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与情妇 作者:尤妮絲-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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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如其来的两个字让我顿时醒了过来。
　　我刚才想什么了？我…我居然有想吻她的念头！虽然我并不排斥同性恋……不！那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是我的好朋友，好朋友怎么可以接吻？身为好朋友的我，怎么可以有这种念头？要是让她知道了…她会讨厌我吗？
　　会不肯再跟我见面吗？
　　「妳叫谁傻妹啊！」装出一副兇神恶煞的样子，我轻轻地拍开她的头，然后‘狠狠’地把她拖回房间里，压在床上。「从现在开始，妳就给我待在这裡，不准下床，也不准说任何废话！要是被我看到还是听到了，我就不会放过妳！明白了吗？」
　　「哈哈！明白，明白！」
　　「笑什么呀妳？」我有些不满地推了她。
　　这傢伙越熟就越没规矩。想当初我们刚认识时，她在我面前就像个小孩一样，不管做什么事，都规规矩矩的，即使有时候会偶尔调皮一下，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在暗地里把我耍得团团转。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狡猾的？
　　她到底…什么时候开始那么容易引起我注意的？
　　「妳在发脾气哦。」
　　「发脾气？」
　　我在…发脾气？
　　什么时候，我也开始学会了表现出自己的情绪？我不是应该对任何事情都不闻不问，毫无知觉的人吗？什么时候……我也变得跟其他人一样，会表现出内心的情绪了？
　　「傻妹，不是说要熬粥吗？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哼！再叫我傻妹我就在妳的粥里下药！」
　　
　　怎么办？
　　我觉得我好像喜欢上她了。




第九章

　　由於她还在生病，在香港又没亲人或者关系比较好又非常空闲的朋友，所以非常担心她的我，最终下定了决心搬到她家里住几天，直到她完全康復了，才再做打算。
　　「珊珊，我们出去吧！」
　　‘叩！’
　　不要误会，那不是什么敲门声，而是我在她说出那句话之后的一秒钟之内的反应－－狠狠地Ｋ了她的头一下。
　　「妳要我说几次妳才会听得懂！」完全不理会她那委屈的表情，我没什么耐心地扭着她的耳朵。「生病就要好好待在家里休息！要出去的话，就给我识相的快点好起来！」
　　「呜～珊珊，妳好兇噢！以前妳都不会这样对我的…太过分了！呜！」
　　我差点没昏倒在地上。
　　这傢伙是干嘛了？故意装出那副哭泣的表情，以为我会原谅她吗？
　　放下扭着她耳朵的手，我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站在一旁看她继续用手擦干脸上的‘泪水’。
　　「妳真的要这么继续装下去吗？」我双手抱怀，冷淡地望着她，心想她到底有多少能耐。
　　她见我没中她的圈套，便气馁地放下双手，可语气却是很心平气和地对我说：
　　「妳变了，」她突然抬起双眼，刚好与我的眼睛对个正着。「变快乐了。」
　　有种触电般的感觉及时传遍了我全身。心跳开始加速，脸，有如脑充血般，有种炽热的感觉。我想说话，可张开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我想马上逃离这我自认为尴尬的场面，可双腿却不听使唤，让我仍然站在原地不动。
　　呼吸越来越急促，心也越跳越快。头有点晕，可意识却是非常清醒的。
　　怎办？她…她离我的距离，怎么似乎越来越近？
　　「珊珊，妳没事吧？」等我终于意识到一切的时候，她早已来到我的面前，手不知何时，竟已抚在我的额头上。「脸怎么红红的？该不会是被我传染了吧？」她紧张地左摸摸我的脸，右碰碰我的颊，心想用手掌探出我的体温，丝毫无察觉到我是因为她而脸红。「珊珊，妳－」
　　「我没事！」尴尬地推开她的手，我赶紧换了一个话题，不想让她猜到真正的答案。「妳不是说要出去吗？换套比较清闲的衣服吧！我们一起到海边看日落，好吗？」
　　「嗯？」似乎没意料到我会那么突然的答应她的请求，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噢，好的！我马上回来！」不再追问我反常的原因，她很听话地转身走回卧房里换衣服，而我，就坐在客厅里的沙发，心想利用她正在换衣服的这段时间让自己平静下来。
　　
　　＊　＊　＊
　　
　　跟她这样相处已有两天。而在这短短的两天内，我深深地感受到自己心理所带来的变化。
　　还记得我曾经说过，我是个没有情调的人。我无血无泪，无喜怒哀乐，不管对任何人还是任何事，永远都只是那种淡然的表情和感觉，完全不会有过分一点的情感。即使有，也不过是为了适当的场合，摆出适当的脸蛋罢了，绝对不可能是发自内心的反应。
　　可现在，如她所说的一样……我变了，变快乐了？
　　
　　「哎！」旁边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叹气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转头看向她，只见她正愁着眉头望着前面的大海。「我可爱的夕阳没了……」
　　「那我们明天再来吧。」说完，我打算起身离开。可坐在我身旁的她，突然把我给拉了回来，害我差点没来个头砸地。「又怎了？」
　　「妳还真的是太不浪漫了。」
　　「什么呀？」
　　不理我的问话，她直接把我压倒在沙滩上。
　　「Sa！？」我有些吃惊地看着她。
　　这样突然把我按倒在沙滩上的行为似乎有点不合常理。她这是想对我干什么？难道是跟我们第一次相见的情景一样吗？……不，应该不是这个样子。我知道她不是这种人，她－
　　「看到了吗？」
　　「嗯？」我不知所措地看着她躺在我身边。
　　她指的是什么？
　　「星星很漂亮，对吧？」
　　星星？
　　抬眼一看，原来天空早已佈满了星星。它们不停地闪烁着，仿佛在对正躺在沙滩上的我们眨眼，偷偷地告诉我们什么秘密似的。
　　
　　我扭过头望向她，偷偷地在心里笑了。
　　「嗯，很漂亮。」
　　
　　就和妳一样。




第十章

　　等我们终于发觉时，时间已经不早了。
　　一起离开了沙滩，我们肩并着肩，默默地走在人行道路上。
　　今晚是个漂亮的夜晚。有漂亮的星星以及美丽的她陪伴在我身边。海风是凉的，但是心却是暖的。我喜欢这种感觉，这种只在遇见她之后才有的感觉。
　　「珊珊…」
　　她突然停下脚步，站在我身后看着我。
　　「嗯？」我也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她。「怎了？」
　　「我…我…我……」
　　「怎了？」我轻笑道，希望这样能够让她不会那么紧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又不会吃了妳－」
　　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前，她突然冲到我身前，紧紧地搂住我。
　　「Sa，妳－」
　　「我喜欢妳。」时间仿佛停止了走动，除了迎面而来的风，以及我那不停加速的心跳，我几乎听不见其它的声音。「我喜欢妳…珊珊，我真的很喜欢妳！」她加重了语气，仿佛是想证明她对我的那份心意。
　　「我－」我该说什么？「Sa，我…我也很喜欢妳啊！」我故作镇定，回应她的拥抱。轻轻地将下巴贴到她肩膀上，双手环住她的腰。「妳人很好，也很可爱！想让我不喜欢妳都难了！」
　　「妳知道我说的喜欢，不是这种喜欢！」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把我搂得更紧。
　　霎那间，我说不出话了。
　　没错，我是明白她的意思。她所说的‘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而不是朋友之间的喜欢。会说出那些话，也不过是想欺骗自己…罢了。
　　
　　「对不起！」
　　心顿时充满了无数的罪恶感，我就这样哭了起来。她见我如此，便轻轻地放开了我。与此同时，我趁着这个机会，从她身边跑开。
　　「珊珊！」
　　我不敢面对她，也不敢面对那个被我遗忘已久的男人－－程锋。
　　自从她出现以后，程锋就越来越少出现於我脑海之中，一直到后来，我早已经忘了他这号人物。我心里惦记着总是是舒叄В�眼睛想看到的人也只有她…要不是她突然向我告白，恐怕…不到程锋归来的日子，我大概已经忘了我是人家的妻子了！
　　身为□，这是不该有的行为，而我却触犯了它。
　　我没资格爱人，更没资格留住任何人。
　　
　　「珊珊！为什么要逃避？为什么不肯面对自己的感情？我知道妳也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不肯接受我？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她从后头劈里啪啦地喊过来，可我除了继续往前跑，却什么也办不到。
　　我是懦夫，除了逃避，我什么都办不到。
　　对不起，阿锋。
　　对不起，Sa。
　　
　　「珊珊！」
　　突然来了一个尖叫声使我从迷惘中情清醒了过来。我抬起头，看了看自己的周围，发现自己不晓得什么时候竟已跑到了马路中央，而且…有一辆轿车正往我的方向奔驶过来。
　　“珊珊！”
　　“祖…祖儿？祖儿！”
　　“不…不要再等我了……我…我不值得妳爱………”
　　“起来！妳给我起来！我听不懂妳说什么！妳快给我起来再说一遍！起来！快起来啊！起来……”
　　一阵紧急刹车声霎时把我从幻觉中唤醒了过来。愣愣地看了看自己，我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躺到了另一边的人行道上，而我刚才所站在的位置，正是刚才我正在避开的人。
　　「Sa－－！」
　　我惊恐万分地看着她若无其事的样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向司机道歉，跑到我面前。
　　「呼～刚才真的好险！幸好司机大哥及时踩煞车，不然－」
　　「妳到底晓不晓得自己在做什么！」不给她机会把话说完，我直接对着她大喊。
　　车子本该是撞向我才对！为什么她要救我？为什么她要救那个连自己的真心都不肯面对，懦弱的我？我根本就不值得被她救，也不值让她为我牺牲什么！难道她就不能关心一下自己吗？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是出了什么事，那我该怎么办？
　　没有她，我该怎么办才好！
　　「我…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
　　「我不能没有妳！」我哭红了眼，紧紧地搂住身前的她。还好，她的身体还是和以往一样，如此的温暖、如此的芳香…什么都没改变，她还是一样的她。「妳明不明白？我不能没有妳！要是妳出事了……那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我…我以为妳讨厌我－」
　　「难道我讨厌妳就代表妳可以为了我而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吗！」她怔住了，或许是被我这突然的爆发行为给吓着了。也对，这种对人大呼小叫的性格本该不会出现在我身上。但现在，为了她，我居然表现出了许多我从未有过的情绪，也只有在面对她，这些情绪才会表露出来。「答应我，不要再这样了…绝对不要离开我……」
　　一阵沉默。
　　她愣了好一阵子，才真正明白过来我说的话。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她在我耳旁轻轻地说：
　　「我答应妳，绝不离开妳。」
　　
　　我哭了，她笑了。
　　两人就这样，站在佈满星星的夜空下，紧紧地搂住对方，祈祷今夜天空星星不熄灭，希望彼此就这样在彼此的心里，一直到永远。
　　
　　妳是一个让我如此迷恋的人。即使以前从来没认真思考过，但我的心却总是隐隐约约地告诉我，它，已经为妳打开了那扇封闭已久的大门。




第十一章

　　自从认识了舒叄В�我每天平均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几乎…都没有回家了吧，我想。直到今晚，由於我们在一起了的关系，我回来了。原因很简单，因为当她邀请我到她家过夜时，我突然觉得有点尴尬，也有些不妥，所以拒绝了她。
　　回到了自己的家，看着一点气氛都没有的客厅，我发现原来我的家是如此的冰冷、如此的凄凉…它没有她家的热闹气氛，也少了她那熟悉又温暖的气息。
　　好孤独、好寂寞…真希望她能够马上出现在我眼前，把我紧紧地拥入她怀里。
　　
　　＊　＊　＊
　　
　　‘嘟嘟嘟！嘟嘟嘟！’
　　一大清早，那可恶的闹钟竟然把我给吵醒了。愤怒地从我所在的位置跳起来，我冲到房间把闹钟的铃声关掉，然后躺在身后的床上闭目养神。
　　呼～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睡在客厅呢……痛！
　　脑袋还真不灵光，每当我想试着回想起被忘记了的事情时，头都会禁不住叫疼。只是这个问题…说实在，我也不清楚到底维持了多久，只知道很久了，但我并不想去搞清楚它，免得脑袋又遭殃。
　　
　　「呼……」睁开眼睛，我呆呆地看着头上的天花板。
　　也有两年了吧，我想。
　　终于，觉得腻了。
　　
　　转过头，愣愣地看着床另一头的空位，我的思绪不禁回到了与她住在一起的时候的画面。那时候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