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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重生阁主有病(gl)-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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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流惜仍是点头,却是伸手抱住了她,抱的很紧,很紧。
    闻墨弦垂了眸子,掩去满眼的复杂。当初她想过挣扎,却奈何对于这个自小便羁绊已深的人,她做不到全然不顾。对于其他人的感情,她可以理智到不近人情,可是一旦她动了心,她便没了理智。
    明知道她这个样子给不了顾流惜无忧相守,明知道顾流惜会担心受怕,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抓住她。其实她是自私的,她察觉到了顾流惜一心相随的心思,可她却不愿她如此,所以明知道触及这个话题,顾流惜会痛苦,可是她仍会时不时去剖开它,一点点让这伤疤腐烂结痂,直到有一日她能真正承受,那个可能出现的最坏的结局。
    其实顾流惜也察觉到她的心思,虽说她们真正待在一处的时间不长,可是似乎是上天注定,她与闻墨弦之间有种出乎意料的契合。无论她想什么,闻墨弦总能感知到,同样闻墨弦那些心思她也能猜透。
    其实很多情绪她一直努力压抑,因着她明白自己的担忧害怕都会影响到闻墨弦,更怕闻墨弦觉得自己同她在一起会痛苦。所以只要是闻墨弦所想的,她便会去做,她想自己看透,自己便努力看透,反正自上一世她决定陪着闻墨弦同去之时,她的生命便已然同她绑定,既然是注定了的,她也无需多想,倒不如豁达一些,如闻墨弦所言尽人事,顺天命,也让两人在一起的日子,更开怀些。
    就这般,心思各异的两人,在这星光夜色中,坐在马车上,一路伴着车轱辘碾过的轻响,回了苏府,那些苦涩沉重俱都埋在心底。
    翌日,顾流惜起床练剑,正练到薄汗微醺,就见闻墨弦倚着门看着自己。此时已然是入秋时节,早晨的墨园透着一股凉意,看到她只穿了一件夹衣,顾流惜忙收了剑,掠了过去。
    闻墨弦见她绕过自己,径直进了房,忍不住勾了一个笑弧。
    拿着一件外衫的顾流惜见她笑,忍不住瞋了她一眼:“笑什么笑,晨间凉得紧,不晓得多穿件么?”
    闻墨弦伸着手,任她给自己穿衣,低垂着的眉眼间,笑意却是越发浓。
    给她系好结带,抬头瞥了闻墨弦一眼,看着她脸上的笑意,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了,时辰到了,该用早膳了。”
    闻墨弦点了点头,轻声道:“今早想吃什么?”
    顾流惜替她理了理鬓角的一缕发丝,随意道:“你定便好,我都喜欢。”
    “那便备些小笼包,还有粥膳。你看你,练得满头的汗,先去洗漱吧。”
    被她这么一说,顾流惜也发觉自己身上有些黏腻,抬手闻了闻,总觉的一股汗味。想到自己方才靠的这般近,顾流惜脸有些红,忙退开了些,嗫嚅道:“我一身汗味,熏到你了。”
    闻墨弦笑得开怀,却是伸手拉过她,在她脖颈处轻轻嗅了嗅,最后煞有介事道:“不熏人,香极了。”
    被她那动作话语弄得满脸通红,顾流惜顶着一张红透了的脸,慌忙往房间跑:“我……我去沐浴!”
    闻墨弦低低笑着,不急不缓地出了墨园,让紫苏她们准备早膳。
    用过饭,闻墨弦如往常一般喝了药,一旁心疼得紧的顾流惜忙不迭拿了蜜饯塞进她嘴里,又让她漱了口,替她顺背。
    闻墨弦的药都是苏若君提前写好的药方,按着时间不断在换,最近这新药尤为苦涩难闻,而且苏若君提醒过有些伤肠胃,本就脾胃虚弱的闻墨弦喝这药很是难受。昨日喝了一碗吐了小半碗,差点把顾流惜急死。而这药又是服用炎心草后必须要服得,即使难受,顾流惜也不敢让她停了药。
    看着闻墨弦不自觉皱着眉,紧抿着唇,压抑着恶心感,顾流惜心里拧着疼,可是除了这些小事,她什么都帮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
    过了半晌,闻墨弦终是忍住了没吐,偏头看到顾流惜那模样,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伸手摸了摸顾流惜的手:“也只是喝的时候有些恶心,这些年喝了许多药,这并不算难喝,而且平日也没什么,你莫担心,我好多了。”
    顾流惜听得心里越发酸疼,闻墨弦病了十年,这些苦涩的药几乎都是当水喝,可是再怎么习惯,这药的滋味也不可能好喝啊。
    伸手拿了帕子,替她擦掉唇边的水渍。手指不慎触到柔软的唇瓣,那微热轻软的触觉,让顾流惜手指瑟缩了下,心里有些发颤。这种情绪夹杂着心里的心疼爱恋,让顾流惜有些把持不住,手指轻移抚上闻墨弦的唇角。
    她这般举动还有眼里掩不住的炙热,让闻墨弦眸色沉了沉,只是当顾流惜唇贴上来时,她似想起了什么,别过头含糊道:“有药味。”
    顾流惜难得的胆大一回,跟着凑过去,呢喃道:“没关系。”
    唇齿贴合间,热度一瞬间席卷全身,事已至此,闻墨弦也顾不得了,伸手揽住她的腰,全神投入到这场突如其来的亲昵中去。大抵是恋人间的亲密具都是无师自通,有过几次亲昵,这时两人都不在如以往一般生涩,气息交融间,缠绵缱绻。
    顾流惜今日更是鲜少的主动,一点点描绘着对方的唇,舌尖依旧是那让她心醉神迷的甜美味道,初始杂糅着药味的苦涩,融在一处,很苦,也很甜,让她的心跳地越发激烈。一点点扫荡舔舐,意图祛除她那残留的苦涩,直恨不得融到对方体内。别说是苦涩的药味,哪怕是毒药,顾流惜也甘之如饴。
    两人这厢意乱情迷,却没察觉到墨园那入口处,月卿和苏望两人怔愣的模样。
    月卿脸色有些灰败,直直的看着那合欢树下,相拥亲吻的两人,那画面很美,却犹如一把烈火,直接将她灼的疼痛。
    直到苏望回过神,迅速拉着她退下,那人方才情动的模样依旧烙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一直觉得那人温柔,总是温和如玉,即使是生气也从不会流露阴沉,可是方才她才知道,那不过是她面对所有人时的模样。
    当她亲着顾流惜时,那种模样是她不曾见过的,那眉眼间流露出来的温柔,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生生能叫人溺毙。透着樱红的脸上,那种满足而带着羞涩的神情,她以为,永远不可能出现在这个淡然的不似凡人的人身上。
    双手渐渐握紧,将所有的心思悉数埋葬,看着满脸担忧的苏望,她扯出一丝笑意。她是真的彻底死心了,这人不可能属于自己,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守在她身边,替她完成她所想做的事,如此也算全了自己的情。
    两人静默地远远站着,顾流惜依旧无心察觉这些,注意着闻墨弦的反应,在她有些憋喘时轻轻移开唇。只是心中眷恋着不愿离开,她松了松,复又轻轻触着那柔软,两人的唇相触分开,复又轻碰,直至心中绮念平息。
    两人抵着额头靠了许久,那股冲动散去,顾流惜这才觉得羞赧,红着脸看着眸子亮晶晶看着她的闻墨弦。
    坐直身子,闻墨弦颇为回味的舔了舔唇,看着顾流惜轻笑道:“日后喝药可不可以不吃蜜饯?”
    顾流惜看她那副表情,怎么听不出她话中意味,又羞又窘,生硬道:“想都别想!”
    闻墨弦似乎有些蔫,收了笑,颇为委屈地看着顾流惜。
    一向成熟稳重的人此时罕见得有些幼稚,而且那双秋水剪瞳直直地看着她,让顾流惜实在耐不住她这副模样,一时间竟是没了半分坚持,脑子一热,张嘴勉强吐了半个“好”字,却是被两个齐声见礼的声音打断。
    “属下见过阁主,流惜姑娘。”
    
    第55章
    
    顾流惜脸色一僵,忙敛了神色,对着两人笑了笑,目光移到一旁的闻墨弦脸上。
    她那可怜巴巴的模样早就不见半丝踪影,依旧是眉目清华,神色恬淡温润。
    温和地看了眼月卿和苏望,闻墨弦开口道:“用过早膳了么?”
    苏望听到闻墨弦问话,笑道:“已然用过了,白凌和苏启去应付落霞楼那些人去了,我和月卿想着过来跟您说下最近您让我们查得一些事。”
    闻墨弦点了点头,示意两人坐下。
    “先说说孟闲庭的事,查到些什么?”
    苏望正了脸色,沉声道:“原本孟闲庭的事在当年也算是轰动一时,当时想要了解内情的人并不少,那么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多少也该有人了解一二。可是千机堂开始查时,就连江南镖局那老一辈人,也套不出不到半丝内幕,而且当时参与那趟镖的人也都死的死,失踪的失踪,那件事几乎成了一个谜。唯一知道的是,孟闲庭出事的地方在沧州城外十里处的山谷,当时他的妻儿也同他一起回老家探亲,最后具都丧命。”
    顾流惜想着楚远山的话,点了点头,当时他的确是在那救得二师兄。
    闻墨弦拢了拢眉:“就这些么?”
    月卿摇了摇头:“因着查不出更多的事,我们就越发觉得不对劲,仔细查了江南镖局,让我们查到了当初预备同孟闲庭出镖的副镖头,刘正毅的下落。”
    “刘正毅?孟闲庭手下甚为器重的镖头,不是被人寻仇灭门了么?”闻墨弦这些年也大致了解许多江湖之事,她记得刘正毅一家在孟闲庭死时,便被人灭门纵火了。
    “正是,不过他却是没死,只是也已然是废人了。据他言,几乎是孟庭闲出事之时,他家中就遭人洗劫,更是有武功高强之人对他痛下杀手,最后纵火烧了他家,他侥幸躲过一劫,却是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而从他那里,我们得知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闻墨弦看着他两人略带喜色的模样,沉吟了片刻,开口道:“可是有关孟闲庭押运之物的?”
    月卿一愣,随即笑道:“什么都瞒不了阁主,正是如此。据他所言,当时托镖之人是三个商人,其中运的都是些珍贵稀罕之物,但是当时孟庭闲单独见了那三人后,竟是提出亲自送镖。那些东西虽珍贵,却很少会引来一些厉害人物,也用不着孟庭闲亲自押镖,所以他特意留了心。在装镖运送之时,作为孟庭闲最信赖的人,他也跟在旁边,他陪着一同落锁封箱。只是当时有一件东西,却是孟闲庭亲自封箱。据他言那东西只是很寻常的用布裹好了,放在一个匣子内,因为太过奇怪,所以他留意了一下,那物件长约三尺七寸,宽不过三多,他曾掂量过,重量不轻,隐隐有股寒意。”
    顾流惜听着月卿的描述,隐隐察觉到不对劲,既然都是珍贵稀罕之物,怎会有这般粗糙的东西?可孟庭闲亲自封箱,表示这分明才是重头货物,而若她没猜错,那外形估摸着是把剑!商户自不可能运剑,那三个人怕也不简单。
    江湖中人,除了那个别门派爱做打家劫舍的勾当,其他门派不会为了钱财,冒险对孟闲庭下手。但若送的重头是那把剑,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剑,引得一些人下手,到是很有可能。
    闻墨弦似乎也在想什么,半晌才开口道:“按他的描述,那孟闲庭所押送的应该就是一把剑了。可问过他,那把剑压送时可有其他镖师晓得?”
    苏望点了点头:“问过,他说那物件连他都是在封箱时才看到的,因着孟闲庭信任他,当时身边只有他一人。而镖师运镖都很隐匿,封箱后,不会再同任何人说。”
    “那也就是说,如无意外,知晓那货里有那把剑的,只有五个人了?”闻墨弦敲了敲桌面,问道。
    “不错。”
    听了闻墨弦的话,顾流惜顿时豁然开朗,孟闲庭那事果然不是意外,该是被人利用了!
    “连刘正毅都没见过那把剑的真貌,其他人就更不可能知晓了。可是那些人,不但提前摸清了孟庭闲的行镖路线,甚至不惜对上勾魂刀也要劫镖,只能说明,他们晓得那是何剑,而且足以让他们丧心病狂到不顾一切。可是对那把剑最熟悉的人,除了主人怕是没别人了。”闻墨弦的声音有些凉,这世间总有一些人的贪欲,让人胆寒。孟闲庭无辜,爹娘亦是如此。
    顾流惜见她神色语气都有些异样,转眼就明白她想什么了,碍于苏望两人在场,只是略带忧色的看着她。闻墨弦对上她的眸子,眼里暖了不少,示意自己无事。
    苏望和月卿没注意到这些,只是惊讶道:“阁主认为,劫镖的是那三个托镖之人?”
    “我仅是是猜测,即使不是他们,但消息泄露肯定与他们有关。这三人在孟闲庭死后连镖都没来查,本就有问题,更何况,三个人,一把剑,谁能预料其中会有什么纠葛。”
    闻墨弦这番话不得不说很有道理,这样的事也并不少见,一旦起了贪欲,没人能猜出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月卿看着坐在那边依旧淡然无波的人,眸子亮了亮随即又暗了下去,最后终是恢复了正常,轻笑道:“阁主说得必然是对的,我们按照这个思路去查,想必会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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