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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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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爬起来,扭曲事实,“行啊,Chris,你没那个意思就少招惹人,算我倒霉!”啐一口,恨恨地走了。

阿绿洗了手洗了脸,踩着一地玻璃渣子要走,他不仅活像失明,还失聪,不管身后的小桂如何呼唤他,直到小桂喊出他的全名。

“有何贵干。”阿绿转头淡淡道。
他眼前一黑,原是小桂毫无章法地吻上来,撞得他生疼,阿绿一把推开小桂,使劲擦嘴,嫌恶道:“你不知道自己脏?!”
小桂冷笑道:“你心里就辛加最干净。”
“你少在我面前提起他!”阿绿怒道,将今天的恨怨一股脑发泄在小桂身上,“我喜欢他关你屁事!”

阿绿已经跟小桂解释过很多次,许多年前便已解释过,当年他与带头欺负小桂的人打架,完全是因为对方出言不逊,挑衅他在先,阿绿忍不了才与人大打出手,根本同小桂毫无关系,为什么,为什么依然要缠着他?
“因为我喜欢你啊。”小桂笑道,他眼中仿佛有水,笑起来真的很美,又甜又脆弱。

我就这样痴心地爱慕你。
阿绿站在原地看着小桂,然后便用力地将他推入隔间。

深夜,辛师傅与童以恒两个大老爷们开了两瓶冰啤守着电视看足球比赛直播,辛师奶催了好几回,辛师傅才恋恋不舍地走进卧室,临走前让童以恒也早些休息,免得第二天上班没有精神。

“没事,我再等一等加加。”

客厅没有空调,只有一台旧的立地电扇,左右摆动来来回回,电视机的音量调得很低,赛事解说枯燥乏味却不叫人厌烦,一只金龟子扑到炙热的白炽灯管上,如同一个正在冲击堡垒的勇士。在这样的一个夏末夜晚里,童以恒昏昏欲睡。
他迷迷糊糊的,一边打着瞌睡一边等。

辛加这个人不吃胡萝卜又不补充维生素,是个轻度夜盲症患者,家住的楼房年代久远,别说声控灯,连个灯泡都没有。因此他个半瞎还要女孩子送回家。


在门外摸出钥匙,还没开锁,门便从里头打开了,不是辛加的父母,却是暂住他家的童先生。


阿男向面前那个老头衫大短裤的男人打个招呼,十分自然地狠狠掐了一把辛加的屁股。  

辛加正在喝水,差点没被呛死,只见阿男朝童先生的方向与自己打了个眼色,戏谑道,“good night,加、加。”

尽管自己那点小心思早已叫大家知晓,但辛加还是红了脸,滚烫滚烫的,直到洗了澡后仍无法平息。他让童先生睡自己的单人床,然后他便骨碌碌地躺到方才支起的钢丝床上,弹簧老旧失去弹性,硌得辛加的被不大舒服,但是一点也不妨碍他仰慕睡在身边近在咫尺的童先生。


“看什么呢。”童以恒翻过身来想要熄灭床头灯,昏黄暖和的光线下,辛加像一只不言不语只一个劲盯着主人瞧的大猫,让人不禁伸手去抚一抚他的脑袋。

“没看什么。”辛加特别满足,他觉得自己像一千零一夜里彻夜不眠的守财奴,可以望着童先生下饭与入睡。
有情饮水饱很蠢,我也很蠢。


童以恒伸手按掉了台灯,房间顿时陷入一种莹莹的灰蓝中,是夜晚但又不像是夜晚,所有的东西都能看得特别清楚,月亮东移,光芒透入纱窗中,仿佛浸入了一片澄澈的湖水里,云的影子飘飘摇摇。辛加慢慢支起身,他不怕钢丝床发出的声响惊动身边的人,他只怕自己的心跳声太过吵闹。

辛加紧紧按住心房,他轻轻探过身,吻了童先生的脸颊,如同对待一朵珍贵的玻璃花。


然后又慢慢悄悄地躺下,迅速用被子蒙住头,在毛毯底下隐秘地高兴。
我要死了!开心死!辛加露出半张脸,最后再望一眼心上人,才心满意足地合上眼睛。


童以恒被老娘逼得有家不敢回,现下便连公司也回不得了,老娘张着大网等着他呢。于是只能由二狗给他送来急需处理的文件,他躲在长兴一面帮着打打下手一面看文件,整日穿着大T恤大短裤晃晃悠悠,别提多自在了。

附近的师奶们都知道茶餐厅多了个帅哥,争相给他说亲做媒,奈何辛师奶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叫她们不能得逞。


这日午后,下午茶时分,青壮的上班上学未归,周围商铺都门可罗雀,日头毒得很,人人都躲在店里吹空调喝冷饮,整条街安谧得宛如一个金鱼缸,偶尔一点声响,便是那鱼尾翻起的细小水花,掀不起一点波澜。长兴里头也没什么生意,于是乎老板两夫妻并几个员工,加上个避难的童以恒,摆出点心汤水吃起了下午茶。


冰镇绿豆沙吃得人心脾沁凉通体舒泰,正舒服着呢,门口进来两个阿姨,打从进门直至落座,眼珠子就没离开过童以恒,交头接耳窃笑连连,一看便知是在嚼舌根。


辛师奶给两位长舌阿姨送餐,笑道:“陈太李太,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两位太太端起奶茶啜一口,意味深长道:“说你们家那帅哥帅呗。”

“做人几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啊。”辛师奶笑眯眯道,“一个大小伙子,有什么值得惦记的。”
两位太太装模作样,一会儿偷笑一会儿皱眉的,鱼尾纹抬头纹就是这么说人闲话说出来的,最后仿佛下了什么艰难决定般,道:“哪,我也是为你们好才说的,可千万别生气啊。”

那边正好好吃着点心呢,忽然就被辛师奶一声尖叫给吓得差点呛死,还没弄明白咋回事,便见辛师奶一对二与人吵起来了。

陈太尖声道:“我好心提醒你!这还骂起人来了!”

辛师傅赶紧丢下蛋挞去劝架,“有话好好说!吵架伤感情!”


辛师奶双手叉腰,呸道:“谁跟这个八婆有感情!我警告你,再乱说我就报警!”
“又不是我说的!凭什么抓我!”


辛师傅急得跳脚,“到底说什么了!”


“她说小童去叫鸡了!”辛师奶气愤道。

童以恒猝不及防,被对面的厨房工喷了一脸绿豆沙。
“喂,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辛师傅皱起眉头,“陈太,这是你亲眼看见的?”


尖嘴猴腮的师奶心虚了,但她不甘示弱,“我是听明仔说的!你们找他去呀!”


辛师奶是一心把童以恒当外甥女婿看的,怎能容忍别人信口雌黄编排他,立即就要让去把相隔没多远的文具店老板明仔叫来当面对质,还她外甥女婿一个清白。


童以恒拿纸巾擦了脸上的糖水,面色发白,辛师奶道他定是被无中生有的流言蜚语伤了心,便安慰他少听这些闲人的疯言疯语。


但辛师奶不知道的是,她外甥女婿确确实实叫鸡了,而文具店明仔,正是将童以恒指上歪路的人生导师。


回想起今早的事,淳朴实诚的大好青年童以恒只想拿起厨房那把专斩烧鹅的菜刀给自己的脖子上来一下。

当时他正拿着瓶冰矿泉水站在后巷狂饮,一个正在旁边抽烟的小青年打量他几眼便心知肚明了——天这么早,还没热起来呢,这就开始喝冰水了,还能有什么事呢!
童以恒被冰水冻得喉咙和胃部都有点不适,只见旁边的男人丢了烟屁股,上前来自称是不远处那家文具店的老板明仔,安慰地拍拍自己肩头,语带理解和同情,“兄弟,你这样仔细弄坏身体,来,哥指条明路你走走。”
说着便从衣兜里掏出张粉红名片,上头是某发廊的名称地址与联系电话,并附有服务内容,貌似十分吸引,值得一试。

哪怕童以恒是没开过荤的童子鸡,只消一眼便清楚了,这种小卡片,他出差在外住小旅馆时也是收过不少的,但他坚持为从未现过身的爱人守贞,因而从未正眼瞧过。如今光天化日的,就这么堂而皇之捧着,童以恒觉着手心都要烧起来了,手一抖便扔了。
“哎哎。”明仔拾起名片,心疼地吹吹灰尘,“这可是好东西!不要也别扔啊你!”


“对不起对不起,兄弟,那个,我先走了啊。”童以恒有点无措,只想赶紧走。
明仔瞧这帅哥的反应,便知他是个青头仔,真看不出来啊,长这模样竟没采过野花,真让人大跌眼镜。明仔秉持着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人生哲学,继续指点道,
“朋友,憋着对你没好处的,哪,信哥一回,这家发廊便宜实惠,干净卫生,哥是熟客了,真不骗你!”


童以恒将信将疑地结果粉红小卡片,他实在是没办法了,病急乱投医,只是那病因真正是想一想都叫自己羞耻!

他的反应令明仔十分感慨,决定彻底帮一帮这个白长一副好皮囊的老实人,“你进去以后呢就找pat pat,就说是明哥介绍的。”

“放心吧!”明仔身为导师,对这个尘世中的迷途小羔羊寄予了无限祝福和希望,“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嫂子绝对不会发现的!”


于是乎童以恒硬着头皮,趁无人发觉,做贼一般溜进了真心爱发廊。

老板娘扭着水桶腰倚在柜台边吃早餐,“帅哥,剪发还是按摩。”

“嗯,我找pat pat。”童以恒看似镇定,实则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她还没上班呢,下次吧。”老板娘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
“明、明哥介绍我……”

闻言,老板娘终于抬起一双四白眼,她打量着面前这位身形高大面带煞气的男人,恍惚不是来嫖,更像是黑社会来收保护费。老板娘朝他抬抬下巴,“进去左转最后一间房,阿pat在里面。”

童以恒木头似的应一声,同手同脚地往里去了。


走廊狭小昏暗,天花板十分低矮,童以恒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里头没有红帐子白蕾丝,也没有铁锁链长蜡烛,就普普通通一间房,一个女孩子正背对着他玩电脑,好似个无所事事的大学生。

只是她一转过身来,便不是大学生了,却是初中生。

童以恒心惊肉跳,叫鸡已是见不得人了,还叫了个没下过蛋的小母鸡!童以恒预备拔腿就跑,这、这还是个小姑娘呢!不能干这种事儿啊!

“哎,先生。”鸡叫住童以恒,“明哥介绍你来的?”
“没、不、不是,我、我先走了。”童以恒看也不敢看那女孩,结结巴巴道。


那女孩笑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不喜欢这身我就换一身。哎,你喜欢什么样儿的?”

童以恒被她拉到床边坐下,他摸摸索索挨着一个小边角,“随便吧,都行、都行。”

女孩立即拉开校服外套的拉链,里头是真空的,童以恒没留神全看见了,他赶紧捂住眼睛,慌慌张张地念起阿弥陀佛。


那女孩,也不能叫女孩,起码人家成年了,在行业里也混了些年了,就没见过叫鸡还念经的,也算是开了眼界,她拍拍童以恒,
“可以了先生,你睁开眼睛吧。”

童以恒正强迫自己平心静气无欲无求,事实上他除了紧张尴尬就没别的了,叫鸡这种事真心做不来啊!他战战兢兢张开指缝朝外头看去,一瞬间脑子里嗡的一声,立时站起来,撒腿就跑。

发廊老板娘望着那个绝尘而去的背影,心道这才几分钟啊,这就完事了,看着身强体壮的,没想到竟是个银样镴枪头,切。

童以恒一气儿乱跑,自己个儿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他跑得急,腰侧一抽一抽地疼,踉踉跄跄地到身旁一小卖店买了两瓶矿泉水,拧开盖子便淋到头上,叫冰水浇了个透湿。


他像个傻瓜一样蹲在路边,好半晌才起来,拾起路人丢给他的三两个硬币,慢吞吞挪回餐厅。

半天下来都心不在焉的,文件没看进去,剁烧鹅差点把手指头给剁了,事情还没想通呢,叫鸡的事先给捅穿了。

被押到公堂上的文具店老板心虚地摸摸鼻子,顾左右而言他,“哇,好丰富的下午茶。”

辛师奶打掉明仔伸向蛋挞的手,气道,“说吧!好端端地干嘛污蔑他叫鸡?!”

面对来势汹汹的乡亲父老,明仔顶着压力,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卖战友,他嘿嘿笑道:“我,我一时眼花,看错了……”
但叫鸡一事的的确确是明仔说漏了嘴,事出有因,他坐在店里,正为自己日行一善积了阴德美着呢,冷不防一位师奶拖着初中生儿子打上门来了,指责他为非作歹,卖咸书祸害小朋友。

如今网络发达,看啥都方便,只是以书为载体看十八禁内容比用电脑和app看爽得多了,个中滋味,嘿嘿嘿。

于是明仔店里主营纸笔,还兼营翻版小黄书,但也不是光明正大地卖的,还得在店里消费满一定金额开办会员卡才能解锁店内的神秘商品,饶是如此,明仔文具店仍然广受附近青春期小男生的欢迎,长青不倒。


只是这位不幸的同学被母亲在收拾床铺时翻出了赃物,严刑拷打之下便找到了万恶的老板。

找老板又有什么用呢,又不是强买强卖,书自然是不能退的,说不准上面都沾满了那啥呢。

师奶找上门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来吵架的。
天底下根本没有东西能堵上师奶的嘴,要么一枪崩了她。起初明仔还能招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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