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系统姬-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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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汇聚，在她的指尖凝聚成半透明的卡片。她轻巧的用力，魂卡在她刚一加力的时候就破碎成漫天光华。迷离飞散的光，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
当焱回头的时候，他看到的就是这般景象。那是通天彻地的屏障，竖直的屏障的高度仿佛像是塔一般，宽广的看不到尽头。光的尘埃在看上去足有一米厚的透明壁障之中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辉。林妍舒展着羽翼的背影被冻结在壁障的中央。
他想起她刚才的面容，微笑着，神情安然。
凄厉的尖叫声，传来。
“音！！”
灵挣脱了蓝，仿佛预料到什么一样哭喊着试图扑过去。蓝死死拽着她，神情慢慢严峻下来。似乎在这一瞬间，羞涩的少年已然成长的足够成熟稳重。他终于在从开始到现在的沉默之中爆发，开口吼道。“你们想让她的牺牲白费吗！逃！”
“——！”似乎没有预料到会被吼，灵愣了一下。然后咬着唇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有无数魇虫扑在壁障上试图突破的光壁，似乎要把音的背影刻在心底。然后，转身就逃！
焱看到她眼角有泪。
他也再看了她一眼，前所未有的快速飞翔。
他们……不能让她白白牺牲。她说，只能挡一分钟。
作者有话要说：
☆、无法挽回的悲剧
“林妍。”当女孩看着那黑雾状的一切扑在护壁上的时候，林菲响起的声音显得淡淡的，却有种莫名的冷意。“活腻了？”
她没有阻止，自然是默认了林妍的冲动。但——那又怎样？如果不好好敲打一下，如果她每次都这么冲动——呵。反正无论如何，身为系统的自己自然不会有事。
“菲菲……”林妍似乎有些委屈的样子，想要咬嘴唇，却发现已经动不了了。
“你这样做，什么都挽回不了。”林菲的样子很冷淡，言语一字一句刺痛着少女的天真。“自我牺牲这种愚蠢的方式什么都无法挽回。如果你不相信的话，稍微等一下，之后我会让你看看这个位面的未来——亲眼见证。”
“菲菲——”林妍想要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她望着那不曾显现过什么实质形体被称为魇虫的黑雾，不安感逐渐弥漫。一分钟，只有一分钟。他们能逃得掉吗？不能吗？
她在一时冲动下愿意做出这种选择，不代表她不会害怕。但更为可怕的当然是自己的付出没有回报不是吗？如果她的牺牲没能挽回城的毁灭……
会后悔吧，大概……
当林妍沉默的时候，透明的光壁已经逐渐稀薄起来。从两面向中间一起开始消融，黑色的雾气逐渐接近。林菲淡淡的声音和冷漠的系统声混淆在一起，难以分辨。
“预计五秒后宿主死亡，提前脱离灵魂。”
“以灵魂状态强行停留三日，花费三百单位能源。”
“目前剩余能源：一万七千零二十一单位。下一步修复预计需要能源：七万单位。”
林妍第一次看到了灵魂状态的自己。如同飘渺的雾气一般的透明身躯，因为失却了肉体的神经系统所以对外界无知无感，却又能明确知晓周围发生的一切，明明没有肌肉与骨骼作为牵扯支撑进行动作，却可以轻易的到达自己想要到达的地方。明明是失去了身体，却仿佛她想要做些什么都可以达成一般的自由。
然后她看着那具羽族的身躯化成漫天的光辉之羽——她知道，那就是凋零。
来不及再新奇的停留一会儿，林妍已经不由自主的跟上了他们。她知道这是因为她希望知道现在正在发生的一切、当然，以及不愿意碰触名为魇的黑雾。
她看到蓝扯着灵远远飞在前面，焱落后了很多，却也拼尽全力的向着同一个方向飞去。但黑色的雾气在突破了她的阻拦之后更快了几分，眼看着就快要追上他。于是她试图帮忙，可惜却无能为力——灵魂，是无法直接干涉物质的。
“不要做无用的尝试。灵魂——所意味着的是由“意识”与“自我”进行限定的信息流借助某些“能量”作为载体的方式具体显现的脱离肉体存在的形态。你——起码是目前的你，无法干涉物质。因此，不需要再尝试了。”林菲淡淡的阻止了她无用的尝试。林妍有些茫然的看着魇追上了焱，心情很有些低落的样子。
黑色的雾气染上了银灰的羽，焱发出惊慌的声音，然后奋力向前挣脱了出来。他加速俯冲，逃脱了它们，惊魂未定。然后如若神助的加速。当她看到焱追上了音和蓝的时候，便略略的安下心来。但一股奇异的不安还是围绕着她——可是看着他们逐渐逃脱了魇的追逐，林妍却又不明白这种感觉的来源。不过，她很快就知道了这并不是她的错觉。
焱忽然扑住了蓝，眼睛发红，撕扯着他的羽翼。
“焱！蓝！你们……这是怎么了？”
灵不知所措的试图上前拉开他们，却是被焱发红的双眼一扫，就怯怯的缩回了手，站在了原地不敢上前。林妍已经忘记了刚才她试图干涉什么却失败的经历，再一次做出了失败的尝试。她眼睁睁看着蓝惊乱的表情和无力的挣扎，她眼睁睁的看着焱咆哮出伤人的言语，却无能为力。
“凭什么传承羽翼是你的？凭什么灵喜欢的是你！凭什么连音为了我们凋零的时候你可以逃得那么坦然？！”焱愤怒的嘶吼着，和蓝在天空中就扭打在一起，并且因为他无法以一己之力支撑他们两个的身躯，两个羽族都快速的向下坠落。
“蓝——焱你不要打……焱你清醒些！”灵似乎想到了什么，急急地喊了几声。她不知所措的在一边看着，几次想要上前都被瞪了回来不敢动手，只能想到什么说些什么罢了。
只是，她根本不懂，这种言语只会让焱更加被愤怒蒙蔽头脑——而魇对羽族而言的可怕影响，正是通过对于那些即使产生也极其淡薄的负面情绪无限的扩大。对于羽族而言，最可怕的，莫过于被负面情绪控制——那是即使凋零也不足以净化心灵的结果。
他们相信月神会接受羽族凋零之后的灵魂。但被魇污染之后的凋零，是不会被洁净的月华接引的。因此，能够引发并无限扩大那在羽族心灵中原本极为淡薄的负面意识的魇，才成为羽族所恐惧的。他们不畏惧凋零，但却不能不害怕凋零后连灵魂都无法得以解脱。
灵眼睁睁的看着两个羽族的少年扭打在一起并且坠落。
她不敢上前，因为稍一接近，被魇影响了的焱就会用那种可怕的目光看着她。再想想音为了保护他们做出的一切……
她的眼眶里浮起了一层浅薄的雾气。她咬着唇，忍耐着心底涌起的巨大的悲伤造成的不适。
林妍听到菲菲告诉她，负面情绪是会杀死羽族的。他们的身体无法容忍除了快乐与宁静之外的情绪所产生的磁场，那会让他们的躯体走向崩溃。她望着这一切，却无力阻止。她想要摸一摸灵的头来安慰她，却发现自己已经触摸不到了。那种微微茫然的怅然若失的情绪，迅速席卷了本应该不能察觉到什么激素带来的生理反应的女孩。
她似乎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却不敢细想。
如果——她的猜测成为事实……那么，城的毁灭将无可挽回。她天真的试图用自己的牺牲去救城，却发现一切只是无用功。她真的……什么都挽回不了。那场景太过残忍。
林菲要她亲眼看着这一切的残酷，然后，把那份天真洗净！
如果希望林妍永远不会为了什么牺牲她自己的话，就在这里告诉她，你的牺牲、毫无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
☆、可以预见的未来
林妍茫然的看着灵哭泣着离去，再试图去找焱和蓝已经晚了，他们不知道扭打到了什么地方。于是她放弃了寻找他们，却在不知不觉间就回到了城。
既然已经回到了这里……她抬起头，仰望着安静矗立着，中央依然微微朦胧扭曲的门——她认为自己是做出了动作的，但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具备形态，现在她只是一团透明而稀薄的无法被看到的雾气——再看向圆尖顶的洗礼池和依然静默的撑起天穹的塔。
一切宁静而安详的美丽着。
但是她莫名的感觉到悲伤，就像第一次看到这一切的那一瞬间那种复杂的心情。因为即将到来的未来、那走向毁灭的未来。
她望着天，看着塔，注视着周围欢笑着飞翔着对未来的灾难毫无知觉的羽族。林妍只能沉默无言着，只是心底的悲伤忽然就陈郁了起来。
然后她想起了那个自称梦的生灵、居住在第九十九层的传说，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说收取那份能量会延迟城的毁灭。她声称可以实现愿望——事实上，那么庞大的能量，的确可以做出不少的事情吧……比如说把一种情绪向整个城进行共鸣式的传递。如果那种情绪……
那将确实成为可以毁灭城中所有羽族的灾难。而失却了羽族的城，又怎么能称为城。
城和羽族，是不可分离的。就像不能飞翔的羽族将会死于情绪低落。那么、如果失却了羽族的存在，城又怎么能够称为他们羽族的城？那将会是城的毁灭。所以——这个世界原本的历史是那样的吗？出外游玩的三个羽族身上，带回了作为灾难之源的“魇”和负面情绪，然后这源头通过“梦”污染了整个城。所以……城，不复存在。
只是想象，就能感到一股深沉到绝望的悲哀。
她向上看去，忽然很想要知道塔顶有些什么，能够造就那有关月神的传说以及传承。因为灵魂的特殊性，只是动念之间就已然登临。
八角塔尖高高翘起，每一角都有数颗巨大的明珠点缀，塔尖更是遥遥的对着太阳，巨大的莹白球体并不光滑，远远看去却是极为规整的正球体——想想那塔的巨大，能够让人感到毫无违和感的美丽，这当然也是非常巨大的东西……
她抬起头，望向天空。正是夕阳，遥遥可以看到太阳沉没，却看不到月亮升起。反而是这庞大的圆球开始明亮了起来。林妍愣了一下，然后不再去看。月神的祝福，原来如此。难怪白没有提起他在塔顶看过什么，曾经见过的任何羽族也都没有提起过这一点。
没有月亮，没有月神。所谓的赐福——或许终究应该落在这个圆球的身上。
昼熄夜明，是夜明珠吗？林妍忽然突发奇想。只是她又很快否认了这个猜测。它实在是太过庞大了，她又怎么能把它当做夜明珠来看待。
不过……无论它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林妍这么想着，想要离开。可是正当林妍想要离开的时候，却似乎又发觉了什么，整个人都僵住了。
视线之中，有一个身影逐渐放大。那注视着塔顶肆无忌惮到近乎亵渎的目光，略微泛着猩红的眼眶，缭绕着淡淡火焰的羽翼——那是如同魇虫的漆黑！
是焱！
但——那双羽翼——属于蓝的传承之羽……怎么会出现在他的身上？！林妍愣住，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整个人打心底感到一股刺骨的冰凉。蓝……说不定，已经被杀掉了吧。而被魇所影响所操纵着的——焱现在想要做的事情似乎已经不言而喻了。林妍的注意力难以抑制的转到了塔顶那颗在体型和作用上都能够被命名为“月神之珠”的巨大的圆球上。
然后就是彻骨的寒凉。
这圆球——一开始她以为这是莹白的。但仔细观察它片刻之后，却发觉那股莹白的光泽，真的只是光而已！这透明的晶体，和“梦”抱在怀里的那颗，在材质上看起来——除了体型更为巨大之外，并无不同！那可是被林菲称为高能结晶的存在！那区区直径只有一米左右的圆球，就已经是储存着十万单位能源的存在！而这颗巨大的球体，即使将内部开拓出一整个院落也是绰绰有余！！而且更别提八个角上也有着相对而言比塔顶那颗小了太多的莹白珠子——也都要比第九十九层的那颗要大上不少！
“菲菲？！”她呼喊着林菲，以一种快要哭出来的语气。“这种东西——其实不是我想的那样，是吧，菲菲？”
“对。”林菲首先肯定了她的话，但不等着林妍生出侥幸就淡淡的打破了她的希冀。“它的纯度自然没有那块晶体高，那么珍贵的超高压缩型能源晶体不是能够被奢侈到直接用于建筑的。哪怕这里是羽族的精神信仰——但是，即使纯度不好，如此巨型的晶体所蕴含的能量，也足以支撑羽族的城存在到永远。”
随着林菲声音落下，某种深入灵魂的寒冷就无法抑制了。并且那股寒意更是伴随着不祥的预感，让林妍的整个灵魂体都振荡了一下。然后她确切的见证了这股预感的实现。不，因为那本来就不是什么预感，而是一种对于已经是显而易见却怎么都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