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诀-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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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就是那样，按他的话是流连花丛中，却不让露水沾湿衣袖。”秦破局笑着说道：“听前辈的话，好像和老头子很熟的？”
“小子，不用借顾顺势从我嘴里套话。”老头看了秦破局一眼，倒没有生气：“看你这模样，心里肯定有着很多疑问吧。看来那老头没有跟你说什么，不过既然他的事情没跟你说过，我也不便越俎代疱，到时还是你直接问他比较适合。”
秦破局在心里嘀咕：“是不是每个老头的脾性都是一样的，都喜欢扮高人，一副天机不可泄漏的样子。”
这时老头突然想到什么，身体微微往秦破局方向转过来，问道：“小子，既然你身在魔界，那是不是秦老头现在也处身于魔界？还有你身上的邪气之诀是怎么一回事？”
秦破局见那老头突然一脸严肃的表情，也收起了笑脸，说道：“老头子现在应该在修罗大陆吧，不过还在不在家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他了。”
“小子，这是什么情况，那老头在修罗大陆，而你居然在魔界，还有你是怎么知道进入魔界的秘道的。”
秦破局沉吟了一会，整理了一下脑子的思绪，最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老头说了一遍。不过他倒是隐去了关于妖蛟把他认错是魔君这一点，毕竟这个还是让他觉得很荒谬的。恐怕在进入魔窟后，妖峰地的人早就把他这个魔君抛到脑后了。
听秦破局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完后，老头没有说什么，而是微低着头，陷入思考中。秦破局倒没急着去问他，这些事情倒不是第一次跟人说起，就前几天还跟苏昔儿说过。不过跟她说和跟现在这个老头说，是两种不同的情况。那时是为了保命，故意把老头子和二婶子拉出来着重煽情，以求达到能让苏昔儿感动，从而没对他下杀手。
现在这老头和老头子认识，说不定有办法让他逃出魔界这个时刻充满着死亡气息的地方。当然，秦破局这是抱有最好的想法，其实他隐约也猜到他这个想法过于乐观。如果眼前这个老头有办法出去了，就不会一直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了。
而在这时秦破局想到这老头曾经说过他在这里生活了三十年了，秦破局脑海里闪过一个信息，这老头是不是在三十年前那场人魔大战的时候来到魔界的。
三十年前的人魔大战，具体情况他不清楚，只知道在修罗大陆上所发生的大事件中，有过这么一件事。其中的原由，老头子没跟他说过，他从小到大都是生活在村子里，对于外界的信息知道得也有限。倒是他可以猜出，所谓成王败寇，魔界既然在那次大战中败下来，修罗大陆各大门派自然不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肯定会派出很多高手追杀因战败而慌张逃亡的魔界之辈。从这个可以推测出来，眼前这老头恐怕也是派出来追杀魔界中人的其中一个了。只是秦破局有点想不出来，为什么他会被困在魔界之中。
“小子，从你身上所发生的事情看来，你口中所说的那个黑水域的地方，很有可能是修罗大陆上的沼池之地里面的沼池谷。”这时老头开口说道：“听你说当时你跳上悬崖后，中间有意识醒过来一会？”
秦破局点点头，回忆起那时的情形：“当时在里面我不知道游了多久，不过当我感觉到自己快要游到岸边时，就感觉到脚下被什么绊住，一直把我往里面拉了回去。”回想这个，秦破局依然心有余悸，虽然后来再次进入黑水域中，可在那一刻所发生的恐惧感，直到现在他都忘不了。
老头听后说道：“我想当时你感觉自己游到岸边时，应该不是修罗大陆那个沼池谷的黑水域，而是不落天这边的黑水域。”看着秦破局一脸不解的表情，老头解释道：“修罗大陆上的沼池谷几十年前我曾也进去过，和你所说的情况差不多，在里面除了看不见外，可以自由的呼吸。不过随着我记得，当我身体越往下进去时，有一股力量想要把我吸进去似的。关于沼池谷凶险的情况我也听过不少，所以在感觉到身体如同掉进漩涡的时候，急忙的抽身离去。”
停了一下，老头在脑海里整理了一遍说出他的猜测：“我想那个沼池谷可能是修罗大陆和不落天连接着的。而沼池谷就相当两边通往的道路。”
“可是我听说，凡时不小心闯进沼池谷的人最后都消声匿迹？”秦破局说出他心中的疑问。
老头想了一下，回答道：“我想进入沼池谷的人不是消声匿迹了，我猜测有两种原因，第一种可能是被里面的那股神秘的力量吸进漩涡中，最后在这力量巨大的漩涡中，抵抗不住，元神破灭死亡了；另外一种的情况和你的情况一样，侥幸躲过那巨大的漩涡，然后进入到不落天。然而，即使能够躲避那漩涡，势必也消耗了不少力量。而听你刚才所说，黑水域是属于魔界妖峰地的地方，想必那里的族长必定遇过这样的事情，在那附近肯定安插了不少人在把守。只要有人从黑水域里出来，趁他们此时力竭疲惫，给他们击命一击。”
虽然老头也不知道黑水域里那股神秘的力量是什么，不过听他的分析却不无道理。沼池谷尽管属于沼池之地最危险的一处地方，但修罗大陆上每年不缺进去冒险的人。他相信，那些往那里冒险的人大概知道，只要能够在里面呆上一段时间，最后活着出来，体内的诀气必定有所增长。这点秦破局是经历过的，他回想了一下，第一次葬身在那片黑水域，醒过来困扰了他五年来都突破不了的问题，突然间就突破了。之后又因为蛇蛟把他放进属于不落地这一边的黑水域中，在出来后，他明显又感觉到诀气有了变化。然而每年都有这么多年闯进沼池谷，总有好几个能够幸运的躲避那股漩涡，从而穿过这边黑水域进入不落天的。只是，即使他们能够侥幸躲过漩涡，进入不落天依然是死亡在等着他们。
之所有修罗大陆外面的人找不到他们的尸骨，只是因为他们的尸骨要么沉在这么黑水域里，要么葬在不落天这边，外面的人怎么能够找得到呢。
第五十九章：老头
这时老头看着秦破局，喃喃的说道：“你说你是被蛇蛟那老不死的从岸边救回来的，据我了解那老不死什么时候开始变好人了，难道是因为他的大限期将近，想发下善心？”
秦破局不知老头是在问自己还是自言自语，他没有回答。他总不能告诉老头说是因为蛇蛟认为他是魔君，从而将他救了回来。他一直是不相信蛇蛟所说的魔君这事情，可有道是，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既然蛇蛟叫他为魔君，一定是在他身上看出了什么端倪，况且他实在解释不了那天晚上他看到自己胸口出现的那个血红色的刺青图案。
暗暗摇了摇头，心中有着很多的疑问，他也想一件件去抽丝剥茧弄个明白，倒是目前的情况容不得他考虑太多。老头虽然和自家的老头子认识，不过秦破局谨记着老头子从小到大在他耳边说过的一句话，防人之心不可无。眼前这个老头，哪怕他救了自己两次，真正做得坦诚相对，秦破局觉得还没有到达那种地步。不说其它的，就现在他都还没有知道这老头叫什么，为什么会被困在魔界之中。
好在老头没有在这个问题再继续追秦破局，或许他也认为即使继续问，也得不到答案的。到底秦破局不是蛇蛟本人，谁也猜不透他当时心里是怎么想的。
“由于你经脉受损严重，虽然你的元神我用诀气帮你恢复了一点，但想要真正好起来还是一段时间。而且你的经脉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恢复好的。我想这段时间你还是先留在这里将身上的伤养好再好。”
秦破局倒是清楚他身上的伤势有多严重，现在他外表看起来像是没什么问题，事实上唯有他知道自己，目前他几乎丧失了修炼的能力了。体内的诀气虽然没有洒去，如果经脉好不起来，就永远停留在这个境界里了。
“前辈，依您所看，我的经脉要完全好起来需要多长时间。”秦破局向老头问道，他知道，凭老头的神识早已经探知自己身上的情况了。
老头神识再次往秦破局的身上扫了一遍，说道：“至少要一年，而且一年未必能够痊愈起来。你小子也够乱来了，难道秦老头当时教你‘雷霆一击’这技能时，没有叮嘱过你什么吗？难道那老头是越活越糊涂了。”老头语气有点不好，在对秦破局施救时，他发现这小子骨络体骼不差，绝对是修炼上的一株好苗子。如果之前他不知道这小子是秦纵横的孙子他还不气，在知道居然是那老头的孙子后，凭他对那秦纵横的了解，在教他这一技能时，不可能没有叮嘱过什么。
秦破局一脸苦笑，老头子哪里没有叮嘱，相反却是千叮万嘱的，除非逼不得已时绝对不能使用这一招。可秦破局两次使用“雷霆一击”确实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不过他见老头脸色不好，怎敢说出事实，他使用这一招其实是为了拉个垫背的，让自己黄泉路上有个伴而已。
秦破局讪讪的笑了笑，说道：“老头子倒有叮嘱过，不过您老也知道，在那时那种情形……”后面的话秦破局没有继续说下去。
老头倒是听出了他的意思，叹了一声，在面对着这么多头狮象兽，任何的叮嘱的话都是没有的了。“小子，这样吧，虽然有些事情我本不好越俎代疱替秦老头做的，不过现在你我困在魔界，同时你既然机缘巧合闯进这里来，也算我们有缘分，而且我见你这小子也是个可造之才，如果你不嫌弃，拜我老头为师，你觉得怎样？”
秦破局没想到老头突然会收他为徒，愣了一下，显然是一时反应不过来，也怕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见秦破局不说话，老头以为他有难言之语，问道：“怎么样，不愿意呀，是觉得老头我资格不够，还是你已经另入师门了。如果是那样，我就不强人所难了。”老头也知道，既然这小子是秦纵横的孙子，那么他肯定早就看出他在修炼上天资极高，应该从小就对他培训了。秦破局在不意中闯入不落天之前拜了师门一点也不奇怪。他看这小子也挺中意，但有道是“一马不鞴双鞍，忠臣不事二主”，既然他已经拜了别的师门了，也就不夺他人所好了。
听老头这么一听秦破局连忙说道：愿意，能拜入前辈门下，那是小子三世修来的福，我只怕自己不够资格，怎么会嫌弃呢！”有个佛诀绿色阶实力的高手当师父，他求都求不到了，怎么会不愿意的。
“呵呵，你这小子！”老头笑了笑说道：“我想在拍马屁这点上，秦老头一定比不上你。”
秦破局被他这么一说，也不觉得尴尬，在他看来徒弟拍师父的马屁简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好，那从今天起你我之间就是师徒关系了。”
秦破局撑住身体，从他坐的那块石板上下来，走到老头的面前，跪了下来，神情庄严的对着他叩了三个响头。“师父！请受徒弟一拜！”
老头看出秦破局此时是强撑着过来给他叩拜，不过他也没有阻止，在他看来，拜师的仪式，就算一切可以从简，然而这叩拜形式还是不能免。同时他这也是在考验秦破局的承受力，要知道胸口每弯腰一下，都会带来巨大的疼痛。不过看着秦破局在对他叩完三个响头，脸色依然不改，他在心里亦暗暗称赞着。
“好了，为师知道你撑得厉害了，你回去躺着吧。”老头挥挥手示意秦破局回去他躺着。见秦破局没有所动，老头瞥了他一眼：“不用在我面前逞强，再者想表现你的毅力现在还早着呢，到时候有你表现的时候，只要到时你别叫苦就行了。”
“师父果然是高手，小子一切都瞒不过您老人家那犀利的双眼。”秦破局笑呵呵的说着，脸上依然没显露出痛苦的表情，不过随后他就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说道：“师父，不是我不想走到那边躺着，而是刚才给您老人家叩了三个响头后，我感觉胸口有根肋骨就刚才给压断了，我现在是想动都动不了了。”
老头见秦破局脸上还挂着笑容，以为这小子在拜他为师后，开始露出真实面目了。他收秦破局为徒，除了他是秦纵横的孙子外，最主要是看他骨骼确实异于常人，如果好好调教，假以时日，说不定成就会比自己的还要高。当然，既然他是秦纵横的儿子，凭他对那老头的熟悉，既然是他的孙子，秉性也不会差到哪去。即使这十几年免不了在秦纵横的薰染下，沾上了那老头的古怪癖好，但本性绝对好的。
秦破局是他第一个收的徒弟，恐怕也是最后的一个了。刚才听他这样说，以为是他又故意拍他马屁才说的，遂笑骂道：“头也叩了，礼也成了，不用再拍为师的马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