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天喜地七仙女同人)综神话镇海潮人-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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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是这千年来最好的时机。妖兽在月光下动得更剧烈,封印更松。而满月能更照清海底的路。
见金吒推算之下,果然出现多年难得的冬夜满月。地涌抿着红唇,悚然地看向他,他算得这么准,莫非东海封印早就被他做了什么手脚?
金吒瞧见地涌的表情,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的双眸暗了暗,像在对她说话,又像在自言:“这世上总是如此。你要选一些事,就要放弃另一些事。天道总是公平的。”
天道公平,这是神仙总说的话。金吒说这话时,他似乎在想什么一样,不过他很快转了话题,对地涌说道:“去吧。”
天道公平。地涌愁眉苦脸着,她想起以前金吒对她说过。殷夫人的事完后,如果她不想再回佛门进牢房,那就只能变成金吒旗幡上的银鼠来效命。
还是不好对不对?可是她如果不想坐大牢,就只能选金吒这边。
地涌叹了口气。她变成老鼠原身,向金吒行了礼,往东海跳了去。
金吒目送了她的背影。地涌是老鼠精。老鼠会打洞。当时把她带出灵山,就是想让她钻入深海底去。
地涌打着洞,深入了东海底。
在这洁白无暇的雪夜,殷夫人的遗体在海底已化为了一颗明珠。
地涌把明珠交给了金吒。金吒特意挑了这么一个大雪的月夜,让母亲的遗体化为明珠。明珠是佛门至宝,功德无量。自此,可保佑殷夫人每一次转世,福祚绵长。
金吒手持了明珠。满月的清光愈盛,照得那明珠光芒晶莹。
地涌恭送了金吒。清冷的月光之下,他一身烟雪飘然的狐裘,在夜风中拂动,宛如蟾宫仙人。
这一夜里,因出现满月,海底封印更松。越州城中妖气大增。
黄儿是正气的化生。她掠身到窗前,双眸闪过警醒的光,已察觉到妖气增长。
看来得尽快出手了。第一件事是清河村的事。
黄儿回了身,利索地收拾着一个小包裹。她想到,妖气增长了,对清河村却是个好事呢。
一夜过去。天才蒙蒙亮。
黄儿却已干坐了一晚。见天色稍有些发白,她立即一个翻身,提着那个小包裹便出去了。她性子急。以前在七仙居,有事也是她起得最早。
袁樵正在孟家渡口摆渡。
渡口处近来却是越发地人烟稀少了。随着越州城里妖气的增长,清河村妖气也跟着增。天色一暗,渡口就有妖鬼来害人。
只有袁樵,一直摆渡平安无事。村里都说他有神仙保佑。
此时,袁樵看傻了眼。渡口前,一个黄衣女子朝他打招呼,她生了张柔美的鹅蛋脸,眉目纤长。袁樵做梦也没想到,能再碰到这个漂亮的黄衣姑娘。
见袁樵愣愣地看着她不动。黄儿差点要翻白眼了,她眉尖一蹙,大声喊道:“喂!你耳朵聋了?我说我要上船过河!”
第 32 章
“姑娘,你是要来清河村吗?”袁樵偷望着黄儿。她穿着一袭镂花黄裙,披着白袖衫。衣料并不像那些富人穿的绫罗绸缎。但黄儿身上的衣裙飘飘拂拂地,像轻云一般,也不是穷人打补丁的短打。
黄儿的肤色十分白皙,看着不像庄稼户的女儿。但是并不嫩,她一双手骨骼修长,看起来就硌人。
袁樵看了半晌,没看出啥所以然。大概是自己没见识吧,袁樵想。再怎么说,这姑娘这样白的肌肤,没有补丁的衣裳,应该不像穷人家的女儿。
袁樵想到这,嘿嘿傻笑起来。
冷不丁地,黄儿的声音脆泠泠地响起,如一记钟声敲向了袁樵:“还记得你们村里有鬼吧?”
袁樵这一吓,哆嗦着嘴唇答应:“是……是。”
黄儿笑道:“我是来收鬼的。上次跟你相识,能不能麻烦你来带路?”
袁樵一路上特别热情。也许是没见过黄儿这样美貌的女子,他说话时结结巴巴。
进村来,路上基本上都是男人,老的少的都有。村子里稀稀拉拉地散步着一些农田。不少荒地被开垦了几锄子摆着。
不少男人懒洋洋地蹲在田地旁,也不勤快耕田。三三两两地抽着水烟。
瞧见跟在袁樵身后走的黄儿。路上的男人们都看直了眼。有个五、六十岁的老头甚至滴拉出口水来。男人们一个个睁着浑浊的眼睛,恨不得把袁樵和黄儿一口吞了去。
有个汉子张了一嘴黄牙道:“妈的!老袁家哪弄来这么好的货色?”
旁边传来嘿嘿声:“栓子你急个屁。管她谁家的,进了村还不得给大家伙都尝尝?”
黄儿收了自己的仙气,免得惊动了村子里的妖怪。虽是如此,她是天神,耳聪目明地,把一路上村民的话都听得清楚。她也挨个记了清楚。
在这陡峭的泥石坑山路上,黄儿的步履如风。又把袁樵看傻了,他也很高兴。这女的好,没有其他女人娇气。
袁樵把黄儿带到自己家,笑着说:“姑娘你就在我家歇着。有我娘给你做饭。”
面前是两三间茅草屋,糊了点泥。有一间屋子半塌不塌的,想是下雨时被吹垮了。
茅屋里出来一个老太太,身上的补丁打了一层又一层。
那老太一看见黄儿,浑浊的眼睛顿时一亮,像是看见了吃食的狗。掂着小脚一拐一拐地扑过来:“姑娘,快快快!快进屋来!”
这老太就是袁樵的娘。袁樵向他娘交代了几句,就回渡口干活去了。
黄儿进了茅屋内。屋子里的东西非常简陋。只有一张小小的木桌子,摆了两根长条凳子。墙角缩着一团东西。
黄儿定睛一看,墙角哪是什么东西,分明是一个女人。那女人瘦骨伶仃地缩着,被一根链子拴在墙根处。
好好一个女人家,比孙大圣还瘦。黄儿心疼地想。
袁老太见黄儿在看那女人。老太朝黄儿笑着说:“那是我家媳妇。姑娘你别看,脏。我去给你做吃的啊。”说罢,袁老太朝那媳妇呸了一声:“没有的东西,连儿子都生不出!”
黄儿也不理会袁老太,却伸手指向靠门的地方,道:“婆婆,你看那是什么?”
袁老太一扭头。却见靠门处,一串小巧的血色足迹延伸过来。小巧的,就像一个浑身染血的女人走过来一样。
袁老太顿时脸色惨白,喘了好几口气才站稳。她回头对黄儿僵硬地笑了笑,道:“没事,等会扫干净就行。我去给姑娘做吃的。”
袁老太出去架火了。墙角那媳妇挣扎了几下,不停地朝黄儿摆手,又将手指向门外。黄儿一察看,却见这媳妇没有舌头,不能说话了。
大滴大滴的泪珠从媳妇的眼睛里滚出来。黄儿温柔地替这媳妇抹干了泪水,抚了抚这媳妇乱糟糟的头发道:“别哭了,很快就会没事了。”
不只袁老太一家。黄儿一路上对村里每一家都盯得清楚。村子里每一家门口,其实都有那可怕的血脚印。
袁老太给黄儿端来两碗菜。一碗里清炒了冬天的白菜。另一碗是鸡蛋汤。老太又给黄儿端来一碗玉米糊。
三个碗,有一个碗还有缺口。看得出这是袁家相当好的饭菜了。应该是为了招待黄儿特意准备的。
黄儿朝袁老太笑了笑,说道:“婆婆你也来吃吧。”
袁老太看着桌上的菜,咽了口口水,摇着头:“不,不,你吃就行了。”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进来的是三个男人。男人们一进屋,地上被他们踩得到处是泥巴。
袁老太对男人们说:“老四还没回来?”
其中一个男人哼了一声,说:“老四摆渡反正回得晚。”另外两个男人直勾勾地盯着黄儿看,从头看到脚。
袁老太说:“那先吃饭吧。”袁老太给三个男人都舀了碗玉米糊。她自己却只盛了两个红薯坐到地上啃。
三个男人坐上长凳,大口大口地吃着玉米糊。桌上的菜,黄儿一口也没吃,被那三个男人吃得精光。
见男人们舔干了碗。黄儿指了那媳妇问道:“她不吃饭吗?”说真的,黄儿到现在还是没弄清楚,这媳妇到底是袁老太哪个儿子的媳妇。
其中一个男人朝黄儿横了一眼,又朝那媳妇呸了一声:“我们还没吃完,她就要吃?”
黄儿低着头,也不说话了。
吃完饭后。这是冬夜,天色黑得很早。
天黑了,袁老太就催着赶快铺床睡觉。穷人家天一黑就睡觉,也没有灯火来照明。
袁老太在靠墙的地方。挨着铺了几床自家织的草席。
袁家的三个儿子就并排着睡在草席上。袁老太也排在草席上睡下,老太一边揭开被褥,一边拍着身旁的草席喊黄儿:“姑娘,来歇着吧。我给你铺了床新被子。”
黄儿起身负了手。黑夜中,她一双妙眸看东西却看得很清楚。天黑了,不能再去烧饭了,墙角那个媳妇还是没有吃饭,就这么缩在墙角睡了。
漆黑的夜里,门口那串血脚印越发的鲜红。
黄儿揭开被褥,就这么穿着衣裳睡下来了。黑沉沉地,谁也看不清她是和衣睡下来的。
睡到半夜时。有一只粗糙的手伸过来,扯着黄儿的被子。
黄儿的眸中骤然杀意毕露。她迅捷地抓住那粗糙的手腕,狠狠地一甩。
黑夜中,响起了男人的惨叫声。他感觉刚才黄儿抓他的那一下,如铁钳子要把他的腕骨钳碎。黄儿就提着他的一只手,把他整个人都甩飞出去了。
第 33 章
夜里黑沉沉的。屋子里传来袁老太的大声嚎哭:“儿啊……”
另一个男人大声吼道:“死老太婆!还不快去点火!”
袁老太这才跌跌撞撞地去点燃了灶膛里的火。
暗红色的微火燃起来了。屋子里才出现一点昏沉沉的光亮。
方才来扯黄儿的被子的男人,整个人摔倒在墙根处,头破血流,爬也爬不起来。
黄儿此时悠悠然地正坐在草席上,另一个男人扑上去紧紧地抓着黄儿的右足。
还有一个男人吐了口唾沫道:“臭女人老子弄死你!娘!你哪弄来的恁大力气的女人?”
黄儿小巧的鼻翼轻轻地有了几丝翕动。屋子里的血腥味浓起来了啊。她也不理会其他,定定地凝视着墙角那媳妇。
在这黑夜中。佝偻着身子的那媳妇,原本正常的双眼,开始一点点变成全白,好像没了瞳仁一样。
黄儿的心中一揪,止不住的一阵悲愤之感。她别开头,不再看那媳妇渐渐变白的眼睛,而是一脚踹向那抓着她右足的男人。
咣啷一声,男人连着屋子中间那张小木桌,一起被撞飞了出去。
黄儿利索地一个翻身起来,急步走向大门处。
袁老太踉踉跄跄地跑过来,抱着一根扁担就向黄儿打去。黑夜中,传来这老太太尖利的骂声:“不要脸的女人!老四把你带回家,你就是袁家的媳妇了!还想跑哪去偷人?”
黄儿完全没想到。这看起来颤颤巍巍的老太太,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力气。不,也许不是力气大,黄儿的眸中闪过讥诮之意。也许是看姑娘要跑了,就发起疯来了。
黄儿的柳眉蹙了一蹙,身子一个急转。那扁担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却哗啦一下砸在了大门上。
黑夜中。袁老太和她的儿子们,猛然间,只听到那黄衣女子嘲弄的大笑声,回荡在这茅屋各处:“媳妇?当初你们不是家家生了女儿就要弄死吗?要问你们家媳妇在何处。滚去渡口那条河挖骷髅去!”
“啊呀……妖怪!”袁老太和剩下的那个男人尖叫着,都躲到了他们媳妇的身后。
黑夜里,一闪一闪的黯淡火光下。黄儿双足凌空,从地面微微飘了起来,黑发飞扬。她的两弯娥眉细长,月牙眼里没有了笑意,此时显得异常眉目凌厉,神似一个玉面修罗。
折腾了大半夜,天色微微有些发白了。黄儿落足于地。她不想再看屋子里的人一眼了,转身就往门外走。
袁老太眼睁睁地,看着那轻薄的黄衣袂在风中飘远。老太挣扎了几下,还想从地上拱起来去抓黄儿。
刚刚出院门。就见袁樵喘着粗气爬上山路来。跟着袁樵来的还有不少人,为首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那老头对着黄儿看了又看。
袁樵见黄儿大清早好端端地从屋里出来。他尴尬地低了低头,又面色僵硬地对黄儿笑了笑:“姑娘啊。你不是说你会捉鬼吗?昨晚村里族长就要来找我了。这不,一大早族长就要来找你,好好商量这事。”
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就是族长,拎着一根水烟杆子。
这族长直直地看了黄儿好几眼,才说道:“姑娘,你请,去我们家好好谈谈吧。”
一路上,族长不停地念叨着,村里那个脏东西真是害死人了,害得他们家这么多年都生不出儿子来……
路上经过一家的茅屋院子。只听里边传来女人尖利的笑声:“遭天杀的啊啊啊——”族长眼神阴沉地回过头,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