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断袖吧! 作者:戏子妆-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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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挽青最终还是沉默地走了,这也算是达到大胡子的叮嘱了吧?他的妻子过的很好,他的孩子没有挨饿受冻,他们都很幸福,却不是因为他而幸福。
相信潘家娘子也不算是错,毕竟她并不知情,她和大多数人一样以为大胡子是罪人,追求自己幸福的行为更是没有错,谁规定她就得守活寡呢?
道理是这样的,但作为家人,他们在大胡子被抓后没有任何质疑,没有人站在他身边为他辩解,只有不断想撇清关系。而他在大牢里这么些年竟然完全不去探望……这种心酸大胡子怕就是一直这么煎熬过来的,不过在他心中自己的家人还是不会抛弃自己的。
怀着稍微沉重的心情回到邹府,等待莫挽青的是他家小孩儿紧闭的房门,顿时乐了。
拍门,不应;说好话,不搭理。
最终没办法只能用了点小聪明,“哎呦,好疼!”
“哐当”木门猛地打开,莫挽青一乐,趁他生气之前笑着把长枪递给他,“你要的宝贝就这么丢了也太可惜。”
果不其然,刚才还下不来的台的小孩儿态度瞬间软化了许多。他别扭了下还是把东西接了过来,然后破天荒地示意莫挽青到屋子里坐坐。
以前摸挽青虽然喜欢他,欣赏他,会常常去逗他玩儿。但这种玩闹因为莫逆是哑巴的原因而只能是单方面的,至少莫逆自己是不会主动找他“聊”。
将此看做是孩子的自卑,为了不影响到他,莫挽青甚至不会主动去他屋子找人。
此次的意外却无意中打开两人之间另外一扇门。
让莫挽青诧异的是,小孩儿的屋子非常简单,不,应该说是简陋。除了床和桌子并几张椅子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唯一让他诧异的是在角落发现一堆废弃的木料。
木料看起来并不是新的,像从哪里捡来的木材边角料,地上还有好多未来得及打扫的屑子。“这是什么?”
不顾小孩儿骤变的脸色,径自弯腰拿起一个像是半成品的东西,一大一小两个球形……葫芦?
还不等他仔细看,东西就被小孩儿抢走了,老母鸡护崽似地抱在怀里。
“好吧好吧,不跟你抢。”
大约也就是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儿,只要不玩物丧志,有点兴趣很正常,就连他自己都会时不时下个厨房,弄点好吃的。
看他没放在心上,莫逆才小心地将东西收好,把木料再往角落踢一踢,好像这样才能将之完全藏起来。
做完这一切小孩儿才颇为局促地望了他一眼,怕他生气。莫挽青见了忍不住揉揉他头,说:“没关系的,喜欢什么就去做,我不拦着。”
他这才放下心来跟莫挽青坐到桌子边,不过没一会儿他就跳起来想给他倒茶,莽莽撞撞的动作把桌椅碰撞地“哐当”直响。
弄得莫挽青直乐,本来和不会说话的人“聊天”就是挺不可思议甚至是搞笑的,但奇异的是他们二人坐在一起倒不会尴尬,反而充满可乐。
可惜的是,小孩儿最终还是没能来得及倒好茶。
下人来报,说将军和夫人有请。
“来着不妙啊。”这是莫挽青唯一的感觉,大晚上来请他,他可不认为是有好事等着他去领,多半是找他算账吧。
然而他最疑惑的是,自己最近并没有干啥事儿啊,唯一一次支取银钱还是打过“申请”的。所以也不应该有这么一出兴师问罪啊?
小孩儿是有些怕那个宋氏的,当时她下令打死他,而她自己就悠哉哉地坐那儿喝茶,冷血地直叫人畏惧。
这次她又来找,莫逆怕他会遭遇不测,偏偏自己又不会说话,只能满头大汗地比划半天,却还是没法子“说”清楚。
“噗,放心,我没事,将军还在呢。”实在有事儿,老子也不是可以随意捏的软柿子。
第62章:贱人总爱挑事儿
莫逆还是不放心,坚持要跟着去,被莫挽青无情拒绝。
笨蛋,上次被欺负的还不够啊,还往上凑?那女人那么心狠,啥事儿干不出来,就连他自己都更愿意对她敬而远之。
“你若是去,我反而无法放心,平白坏事儿。”
莫逆也是极通透的人,话里意思很快就明白过来,颇有些黯然地松开手来。
“嗯,乖,等我回来。”
我自然会等你回来的,但你也得答应我千万不能出事。从未如此怨念自己先天不能说话,不然他就可以轻松地向莫挽青表达自己的意思,而不是像现在只能连比带划地表达一些简单的意思。
莫挽青没有读心的能力,他并不能明白莫逆的心,只当他是对自己的依赖,离开时还特地给他把门带上。
门内,莫逆沉默地望着门半晌,无声叹了口气,取出刚才藏起来的“葫芦”继续刻画……
被他牵挂的人此时已到平常议事用的大厅,里面已满满当当地坐着一屋子的人,除了将军和夫人还有一应姬妾,以及一些个管事儿的仆妇。
挑眉,这是要动大家伙了,他倒是好奇自己干了啥罪大恶极的事儿?
“找我?”
早就被这摊子女人磨地没耐心了,一些原本想拾起来的“礼仪”早就被他喂狗吃了。毕竟他对她们以礼相待,得来的往往是更多的嘲讽乃至勾陷。
邹晋楚正烦恼地揉着眉心,今日这事儿他本不想再叫挽青过来的,本就不算什么大事儿吧,不就是多些银子嘛。但宋氏这次坚定非常,自己去请了邹晋楚不成,转头就把这一大家子都聚起来,再去请邹晋楚。
到这个局面他不来镇压下显然不行,但没想到他的镇压不仅丝毫没有效果,还惹地下面抗议连连。刚才一群女的叽叽喳喳一片,他都恨不得把他们全部扔出去。
但是不能,法不责众这个道理他知道。此事已被宋氏推到一个非一般的高度,若是强势镇压会引起剧烈震荡。
他是怕麻烦才把莫挽青叫来的,但这一次他并不会让他再受到一星半点儿委屈。开玩笑,那次把挽青惹火了,足足一个多月两人才说上话!
而且私心里他不觉得挽青有啥错,一百两于家里并不算什么,他也不是贪得无厌的人,根本不会发生夫人所担心的那种情况。
莫挽青在下面站了一会儿,见没人搭理他就自己寻个空位坐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二人。
要被训斥的人云淡风轻,准备开火的人只觉得憋屈。宋氏站起来示意大家安静,瞟一眼莫挽青,还是不见他有半分反应。好吧,你不是淡定吗,我偏要把它揭开来说,当面揭穿你的真面目!
“今日我得到下面呈上来的账目,这才发现有人居然一次性在账上支取了一百两,管事的看在他是客人的份上给了。”
“我想说的便是这个,你们在总也有需要银钱的时候,这里账户上的银钱支取凡是在十两以内的我都不会过问出错,但十两以上的我说过是要提前告知一二的……”
说到这里特指的含义已经很明显了,她就是在说莫挽青。
至于被说的本人,则觉得很搞笑,自己又不是没提前说,还说过两次,不然账房也不会给他。然这次不等他跟这女人说开来,邹晋楚就率先站起来说:“这事儿是我应允过的,事后也跟夫人说明过,如此揪着不放是哪般?”
宋氏眉尖一跳,她是就邹晋楚不会在大庭广众下她面子才敢把事儿拎出来说的,但没想到为了他,他居然会如此直白地不给自己面子!
但她毕竟有几分手段,就算被下面子依旧可以使点技巧把球给抛回去,“将军,妾身也是为这个家着想,不想被宵小之徒掏空了去……”
“住口!你也是一家之母,我就问你,当着众人的面说家里客人是宵小之徒是什么教养!”
震惊,她刚才是有一点口误,但将军他怎会说的如此之重!说自己没教养,这种话她一辈子也就听过一次,唯一一次还是自己深爱的夫君说的。
跪伏在地,泪水终究未能留在眼眶,她啥都能忍,就是独独不能忍被这人说。那是她的夫君,她的天。
“晋楚,你……妾身为这个家奔波操劳多年,不想被一个外人轻易破坏了去,我有何错?”
就连称呼都变成私底下的,那是她想唤起夫君的记忆。
这招儿确实有用,但她不知道这次邹晋楚是故意借题发挥的,前些日子苏姨娘的事儿早让他对这个夫人颇有微词。索性这次都发作出来,“你还有脸说?那几个姨娘是什么境况你不清楚?可别告诉我他们是自己喜欢节俭!”
宋氏懵了,邹晋楚去苏姨娘那里她只想到争宠的事儿,还真没关注邹晋楚是否会注意到屋内的情况……
早些日子她拿捏着邹晋楚不会去几个姨娘那儿,对他们生活所需是极尽苛责,恨不得逼着他们滚出这里。
她的嫉妒心很强,就算那些姨娘地都已投诚,并在她的教训下没一个敢肖想她的夫君,但她还是不愿意让他们占着头衔,只要他们的头衔还在她就永远不会放过他们。
邹晋楚不是不知道她的嫉妒心,只是从未想到她可以如此苛责地对待那些无辜的女人,还能在他面前和几个姨娘亲热地跟好姐妹一样。那些做戏的手段才是他开始厌宋氏的原因。
“夫君,这个妾身真的不知啊,府里的月钱,赏银,每年定制的衣服我都未曾落下,我竟不知那起子奴才敢如此肆意,冒昧从中私吞!”
她的话不假,每年这些事儿她做的都很是公正,金银是有,但给的有限,还会被中间奴才吞掉些,对此她可从不会去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才让下面活动更加频繁。导致每月到他们手里的不过是一把铜钱,那把铜钱哪里够一个小院子的开销,简直是把人往死路上逼。
要是有人看不过去她那边揭发那些奴才,夫人反会说告发的那个人贪心不足,还诬赖人,甚至把那些狗奴才叫过来对峙。那些个奴才是哭爹喊娘地直说冤枉,硬是说钱是半点没少给他们的。
这种事情永远也撕扯不清楚,据说那个敢于告状的姨娘后来反被夫人斥责了一顿,后来就听说她在自己屋里上吊走了。
从那以后没人敢说月钱的事儿,实在穷的厉害就拿起针线活,做点绣帕啥的出去换点钱,勉强生活。便就是这样做还要偷偷摸摸的,免得被夫人抓到说他们有辱门风……
水深火热的日子不一天两天了,在宋氏强权压迫下,只要她还当家一天,这里就没人敢和她说不一样的话,他们的口都是和夫人一致的。
邹晋楚最近对此也是有所了解的,知道此时若是找人对峙只会不利。而且事情闹到这份上,除非他想休掉宋氏,不然再闹下去也没啥意义。
他现在是有休掉宋氏的意思,但想到她后面棘手的宋家,以及他们之间的孩子,若是休她,子渊就没了娘亲,还会从嫡子沦落到连庶子都不如。
宋氏处处是错,但她确实给他生了一个非常优秀的孩子,为了这个孩子,只要她还未曾触及到他最大的底线都可以再忍一忍。
“行了,不用跟我说这些。有些事儿你也别把我当傻子,该清楚的我都知道!”
“还有刚才说的,你既然没有能力管好下人就换个人来管,我记得江氏和朱氏都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两人跟着你学一下管家事,以后让他们帮衬着你吧。”
这哪里是帮衬,那是分权。既然宋氏他无法劝她回头,就弄两个还算机灵的去监视她,分掉她三分之二的权力,也让她知道这个管家权力是他给的,也随时可以收回来。
算是警醒吧,免得她真以为可以只手遮天。其实按照他的想法最好直接把她权力架空,免得她又来祸害别人。
但想想十年夫妻恩情,当初她嫁给他的时候也不是现在这副样子,单纯美好地跟挽青如出一辙。他也总想让宋氏拾起初心,回到原来的样子,那样他还会善待她的。
就在事情告一段落时,好似被人遗忘的莫挽青陡然出声,给予宋氏一个响亮的耳光。
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堆银子,说:“我都差点忘了,一开始支取一百两是怕不够,但实际只花了五两,剩下的还是还给你们吧。”
还给你们,还给你……们……
邹晋楚无奈望天,算了,一时忘了你,没想到你最后来了个狠的。
宋氏的脸此时已如锅底,这算什么?她精心布置的一场戏全是闹剧,还让自己夫君斥责成这样,丢了管家权,最终还要被那个贱人打脸。
还给他们这话说的轻巧,不就是影射他们将军府小气,支取出去的钱闹着要收回来,客人为了避免尴尬给他们送回来。
等同于把她原本大义凛然的形象给击碎了,还狠狠踩了一脚!
要不是为了形象,她都恨不得上去把他撕碎了!这个贱人!
莫挽青依旧是无辜脸,似乎对此事很是茫然,“还有事儿吗?我家小孩儿会怕黑。”
邹晋楚只能苦笑不得地挥手,“去吧去吧。”
第63章:物伤其类
一点也不觉得拿小孩儿遁走有啥不对,反正他是不想在那儿带着,跟他们待久了只会头疼。
回到自己的小院子才发觉世界多么安静,让他感动的是,小孩儿担心他,还特地在院子里等着,见到他平安归来才松一口气。
莫挽青心里顿时暖融融的,有小孩儿在,外面的风雨再大都不会难受。
“抱歉,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