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 作者:方沫-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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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果然是信人,那就劳烦公公了。”
云彧想起之前和慕阳的戏言,轻轻一笑,回头嘱咐了两句,让墨玉先回府,自己便上了马车,而凤离天派来保护他安全的两人,也驱马跟了上来。
在车上和孙公公闲聊了两句,便到了宫门处,云彧依例下了车。
看了那两名侍卫一眼,见对方微微点头,云彧方才放心的跟随那孙公公进了宫墙。
自从几次遇险后,对云彧身边的防卫,凤离天便加多了人手,因此安全上便是大大增加了保障,特别是现在宫内几乎是由凤离天一手把握,就算遵守宫内不可随意携带随从的规定,云彧的安全也没之前那般让人担心了。
慕阳公主的居处,是在皇城的东南角,一路过去颇要走些时辰。
“公主近日越发清减了,等会世子爷见了,还请说些宽慰的话才好。”孙公公眼中暗藏忧色。。
按说皇帝病倒,自有妃嫔们照应,公主们每日过去请安即可,但慕阳公主却并不如其他公主般,每日只是点卯,她实实在在的亲手伺候老皇帝,竟比许多妃子还更用心。
进来皇帝情况愈发不妙,慕阳公主日益悬心,竟快到茶饭不思的地步,让孙公公暗自心痛不已,他看着慕阳长大的,那番情谊,却又与一般的下人不同。
“我理会的,公公放心。”
云彧点头,两人便行便说几句闲话,不多时便到了御花园旁,从御花园取道,不到一刻钟便能到公主的临仙殿,两人正要从御花园穿过去,却不想身后突然传来了叫声。
“孙公公,请留步。”
孙公公一回头,见是乾元殿伺候皇帝的一位公公,想起一事,足下便是一慢,而那位公公也已经赶了上来,他见了云彧,先是一愣,才给云彧行了礼,表情却又有些遮遮掩掩的说道,“孙公公,昨日我托你办的事……”
云彧虽不谙世事,却也不是看不懂别人眼色的,见两人说话,便往前迈了几步,假装看风景,却避了开去。
那边孙公公瞥了一眼云彧,也拉扯着那人不着痕迹的退开了几步。
云彧假装打量花卉,不自觉又往前走了几步,却隐约听到风中传来几句话。
“安排好了……这次的歌谣……”
“源王那里安好……皇上目前安好,我看这次太子……”
乍闻凤离天之名,云彧悚然一惊,他忙抬起头来,却看见在前方不远处的山石里阴影里,有两个人正面对面站着说话,只是有一人被遮了七八分,看不大分明,但另一人,却隐约有几分熟悉。
那人……似乎是淑妃手下的管事嬷嬷……
这些话里,几次提起了太子来,莫非竟是在议论如何对付凤离天不成?
这一下云彧不自觉的打起了精神,脚下也不知不觉的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山石不远处的一棵树后,侧耳仔细倾听。
那两人却丝毫未曾发觉,依旧小声交谈着,他们的态度极谨慎,说话同时也不忘打量周围,幸亏云彧这个角度有好几层花木遮挡,一时两人并未发现。
“等到源王出来……我看太子……弑父囚弟……”
“肃宁侯已经应了老大人……等到……”
园里风大,加上距离依旧有好几十步,因此虽然云彧又近了一些,还是没听太清楚,但就这听到的只言片语,他心中也不由的砰砰乱跳。
这些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云彧心中着急,眼下可怎么办才好?若是再往前,只怕那两人就会发现自己,但若是不往前,偏又听不真切,一时心中纠结万分。
关乎凤离天的事情,对云彧而言,都是大事。
云彧咬了咬牙,算了,与其在这里纠结,不如冒险一搏。
却不想正在此时,他背后有细微脚步声响起,随之而起的,却是孙公公的声音,“世子爷,劳您久候了,我们从这边走吧。”
云彧懊恼不已,心中叹了口气,面上却只能转回身去,温和笑着说道,“不忙,孙公公说完话了?。”
“昨日一个故人帮我找点东西,本来也不算很急,偏他热心,巴巴的过来了,这才劳世子久候了。”孙公公打着哈哈,“公主只怕等急了,世子爷请吧。”
两人相携离去后,不多时,假山后转出来两人。
“竟然被他听了去,燕嬷嬷,这可怎么办?”其中一个年级稍小的女子,脸色惶恐的问道。
“不慌。”另一名女子却正是淑妃身旁的燕嬷嬷,她脸色冷厉,深吸了口气,压下了心头的恐慌,“他隔的远,应该没听到什么,不过也不可懈怠,你速速回去告诉大人,事情要加快了。”
那女子忙点了点头,掉头慌忙而去。
留下燕嬷嬷,眸色深沉的看着云彧两人离开的地方,脸色却晦暗无比。
云彧,你一个小小的质子,竟敢掺杂到东钟皇位争斗中,还帮着那凤离天陷害源王,我却要看到,等到那人的命令传到你面前时,你却是什么样的表情!
凤离天的账,我们要算,你的账,却也不能便宜了你去。
第50章 赏花
临仙殿面积不算大,布置却极为精细,花木葱郁奇香氤氲,远非一般宫殿可比。这里本是前朝一位宠妃的住处,后来宠妃升为太妃后,便一直闲置下来,直到老皇帝溺爱慕阳公主,见其喜凉怕热,便赐下这处宫殿供其居住,这一行为,在当时也引起了许多妃嫔的红眼,只是碍于老皇帝,纷纷是敢怒不敢言。
“公主安好。”云彧进了正殿,依例行礼。
慕阳见他进来,眼中涌起一抹欢喜,旋即又故意板起脸来。
“世子爷好大的架子,这一去半月,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若不是今日我派了人去请,只怕更是把我忘到脑袋后头去了吧。”
说完还故意装出一副气鼓鼓的模样来。
云彧不由失笑,心中便有些软软的。
概因慕阳这个样子,着实太像自己幼弟发脾气时的模样了。
“在下错了,还请公主责罚。”
说吧,还装模作样的长鞠一礼。
慕阳忍不住就要笑出来,好容易端住了,拿眼去瞄云彧。
“算了,改日你替我做赋一首,我便饶了你,不然就算是太子哥哥来求情,我也是不依的。”
云彧的才华,这段日子越发出名了,之前他的许多作品,都是藏而未发,后来他的诗集在一次偶然机会中,被凤离天发现后,命人传扬了开来,于是敬佩的人越发多了起来,在京中的声望,也更是越发高涨。
云彧本不喜如此,但凤离天却说,要让自己心爱的人,享受应有的尊崇和敬佩,看到他当时认真的眼睛,云彧便由他去了。
因为他心头隐隐也有些在意,凤离天身份尊贵,自己若要能和他站在一起,那就必须有自身相应的价值。
虽说文学上的清高地位,远比不上真正的权势够分量,但在云彧私心,能和凤离天近上一分,便更好上一分。
“便依公主所言,云彧倾尽所能便是了。”
听了云彧的答案,慕阳才欢喜的笑了。
“我就知道云世子够意思,不比太子哥哥,最近忙的都看不到人影,完全不来看我,真是可恶。”
听了这话,云彧眸中微微一顿,旋即才轻笑说道,“太子国事缠身,公主也要体恤一二才是。”
凤离天有多繁忙,慕阳心中自然明白,闻言也知道自己失言了,不由自主的吐了吐舌头,“好了,先不说这些,走,我们去看我养的花去。”
说起来也奇怪,身份矜贵如慕阳公主,若要天下的奇花异草,何种不得,却偏偏喜欢平凡如紫阳花这种花卉。
她兴致勃勃的亲手养了好几株,还下了严令,不许旁人插手,只是令虽下了,她却又没有那份照料的心,纵然是紫阳这般好养的植物,竟然都被她养死了好几株。
就连目前养活的这些,都是她宫中的嬷嬷,瞒住了她偷偷照应,才好容易开花的。
“看,这株紫阳我最喜欢,颜色粉嫩,最是娇俏,而这一株最神奇,最早的时候本事浅紫色,也不知为何,竟慢慢变成了黄色,甚是奇怪……”
娇嫩的少女在花丛中巧笑倩兮,云彧嘴角也渐渐有了弧度,这一切极是美好,若是那人也在……
正想着,身边突然传来了脚步声,旋即是一群宫人下跪请安的声音。
“给太子爷请安。”
云彧忙回过头去,却看到不远处凤离天正大步向他们走来,凤离天今日也是一身玄黑衣袍,越发显得尊贵威严,他此刻面上一片冷凛,伴着浓浓的威严只有在看向云彧时,眼中闪过一抹火热,云彧脸上不由一热,随即也深深一礼。
“见过太子爷。”
凤离天在云彧身前站定,看着眼前这人,深深的吸了口气。
三天了,三天没看到这个人了。
纵然有暗卫不时回报这人的消息,纵能不时享受这人为自己准备的东西,可那感觉,和见到本人,还是大不一样的。
没有比能亲眼看到这人,更让他解除疲累的了。
“今日怎么进宫来了?”
他忙一步上前,拉起云彧,温言问道。
这几日百事缠身,就算心中挂念无比,也一直不能抽空去见这人,真真让人心中无端升起一股郁气来,可见就算身在权利顶端,也有无可奈何之事。
因此一听到慕阳将人请来了宫里,凤离天便再也顾不得了,放下手中的事情,就赶来了临仙殿。
云彧窘了一下,他看了一下左右,一干宫人俱是眼观鼻鼻观心的低头站着,而一旁的慕阳也突然转头打量起树梢上的花朵起来,当下脸上便有些烫。
“公主种了几盆好花,今日天色甚好,特地邀请我来赏玩。”
“哦?那孤也要看看。”
凤离天眼神一转,便看到了那几盆花,当即迈步往前走去,他前行之时,手掌却牢牢握住了云彧的手,只是被垂下的长袖掩盖住了。
云彧脸上又是一红,心中却软软的。
两人站在花前,凤离天看着这几盆争奇斗艳的紫阳,有些啧啧称奇,“慕阳你果然进益了,竟然还能养出花来,真是你自己养的?”
话中的打趣之意,明显无比。
慕阳公主没来由的脸一红,她白了凤离天一眼,嗔道,“自然是我养的,你妹子也不是那般没用吧,不过之前没做过弄死了两株罢了,何必这么嘲笑人家。”
“两株?”凤离天看向慕阳的眼神中,充满了戏谑,“孤记得御花园的张公公上次说什么来着?南诏进贡的曼陀罗,还有那几盆极品山茶,都是怎么没了的呢?”
慕阳一时大惭,恨恨的看了一眼紧密站立的两人,没好气的说,“太子哥哥好容易来我这一次,却就是打定主意来抢人的罢,妹子我可是有脸色的,这就给两位备茶去,免得又找话打趣人家。”
说罢挑眉在凤离天和云彧身上看了两圈,嘴角浮起一个诡异笑容,旋即转身而去。
这下却换成云彧脸热了。
虽然知道两人行为并未刻意隐瞒,宫中的人自然会知道,但面对面的被一个慕阳这个小丫头调戏,云彧不由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都是你。”
悻悻的说了一句,云彧却还是舍不得丢开凤离天的手,只能窘迫的白了他一眼。
凤离天看着眼前这人,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那深黑色的眸子里水波流转,说不出的动人,而两腮升起的浅红色,更是越发映的肌肤白皙如玉,心中顿时一阵激荡。
“这有什么,以后日子还长着呢,还管他们作甚,”此刻凤离天眼睛里只有云彧的影子,心中不由一动,问道“只是这公事太多,要见你一面也着实烦恼,要不我给你寻个名头,可以夜宿东宫,如何?”
那日一亲香泽后,凤离天着实对那滋味念念不忘,可惜回到京中后,先是云彧养了段日子的伤,后来又是各种事情忙碌,细细算来,两人亲密的次数,却是一只手都数的出来,怎么能让凤离天不耿耿于怀。
这人脸皮越发厚了,在光天化日下竟说起这事,云彧恨的牙痒痒的。
“这怎么行,我本就是闲职,常常往东宫跑,已经不知道碍了多少人的眼了,若你再这样一弄,可不是让人生生多了议论去?”
云彧摇头不允,其实这个提议他也是心动的,但此刻时局未稳,若是自己入住东宫,他被人议论两句也就是了,但凤离天只怕又要受到一些腐儒的非难。
“哦?”凤离天眸子微深,“如此说来,翰林院中竟有人议论?多半只是那些酸儒,你无须在意。”
“也没什么,许只是好奇罢了,不过许多人态度倒比以前好许多。”
以往对自己亲善的人,现在态度比以前更好了,且另一些素来对自己鄙视的人,如今也是一片恭敬,当然,云彧也知道那些人惯来两面三刀,纵然面前态度恭敬,背后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