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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综同人)(甄嬛+红楼)雍正年间-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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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来皇后总算如预料中的倒了大霉,襄嫔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
  “叨饶娘娘了,”宝钗坐下去,笑道,“实在是嫔妾的不是。”
  “妹妹这样说便是生分了,”襄嫔摸不清恭贵人突然上门的来意,试探道,“妹妹今日来是为了——?”
  “自然是提前来恭贺娘娘的。”薛宝钗意味深长道,“年嫔送来的有关先皇后的好礼,娘娘不是也已经收到了?如今正是打击皇后的大好时机,可娘娘为何迟迟没有动作?”
  “这……”襄嫔有些犹豫,忐忑道,“可太后娘娘还尚维护着皇后,若本宫真去揭发,只怕太后那边——。”
  “在后宫,最关键的从来都是皇上的态度啊。”薛宝钗淳淳善诱,“皇上为娘娘择封号为‘襄’,便是‘襄助’之意。娘娘因揭发了年氏的罪行而得以晋封,如今若是能揭发皇后的罪行——娘娘可莫要辜负皇上的心意啊。”
  襄嫔闻言颇为意动,宝钗接着道,“何况这些日子太后和皇上的关系闹得很僵,皇上心尖上的慧妃又是因为皇后成了这样——皇上可未必会顺着太后的心意。”
  看着襄嫔已然动摇的模样,宝钗最后道,“便是再不济,娘娘也大可把一切推到年世兰身上,太后若是动怒,而皇上如今有了新宠慧妃,也未必会再如那次一般护着她了——要知道,这宫中,是向来只听新人笑,旧人哭的。”
  襄嫔闻言若有所思,回过神来笑道,“妹妹身怀六甲又得太后看顾,实有不便,姐姐便不多留妹妹了。”
  宝钗垂下眼帘,扬起嘴角,“娘娘不为自身计,也是为儿女计。娘娘封妃想来是指日可待,嫔妾它日要承蒙娘娘垂帘了。”
  回慈宁宫的路上莺儿不安的问道,“小主,若是到时候查到我们身上——”
  “慌什么。”宝钗漫不经心道,“我一向在太后宫中安分养胎,又曾做过什么?便是说了什么,可去做的可是年氏和襄嫔。”
  莺儿闻言欲言又止,宝钗却不再看她,只是遥望长春宫的方向,喃喃道,“你说,有的人怎么便能轻易拥有她人可能一生也无法得到的东西呢?”
  “小主……?”莺儿疑惑的看着她,“您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宝钗闭了闭眼,低低道,“回去吧。”
  *
  养心殿
  黛玉恍然从睡梦中苏醒时,已是正午时分。她的思绪渐渐回笼,入目的便是大片明黄色,看样子是养心殿的陈设。
  我在养心殿里……?怎么不在长春宫?黛玉困惑的眨眨眼,四周也不见人影,她下意识地便要撑起身子坐起来。
  她一动起来的声音惊动了隔间正批着折子的雍正,忙丢开笔大踏步走了进来。
  “玉儿!”雍正见她身子还有些发虚,连忙上前扶住她的肩膀,语气轻快道,“你总算是醒了。”
  “皇上……”黛玉被雍正亲昵的动作怔了一下,随后撇过脸去,语气冷淡的赌气道,“皇上不是气臣妾僭越之举吗?连臣妾的解释都听不进吗?臣妾有错,哪里还敢再占着皇上的养心殿,皇上嫌臣妾碍眼,快快把臣妾打发回长春宫吧!”
  话到最后,已是语带哭腔。
  “玉儿……”雍正也没法解释,难道告诉她其实他是借尸还魂?那时其实是被原主最刻骨铭心的记忆影响了?
  雍正颇有些不知所措的意味,他听她哭起来,连忙把黛玉拢在怀里,慌里慌张的去亲吻她凝着泪珠的眼角,生怕她再哭的惊动胎气。
  这举动很是有效,雍正吻得颇为怜惜,黛玉当即止了眼泪,脸上泛起红晕,拿他没了法子。
  雍正便道,“玉儿,你现下有了身孕,还不到一个月,可莫要再哭了。”
  黛玉闻言一惊,她下意识的把手放在腹部,想起在坤宁宫中的场景,不由得心有余悸。雍正看她的表情便知道她心里担心的是什么,把手也叠放在她的手上,柔声道,“放心,孙之鼎说了,皇嗣平安无事,你不必担心。”
  黛玉感受着雍正宽厚手掌带来的热度,这与往日一般无二的亲昵动作,在经历了坤宁宫一事和她昏睡间做的那个梦后显得尤为虚幻,黛玉一时有些瑟缩不安。
  雍正瞬间感受到了她的肢体反应,毫不犹豫的用力回握回去,把她的手抓紧在掌心,有些急切的低低道,“朕,我心悦于你,玉儿,你听我说。”

  【三十四】

  雍正用手撩开黛玉额前的碎发,细细的将它们撩到耳后。随后他们额头抵着额头,雍正专注的看着黛玉的双眼,让她的眼神无处可避。
  “想必你在闺阁之中便听说过孝定的大名,乌喇那拉·柔则,惊鸿一舞名满京城。”雍正叙说往事,“彼时朕还只是个未开府的光头阿哥,居住在阿哥所。而皇后——也就是宜修,还只是我的侧福晋,身怀有孕。”
  接下来的情景便如话本小说中所记载的才子佳人一朝相会一般:太后怜惜身为庶女的皇后有孕,特恩准其家人入宫陪伴探望。于是彼时还年少慕艾的雍正便在宫中太液池旁巧遇了身着华服一舞惊鸿的乌喇那拉·柔则。
  “朕自然被孝定惊艳到了,不管不顾的一心求娶她。”雍正自正面环住黛玉的肩膀,将下巴搁在她左肩上,气息喷洒在她左耳畔,“这听起来自是千般美好,可事实却未必如此。”
  雍正的语气听起来饱含嘲讽,“你被皇后设计所误穿的那件颇有妃位仪制的吉服,便是孝定初次入宫见到朕时所穿的那件——而彼时她早已和它家有了婚约,朕也承诺宜修,一旦她产下皇嗣便立她为嫡福晋。”
  话到此处黛玉也明白了当年的种种纠纷,她想起在贾家时王夫人对待贾环和探春截然不同的态度,若有所思道,“皇后为庶出,想必早些年在家中时必然艰辛。”
  看不过眼的庶出的女儿将要产下皇嗣成为皇子阿哥的嫡福晋,皇后的嫡母——那位陶佳氏想必是极为不甘心的吧。不然后来早早有婚约在身的孝定皇后也不会在去探望庶妹时,穿戴华丽的公然在宫闱中起舞甚至巧遇阿哥了。
  想起这位被人人众口——交赞的早逝的元后,和她在梦中的狰狞形象,黛玉心中一时千思百转。
  “在后宫之中,有许多事情即便是你亲眼所见都不一定是真的。”雍正淡淡道,“朕藩邸时还有一位甘佳册福晋,朕登基之初将她追封为‘温恪贵妃’。当年她便是因触怒了孝定而被罚跪一个时辰,随后便没了三个月的胎,不久便郁郁去了。”
  黛玉默默听着,心里倒有些明白皇后为何会对得宠的妃嫔如此执念了,她想必很不愿意再度回想起藩邸时被夺了自己嫡福晋位置的长姐强压三年的感觉。在皇后心中,孝定皇后只怕已成了她最深的心魔了,而对其她妃嫔,皇后自然也不会手软,一如当年的华妃和她自己。
  像是看出黛玉心中所想,雍正意味深长道,“所幸皇后后来诞下了朕的长子,但好景不长——那孩子也只活了三岁,孝定有孕之时,皇后的孩子便夭折了。据说那个孩子是戴了孝定的生母陶佳氏送来的长命锁后不久便发病高烧了的,只是那时府中恰好又传出孝定有孕的消息,那个长命锁又没了踪影,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这件事便是一切的根源了,也是这个后宫中最隐秘的秘密之一。
  “再后来,孝定生产时出了岔子,一尸两命。”雍正再度直其身子,直世她的面容,缓缓道,“随后宜修便成了继福晋,而孝定的生母陶佳氏不久也因‘思念女儿’去了,而乌喇那拉家,亦开始没落。”
  黛玉无须深思,便听懂了雍正言语下隐藏的话——即使她在贾府中也算是尝得了人情冷暖,临入宫前,瑚图氏也给她说了些后宫妃嫔间的龌龊手段。但她入宫两年多里,大都置于雍正的保护之下,少有卷入纷争中心之时。如今直面这等宫闱秘闻,一时心中也是颇感沉重。
  雍正倒很是坦然,他最终想要的是一位知心的皇后而不只是一个心思灵透的宠妃。何况他也不算说谎,只不过陶佳氏一事却是太后动的手,以安抚皇后,防止她与乌喇那拉家离心离德。故而此事对黛玉来说,倒不失是一个让她得以转变想法的好契机。
  毕竟这是后宫中的生存之法,只为不会不明不白的成为她人砧板上的鱼肉。雍正也不想黛玉困于无休止的争斗之中,不然他最初到现在的所有布置和保护就都失去了意义。
  因此雍正也不隐瞒,直言不讳,“玉儿,朕是皇帝。先帝在位时,先太子地位岌岌可危,当时佟家与朕到底不肯亲近,乌喇那拉一族的支持是朕必须得到的。”
  康熙朝时,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一众皇子皆不甘居于人后,虽然在这个世界中雍正穿来的时间尚早,阿哥间的纷争远没有正史上九龙夺嫡后期的惨烈,但其下的明争暗斗也不在少数。
  朝野早些年争斗最为激烈时黛玉尚且年幼,虽不曾亲身经历过那段惊心动魄的时段,但她平日通览史书,自鉴赏心仪过成帝王业者的魄力。
  只是……黛玉心头转过千万种思绪,想到最初困扰她的问题,最终心冷道,“皇上又何必与臣妾多言解释这些?左不过臣妾是与皇后娘娘和年嫔一般的。”说罢她鼻头一酸,又有落泪的趋势。
  雍正先是一怔,随后方明白她心中症结所在,心里不免是又气又高兴。生气自然是因为黛玉误解了他长久以来的用心,高兴则是因为她心里也是在意的。
  只是想着红楼原著中最后泪尽而亡的结局,雍正便格外见不得黛玉哭,自是好言相劝一番,低低叹气道,“我的心思,你竟还不清楚么?我虽给不得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但这独独的一份心思——却是全都给得你的。”见黛玉又红了脸,雍正紧接道,“所谓‘每日家睡昏昏’,我脑里心里想的,不是你还有谁呢”
  听得雍正口中又说些那些不正经的话本里的唱词,黛玉心中恼她胡言乱语,但总算了了一桩心事,只面上啐了他一口,便不作声了。
  折腾了一番,两人方算安静下来。雍正见黛玉脸上又泛起困倦之意,不免道,“朕已命人备下了药膳与清粥小菜,好歹用些再歇息。”
  黛玉顾忌着腹中皇嗣勉强应下,便见雍正快速的跳下床,快步走到案边将早早备好还温热着的药膳端来,亲手试了试温度后便作势要喂她。
  黛玉见此当即吓了一跳,刚要有所推辞,却见雍正已将汤勺举在唇边,示意她张嘴。这张平素严厉的面容此时在她面前却显露出难言的温柔来,拒绝的话便这么咽回了肚子里。黛玉一口一口默默吃着,心底却暖成了一片。
  待午膳后雍正又怕她积了食,便一边亲手把手帕浸满热水给她敷在双眼因哭过后的红肿处,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她闲话分散注意力。眼见黛玉舒缓了神色安稳睡下,雍正这才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小心翼翼悄没声息的往床下挪。
  于是因有要事报告的苏培盛静静进来后看到的便是自家主子像只仓鼠一般一点一点的往外边挪。
  苏培盛:……
  雍正见到他不禁挑了挑眉,冲他摆摆手示意其别吵到黛玉。后者只瞥了一眼屋内便低下头不敢再看,只跟着雍正走到外殿之中。
  雍正走出正殿门,又颇为细心的将殿门合上,这才转过身来询问苏培盛,“何事?”
  “皇上,”苏培盛躬身道,“那边奉命彻查坤宁宫,已有消息了——至于北面的那位,也有了动作。”
  “终于来了。”雍正冷哼一声,目光雪亮。

  【三十五】

  雍正五年的年节过得人们是百味具杂,雍正待三个月后慧妃胎位稳固后方将这个消息传播开去,紧接着便是大量的赏赐送往长春宫,太后对此却是反应平平:皇后因为慧妃还圈禁在坤宁宫,连年节都缺了席,太后对长春宫自然没有好脸色。
  而在前朝,佟家今年也极不如意。雍正在大朝会上再度痛斥隆科多无人臣之自知,被贬遭斥却仍无悔改之意。佟家一时惶惶难安,递往慈宁宫的请安折子一封接着一封,却都被雍正做主拦了下来。
  雍正冷眼相观佟家上蹿下跳的举措,随后第三次‘痛心疾首’的下谕旨加以痛斥,上谕曰:“朕御极之初,隆科多、年羹尧皆寄以心腹,毫无猜防。孰知朕视为一德,彼竟有二心,招权纳贿,擅作威福,欺罔悖负,朕岂能姑息养奸耶?向日明珠、索额图结党行私,圣祖解其要职,置之闲散,何尝更加信用?隆科多若不知恐惧,痛改前非,欲如明珠等,万不能也!殊典不可再邀,覆辙不可屡蹈,各宜警惧,毋自干诛灭。”
  这第三道谕旨一发,太后当即撑不住再度晕倒在慈宁宫中,竹息和挺着近八个月身孕的恭贵人连夜侍奉,太后方在次日午时醒转过来。还圈禁坤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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