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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古剑2同人)[古剑2]苍茫(沈谢he)-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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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深看着主人的背影,将这句还无法理解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沈夜缓缓走到神殿入口,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小声说了句什么。他声音压得极低,若非自己时时刻刻都注视着主人,听从主人的命令,那一定会错过这句话的。
    沈夜对他说:那一天会来的,初七。
    大雪纷飞,寒风凛冽,沈夜衣摆飞扬,踏在神殿前积雪的甬道上,一步步远离初七的视线。他手中那迎风怒放的点点花朵上,传过一缕沁人心脾的幽香,萦绕在初七鼻端,那样无畏而安然。
    他突然发觉,这是被下界称作梅花的植物,百花中开得最晚,冰封雪没,万马齐喑的季节里,唯有它独自面对长夜与风雪傲然怒放;而待枯荣流转,春色降临时,却又悄然凋零,再无踪迹。
    ……这花同主人很有些像。
    定定住天涯,依依向物华。寒梅最堪恨,长作去年花。
    ……
    此刻,听沈夜旧事重提,于讲述中回溯那些花束的源头,谢衣不由精神一振,默默为两人添上茶水,将暖热的茶杯塞到沈夜手里。
    他知道,沈夜心里压着太多事,即便有过百年朝夕相处,但由于身份和活动范围的制约,流月城里依然有许多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沈夜说到这里,微微叹气,抿口茶,接着道:“沧溟那一说,我立刻想到了冥蝶之印,此术法算得上流月城的绝学,历代只有城主能够修习。冥蝶之印太过艰深,需要格外强大的灵力才能运转,施行时更需以魂魄为祭,说是禁术也不为过。”
    最强大的封印……
    房中静得落针可闻,似乎那句话抽离了此间所有声息,让一切为止屏住呼吸。
    沈夜盯着沧溟近在咫尺的脸,发现她病弱惨白的神色中带着决然,在她脸上抹出红晕,这也让她看起来突然显得有点可怕,他甚至隐隐在这少女的脸上看到了城主的影子:成熟、果敢、冷静与威严。
    “阿夜,我现在就传你冥蝶之印。”沧溟一咬牙,说出下面的话。
    “什么?”沈夜一惊,猛然站起身来,惊道:“沧溟,冥蝶之印等法术乃流月城之秘,只允许城主代代相传,绝不可私行授受!”
    “……你小声些!”看沈夜这样,她顿时也急了,挣扎着想要下床,沈夜急忙扶住她,防止她过于激动。
    “我没办法……我没办法,阿夜,只能托付给你。”她真的病得很厉害,就这一刹那功夫,身上已软了,冷汗顺额角流下。她捂住胸口,痛苦地靠在沈夜肩头,大口喘息着,病痛显然正蚕食她本该尽情绽放的生命。
    
    第36章
    
    “你也看见了,我病成这样,我……连你们都救不了我,连神血都无法治愈我,当初大祭司送你们兄妹入矩木,证明神血对族人的病症有用,我也就进去了。的确好过一阵,但……除非我回到矩木里接着沉睡,否则只要离开它,病症的反噬就比之前更严重。你说,我该怎么办?阿夜,你告诉我……”
    沈夜扶着她,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没办法了。阿夜,你先学会冥蝶之印,绝招在你手里,我即便醒不过来,也能放心些。不知怎的,我总觉得有一天必然会用到它……这法术太艰难,需要适应和练习,也需要极高的灵力支撑。我想过很久,只有你能修习它。我很快就必须进入矩木,长年累月地沉睡下去,这城里的事我是管不了了,只能靠你。而你如果没有更强的力量,压不住满城人心惶惶。”
    “……你知道了?”沈夜一怔,低声问。
    “怎能不知道,现在也由不得我不知道,父亲就我一个女儿,他还能隐瞒下任城主几年?五色石行将燃尽,神血亦无法支撑太久,也就一两百年的功夫吧,还不够咱们这代人过完一辈子的。”她顿了顿,突然嘻嘻地笑,然后从他肩上抬起头,定定看着他。
    沈夜看见她澄澈幽深的眼睛里浮起层层水雾,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那里边盈盈脉动的分明是哀求。
    沧溟何曾这样啊……
    他印象中的沧溟,何曾求过自己?
    下一任城主大人,何须对下任大祭司如此低声下气?
    “你要是铁了心不学冥蝶之印,我也无法强迫你,但若有一天城里真出了大事,我又无力施展时,该怎么办?”
    “我学。”沈夜深吸口气,只觉眼睛里阵阵刺痛。病弱的沧溟好像突然化为一座大山朝他压下来,那样重,那样重,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默默搂住她,沉声道:“你传我冥蝶之印吧。”
    沧溟显然早有准备,传授沈夜此术的过程格外顺遂而迅捷。这般艰深的秘术,按理说不可能在避人耳目的短短时限内传授完成,沧溟也只讲了内中精要,开启法门,并将已抽取封存的灵力一并交给沈夜,这对他修行此法大有裨益。
    默默接过一切,沈夜无话可讲,只觉肩头担子越来越重。他凝视那团灵光融入自己体内,光华点点熄尽,仿佛整个流月城的未来都被寄托在那里,注定他今生再无无路可走,永远离不开这个鬼地方了。
    想到这里,他微微苦笑。
    或许这便是命运,这样也好。
    做完一切,沧溟长出口气,靠在床头闭目喘息,本已惨淡的脸色随着灵力送出而浮起一层灰败,看着触目惊心。沈夜甚至感觉她就这般死去也不是不可能。
    再不进入矩木,沧溟就要死了……
    “我……”她声音恍若风中落叶,颤巍巍地打着旋子,随时可能断掉。但她神色却畅快而轻松,沈夜传承冥蝶之印,了她一桩心病,此刻即便虚弱到极致,依旧满心欢喜。
    “我做过一个梦,阿夜。”
    “什么?”沈夜本想让她不要说话,好好休息,但看她眉目中突然散发出的光彩,知道她难得如此快慰,又不忍心扫她的兴了。
    “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第一次去殿中偷看那些典籍的事情吗?”
    “……记得。”他勉力一笑,柔声道:“我们埋伏在殿阁门口,趁守卫交班时溜进去,却不敢乱翻那些卷册。你撺掇我过去随便拿一卷下来,不要弄出声音给人发现就行。”
    “呵,我们看到的第一部典籍,就是上古纪事。我最喜欢看这个了,读书时候还缠着师父讲了好多遍。”
    “嗯。”
    “……不知是我看它特别多的缘故,还是病越来越重的缘故,这段时间,我常梦见自己又在翻阅那卷典籍,看着看着,上面的字都飘起来,往空中形成一道阶梯,我顺着走上去,来到一座闪闪发光的宫阙里。那宫殿建在极高的丛云之上,豪华壮丽,巍峨无比,伏羲神上的天宫大概也不过如此了。我走进一座殿内,看到一位少年模样的神祇浮在空中……”
    “是么。”沈夜不置可否,沧溟的脸色始终没有好转,她现在该好好休息,而不是将精力浪费在无关紧要的回忆或梦境上。他俯下身,帮她拢拢被子,小声说:“你累了,还是歇着吧。”
    “不,阿夜你听我说完……”她摇头,脸上露出梦幻般的的神色,似喜似悲,恍惚又带着几分畏惧。
    “那位少年神祇面前正展开一副活动的画卷,栩栩如生。我不敢靠近,躲在廊柱后边偷偷地看,只见那张画里有山川河流,日月星辰,还有两个人的身影。当中一个身材高大,威风凛凛,却又那么亲切和蔼。我一见到他就差点叫出来:那是神农神上啊,跟城里神上的塑像长得一模一样。”
    “神上?”
    “神上正站在一条滔滔大河畔,看着身前躺着的青年,那青年满身风尘,十分狼狈。神上扶他坐起,说年轻人你差点就淹死了,来,这是木禾,吃点下去。青年向神上表示感谢,自称是安邑部族的襄垣,渡长流水是想往不周山去。我顿时明白,这画上说的是上古,就是神农神上于长流水畔邂逅襄垣的事情。”
    “嗯。”沈夜没有打岔,听她说下去。
    沧溟顿了顿,又道:“这时,我看见那位神祇对着画卷摇头,沉声说了一句话。”
    “……他说什么?”
    “他说:神仙有情,天下大乱。”
    神仙有情,天下大乱。
    这几个字仿佛利剑,直刺入沈夜心里,搅动它,激得它砰砰乱跳。他突然感觉似乎有一道霹雳划开寂静的黑夜,风声渐紧,暴雨将来。
    这是雨神商羊的话,上古纪事中曾经提及,商羊是诸神中的哲人与预言师,凡是他做下的预言,一定会得到应验。
    “我躲在柱子后,听他这句话,顿时呆不住了。只觉这位神祇在污蔑神农神上,神上心怀苍生,恩慈无边,绝不会见死不救,怎能说天下大乱呢?于是我跑到他面前,说你不许这样讲神上。”
    “你……”沈夜一怔,不知该笑还是该叹。
    “他转头看着我,说小姑娘你很有勇气,然而我并未说错,之后发生何事,你难道不知吗?”
    之后……襄垣闯入不周山,习得魂魄铸剑之法,然后以身殉炉,终于铸出万兵之祖的始祖剑。蚩尤持始祖剑大杀四方,一统长流水南北。天皇伏羲惊叹于人的力量,出洪崖境,降临安邑。面对天皇,蚩尤依然桀骜不驯,甚至用始祖剑伤到了伏羲神体。
    天皇震怒,大展神威,一夕屠尽安邑全族,夺走始祖剑。此事也直接促成伏羲率诸神循建木登天,断绝天人两界通途。云顶天宫建成后,始祖剑被封印于宫中深处。
    后又过数千年,南方有黑龙戏水扰民,天界派仙将问罪,却遭黑龙打伤。共工、祝融并太子长琴奉命往不周山捉拿黑龙,太子长琴乍见故人,弹奏失误,惊醒钟鼓,于是诸神大战,终导致天柱倾颓,洪水肆掠,人间犹如炼狱……
    再之后,流月城始建,烈山部迁居其中,协助众神炼制五色石。
    再之后,伏羲结界成,诸神隐遁,而烈山部全族被困城中,日夜祈求神上归来……
    神仙有情,天下大乱。
    
    第37章
    
    谢衣看着沈夜,这些事还是头一次听他讲出来,也不知真是城主早年病中的梦境,还是的确有神谕意味在里面。
    那少年神祇必是商羊无疑,而他所说的……
    “神仙有情,天下大乱。”沈夜微微摇头,接着道:“沧溟问我:若神上当年不救助襄垣,烈山部是否就不必受这世代苦楚?我无法回答她,这样的如果毫无意义……如今时过境迁,为师倒是想问问你。”
    “师尊?”
    “你总说生命至为珍贵,不可重来,那么,若你是神农神上,你会救助襄垣么?”
    这问题好生犀利,无论如何回应,似乎都失之于苛求,更何况如此设问,本身已是无解。谢衣想片刻,低声道:“神农神上救助襄垣时,必定不知未来会因襄垣而生出滔天惨祸。”
    “若你知呢?”沈夜追问:“若你知救眼前这一人,日后便会害死千万人,然而你眼前这一人又只有你可救,你会出手相救么?”
    “我……”谢衣皱眉,朗声道:“若救人前便知他日后将害死千万人,弟子不会出手相救。”
    沈夜不语,知道他还有后文,果然听谢衣又道:“然而未来如何,无人可知,即便神农神上也无法透析天道因果。所以,若当真有人倒在谢衣跟前,弟子所能做的,依然是救此眼前人性命。若今后因此生出祸端,必倾尽全力消弭之。”
    “说得轻巧,若你无力消弭呢?如安邑灭族,天柱倾颓这样的滔天大祸,岂是你能灭掉的?”
    “即便如此,也必将倾尽全力,纵使粉身碎骨、魂飞魄散,亦在所不惜!”
    说这话时,谢衣已站起身来,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沈夜,脸上神色坚定而虔诚。沈夜仿佛能看到他胸膛里那颗热切跳动着的赤心。
    呵,果然是谢衣。
    是流月城的破军祭司,纯粹刚正,如水般透彻,不染纤尘;是下界后历经岁月梳洗,成熟圆融的大偃师,君子谦谦,心性高洁;是相伴百年的初七,一心专念,冷凝端方,虽万死而无悔。
    都是他,很好,很好……
    沈夜安然一叹,唇角微微弯起,拉他往自己身旁坐下,手臂一伸将他揽在怀里,轻声道:“你能这样想,很好,这也是为师想同你说的。未来不可知,而往事不可追,唯有把握当下。即便错了,也不矫饰,不回溯,不辩驳。至于是否有愧,是否后悔,其实……都已是毫无意义的问题。”
    “师尊说的是。”靠在沈夜身上,谢衣只觉心跳逐渐加快,忍不住也搂住他,只觉夜色温柔,灯影脉脉,而沈夜身上澄净深邃的气息越发浓醇悠长,让人不由自主沉醉其中。
    就在这么想着的时候,沈夜的手已放到他脸上,轻轻抚摸。手指从他唇上划过,也不知是有意或无意,那指尖竟带着些许力道,轻轻抚开他嘴唇,往那柔嫩湿润的内侧碰了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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