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 作者:方沫-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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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跃虎原本是想明日就来讨要云彧,听了这话,目中神光大盛。
他是武痴,自然视名器胜过美人。
“竟是断魂?确实是我心中所爱,既如此,本将就拜谢了。”
自此方不提即日就想来接云彧的事情。
三人极大欢喜,其中尤以洛侯为甚,今日竟是个大喜的日子,不但即将拥美入怀,还和宪山公主及漠北将军达成了交易,日后朝堂行事,更是方便。
云彧却不知前面发生的事情。
他随着那侍者,穿过几处院落,便到了一处水阁。
“世子,便是这里了,请进吧。”
云彧颔首,迈步进了水阁,只见室内装饰华丽富贵至极,进门便是一张黑檀雕云纹案几,上方一座青铜兽面纹角香炉,青烟袅袅,后悬一张李思训的《江帆楼阁图》,画中景色,却和这水阁颇为相得。
再看左侧,却是一间大屋,临窗大炕上早摆放好了猩红万字纹坐垫,一侧小几上,一盆兰草正香气氤氲,相对大炕的却是一座四扇的屏风,上绘了各色美人,透过屏风,隐约可见一架雕花黑檀大床。
“世子爷,衣服须弥就送到,还请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待云彧在那炕上坐了,白面侍者便从一旁侍女手上捧了一杯热茶,恭敬送到了云彧面前。
走了几处院子,身上正被夜风吹的颇凉,云彧便也没多想,接过茶来,刚嗅到茶香,心中就是一喜。
“这可是云雾茶?”
那白面侍者神色不变,“这是今年新的的云雾茶,也不知世子可喝的惯?若是不喜,回头小的让重沏了来。”
“极好,这茶原也是我爱喝的。”
云彧淡淡一笑,抬手便送入口中。
又过了半刻钟,水阁门口却响起了脚步声,“张总管,奴婢送衣服过来了。”
原来那白面侍者姓张,他起身出去接了衣物,才回来请示云彧,“世子可要人服侍更衣?”
云彧站起身,从张总管手中拿过衣服,“不用,你们在外候着罢。”
那张总管便依言退了下去。
云彧关了房门,自行走到屏风后,褪下了身上的湿衣,待把那新衣拿起一看,不由有些蹙眉。
那衣物料子原是不错的,霞影纱做就而成,名贵非常,只是略薄了些,且色泽也有些太艳丽,竟是银红色。
这侯府公子爱好却也奇怪,怎么竟喜好这样的服色材料?正常不都是女儿家才用的么?
他心中纳罕,但又觉不好相问,踌躇一时,还是将那衣服穿在了身上。
云彧哪里知道,这衣服原是做给府中受宠面首的袍服,那张总管见他肤色白腻,想着银红色最为相衬,便私下自作了安排。
他宽衣解带不提,门口却有一人,正慢慢算着时间。
“差不多了,随我进入罢。”
张总管见过了一炷香时间,内室却还没半点动静,面上得意一笑,叫了一旁伺候的一个小厮,推门便进了水阁。
果然,刚转过屏风,就看到瘫软在地的云彧。
云彧头脑昏沉,意识却犹在,朦胧中只觉得有手在自己身上碰触,心中又是恼怒,又是恶心,却无奈四肢软绵无力,竟连手指尖都抬不起半分,更无奈其他了。
到了此时,他也明白,自己是入了瓮了。
原来刚换完衣服,才提脚走上一步,云彧就觉天旋地转,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却已经无力的滑到了地上。
朦胧中想起了刚才那杯茶,再想起席间发生的一切,他虽单纯却也聪慧,此刻哪里还不明白。
只是越想的明白,就越觉得如坠冰窟,自己人地两疏,外无援手内无救兵,目前更是连基本的行动力都被控制,这却如何是好?
第4章 困局
他虽心急如焚,张总管却半点不敢迟疑,将云彧抬上床安置好,方才吩咐道:“我去回禀侯爷,你将人给看好了,一切按规矩来,不可有半点闪失,切记。”
那小厮忙应了,张总管方才匆匆离去。
朦胧中,云彧只觉那小厮先是去关了各处门窗,方才又站到床前,他正心中紧张,那小厮却又退开了,也不知在悉悉索索的搞些什么,只不多时,一股甜香味渐渐在室内弥漫开来,而大门却响起了声音,似乎那小厮竟然启门出去了。
他心中略略松了口气,强打着精神,开始思索着对策来。
看那下人的做派,轻车熟路,只怕是做惯了这样的勾当,如此看来,只怕自己所中的药也是算好了的,若要等药效过去再觅出路,只怕不易。
只是若不能自救,却又该如何?真心关切自己的,也不过就王嬷嬷墨玉两人,墨玉虽跟了自己来,但到底人轻力鄙,就算看出这里面的蹊跷,自怕也寻不到办法来救自己。
到底该如何是好?
却不说云彧这边煎熬焦急,前厅之中,洛侯也是坐立不安。
那样一个绝色美人,身份地位却又是如此高贵,此刻却柔弱的躺在床上,等候自己临幸,这场景想想便让洛侯情难自禁。
他虽遍阅美色,但这般层次的,也尚是第一次,再想想得到的情报,只怕这美人还是处子,不自觉的下腹就是一阵燥热。
他的心不在焉,当然瞒不过人。
宪山公主媚眼一斜,款款说道:“瞧着已到亥时了,本宫还是早些回去罢,侯爷让人送我一程,可好?”
洛侯心知肚明,哈哈一笑:“自然自然,这天黑路远的,让公主独自回去,本侯可放心不下。”
忙招呼人去唤那徐子圭。
好容易送走了宪山公主,洛侯一扫堂上,众人都已经迷醉不堪,只剩了个漠北将军需要他亲自出面,便心中一动。
“将军这会可方便,若有时间,不如随本侯去看看那断魂,如何?”
此话正中刑跃虎下怀,他本也有意要告辞,只是心中还有些惦记,见洛侯这样说,当下大喜,忙随了洛侯出厅而去。
堂上正自热闹,也有酩酊大醉的,也有扯了歌舞姬自去房内寻乐的,竟是一片迷乱,他们两人出门,竟无人察觉。
却说宪山公主,出了洛侯府,一路往公主府而去。
心中窃喜,宪山便轻轻掀开窗帘,马车前方一骑英伟身影便映入她的眼帘,她桃花般的面庞得意一笑,正要放下车帘,眼角余光却突然瞥见一行车马。
那队车马看着平常,七八匹骏马后跟着一辆青帷小车,除了人马都极精神外,别无异常之处。
但目光扫过车前辕架上执鞭之人,宪山不由一震。
她忙不迭的放下车帘,面上虽然还保持着平静,心中却已经波涛喧天。
若所看不差,那车上应该便是那人了……只是这般晚了,那人却是要去哪里?
向车行方向想去,便只有一处所在了,莫非……
宪山猛然坐起,几乎就要让车夫驶将回去,心头却突然一顿,落到了纱幔上的手,又徐徐收了回来。
这东钟,最近也太平静了,若能起点波澜,也是好的……
而那一行车架,自然不知宪山心中的惊骇反复,犹自不徐不慢的往洛侯府赶去。
“公子,到了。”
辕架上一人轻落地面,神情恭敬的立在一旁,而那几骑人马早已纷纷下马,垂手恭立一旁。
静默半刻,帘子突然一掀,出来一个身着暗青服色的男子。
那男子下了马车,微微抬目打量着洛侯府。
他面目轮廓硬朗,眉似墨,目似电,虽然嘴角还轻轻噙着一抹笑意,但举手投足间,却隐隐散发着一股压迫之意。
“原来这就是洛侯的府邸了?看来还颇为华丽啊。”
他语气清淡,隐隐透露着一股嘲讽的味道,但周围却无人敢接口。
洛侯权势熏天,府邸又何止华丽可以形容,只看这雕梁画栋处,五步一灯,十步一幔,处处端是奢靡豪华,只是这话,一般人又哪里敢评价。
听着这似乎嘲讽的话语,又见那马车着实不打眼,一旁站立的门人中,便有一个欲要上前呵斥,刚好其中有个年长有见识的,见了那车上的表记,脸色便是一变,忙三步汇成两步,抢在那人前迎接了上来,行了一个大礼
“竟是太子爷来了,快快里面请。”
一面点头哈腰,一面又回过头去吩咐,“还不快去给侯爷送信,太子爷来我们府上了。”
一干门人都惊的目瞪口呆,齐齐上来行礼,而早有那晓事的,忙忙往里面送信去了。
那男子冷冷看了那人一眼,轻轻一哼,却也不说话,竟径直往里走了,先前说话那人忙爬起来,急忙跟了上去。
随从中,也有四人跟了进去,旁的人都纷纷下马,到了侧边一处僻静处等候。
见了这番情形,一干门人却都在原处窃窃私语。
“原来这就是太子爷,我一贯听说太子爷仁爱谦和,今日一见,却是威势逼人啊。”
“到底是天家贵渭,看那通身的气派,真真是让人佩服。”
这边议论不止,幸好还有那知事的,轻轻呵斥,“天家的事情,也是我们可以议论的,还不看紧各自的舌头,规矩些!”那议论声才慢慢停了。
门前发生的一切,洛侯却自是不知,他忍痛将宝剑送了出去,辞别了漠北将军后,心头早热切的不行,也顾不得前厅的混乱,带了一个小厮,就急忙忙的往水阁赶去。
云彧云彧,这才名冠绝天下,号称端阳第一的玉人,如今,可要成了自己口中之食了,真真是一想都觉得浑身舒泰。
想到这里,洛侯眼中越发激动,足下更是快了几分。
水阁这边,却早下了严令,不许闲杂人等靠近,如今自然还是一片静悄悄的模样,张总管垂手站立在廊下,见洛侯来了,忙上前行礼。
“可安置好了?”
洛侯虽强做冷然,眼底的情绪却哪里瞒得过这跟了他多年的老仆,张总管忙回到:“一切都妥当了,人就在里头睡着呢,王爷只管放心。”
听了此言,洛侯大畅,“今日这差事办的不错,赏黄金十两。”
张总管大喜,十两黄金,就算对他这样的人来说,也是笔小财了,忙跪下谢恩。
洛侯此刻那里耐烦,急哄哄的抬足就要往室内走去,却又想起一事,又回身吩咐,“前日王先送来的提神茶效果倒是不错,你吩咐下去,泡一盅过来。”
张总管心中一愕,口上却半分不显,忙忙应了。
待洛侯进去了,那小厮忙凑过来,“张爷,那提神茶是什么好物件?怎么这时辰了,侯爷还巴巴的吩咐下来?”
张总管伸手就给那小厮一个脑蹦,“你个小兔崽子,什么都敢问,侯爷的事,也是你管的?还不快远远的把院门守好了,有了差池小心你的命。”
那小厮一缩头,再不敢问了,只得走到院门口站好了,而这边张总管心中却有些可惜,瞧侯爷今晚这兴致,若加上这杯茶,那样一个玉人,明日只怕要脱了型了。
不过这些也不关他的事,他这样的人,再没有比钱财更要紧的了。
内室,一片寂静。
月光透过窗棂洒下来,越发衬托的整个室内幽静雅致,透过半透明的屏风看过去,隐约可看到榻上一个模糊的人影。
到此时过去也约莫有一个多时辰了,云彧早想尽了一切的办法,只是奈何手脚还是没有一点力气,心中便颓然了几分,此刻听到了外间的动静,更是急切,却又夹杂几分灰心。
到门扇启动时的吱呀一声传来,云彧心中一紧,整个身体都愈发僵硬起来。
“云世子歇息的可好?”
随着这一声阴测测的笑声,洛侯那干扁瘦长的身子,就出现在了床榻前。
云彧咬了咬牙,手指却不自主的捏紧了身下的被单,冷然发问:“洛侯爷,云彧自问没有得罪你的地方,却为何这般待我?”
他过了这些时间,口中却已经能发出声音来,只是这冷清如玉一般的嗓音,却让洛侯眼中更是炙热。
“云世子哪里会得罪了我呢,你玉一般的人儿,我疼还不够呢,”洛侯声音中夹杂了几分嘶哑,更蕴含着热切,“我知道你在东钟这几日,事事不顺,这也难怪,到底人地两疏,你又没个撑腰的人,找不到庙头烧香也正常,不如你今日遂了我愿,明日你在朝堂上做事且不也是方便,这合则两利的事情,世子想想,也就明白了。”
一边说着,洛侯一边紧贴着云彧,在床榻上坐了下来。
事到临头,他反而没那般焦急了,大菜自然要慢慢品才有滋味,若能来个两厢情愿,就更是惬意了。
云彧清高惯了,哪里会如他想的甘愿,光此刻洛侯紧贴着他坐下,传递到云彧身上的那股热气,就让他心中一阵恶寒。
“侯爷这话,我却不懂了。”
云彧心中越发冰凉,只是他平素虽不爱朝堂之事,性子中却有几分临危不乱的秉性,此刻情势急迫,他反而比之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