他们。他小的时候在弘都里算是一个小霸王,之前的那帮熊孩子没一个是她没揍过的。
女孩有些怯怯地看着这个小孩子,不说话。
“他们欺负你,你怎么不跑么?要是我的话,就打他们,打到他们不敢为止。”叶流光挥舞着小拳头,由于年龄的缘故,看着特别像小孩子撒娇。
“我,打不过。”女孩道。
“嗯?”叶流光想,这个年纪的女孩一般都打不过那些熊孩子的,他想了想,道,“现在打不过可以跑,以后就努力比他们都厉害,这样谁都打不了你了。谁欺负你,你就使劲的欺负回去,看他丫敢打人。”
女孩定定的看了小孩子的眼睛,发现他眼里的清澈,终于认定他没有再说谎,重重地点了点头。
叶流光见她点头,颇为欣慰。然后发现她身上穿的很单薄,身子在抖,想了想,道:“姐姐你在这里等一下我,我去去就回来。”
然后,女孩看见小孩子扯开小短腿跑着离开。她本来想在这里等着的,可是后来老管家找到她了,她必须回去,就离开了。
“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就打回去。这不是你告诉本宫的吗?”襄阳眼里像沉了一汪水,却是阴沉的可怕,仿佛酝酿了风暴。
☆、朝觐
自从叶流光那日恍恍惚惚的走出了御亲王府,已经好多日子没有来过了,想来真的是遇到了什么困扰自己的大事。而顾西决表示,没有叶流光整日来烦扰,日子清静了许多,连带着旬一每日奉上来的茶叶都香醇了不少。
钱家一事已了,弘都又迎来了不少安生日子。
离朔的使团在几日前就已经离开了,元启帝没有亲自去送,两国之间关系还不是很明朗,倒是派了定国公去送了,依旧是给足了面子。
君浅熙之前告诉顾西决,她走的时候不必来送,道是自古离别尽是伤情,她们之间不需要这个,离别是为了更好的再遇,她们总会再见的。顾西决在君浅熙离开的前一夜于书案前静坐了一夜,手里拿着君浅熙送的双鲤佩细细端详。书案中间还摆放着君浅熙托人送来的一个锦盒,里面小心地放置着一颗红得滴血的红豆。
她蓦地叹了一口气,或许她懂了君浅熙的意思,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做。
这份心意,她或许是回应不了的。
最近弘都将迎来一件大事,圣枢作为上国的身份,国力强盛,依附于它的小国不在少数,共有九个之多。主国与从属国之间的关系,向来都是君臣关系,从属国之主不得称帝,只能称王,地位相当于圣枢的王爵,而两国君主也是君王对臣下的关系。
此次圣枢换了个君主,各个从属国的君主纷纷派来自己的心腹子嗣来朝觐,以表忠心。毕竟,东傲国的教训还摆在那里,谁都不想被弄个差点灭国的下场。更何况,当初出征平定东傲国叛乱的那位已经坐上了圣枢王朝的帝王宝座,更不能惹了。
说来也是东傲国倒霉,新任的十年前国君是个狂傲的,又加上宁宗在朝时奉行的是宽仁政策,让他们渐渐忘了圣枢的强大与不可冒犯,一些个可劲的得瑟起来,都是给惯的。其中以东傲国的国君最甚,言辞之间有些不把圣枢放在眼里。
往往联系国与国之间关系最为稳妥的方法便是联姻,圣枢也同其他国存在着联姻关系,但是很少,其中就有着东傲国。宁宗刚登基那会,东傲国上书,欲与圣枢联姻,宁宗应了,许宗室一名郡主与东傲国君为后。
谁知,那东傲国君并没有善待宗室郡主,反而在争执中将其杀死,他自知犯下大错,惊慌失措之下,听信佞臣谗言,先反圣枢,举兵谋反。
宁宗大怒,派兵镇压。当时还是皇子的元启帝便是那时上的战场,最后率大军攻下东傲国王都,将东傲国国君绞杀于王都城楼之上,东傲国最后投降方罢休。
经此一役,元启帝在九国的威名传开,各国都老实了不少。
“九国将派遣使臣前来朝觐,各司可都做好相应事宜?”早朝上,元启帝手上翻着各国国君递上来的折子,威严的目光往地下一扫,淡淡问道。
“回禀陛下,一切事宜都在准备中,请陛下放心。”身为百官之首的宋丞相出列奏道。
元启帝自从用雷霆手段清理了一遍朝堂之后,众臣对这位帝王也有了畏惧之心,自然不敢轻易触怒龙颜,惹来雷霆之怒。
“宋相辛苦了。”元启帝换了副温和的语气。对待自己岳父,可不能厉声厉色的。
宋丞相年事已高,又加上前段时间为了皇位之事操劳不少,身体倒是觉得有些虚弱了。本来想向元启帝请辞的,可是又遇上了九国来朝的大事,只能放下心思,过了这段日子再说。他看着在朝堂上日渐具有帝王威仪的元启帝欣慰的很,想到女儿的幸福也有了着落,想着自己也该能过上一个安逸舒适的晚年生活了。
“陛下,九国使臣人数颇多,使馆行宫安排不下,请陛下再批一处行宫以作安排。”负责接待使臣工作的官员出列,道。
“既是如此,便将使馆行宫附近的安华宫用作安排吧。”元启帝道。
祭殿里,一名长相明媚的女人软趴趴的倚在另一个眉目清冷的黑袍女人身上,像是无骨的动物,全副身心都依托在黑袍女人身上,贴合的很彻底,一丝缝隙都不留。
宛若没有骨头的女人勾着一双桃花眼,泛着点点涟漪,婉若秋水的眸子里似乎会说话一般,散发着风情无限。白色的衣裙穿在身上,明明是世界洁净的颜色,硬是给她穿出了勾人夺魄的意味来,直叫人移不开眼睛来。
“说,为什么要去偷我宝贝阿决的东西?”她眼睛中带着嗔怒,如玉莹润的手紧紧揪着黑袍女人的衣领,颇有一副不依不饶的意味。
大祭司冷如冰削的眉目上消融了一些冷凝,带着点点温情和淡淡的无奈,如山泉般清冷的嗓音响起,“并没有去,东西还在那里好好待着。”
女人闻言依旧是不高兴,却放开了大祭司的衣领,从她身上下来,还是微怒道:“那你敢说没有那个想法?”
“呵。”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沉的腔调,大祭司配合她,“确实是有的。”
“你看,果然是不怀好意。”女人又怒道。
大祭司饶有趣味看她发脾气,知道她最近待的不舒服了,想要发泄一下,自己便由着她又如何?“改天去看看你的宝贝吧,她快离开了。”
“离开?圣枢吗。”顾流芳秀眉上挑,似是不屑,“自然是要离开的,我的宝贝天资聪颖,如兰芝玉树,怎能困在这小小的地方。”
她说的不屑中带着自豪,说得好像跟是她自己一样。
“那你是见还是不见?”大祭司挑眉,不见更好。
“见,为什么不见。”顾流芳不高兴了,她转身一指大祭司,“听着你似乎不喜欢我见阿决一样,罚你一个月不许爬上我的床。”
大祭司的脸更加的冷了,声音都沉了几分,“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不高兴罢了。”
顾娘亲一向比较任性,以前有顾西决包容她,现在有大祭司包容她。长得美就是那么有优势,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啊。
顾西决最近的生活过得很是舒心,除了君浅熙留给她的难题之外,一切都还好。她想着,待这次的九国朝觐之后,她便开始游历大陆,进行红尘修心的道路。
“公子,宋丞相求见。”旬一匆匆忙忙跑来,道。
“为何不快请?”顾西决还是很敬重这位圣枢能臣的,老大人如今年事已高,身子也不如往日好了,怎么能让人久等。
“殿下,老夫已经来。”宋丞相的声音在旬一身后传来。
“旬一,奉茶。”顾西决起身请宋丞相入座。
旬一利落的给宋丞相沏上一杯茶,茶中的清香慢慢地溢出来,宋丞相也是个爱茶之人,他鼻子一闻,脸上露出满足而沉溺的表情,叹息般道:“好茶,真是好茶。”
“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