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司书-第7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马特阿拉斯特思考片刻后回答:
「虽然还只能算是猜测而已,不过妳的猜测一向都很准。」
米蕾波可得到他的赞同后,不禁松了一口气。
「可是帕妮却被杀死,这大概也是神溺教团搞的鬼吧。」
「她被杀死的理由说不定和拉斯哥尔=奥塞罗也有关联。」
「有可能。」
对话就在这里结束。这些谈话内容都只是猜测之词,现在尚未找到帕妮的『书』,也无法了解更多的事情。
「话说回来。我还是不了解神溺教团这个组织。」
米蕾波可望着窗外说道:
「为所欲为……就某种意义上而言,这个教义非常理所当然,这个世上的每个人都为了自己的欲望而活。」
她注视窗外夜晚的灯火,以及在灯光下生存的形形色色的人们。
「想要像帕妮一样成为巨星演员的人,在这城镇里应该多到数不清吧?在世上也有很多像希葛尔想要金钱的人;我们武装司书也像刚邦杰尔一样渴望力量。」
「……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普通人在不违反法律和正义的条件下达成欲望,神溺教团则是为了达成欲望而做坏事。」
「可是,在世上也有许多做坏事以达成欲望的人。」
米蕾波可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基斯那张肥胖的脸。
「如果没有那些服从真人的部下,希葛尔只是普通的罪犯,刚邦杰尔就是没有任何力量的老人,帕妮则是没有名气的演员。
因为有那些跟随他们的拟人和肉块的力量,才让他们成为武装司书的宿敌。」
「……也对。」
「拟人为什么会对真人奉献心力呢?全部的人部唯唯诺诺地服从真人,有时连生命都不惜舍弃。
我不认为希葛尔或刚邦杰尔拥有此种天生的领导能力。
拟人究竟拥有什么想法才会投身于神溺教团呢?」
「别在意啦,我们无权插嘴别人相信的事。」
「说得也是。」
自己似乎讲了些无聊的事,因此米蕾波可改变话题。
「话说回来,那个铁锈女怎么了呢?」
「好像还在这个城镇里面。有好几个目击到她的人,她甚至还到前阵子妳拜访的卡隆家露脸喔。」
米蕾波可非常讶异。
「他没事吧?」
「如果他被杀害的话,现在应该会更加人心惶惶吧?她好像只问一些有关拉斯哥尔的事就回去了。」
「她为什么要到卡降先生的家呢?」
「应该是侦查敌情吧?大概正在刺探我们调查到什么地步了。」
那个女的为了隐瞒拉斯哥尔的事,恐怕也在寻找帕妮=帕鲁曼达的『书』
「要不要先抓住那个女的呢?」
「我也一起寻找她的踪影,不过实在不太顺利,连人影都没有发现。」
「找不到?」
「她应该拥有侦查敌人方面的能力,似乎只要察觉到我接近之后就会逃跑。」
「是和代理馆长相似的能力吗……」
「说不定是相同的能力,触觉丝既不是难以学会、也不是稀奇的能力。」
两人同时叹了口气。
「我接下来还会继续找她,妳要注意身边,因为不知道那个铁锈女会从哪里发动攻击。」
「好的。」
应该可以结束关于帕妮=帕鲁曼达的调查了,明天就和马特阿拉斯特一起开始寻找帕妮的『书』吧!米蕾波在睡前一边喝着红茶,一边考虑这件事。
虽然对于帕妮的事已经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不过谜团还是很多。
尤其是有关拉斯哥尔=奥塞罗的真面目,可说是一无所知。
送『书』给克里欧的男人、运送人们的『书』的人物以及自古流传下来的神秘传说。
到底是善还是恶?是敌人还是伙伴?
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物?
阿尔梅打消跟踪米蕾波可等人的念头,现在她正在某间公寓的房间里翻箱倒柜。
帕妮曾经是神溺教团的一员,阿尔梅分析她的『书』不可能在普通人手上,应该是在教团的信徒手上。
她在杀光拟人之后,一一将他们的藏匿处仔细大肆搜寻,就连墙壁里和床底下部找遍了。
可是,她依然没有找到帕妮=帕鲁曼达的『书』。
「为什么……应该已经找过这个城镇里的拟人所有住处了……」
阿尔梅不禁陷入沉思,还有自己不知道的拟人在这座城镇里吗?
还是帕妮的『书』这件事本身就是谣言呢?
就算如此,她也无法离开这座城镇,因为除了帕妮的『书』以外,她没有其它和拉斯哥尔=奥塞罗有关的线索。
轻抚置于胸口的希葛尔照片之后,阿尔梅再度站起身。
「这个城镇也改变不少呢……」
阿尔梅一边望着街道一边喃喃自语,她觉得弗尔贝克变得比自己印象中还要浮华而且丑陋。
这座城镇令她感触良多,因为这里是阿尔梅和希葛尔相遇的地方。
只要待在这里,她就一定会回想起自己和希葛尔相遇,并且得到全新生活方式的那天。
阿尔梅天生讨厌一件事物。
那就是有人怜悯她。
在小型建筑物杂乱并列的沿海工业区的角落里,阿尔梅在一个不停漏雨的橱窗屋檐下拉着小提琴。没有人停下脚步,只有走过的行人不时将零钱投入帽子里。
那个时候的阿尔梅以拉小提琴维持生计,她从某个城镇漂泊到另一个城镇,依靠赚取微薄零钱维生。她自懂事以来就握着小提琴,她不知道其它生活方式,而且她觉得自己大概也不可能会知道。
那一天下着雨,在街道上的行人很少,停下脚步的人更少。
一名女性停下脚步,她没有聆听阿尔梅的小提琴演奏,就直接将钞票丢入帽中。
「妳连听都没听,为什么要给这么多呢?」
阿尔梅询问那位女性。
「没关系,毕竟妳还这么年轻就这么辛苦。」
「……还好。」
「妳就收下吧,我只要看到像妳这样的小孩子,就会觉得难以自容。」
阿尔梅在女子离去之后,就将钞票扔掉。
她讨厌有人怜悯自己。怜悯别人就是轻视别人,所以她无法原谅有人轻视自己。
经过一阵子后,又有一名男子停下脚步。
高价的穿着不输给刚刚那名女子,并且是一位脸孔端正且长发披肩的男子。阿尔梅拉着小提琴,心想他一定和刚刚那个女的是同一种人,琴音则因为焦虑而开始失常。
拉完一首曲子后,他仍然没有看向阿尔梅,阿尔梅心想不想听的话就早点滚。就在她想要演奏别的曲子时,一台漆黑的车子停在男子面前。
「好慢。」
男子如此说道。
「非常抱歉。希葛尔大人。」
什么嘛……只是在等车子……就在她灰心之余,对方丢下一张钞票到帽子里。
接着,男子第一次以正眼看着阿尔梅。
「我还会过来听。」
阿尔梅在车子离去后,仍旧呆愣在原地。
「妳回来啦?」
一回到家里,父亲就轻轻地对她这么说。
「因为是下雨天。」
阿尔梅如此回答父亲。
「妳要好好珍惜在雨中听妳演奏的客人。」
「……喔。」
阿尔梅的父母都和她一样都是街头艺人,他们带着阿尔梅游走世界各地,靠街头表演谋生。
「还是不行,最近的客人全都跑去大型剧场,而且用收音机就可以听音乐。我们完全无计可施。」
父亲正在对母亲发牢骚。
一家人早已对街头表演死心,他们本来打算当剧场的聘用艺人,可是在弗尔贝克里没有剧场肯雇用他们,以自学演奏音乐的家庭在这座城镇只会被众人视若无睹,只有那些受过正规音乐教育的人可以在这座城镇里演奏。
「只能离开这里到乡下绕绕了。」
「可是,这样我们一辈子部只是流浪艺人。」
「没办法,没有人肯雇用我们,我们在这个城镇连过活的钱都赚不到。」
阿尔梅只是默默地听着双亲的话。
离开都市就会永远失去让大型剧场或乐团雇用自己的机会,天天靠街头丧演赚钱的生活将会持续终生。
幼小的心灵里冒出一股无法忍受的心情,这是一辈子都要过这种生活的闭塞感。
阿尔梅钻进被窝里,她忽然听到父母正在谈论自己的事情。
「这样会让那孩子尝尽辛苦。如果她不是我们的孩子的话……」
「别讲这个。没办法。」
阿尔梅对这些话非常生气,就算怜悯自己的是父母,她还是很讨厌。
别轻视我!别可怜我!
即使对方是父母,我也绝不允许这种事!
一阵子之后,阿尔梅再次与那位男子相遇,她记得他的名字好像叫做希葛尔,那天的天空还是一片阴霾,有时闪电还在云朵里发出轰隆巨响,客人比雨天时还要少,帽子里则是空空如也。
那名男子静静地听着她的小提琴演奏。
「为什么不去音乐厅呢?那里明明有许多比我更厉害的人。」
阿尔梅演奏结束后,就对男子这么说。
「他们的演奏真是不堪入耳,只是夸大地互相竞争无聊到极点的技术。」
他说出一句很不可思议的话。
「有什么不好的?」
「他们的曲子没办法打动我的心。」
希葛尔继续说道:
「妳的小提琴充满焦虑和愤怒,如果我会拉小提琴的话,说不定就会演奏出像妳这种音色。」
语毕,希葛尔便将钞票丢进帽内。
在这瞬间,一名少年从旁边现身抢走那张钞票。
为什么不帮我阻止他呢?阿尔梅用抗议的目光瞪着希葛尔。
「妳有什么不满?」
「我以为你会帮我追他……」
「我去追?妳不要说傻话了,应该是妳自己要去追的。」
虽然你这么说,自己根本不可能追上对方而抓住他,就算抓得到,他也会对自己使用暴力。
「妳就是这样才不行……不只是妳,是这个世上大部分的人都无可救药。」
希葛尔说完后,便将一把小手枪放进帽子里。
「你们正在等待某人将幸福送给自己,这样是得不到任何东西的。」
阿尔梅缓缓地放下小提琴,接着用手拿起那把手枪。
「就是这样,用自己的手掌握。」
阿尔梅对两件事很惊讶。
手枪比自己所想的还要重上许多。
以及自己竟然能够毫不迟疑地握住手枪。
之后,阿尔梅前去寻找那名少年,希葛尔则是从身后提供建议。
「往这里,这种家伙大概都会逃向复杂的地方。」
阿尔梅随着希葛尔的话一直走着,双手中的手枪相当沉重。
「他们应该有集合地点,这一带有没有人烟稀少的空地?」
阿尔梅点了点头,并且迈步走向那里。
「正中目标。」
正如希葛尔所说,空地上有两名少年。
「正好。只有两个人的话,靠妳一个人也可以收拾他们。」
追到这里后,阿尔梅突然感到相当害怕。拿着枪就代表要杀死对方,杀人应该是到目前为止与自己无缘的行为,而现在自己正要执行这个动作。
是恶魔带自己过来的吗?不对,我是以自己的意志来到这里的。
阿尔梅缓缓地走向少年们。
「枪要用双手拿。」
希葛尔说道:
「瞄准腹部,用妳的视线将目标物和枪口上的准心瞄成一直线。」
阿尔梅照他说的步骤瞄准目标,接着慢慢迈出步伐,她瞄准小巷子里的少年们,少年们认为那一定是虚张声势而一笑置之。
「开枪。」
第一个人被打中腹部,想要逃跑的第二个人则被打中头部,两人都轻易地一枪毙命。希葛尔捡起少年们身上的钞票亲手交给阿尔梅,这笔金钱对他而言就如同路边小石头般没有价值,不过他亲手交给阿尔梅时的表情看起来非常高兴。
「恭喜,这是妳第一次自己掌握的东西。」
阿尔梅望着皱巴巴的钞票。
「心情如何?」
「……不怎么样。」
「为什么?」
希葛尔如此回问。真的没什么,阿尔梅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所做的事,她不觉得今天的自己是昨日延续而来的自己。
然而她不只感到害怕,她感到有某种情感从胸中一涌而上。
只要杀死对方,就不会有人怜悯自己,为了不让人轻视自己,这说不定真的是个好方法。
「……妳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