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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地狱少女-第10章

小说: 地狱少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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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一次跟别人谈论这件事,因此忍不住开始想像,如果真是这样要怎么办;如果不是这样又要怎么办,一时千头万绪,激动得几乎无法喘息。
或许杀害结的犯人,就是前来报复的车祸肇事者。可是,如果她的猜测错误;如果就像新闻说的,对结下手的人真是父亲的话……
江本先生静静搂着琉璃的肩膀,像是在思考萌的发言。
萌暗自想着,如果是这个人,不管过得再怎么痛苦,也不会变成藉酒殴打孩子的父亲吧?
「你和姊姊的感情很好吗?」
「我跟结吗?」
萌摇摇头。「一点都不好,我们一见面就吵架。因为是双胞胎,什么都会被人拿来比较,任何东西都必须两人平分,就连打扮都被弄得一模一样。虽然我们的个性和喜好不同,但是大家只因为我们长相一样,就懒得区别我们之间的差异,所以我们一向对彼此很不满。只要我们走在一起,就会被人指指点点说『是双胞胎耶』、『好像喔』,所以我们在年龄大一点之后,经常刻意分开行动。」
每次有人跟萌提到双胞胎的事情,她都会极力撇清,否认两人的相似度。她想结应该也是如此。
如果她们并非同卵,而是异卵双胞胎,又或是年龄不同的普通姊妹,一定不会有这种情况。就因为是同卵双胞胎,所以特别令人在意吧?她们相像的程度高到惊人,也高到令她厌恶,她们比谁都亲近,却又比谁都疏远。
「我们被迫去读同一所学校,一下子就被大家发现是双胞胎了。因为不想再被人家指指点点,所以结剪短了头发,而我就把头发留长,两人都愚蠢地为了做出区别而努力。」
萌滔滔不绝地说着结的事,仿佛结还好好地活在世上一样。
她察觉这一点时,心中猛然绞痛起来。
萌第一次清楚意识到,结已经不在人世──永远都不会回来的事实。
她感觉有一只柔软的小手在拍自己,低头一看,原来是琉璃拿着小小的手帕要递给她。
琉璃还是沉默不语,只是用充满关切之情的大眼睛盯着萌。
萌不自觉地摸了自己的脸颊,感觉到手指有湿湿的触感。
直到此刻她才发现,自己讲到一半的时候已经哭了。她用手背拭去脸颊上的泪水,因为还是擦不干净,所以她就小声地道谢,借用琉璃可爱的小手帕。
已经到了黄昏时分,窗外的景色开始转变为血一般的暗红,会面时间结束了。
从干燥暖和的医院往外眺望的黄昏景象,不会让人感觉到现在是冬天,而会陷入此刻仍是晚秋的错觉。
如果这只是一场恶梦就好了。
结的事情、父亲的事情、还有自己正坐在这里的事情,如果都是恶梦就好了。
「萌。」
或许是因为江本先生和萌都同样见过地狱之故。
他平静而缓慢地说出那句话──就算萌想到了也绝对说不出口的那句话。
「你是不是认为……你姊姊是因为受到你的牵连才被杀害呢?」

隔天的午休时间,萌带着午餐的面包来到体育馆,她轻声呼唤,然后听见小声的回应。
一只小猫从建筑物的阴影探出了头,谨慎地四处张望后才走出来。这是经常在校园里闲晃的灰白色杂种小花猫。或许是被人丢弃在校园的这只小猫,在这种寒冷天气里还是活得很有精神,也成了一部分学生之间的秘密宠物。
小猫可能也对守在正门的记者们感到害怕吧,从那个事件发生之后,萌还是第一次看见它出现。
「好乖好乖。」
萌看着小猫撒娇地用头摩擦着自己的黑色书包,一边把面包撕成小块喂给它。此时真以子恰巧经过走廊,看见萌在这里就跑了过来。
她们一起逗弄小猫好一阵子。
「那些记者今天早上也来了呢。」
蹲在旁边的真以子双手撑着脸颊,叹息地说着。
萌今天也同样从后门进入学校,她尽其所能地避开媒体记者的麦克风。
「他们还可怜兮兮地问我能不能接受访问,感觉还挺令人同情的。看到他们那个模样,就算想要生气也气不起来。」
「就是说啊。不过,不管他们再怎么粘人,总不会粘到我们毕业吧?」
两人说着就相视而笑。
贴在萌身上撒娇的小猫,跟琉璃紧抱不放的那只猫布偶长得还挺像的,所以萌不由自主地开始回忆昨天的事。
萌突然不请自来,江本父女却还是很认真地听她说话,真是太令人庆幸了。如果换作其他人,或许萌就没办法那么坦承地吐露一切。
──你是不是认为……你姊姊是因为受到你的牵连才被杀害呢?
江本先生的那句话,又在她的心中回荡。
不管是被她牵连也好,不是被她牵连也罢。
如果死掉的是萌不是结,那么结又会怎么做呢?
如果是结的话,一定会相信父亲是无辜的吧?她一定也会努力寻找真正的犯人吧?
「……我觉得,说双胞胎任何地方都一模一样,根本就是骗人的。」
真以子静静地听着萌说话。
「因为我跟结的个性明明就不一样。我只要觉得不愉快,立刻就会逃离,但是如果是结,就会坚强地留在原地面对一切。所以,父亲醉醺醺地在发脾气的时候,我总是……总是很快就逃到晴香姊姊那里去,而结从来不曾逃走。」
不管是被打还是被骂,结都没有舍弃过心情苦闷的父亲,这点跟萌完全不同。
没想到她竟然会因此遭遇这种下场,命运实在是太残酷了。
萌想要描绘出把结沉入水中的犯人长相,然而怎么想都还是一片空白。就连想要恨人都不知道该恨谁才好,萌的心中痛苦地席卷着愤怒和悔恨的激烈漩涡。
她突然想起「地狱通信」的传闻。
──可以把任何怨恨的对象流放到地狱。
真的有这样的网站吗?
萌抱持着无比强烈的渴望,想要知道自己该憎恨的是谁。如果知道是谁杀了结,她一定要拼尽全力诅咒那个人下地狱。
「真不甘心。我好希望真的有『地狱通信』这个网站。」
「……『地狱通信』?」
因为真以子的语气听起来异常惊恐,萌抬起头看着她。
「怎么了?真以子?」
「没有,没什么……」
「……」
萌凝望着陷入沉默的真以子侧脸,觉得此时的气氛好像没办法继续追问下去。她们默默无言地继续跟猫玩了一下子,就一起走回教室所在的校舍。
「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比较好。」
正在爬楼梯的时候,真以子突然这么说。「警察一定会仔细调查,把犯人逮捕到案的。所以你绝对不要做出傻事喔。」
「……嗯。」
萌很想反问「傻事」是指什么,但是她还没开口真以子就走掉了。
她开始思考,一直萦绕在自己心头的想法或许真的很愚蠢。
──如果说凶手就是车祸肇事者,那他是怎么找到你的呢?
昨天离开之前,江本先生也跟她这样说过。
──就连身为当事者的我,都没办法知道你的名字,你认为犯人真的有机会知道吗?
被他这么一问,萌确实是无法肯定。她不知道警察是不是真的会依约保守秘密,再说事发当时,也有好几个人听见煞车声就跑过来看,其中可能有谁看到萌用手机拍下车号的瞬间?如果要猜想泄漏身分的可能性,范围实在太广了。
虽然萌擅自把这两件事扯在一起,但是肇事逃逸的事件,说不定从头到尾都跟结的命案毫无关系。
──萌,我觉得你还是别想太多比较好。无论你如何自责,事情都不会改变的。
或许江本先生和真以子说的才对。
想到这里,萌感到非常疲惫。她收起沉重的心情,走进自己的教室。
教室原本喧嚣吵闹的气氛,在她踏进去的瞬间突然冻结了。
同学们或坐或站,但是所有人都僵止不动,睁大眼睛看着萌。
此时有个东西进入萌的视线。
有一张B4大小的影印纸贴在黑板中央。
她一下子就看出,那是从电视新闻或是网路拷贝下来的。结的放大照片。但是有人用麦克笔在外面加上遗照风格的黑框,而且还把结的短发加长,画成披肩的半长发型。
那是萌的发型。
同学们全部屏息等待着萌的反应,他们脸上的表情带着同情、困惑,还隐含着些微的残酷和好奇心。
萌一时之间感到极度的愤怒,但她只是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处。要顺着情感哭泣或咆哮都很简单,但是……
如果她这么做,就跟喝醉时的父亲一样了。她死都不想输给自己的情绪。
旁边突然爆发一声怒吼,打破教室里僵结的空气。
「是谁这样恶作剧的!」
刚进门的龟山优贵大大跨步走向黑板,粗暴地把纸张撕下来,然后把纸捏成一团砸在墙上。「是谁?给我站出来!」
萌第一次听见优贵这么愤怒的声音。
「又不是我们干的。」
「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贴在那里了。」
「没人看见是谁做的?」
优贵怒视着纷纷辩解的同学们,愤慨得全身颤抖,用力敲了黑板一拳。
「开什么玩笑!你们有稍微考虑过今村的心情吗?」
「龟山。」
萌从背后拉了拉优贵的手肘。「算了啦,没关系的。」
「你不需要勉强自己。」
「没事的。谢谢你。」
萌走到墙边捡起纸团,仿佛无视同学们看着她一举一动的视线,把纸屑丢进垃圾桶。
她心想,就算找到恶作剧的人,也只是把事情闹得更复杂罢了。同学们看到故作平静的萌回到座位,好像也都松了一口气,各自回到位置坐好。
萌翻开课本,她的眼睛看着自己写的笔记,脑袋却装不下一个字。
大家不可能了解她现在的心情。
大家不了解,有个双胞胎姊姊是怎样的心情,也不了解姊姊被杀的心情,更不可能了解,担心自己的父亲可能是杀人犯会是怎样的感受。
所以,这也是没办法的。萌努力压抑着心中涌起的诅咒。
她真的很想知道是谁杀死了结,想到无法自拔。
如果知道犯人是谁,她绝对会诅咒那个人下地狱。

并排在走廊上的书柜都已倒榻,顶端靠在对面的墙上,倾斜地塞住了通道。
萌从三角形的空隙里钻到书柜另一边,再跟晴香姊姊一起把书柜扶正。萌和晴香姊姊举步艰辛地跨过落在地上堆积如山的书本,好不容易才走到客厅。
萌以前住的这间公寓格局,从玄关进去经过细长的走廊往右转,就是浴室和厨房的流理台,往左侧是两间小小的西式和日式卧房,往正面继续走,就可以到达连接着狭窄阳台的客厅。
萌已经两个礼拜没有回来过了。
从许久不见的阳台望出去,只能看见被一栋几年前盖的高楼大厦,遮蔽一半的夜空和街灯,整体的感觉依旧十分阴暗。
萌在黑暗的客厅里熟练地摸索着开关,很快地打开电灯。
因为房东只帮他们锁门,并未加以整理,所以家里的东西都跟事件当天的情况一样──一样是一片惨状。
萌默默地环视着惨不忍睹的客厅。因为曾经有很多警察和鉴定人员在这里出入,萌早就作好心理准备会看到家里变得乱七八糟。但是,她没有想过情况竟然这么严重。
如果是强盗杀人,会把家里弄成这副模样也太不自然了,这应该也是发现遗体的父亲被当作嫌犯的理由之一吧?
萌直到如今才深刻沉痛地体会到这一点。
虽然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但是钱包和抽屉晨面的财物却都完好如初。被推倒的家具上也只找得到父亲和其他家人的指纹,就连门锁都没有被破坏。
便宜的玻璃菸灰缸被摔得粉碎,在日光灯的照射下化为无数发光的碎片。
被翻得四脚朝天的沙发,割破的窗帘。内容物全部被倒出来的箱子。从散落满地的纸屑和灰尘中露出来的老旧地板,除了房东看到一定会痛心的旧伤之外,还增加了不少新的伤痕。
这些痕迹看来并不是为了寻找财物,而是为了发泄怨恨才进行的破坏。
「萌,不穿这个不行啦!」
晴香姊姊走回玄关,帮萌把布鞋拿过来。「还是把窗帘拉上吧,要不然里面一开灯外面就看得清清楚楚。而且天也快黑了,我们最好别在这里待太久。」
虽然萌试着拉上几乎快跟轨道分离的窗帘,但是窗帘上的破洞反而更惹人注目。
「……虽然这里很需要整理,不过还是等以后再说吧,萌。」
晴香姊姊难过地说着,就回到走廊上。「总之先去收拾一些衣服之类急需要用的东西带走。」
「嗯。」
萌点点头,一边看着混乱的客厅。
那天晚上,如果她没有把结丢在家里的话……
如果萌也在家,事情会变成怎样呢?
当父亲醉醺醺地回家,萌因为害怕挨打,骑着脚踏车逃到晴香姊姊家里时,大概是十点左右。父亲在家里大闹一阵之后又出了门。被独自留在家里的结,因为考虑到父亲和萌可能会突然回来,所以并没有扣上门链,只有锁上喇叭锁。
后来,结就被某人杀害了。
她踩过玻璃碎片回到走廊,到达浴室的门口。门把还沾着鉴识人员涂上的某种粉末,看来仿佛沾满污垢。铝门的下方有一处萌没有见过的凹痕。她无法辨别这是结在抵抗时所造成,还是犯人弄出来的。
这栋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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