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同人)花千骨前传之情若冰花-第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单膝跪在西横身旁,这几万年来,她终于真正仔细看过他。
此刻他不再像往日那样醉意朦胧、凶狠无比,他安静地沉睡着,神色淡然而从容。
药元星君道:“琉丫头这一路来坏了不少天规吧?西横帝君已无碍,不出半日便能醒来,你还是快去天狼阁领罚吧,不然该让你师兄难堪了。”
琉夏这才站起身,对药元真君郑重地鞠了一躬离去。
药元真君抚须长叹,片刻传音司命星君:老头,我这有一段极有意思的八卦,快来凑热闹。
*
在琉夏出了穷古南境的那一刻,墨冰仙收回神元,空桑山转瞬又恢复一片雪白。
他调息身体,望在琉夏归来之前不让她瞧出什么端倪。
*
琉夏领了三日雷罚,一边忍受雷劈,一边暗自骂道天规真冷血不通人情。
西横醒来时只见药元真君和司命星君两人正襟危坐,双双注视着他,“你们看着我干嘛?”
司命星君一如既往地摆出高深莫测的笑,直勾勾地盯着西横。
西横已经起身,司命捻着药元真君的胡须道:“三万年前你就为了她白了一头青丝,三万年后你又为了她废了半身修为,可奈何你是个榆木脑袋,偏不懂。真是有趣,有趣。”
西横脚步顿住,他纵是一代战神,叱咤疆场,自认为对下属宽厚鸿德,却不想被锦鸢背叛,外界皆传他是为情爱所伤,才不问世事,实际上,他不过是借用三万年的光阴修养生息。谣言如何传的他都不甚在意,倒不如灌下一口烈酒来的快意舒适。可是自己对琉夏,他真的不懂。
“何意?”西横跃身至两人身前坐下。
司命星君笑笑:“你与琉夏相处时,是不是觉得眼前美景更加秀丽;待她走后,又觉得万般美景不过浮云而已?”
西横低头思考,半晌,道:“未曾!”
〃这这这怎么会!想我编命格多年,不该出错啊……“司命星君扯着药元真君的念念叨叨地说,复又低叹口气,“罢了,罢了,左右你也是个武将。若明白,便是天意;若不明白,也是天意,旁人扰不得,且看你自己领会吧!”
西横站起身,幻出一壶酒,道:〃聒噪!”揽了几大把治伤的药材离去,徒留药元真君在身后心痛地大叫。
*
长留。
空灵的琴音飘荡在绝情殿上空,如天籁般动听,似山间溪水般流畅,但若仔细听时,便能感觉到一丝郁结,一丝烦闷,转瞬飘渺绝然,那一抹情绪又好似错觉。
紫熏浅夏悠悠靠近,静心凝听,想融入琴音的世界,却总在若有若无间受到琴声排斥。直到一曲终了,白子画起身,方才看见她。
紫熏浅夏犹豫许久,道:“你……去了穷古南境?”
白子画点头,紫熏浅夏面露女儿家的娇羞,似是欣喜、似是欢悦,道:“其实你不必为我冒如此大的险,你的伤……可好些了?”
白子画低头道:“无事。”
紫熏浅夏眉间的担忧这才散去,她好似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踯躅不敢开口,脸上还闪过一丝羞红。
“你取来穷奇内丹了么?“紫熏浅夏终于鼓起勇气说出,她知道身为女子不该如此直白轻浮,她应该等,等到他亲自将内丹交给她,可是真正发生时,她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心等待,好像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万年般漫长而焦灼,既欣喜又痛苦。
白子画收琴的手略微一顿,“取来了。”
紫熏浅夏垂眸不敢直视他。
白子画紧紧握住那颗穷奇内丹,他竟不想送给她。
这是怎么了?
从一开始,他便是要得到紫熏浅夏的爱意,利用她;她亦是聪明过人,简单的情爱不会束缚住她,他便把网撒得更远更牢。如今目的达到,他却舍不得将此物送与她。是因为这是用性命换来的,还是因为这是用那人的鲜血换来的……
“紫熏上仙若无要事,子画就先行告退了。”
紫熏浅夏本就因白子画的迟迟不语感到羞赧和焦急,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如此说,她满脸错愕地看着那抹白衣离去,心有些隐忍的痛。
为什么呢?
子画,是你靠近我,让我爱上你,哪怕明知是被你利用,我都心甘情愿,可如今,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推开我?
白子画几乎是逃离一般回到绝情殿内,手中还紧握着那颗晶莹的穷奇内丹,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花千骨的笑容。他定住心神,长留仙祖的教诲萦绕耳边:子画,师父即将仙逝,长留就交予你了。你一定要让长留兴盛繁荣,好让师父于九泉之下能够安心。
白子画又想起千年前,他还是一个小乞儿,流浪于街头,与野狗争抢东西吃,每日颠沛流离,人人见了他都要吐上几口唾沫,骂他脏、骂他贱。那时他便立志,他要拯救这些愚蠢冷漠的人,可是他连自己都拯救不了,又何谈博爱苍生。
他日日重复着苟且偷生的生活,一边恨着那些人,一边又想要感化那些人。直到有一天,一个白须白眉的仙人出现在他眼前,他慈爱地对他说,他是这世上最具仙根之人。长留仙祖带他去洗三生池水,给他内室弟子的身份,将自己一生所学悉数教给他。旁人只知道如今的长留上仙白子画修仙迅速,超越了历来的任何一人,却不知当年那个受尽折磨的乞儿也是他。
师父临终时将毕生修为渡化给了他,那时长留总共不过十人。师父一生的夙愿,便是让长留名震天下、感化众生,他白子画又如何能不遂了师父的愿?
这份恩情,哪怕用尽一切都无法偿还。那他便做吧,即使这条路会荆棘载途、即使这条路会流尽鲜血,那又如何呢?
白子画突然御剑飞出,紫熏浅夏正要离去,他清冷的歌音传来:“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缟衣綦巾,聊乐我员。 出其闉闍,有女如荼。虽则如荼,匪我思且。缟衣茹藘,聊可与娱。”
山峦之上,殿宇之巅,他眉目清远,淡淡唱着这首表达爱慕之歌。
紫熏浅夏看着他的身影,立于天地之间,一尘不染。
一颗剔透玲珑的穷奇内丹缓缓飘至她的手心,还带着温热的触感,紫熏浅夏掩面轻笑,转身消失在湛蓝的天空中。
白子画仍然站在原地,仙气蒸腾,似真似幻,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像是缺了一小块。
白子画,你为何要叹气?
为何又要唱这一首,是在提醒着自己什么吗?
作者有话要说: 白子画吟唱的诗出自《诗经》【出其东门】,翻译如下:漫步走出东门,那里的美女多若天上云。虽然美女多若云,却没有我想念的那个人。唯此白衣绿佩巾,令我爱在心。 漫步走出东门,那里的美女多若白茅花。虽若白茅花数不清,却没有我想念的那个人。唯此白衣绿佩巾,可娱可相爱。
咳咳,看透了哒读者菌们,“美女多若花”其实就只指花千骨一人……哇咔咔,我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
☆、步步皆谋
东方彧卿来到空桑山时墨冰仙正在疗伤,他便自己在空桑山逛了逛。人间是夏季,而此刻空桑的气温却是如同人间寒冬,甚至比之更寒、更冷。东方彧卿毕竟是肉体凡身,只着一件单衣,这环境早已经冷得他牙齿上下打颤,浑身直哆嗦,便只好不停地跑来跑去取暖。
琉夏回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副景象:东方彧卿抱着胸,像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她笑得在地上接连打了好几个滚,东方彧卿听见笑声,道“琉夏你就别笑了!“
琉夏一边笑得合不拢嘴一边往东方彧卿身体里注入灵力,东方彧卿这才感觉好多了,迈着步子悠闲地走向琉夏,好似刚才那人不是他一样。
“东方,你怎在这儿?“琉夏止了笑,变出一方竹亭,给他倒茶。东方彧卿接过茶浅酌了几口,发现很暖和,复又大口饮了几杯,”来找你师兄。“
“你和师兄认识啊?不过我师兄正在闭关,我刚回来也不知道他出关没有,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东方彧卿笑了笑,说:“琉夏,你怎么就如此相信我?“
琉夏愣住,“我什么时候相信你了?我又什么时候不相信你了?我不过是请你饮了几杯茶,这是待客之道;带你去见我师兄是因为你本身就要去找他,这是顺便。至于你与师兄有交情还是怨恨,我可没有顾及,既不顾及,又何来信与不信之说?“
“数月不见,你这嘴上功夫倒是比我都要厉害了!“东方彧卿打趣道。
琉夏哼哼道:“我这是伶牙俐齿,啊不对不对,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东方彧卿喝下的茶都差点喷出来,强忍住笑意,琉夏嘀咕:”怎么感觉这样说怪怪的呢……“
“你、你笑什么笑!怪了怪了,司命那老头肯定又拿骂人的话了唬我了……你还笑,不许笑!“
“我没笑。“
“你在笑!“
“我真没笑。”
“你真在笑!”
“我真的真的没笑。”
“你真的真的在笑!“
“我真的真的真的没笑。”
“你真的真的真的在笑!”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争吵着,这时,苌楚殿的大门开了,墨冰仙走出来,目光清远地看向这边,脸色无波平静。
琉夏最先闻到墨冰仙的气息,开心地奔了过去:“师兄!”
东方彧卿下巴微扬,对墨冰仙遥远一笑。
墨冰仙对琉夏道:“慢点跑,小心摔跤。”
“师兄我想死你了!”墨冰仙听到这话时嘴角勾起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弧度,并未回答她,径直走向东方彧卿,琉夏见墨冰仙没理他,将冰晶放进苌楚殿,转身离开了空桑,只对墨冰仙传音:师兄,我拿到冰晶了,放在殿里,我要去纶山了,拜拜!
整座神山只剩下东方彧卿和墨冰仙两人,东方彧卿说道:“这几个月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模样?“
墨冰仙不置可否,东方彧卿又道:“身负灵力的人都看不出来,我这凡人竟能看出;时常相伴之人看不出来,我这生人竟能看出。作为师兄,你可会有几分心凉?“
“你千里迢迢就是为了来挖苦我?“
“挖苦,倒是个好提议!“东方彧卿似是颇为认同般点头。
墨冰仙不语,对他而言,讽刺也好,阿谀也好,称赞也好,都是一样的。
东方彧卿正色道:“神魔之战就要来临了,这一战,或许会加速天地的五行流失,也或许会因祸得福,天地反而恢复正常。其实神魔之战,不过是一场赌博,只是赌注不同罢了,有的人赌的是一族的兴衰,有的人赌的是天地的安危。“
墨冰仙淡淡喝了口茶,他当然不会认为东方彧卿是在给他歌功颂德,但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神魔之战不仅不可避免,还要促使这场战争更快开始,他在等他下面最重要的话。
“无论最后结果怎样,十方神器都是天地的保命符。集齐十方神器,便可使缺失的五行悉数归位。“
“十方?“墨冰仙微微诧异,十方神器早已散落天地,除了已知的那几方,其它皆毫无讯息,要集齐所有的无疑是大海捞针,希望渺茫。
“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东方彧卿淡淡道:“有,比这简单千万倍。“
“琉石生灵,夏花依伴。与天同道,逆坤转命。“
墨冰仙手中的杯盏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我不会让琉夏……“
东方彧卿笑道:“我当初一时糊涂,没有取她神元改我生生世世为凡人的命格,如今你也糊涂,宁可历经千辛万苦去搜集十方神器也不愿伤害她。哈哈,这也算是天命吧!”
墨冰仙蓦地站起,双目凌厉,道:“你说过不再动她。”
东方彧卿讽刺道:“原来在你眼里,异朽君就是这样的言而无信之人!”
“对不起,是我冒犯了。”
*
花千骨把玩着手中的浮尘珠,一颗一颗圆润光滑,她不由得想到了那天的穷奇内丹,再想到了白子画,心下一惊。她看着浮尘珠,对它道:“你以为神器就是无所不能的吗?万物相生相克,有其极,必有其通,穷通必反,就连那谪仙伞都挡不住穷奇的猛攻……“
“千骨,别来无恙啊。“一声温润的嗓音响起,下一秒,那人一袭黑衣、面带微笑步入大殿。
花千骨镇定自若地将浮尘珠收好,道:“后启,你很久没到我这了。“
夏后启叹道:“是啊,转眼都一万三千年了,上一次来到这里时,归灵还在……如今,已物是人非了。“
花千骨道:“即然物是人非,活着的人就要更加珍惜地活着,才对得起死去的人。“
夏后启颔首,复又道:“千骨,我来找你,是有很重要的事相求。”
花千骨笑了,是真诚的、开心地笑,她调侃道:“说吧说吧,你帮了我那么多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