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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GOSICK-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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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写了这个,把我们叫到了这艘船上。”

    “可是这艘船早该沉没了啊!”

    “你怎么知道这就是十年前沉没的<;Queen Berry号>;?”

    平静的声音使莫里斯欲言又止。维多利加继续说道:

    “所以由此我想提出一个假设。”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看着这个充满自信、滔滔不绝的小女孩。维多利加平静地说道:

    “也就是说,‘这是某个了解过去的人重现的,和过去一模一样的船’。”

    休闲室里一片寂静。

    奈德和莫里斯彼此看了看,沉默不语。一弥也愣住了。

    被水浸透的休闲室只回响着“滴答滴答”的水声。

    不久朱莉回过神来,提心吊胆地问:

    “那是怎么回事?”

    维多利加看向她,依旧一副充满自信的态度。她用往常低沉嘶哑的声音开始解释。

    “我说,这是极其简单合理的解释。首先<;Queen Berry号>;听说在十年前已经沉没了。如果这是事实,那我们现在所乘坐的这艘船就是制作精良的仿制品。”

    “哈……?”

    “这样考虑的话,一切都会反过来,貌似是幽灵现象的事也能说得通了。如何?”

    朱莉皱着眉,陷入了思考。然后很困惑地问道:

    “唔,也就是说……?”

    维多利加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她抽着烟斗,懒洋洋地说道:

    “你们用用自己的鼻子。”

    一弥他们用力地吸鼻子。虽然被要求用鼻子,但受维多利加抽的烟斗中飘出来的味道影响,闻不出什么其他味道。

    维多利加继续说道。

    “……没闻到刚涂完的油漆味道么?”

    “啊!?”

    一弥想起了之前感到的香蕉水的味道——那股充满了休闲室的气味。头痛之所以加剧,也不只是因为安眠药,还因为这个吧……

    “还有,我观察过的葡萄酒。久城,我说,记得吗?”

    这么一问,一弥想起来了。刚才,自己说这艘船可能是幽灵船时,维多利加不耐烦地打算拿给他看的葡萄酒瓶,以及那只注满葡萄酒的玻璃杯。那之后立刻发生停电的骚乱,所以忘得一干二净了……

    “和那个一样的葡萄酒瓶现在确实就在这个吧台上……”

    维多利加指着吧台。大家都看向那个方向。吧台上放满了酒瓶。

    “我拔开瓶塞倒进玻璃杯的葡萄酒,又恢复了原样。难道不奇怪吗?”

    “啊……”

    一弥不由开口。

    的确,找不到维多利加开过的葡萄酒和注满酒的玻璃杯。走近吧台仔细找,只找到了一瓶贴着相同标签,还没开过的酒瓶。

    维多利加向一弥招招手,拿过葡萄酒瓶。

    “这是一八九○年,也就是三十多年前酿造的,产自苏瓦尔的葡萄酒。恐怕是因为十年前沉没的真正的<;Queen Berry号>;上有,所以为了忠实再现,犯人把这瓶酒放了上来。但是……”

    维多利加耸耸肩。她拔出瓶塞,咕嘟咕嘟地倒进手边一个脏杯子里。

    “里面的酒是假的。像这样倒出来时,从它那种刚刚制成的葡萄酒特有的鲜艳色彩就能知道。古老的葡萄酒的颜色应该更浑浊一点。而且还有香味……”

    她举起杯子,靠近鼻子。

    “看吧……肯定是新制葡萄酒。”

    “……怎么回事?”

    一弥问道。维多利加指着标签。

    “这种酒的制造地,在一九一四年夏天开战的世界大战中被战火烧毁了。现在已经买不到了。恐怕因为如此,只重现了标签,用它代替了原来新葡萄酒的标签吧。”

    四个人面面相觑。每个人都很不安。

    “……可,可是!”

    莫里斯叫起来。

    “这面墙壁上的血字呢!?浸透水的休闲室呢!?尸体消失到哪里去了!”

    “……你不这么叫我也听得见,莫里斯。”

    维多利加皱着眉。

    然后从椅子上站起身,小步走了起来。

    她打开休闲室的门。

    “这个房间恐怕不是我们刚开始所在的那个休闲室。”

    “!?”

    “我们曾经到这艘船的甲板上去过。然后回来。通过一样的走廊,理所应当地进了这个房间。为什么?”

    朱莉不太肯定地说。

    “因为门开着。而其他房间都关着……”

    “没错。那么……喂,久城。”

    听到维多利加叫自己,一弥站了起来。维多利加走进走廊,打了个响指。

    “你把这一侧的门依次打开。”

    “嗯……”

    一弥打开了旁边房间。是豪华的一等船室。天花板上挂着枝型吊灯。有巨大华盖的床和柔软的沙发。桌布和衣柜也都极尽奢华。

    再打开旁边一个房间。是一个构造完全相同的船室。

    一连打开了好几个房间,都完全一样。渐渐开始有点看厌了。一弥回到了原来的休闲室。然后,打开了与刚才打开的几个房间方向相反的隔壁房间的门。

    “…………!?”

    里面的景象使一弥不由大吃一惊。

    他回到了维多利加面前,正欲开口。维多利加仿佛已经明白了,“……嗯”地点了点头,向其他三人招招手。

    ……那里,如同照片一样,是一个完全相同的休闲室。桌子和吧台。小舞台,还有……

    墙壁上的血字。

    打开的葡萄酒和注入了酒的玻璃杯。

    地板上倒着被弩箭刺穿眉心的胖男人的尸体。

    朱莉和莫里斯叫了起来。

    回过头,维多利加很满意似的点点头。

    “刚开始我们所在的,是这间房间。虽然我还不知道是谁把房间门关上,又打开了旁边的门,但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手法,我说。”

    2

    ——五个人走进原来那间地板上躺着尸体的休闲室。

    与被水浸透的休闲室相比,这间休闲室的枝型吊灯的光芒过于刺眼,反而让人无法冷静下来。他们随便找了几张座位坐下,相视无语。

    维多利加抬头看着写着血字的墙壁,眼神锐利,仿佛紧紧瞪着那些字。不久,她指向墙壁旁边的吧台。

    “久城,你去看看那里面。”

    “啊……?”

    “这是重组混沌之后得出的答案。恐怕那里应该有刚才查看时没有的东西,我说。”

    一弥迷茫地站了起来。他走近吧台,按照维多利加所说,探头看了看里面。似乎是被偷偷藏起来的某种乱七八糟地揉成一团的东西掉在地上。一块大布……?不,不是布。这是……

    “是壁纸。”

    一弥不由地叫了起来。听到他的叫嚷,朱莉和奈德也站起身,一起来查看吧台里面。

    “啊!?”

    “这么说,难道……?”

    那个被揉成一团的东西是和墙壁一模一样的壁纸。被人揉得皱皱巴巴,硬塞进那里。

    随后来到吧台的莫里斯嚷了起来。

    “这、这是……这真的是壁纸!?”

    “没错。”

    维多利加冷静地点头。

    “听好,莫里斯。的确,在短短十秒钟内,不可能在墙壁上写这么大,这么多文字。但是,对于把事先写好的文字上覆盖的壁纸一口气撕下来藏好来说,时间应该很充分吧?”

    奈德长长地呼了口气。

    一旁的朱莉边摆弄着心型吊坠边摇头。长长的黑发晃动着。

    “原来如此啊。”

    “什么嘛,想通了很简单嘛。”

    奈德又开始玩网球,朱莉则开始走五步转一个弯的循环。大概是因为无法平静下来吧。

    莫里斯独自颤抖着肩膀盯着他们。他叉着腿站着,挨个打量着每个人。然后,突然大声吼道。

    “喂,你们几个!”

    维多利加脸色不悦。

    “……你这是什么口气?”

    莫里斯后退到墙边,很害怕似的,依次看着一弥、奈德、朱莉,以及维多利加的脸。

    然后,他并没有针对任何人,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谁是<;野兔>;……?”

    其余四人不解地看着莫里斯的脸。

    “<;野兔>;是指什么?”

    “是那些少男少女的别称。我们曾经这么称呼那些孩子!”

    莫里斯不停地颤抖着。

    他背靠着写有血字的墙壁,吼道。

    “难道不是吗?如果这不是幽灵船,不是诅咒,那会是什么!?”

    大家面面相觑。很快,朱莉叫了一声“啊!”,用手捂住了嘴。

    她小声地说。

    “……难不成是复仇?”

    听到朱莉半信半疑的声音,奈德也说道:

    “哦,这样啊!”

    莫里斯颤抖着。

    “少给我装腔作势!说起来,那些邀请函是给谁的?包括我在内,当时的大人不是都被叫来了吗。他们都死了,只剩下我。但这里的四个年轻人……你们到底是谁?不是十年前我们那一方的人。那么为什么会收到邀请函?”

    剧烈的呼吸使莫里斯的肩膀抖得更加厉害,他继续说道:

    “<;野兔>;并没有都死光。有几个人活下来,逃了出来。为了养肥他们,之后应该受到保证,过得很富裕……喂,你们之中有活下来的<;野兔>;吧?所以十年后的现在……”

    朱莉加快了摆弄吊坠的动作。奈德紧握着网球。

    “为了向我们复仇,造了这艘仿制船,邀请我们来!”

    “我没有……”

    “我也没……”

    两个年轻人迷茫地看着彼此。

    “那你们为什么会有邀请函!”

    一弥提心吊胆地为自己和维多利加解释。

    解释他们是同年级学生,本打算周末乘坐游艇出海玩的,但临出发时中止了。无聊之际,在游艇中找到了邀请函……

    听到一弥说游艇的主人是著名占卜师罗克萨努,而她已经被杀了时,莫里斯的脸变得惨白。

    “罗克萨努大人……被杀了!?”

    “你认识她?”

    莫里斯没有回答一弥的提问。

    紧接着,奈德开口了。

    “我本来是孤儿,没有家人。到十八岁为止都住在孤儿院。然后边工作边努力学习成为演员,终于有幸登上了舞台。不知不觉也变得小有名气。这周……”

    奈德停了一下。似乎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语速慢了下来。

    “有人把花和邀请函送到我演出的舞台休息室。因为热心的戏迷也会经常邀请我……正好演出完了,我也想轻松一下,所以就来了。”

    说完之后,他低下了头。

    接着朱莉开始解释。

    “我刚才说过了,我父亲是拥有煤矿的资本家。我从小就非常受宠。在大宅子里很自由自在,任性地被养大……”

    朱莉和奈德不同,语速很快。她滔滔不绝,似乎想赶快说完。

    “事情就发生在前几天。不知怎么回事,我专用的车里,明明锁上了车门,里面却出现了那张邀请函。所以我很开心地来了。唉……真是完全没想到……”

    每个人都说完了。

    莫里斯低头陷入沉思。他皱着眉,神情严肃。

    然后他抬起头,指着奈德和朱莉。

    “就在你们俩之中……没错吧?”

    “为、为什么啊!?……你搞错了。”

    莫里斯瞄了维多利加一眼。

    “这个少女的身份很明确。她是贵族小姐,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她朋友也一样。而且年龄太小了。十年前的话,他们俩才五岁而已。没有这么小的<;野兔>;。他们应该都是十五岁左右。”

    “你为什么能肯定?这孩子的身份只不过是她自己说的!实际上说不定是个来历不明的小鬼。”

    “不可能。贵族的话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和平民的气质不同。也许像你这种暴发户的女儿不知道,我自己也拥有子爵称号,而且长年与上流阶级接触。所以我可以保证,这孩子的确是贵族。”

    “什……你说我是暴发户!?”

    眼见朱莉就要冲上去揪住莫里斯,奈德喊道“住手!”,并阻止了她。

    莫里斯轻蔑地看着两人。

    “<;野兔>;们是孤儿。出身贫贱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一个是戏子,一个是暴发户女儿么。最终到底谁会是那个捡回一条小命的少男少女……哼!”

    莫里斯看着天花板,笑了起来。

    朱莉像野兽一样发怒了,想上前揍莫里斯。奈德叫一弥快来帮忙。一弥也慌慌张张地按住朱莉。

    朱莉发出如同野兽一般的低吼。

    “莫里斯,你自己不也很可疑!”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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