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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综同人)(甄嬛+红楼)雍正年间-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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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祥被崔槿汐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满腔热血也被一兜冷水浇得褪了温,暗想这甄氏派人来却不是走投无路之下说好话讨好主子的?
  吉祥郁郁打起帘子走进殿内,只见端贵妃正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如意为其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吉祥不由唤了一声,“娘娘——”
  端贵妃皱着眉看妆镜内的自己,拽下一根霜白叹道,“又有白发了。”一面打起精神问吉祥,“碎玉轩的人走了?”
  “是,”吉祥有些不大乐意,嘟囔道,“甄氏实在不知好歹,娘娘却偏看重,何苦呢?似博尔济吉特贵人和富察贵人不也极好?”
  端贵妃不由想起那个极其酷爱水仙的女子,王府时她在太后授意下活在孝定的阴影之下,连雍正赞不绝口的一手琵琶绝技也是孝定调·教出来的。
  孝定皇后,乌喇那拉·柔则,她似乎就有这样的魔力,即使死了也让还记得她的人仿佛活在永远的梦魇之中。孝安皇后如是,她亦魔怔一般放不开甄嬛的那张脸。
  “甄嬛……说不定便是福泽深厚之人呢……”端贵妃的语气复杂难辨,冷冷道,“你莫小瞧了她,她断不愿全然凭我差使,将身家性命都托付于本宫名下。还有那崔槿汐,也派人好生看着点,伺候太妃出来的,见惯大风大浪,怕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端贵妃语气讥诮,“封后大典在即,本宫倒要看看她能如何折腾!”
  甄嬛倒底拉下脸面去求了沈眉庄,沈眉庄求到雍正面前,雍正为显喜庆解了甄氏与夏常在的禁足。
  天入了二月份越发暖起来,二月十二的典礼早已准备在序,人人等着这个时候,后宫却出了一桩奇事。
  临近春日,御花园中薄雪抚枝头,花房里花已经开了不少,名花盈风吐香,佳木欣欣向荣。宫中喜爱种植玉兰、海棠、牡丹、桂花、翠竹、芭蕉、梅花、兰八品,谐音为:玉堂富贵,竹报平安,称之为“上林八芳”,昭示宫廷祥瑞。
  转入御花园不久便是太液池,沈眉庄因除夕宴引出的尴尬近来颇受冷遇,今儿伴驾春游自是一番小心侍奉。太液池风光正好,沿岸垂杨碧柳盈盈匝地,漫天飞舞着轻盈洁白的柳絮。雍正只觉心旷神怡,呼吸着朝露晨曦间犹带着湿气的空气,对沈眉庄言辞间和缓不少。
  “绿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沈眉庄笑道,“这样的好景色,真真是宫里才有的大气。”
  雍正道,“很是。”语罢轻瞥了眼沈眉庄,淡淡道,“陪朕向里处逛逛。”
  沈眉庄喜不自胜,心知她冒犯禧嫔一事算是掀了过去,一时听雍正出神道,“‘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美景总令人流连忘返,朕也该带玉儿来瞧瞧。”
  雍正一时忘情,说了皇贵妃闺名,他神色着实和颜悦色又带着浅浅的期盼,竟有些像情窦初开不知该如何讨姑娘欢心的小伙子。
  沈眉庄面上神色微微一滞,她自然知道皇贵妃名讳,勉强调笑道,“皇上陪着嫔妾,倒还念着旁人。”
  雍正斜睨了她一眼,也未责备,只不置可否地摇摇头,“玉儿自然是不同的,哪里是旁人?”
  沈眉庄闻言顿觉一股血气涌上头脑,初时的喜悦早已无影无踪。
  一时无话,沈眉庄有些魂不守舍,雍正却突然驻足,细细倾听分辨,敛眉道,“朕听着似有箫声。”
  却是呜咽箫声,行过重重花柳深处,一片豁然开朗。身着天水碧云雁细锦的女子背对他二人,衣上绣黄蕊白花的梅花和水仙,和真花一般大小颜色,执萧而立。离得近了,恍惚间花香侵骨。
  沈眉庄自然认得这熟悉万分的背影是谁——至交好友当日避宠之言的言语神态依稀犹在,如今却是步步为营、意图算计君王恩宠,而她竟毫不知情!
  沈眉庄的脸色霎时惨白如纸,几欲御前失仪了。再去向雍正面上看去,却不见偶遇佳人的喜悦惊喜。雍正眯起眼,神色喜怒难辨,并未上前探寻一番,静待下场好戏。
  远处突然有蝴蝶飞来,那执萧女子改双手合十,声音放得平缓且清柔“信女后宫甄氏,无德才侍奉君王,在此诚心祝祷皇贵妃得上天庇佑,平安喜乐,福寿绵长。若得所愿,信女愿一生茹素吃斋,清心拜佛。”
  听她语及皇贵妃,雍正终于沉了脸色,黛玉是他心尖子上的肉,有谁敢扯她的旗子故弄玄虚借机邀宠?!
  雍正上前一步,语气带着不容分说的质问,“你是何人?!”
  甄嬛压下心头的喜悦,竭力一脸真诚平静的转身,拜伏在地,“嫔妾碎玉轩常在甄氏,叩见皇上。”

  【八十三】

  甄嬛披风下笼有平金手炉,打开后热气微扬,身上熏过的花香越加浓和暖。蝴蝶寻着热源,遥遥便向她飞来,依附在周身。现下她拜伏于地,蝴蝶受惊翩翩飞起,四周是花团锦簇、湖堤柳色,遥遥望去实乃奇异景象。
  在其后跟随侍候的奴才们皆驻足惊叹,连苏培盛都呆呆看着。
  雍正眼中冒火,古怪道,“朕听你方才之言是为皇贵妃祈福?”
  甄嬛本意借大得宠爱的皇贵妃名义引得圣上注意,她心中筹算夺目摄魂之景必能在皇上心底留下印象。此时听雍正问起,立即微垂下脖颈,露出含羞带怯的眉眼,温声道,“嫔妾早早钦佩皇贵妃娘娘容止,只奈何福缘浅薄,因病缠身至今未能前去请安侍奉左右。嫔妾实则心下难安,今日巧见春日正好,便来此祈福,望为皇贵妃尽绵薄之力。”
  恰有徐徐清风而过,甄嬛下了大工夫,风翻起衣角如蝶展翅,天水碧的颜色大方中显身姿清逸,温柔楚楚;面着远山黛,薄施胭脂,仿若宜喜宜嗔。
  若是旁的多情帝王,见美人用心良苦,便是识破了这小伎俩也不忍戳穿,反而顺水推舟好事成双。只看在雍正眼里实则可恶万分,他最忌算计之辈,甄嬛此举,实令其如鲠在喉。
  “你若是真心祈福,宫中自有钦安殿,又缘何在此?”雍正眼神微凝审视着她,“只恨你是柔奸成性,妄图借机邀宠!”
  “嫔妾……”甄嬛冥思苦想如何答言,她是后宫嫔妃,假作清高言无意恩宠只会令雍正更加厌恶于她。甄嬛咬咬牙,见沈眉庄有意无意的避开她的视线,不由心生怨怼,所幸她反应极快,低低道,“嫔妾是打听到皇贵妃的千秋在花朝,御花园中花种齐全,方来此祈福。”
  雍正自然不信,这蝴蝶被她吸引纷飞的场景必是有人作为。黛玉封后在即,他有心镇住这些魑魅魍魉,当下指使苏陪盛道,“带队侍卫,去附近搜一搜,看有无可疑人士。”
  苏陪盛领命下去,甄嬛的心立刻提了起来,她命佩儿捉了二十几只色泽艳丽的蝴蝶,养在玻璃大瓶中再伺机放出。现下她只盼佩儿早早离去,不然欺君之罪她万难承担。
  春风料峭,甄嬛跪在地上不肖一会便觉手足冰凉,身影摇摇欲坠,心头屈辱难堪,埋怨雍正冷心似铁。
  苏陪盛极快回来,面色古怪,身后除了带过去的侍卫还有不请自来的端贵妃。
  “臣妾给皇上请安,万岁爷金安。”端贵妃福身一礼,扶着吉祥道,“臣妾觉得宫中烦闷无比,便出来走动。又见蝴蝶纷飞之景一路寻来,不想遇见苏公公,好似在搜查什么?”
  雍正听苏陪盛附耳汇报并无他人,便知是逃了。他面色沉沉的望向端贵妃,冷冷道,“这倒是巧了,有人胆敢在宫中故弄玄虚。朕刚派人去查,贵妃便来了。”
  端贵妃闻言心里打了个突,不满佩儿手脚迟缓,她来得不是时候,反惹了雍正猜疑。只是这戏还是要演下去,端贵妃看着打扮的楚楚可怜的甄嬛,故作惊异,“……这不是甄常在?”
  被端贵妃看笑话,这更令甄嬛难以忍受,她涨红了脸,垂首道,“……嫔妾给贵妃娘娘请安。”
  “原来是甄常在惹了皇上生气?”端贵妃叹息一声,劝道,“常在年纪还小,不懂规矩。佳期在即,皇上何必大动肝火,伤了宫中和气。且甄常在与沈贵人情同姐妹,皇上也该顾念沈贵人的情面。”
  雍正心中冷笑,扫了眼身后脸色惨淡的沈眉庄。后宫嫔妃他真正上心的只玉儿一个,余者若是安分守己,大可养育子女不至晚年凄惨,孤寂死在深宫之中。端贵妃所言‘情分’,实在浅薄的很。
  只这话自然不能摆在明面上说,雍正恼怒端贵妃的试探,面上却不置一词。可怜沈眉庄,因甄嬛当初一句‘无意争宠’而从未在雍正面前提及过这个好姐妹,端贵妃说‘姐妹情深’一则挑拨离间,二则大有指摘沈眉庄虚情假意之嫌。
  “皇上,嬛儿在家中时便喜好阅读诗词,甚为仰慕皇贵妃才气。”沈眉庄倒底顾念着打小的情分,咽下一口气为甄嬛求情,“嬛儿断无欺君之心,实是情理之中。特地为皇贵妃祈福,也是嫔妾等应尽的本分。嫔妾回宫后亦愿为皇贵妃抄写经书供至佛前,愿其祥和安康,芳龄永继。”
  她说的情真意切,言辞诚恳,端贵妃不断估量这二人的价值,见雍正神情和缓,似为所动,只希望雍正能贪恋甄嬛相似的面容,大肆宠爱下与长春宫抗衡——只是她也心忧孝定皇后对皇上还能有多少残留影响,若甄嬛这相像的替身不能成事,她便只好对九阿哥下手打击皇贵妃势力。
  “如此,倒是朕误会甄卿了。”雍正好似听进了沈眉庄的解释,示意她二人起身,心里却另打着算盘。
  细算来他来到这个算是架空的世界已有十年之久,对甄嬛这些人的印象早已模糊。即使后来听黛玉提了一两句,也实觉是件可有可无、不值一提的事。何况只有千日做贼,却无千日防贼的道理,禧嫔出事后他把小九身边伺候的人大换血,却仍觉不踏实。
  雍正换了个芯子,自觉无法理解太后等老人对甄嬛这张脸的执念程度,但却不妨碍他加以利用。他本打算废了她,但一则如端贵妃所言:封后大典在即,宫中不宜见血;二则一个甄嬛,能牵制住太后和端贵妃,实在合算。
  “苏陪盛,”雍正顺势如了端贵妃意愿,看着甄嬛那张极力忍住喜悦的脸,淡淡道,“送甄常在回碎玉轩,你既一心为皇贵妃祈福,便赶在典礼之前抄出百遍佛经出来吧。”
  给了名头上的虚礼,他也不愿让人觉得可以心怀侥幸——可以有心思伺机搏宠冲撞皇贵妃。
  *
  到了二月花朝这日,乾清宫下了明旨:朕惟乾坤德合,式隆化育之功。内外治成,聿懋雍和之用。典礼于斯而备,教化所由以与。咨尔林佳氏氏乃殿阁大学士如海之女也。世德钟祥,崇勋启秀。柔嘉成性,宜昭女教于六宫。贞静持躬,应正母仪于万国。兹仰承皇太后懿命,以册宝立尔为皇后,号‘孝元’。其尚弘资孝养,克赞恭勤。茂本支奕叶之休,佐宗庙维馨之祀。钦哉。
  随后雍正派遣廉亲王祭告天地、太庙、社稷,将两万两黄金、一万两白银、一个金茶罐、两个银茶罐、一对银箱、一千匹锦缎、二十付马鞍、及四十匹骏马这些象征意义上的聘礼赐给大学士府。
  原本在大婚礼时皇帝应进入太和殿观看册立皇后的封册和金印,接着把两件皇后的象征物交给钦派使臣,由使臣手捧册宝众侍臣尾随其后,送到后邸。这时皇帝与皇后应当是分开的,至合卺宴结束后方可留在中宫。
  雍正极重视此次典礼,笑言民间有‘接喜’一说,娶妻的丈夫一路背着娇妻入房,寓意永结同心、白头偕老。他索性侯在正门宫道上,等瑚图氏引黛玉而来,亲接过攥紧了她的手。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雍正盯着身着皇后朝服的黛玉,手心的温度热的有些烫人。他语气轻柔,低声说着,心底难得竟有些紧张。
  黛玉的双颊染上一抹飞红,眉目似喜娇嗔,心底流过脉脉温情。转而毫不扭捏的反手回握,交换彼此的温度,扶持着走过漫漫长街。远处是声声鹊鸟,啼鸣心丝结成千千网,赞国色无双。
  一路行进坤宁宫,早已备下了‘椒房’,以椒和泥涂墙壁,取温暖、芳香、多之义,意喻“椒聊之实,蕃衍盈生”,格外有香气盈盈。
  再见室内布置,帐帘换成了簇新的彩绣樱桃果茜红连珠缣丝帐,樱红的金线鸳鸯被面铺的整整齐齐,取祥瑞和好的意头;掀开被面,下方撒满金光灿烂的铜钱和桂圆、红枣、莲、花生等干果。
  自有老嬷嬷引黛玉坐于床上,雍正反倒倚门含笑,一双眼只瞧着她不言不语。黛玉正自不知所措,宫女自床上拿来干果让她吃下,老嬷嬷便笑道,“娘娘,可生么?”
  黛玉初时茫然,清脆道,“生,生!”半晌方反应过来,脸顿时烧了起来,雍正笑得开怀。
  待人都下去,喝下合卺酒,两人并坐在床上,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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