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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邪恶催眠师2-第21章

小说: 邪恶催眠师2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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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惩罚名单上的一员,处境危险。

小刘答道:“在接待室呢。”

“带他到我的办公室,我要跟他谈谈。”

说完罗飞起身先去了办公室,没过几分钟,小刘带着朱思俊也来了。

罗飞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那张椅子,让朱思俊坐过来。待后者入座后,他便直截了当地说道:“我知道你隐瞒了一些事情。”

朱思俊忐忑地垂着头,不敢和罗飞对视。

“把头抬起来,看着我。”罗飞的声音不大,却透着命令般的口气。朱思俊乖乖抬头,对方那锐利的目光令他如坐针毡。

让对方承受了足够的压力之后,罗飞这才切入正题:“那天赵丽丽和姚舒瀚到涂连生的卡车上去找狗的时候,你仍然在现场没有离开,对不对?”

朱思俊快速地点了一下头以示回应,他的心理防线已被轻易突破。但面对罗飞这样强大对手,这反让朱思俊有了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罗飞继续问道:“然后发生了什么?”

朱思俊如实回答:“他们在车上找到了那条狗,但是狗已经死了,所以他们就和涂连生发生了争执。”

“具体的争执过程呢?说得详细一点。”

“赵丽丽看到狗死了就开始哭,一旁的姚舒瀚帮女人出头,对涂连生又打又骂的。涂连生也不敢反抗,只是辩解说这事和他无关,他只是个开车的。我过去把姚舒瀚拦下来,让涂连生给林瑞麟打电话。但林瑞麟这家伙油滑得很,根本就不肯过来。于是赵丽丽和姚舒瀚就咬定了涂连生,一定要他赔狗。他们说那是一条进口的纯种金毛,什么成本价、饲养费、感情损失费加起来开价十万。涂连生傻眼了,说他赔不起。那个女的就在一旁冷笑,说看你个傻逼样也赔不起!赔不起你就得给我的狗跪下来磕头认罪!涂连生当然不肯。姚舒瀚又开始动手,他上去就扇了对方两个耳刮子,我都没来得及拦。”

“没来得及拦?”罗飞冷冷说道,“你是根本就没想拦吧?”

朱思俊在椅子上扭动着身体,显得很不自在。片刻之后,他勉力搜罗出一些为自己分辩的借口:“毕竟人家的狗已经死了,涂连生又赔不起。总得让对方出出气吧?”

“出什么气?这事和涂连生有关系吗?姚舒瀚和赵丽丽摆明了是仗势欺人!你呢?你也看着涂连生老实好欺,所以在中间和稀泥拉偏架。”罗飞的情绪有些激动,他伸手指着朱思俊胸前的警号质问,“你这种态度,对得起你这身警服吗?”

朱思俊无言以对。沉默许久之后,他苦笑着反问:“罗队长,你知道我这身警服是怎么来的吗?”

这话倒把罗飞问愣了。

朱思俊便开始讲述:“我无钱无势,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就去参了军。退伍的时候家里通不上关系,只能分配到交警队当个辅警。然后开始报考公务员,连续三年都没考上。不是我成绩不够,是因为每年都有关系户把我顶下来。第四年终于空出了一个名额,老天开眼让我给中了。有了正式编制之后,我更是兢兢业业,谨小慎微,从不敢出一点点的差错。”

讲完自己的经历后,朱思俊自嘲般“嘿嘿”干笑了两声,又道:“我说这些并不是要抱怨什么。我只是想说,像我这样的人,看起来是个警察,出去执勤挺威风的。可实际上我算个什么?能踩在我头上的人太多太多。我熬了七年才穿上的这身警服,别人想要扒掉只是分分钟的事情。姚舒瀚年纪轻轻地就开了辆保时捷,傻子也知道他的背景有多厚。我一个小交警,能拦得住吗?他打涂连生肯定是没道理,但只要能把事情平了,哪怕要我去挨那两下我都愿意!”

听了对方这番无奈的讲述,罗飞觉得又可怜又可气,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旁边的小刘毕竟年轻气盛,站出来指责道:“再怎么样,你们也不能让一个活人给死狗下跪!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一跪导致涂连生受辱自杀,最终引发了这两天的连环命案!”

朱思俊摊着手,显得有点委屈:“我可没让涂连生给死狗下跪,这事确实太侮辱人了。我当时的想法就是让姚舒瀚打几下出出气就算了。涂连生的体质很好,像姚舒瀚这样的小白脸也打不坏他。但后来涂连生自己被吓住了,他愿意跪,我也没有办法啊。”

“吓住了?”罗飞追问,“怎么被吓住了?”

朱思俊道:“姚舒瀚后来放出狠话说:‘你又不赔钱,又不下跪认罪,你信不信我带人抄了你的家,砸了你的房子!’涂连生一听这话就害怕了,求饶说:‘我跪,我跪。’我当时也觉得不太恰当,但又想如果双方都能接受,能尽快把事平了也好。反正现场也没其他人,这事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正犹豫的时候呢,涂连生已经跪下了。然后赵丽丽和姚舒瀚又一齐按着他的脖子,强迫他给死狗磕了三个头。”

罗飞冷眼看着朱思俊,他知道对方肯定有意无意地在摘清自己。活人给死狗下跪这种事实在是耸人听闻,已完全突破了一个执法警察的处事底线。不过罗飞现在也不想再去追究朱思俊的责任,他必须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案件本身。

“我知道的都说完了,这次真的是毫无保留。”朱思俊见罗飞停止了询问,便试探道,“我可以回队里了吗?”他说的“队里”当然是指交警队,而不是刑警队。

罗飞立刻给出回复:“不行,你只能待在刑警队,不能离开。”

朱思俊用请求的语气说道:“我下午还有执勤任务呢。”

“你还想着执勤?”罗飞郑重地警告对方,“实话告诉你吧,你也上了凶手的死亡名单,我们这是在保护你!”

朱思俊露出惊讶的神色。不过当最初的震愕过去之后,他又向罗飞问道:“这么说的话,你要我留在刑警队并不是强制措施?”

罗飞回答说:“不是。”强制措施需要办理相关手续,这对于被保护对象显然不适用,同时也不需要——已经有三个人遇害,致命的危险在那儿明摆着,谁会拒绝警方的保护?

可朱思俊偏偏拒绝了:“不是的话,那我就选择离开。”

罗飞诧异地询问:“为什么?”

“我们队里有个副中队长的职位正在竞聘,我也报名了。下个月就要出结果的,”朱思俊解释道,“我不想在这个关头影响工作。”

罗飞瞪着眼睛,觉得对方的这个理由简直是难以理喻。一个升迁的机会难道比生命安全更重要吗?

朱思俊看出了罗飞的态度,他自惭地苦笑道:“罗队长,我知道你很难理解。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理解我呢?你是神探,是龙州警队的传奇,一个小小的副中队长对你来说算什么?可我不同,我就是一个平庸无能的底层警员。想升迁不但要数着年头排队,还要躲开那些随时会空降的关系户。今年对我来说是最好的机会,错过了这一次,不知又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罗飞还想开导对方:“只要留得青山在,还怕以后没有机会吗?”

“如果我今年能聘上副中队长,明年或许就可以争取到局里的内部房。我和对象谈恋爱三年了,就等着房子结婚呢。所以我等不了。”朱思俊顿了顿,反过来开始劝导罗飞,“你们也不必这么紧张吧?说得好像我一出刑警队就活不了似的。那家伙的照片我已经看过,作案手法也知道,我好歹也是个警察,这还能中了他的招?”

看这副架势,罗飞知道是无法说服对方了。他忽然觉得胸口一阵烦闷,血压冲上来,头涨欲裂。无奈之下,他只好挥挥手,嘶哑着声音说了句:“随便你吧。”

朱思俊立刻起身道别。等他走出门外之后,罗飞转过头吩咐小刘:“找两个人跟着他,暗中保护一下。”

“好的。”小刘见到罗飞满眼血丝的样子,他禁不住有些担忧,“罗队,你是不是要休息一下?”

罗飞用双手掌心狠狠地揉了几下太阳穴,说:“你不用管我。”

小刘“哦”了一声,转身离去。

罗飞拿起电话拨了张雨的手机号,接通之后直接说道:“中午一块吃饭吧,我请你。”

“中午啊?”张雨的口气有些犹豫,“你嫂子已经做好了饭菜,等我回去吃呢。”张雨就住在公安局的家属楼,因为离得近,经常回家吃午饭的。

罗飞一般不喜欢勉强别人,但这一次他态度坚决:“我有事要跟你说呢。你先过来吧,嫂子那边我来想办法。”

02

出刑警队往东不远的路口上新建了一幢综合性商业大厦,大厦一楼有一家本地品牌的快餐连锁店,罗飞就把张雨约在了这里。

张雨一落座先把自己的手机丢在罗飞面前:“把你嫂子那边安排好。你说过的啊,这事你负责。”

罗飞开了个玩笑:“四十多的人了,家教还这么严啊?”

张雨道:“前两天连轴转,好几顿没在家吃了。今天不是刚闲下来吗?你嫂子特意下厨想慰劳慰劳我的。都答应回家了,真没法改口。”

罗飞摆摆手,意思让对方别操心。然后他掏出自己的手机,随口问了句:“你家座机号码多少?”

张雨报出一串数字,罗飞照着摁下,片刻后电话便接通,“喂?”张雨的妻子王茜在听筒那边答了一声。

罗飞自报家门:“嫂子?我罗飞啊。”

“哦。”王茜回应,“你找老张啊?他还没回家呢。”

“我知道他还没回家,我是想问下他的手机号码。”罗飞编了个理由说,“我前两天刚换了手机,存的电话号码都找不到了。”

“好,你记一下。”王茜在电话里把张雨的手机号码报给了罗飞,罗飞则装模作样地记了下来,然后便道谢挂断了电话。

张雨瞪大眼睛看着罗飞,不知道对方在搞些什么名堂。

罗飞这时又把张雨的手机推还给对方,说:“给嫂子打个电话吧。”

张雨眨了眨眼睛:“打电话怎么说?”

“你就问她:‘你怎么把我的手机号码告诉罗飞了?现在人家约我吃饭,我回都回不掉。’记住,要带一点责怪的语气。”

张雨有些含糊:“这能行吗?”

“肯定行。”罗飞推着手机催促,“快点吧。”

张雨拿起手机开始拨号,等电话通了之后,他便按照罗飞的设计问妻子:“你是不是把我的手机号码告诉罗飞了?”

“是啊。”

张雨埋怨道:“哎呀,你别告诉他啊。现在他要请我吃午饭,我回都回不掉了。”

“啊?他喊你吃饭啊?我还以为是工作上的事呢。”王茜郁闷了一会儿,反问道,“你没说家里已经做好了饭了吗?”

“现在说也晚了,你接电话的时候说就好了。”

“我哪想到那么多。”王茜无奈之下,只好提了个折中的方法,“算了吧,烧好的菜我给你留着,等你晚上回来吃。”

“只能这样了。”张雨显得很不情愿似的,临挂电话前还有模有样地叹了口气。

罗飞冲张雨竖着大拇指,夸赞对方表现得不错。

“你这方法还真行。”张雨“嘿嘿”笑了两声,又道,“也是你嫂子脑子不转弯,这事和她说没说号码有什么关系?就算她不说,难道就查不到了吗?”

“面对这种突发的意外情况,很少有人会深究逻辑合不合理。”罗飞顿了顿,特意又补充了一句,“尤其是女人。”

张雨笑眯眯地看着罗飞:“你什么时候对女人这么有研究了?”

罗飞摊摊手说:“我并没有特意研究女人。这只是一种瞬间催眠的手法,只不过对于女人更有效一些。”

“哦?”张雨愈发来了兴趣,“是一种催眠手法?”

“简单来说就是抛出一种因果关系,同时表达出一种强烈的情绪,使得对方未经思考便被这种情绪感染,进而在言行上遭受诱导。很多街头骗局都会用到这样的手法,比如说有些人会编造一个落难的故事,借此在街头向过路人乞求援助。那些故事充满了漏洞,但还是有很多人会上当。究其原因,就是受骗者在理性的思考之前,已经率先受到了表演者的情绪影响。”

“也就是说,在这种带有欺骗性质的催眠手法里,因果和逻辑是次要的,情绪才是主要的?”张雨总结道,“所以只要我打电话的时候带着责备的口吻,你嫂子就会主动把责任归咎到自己身上?”

“是这个意思。”罗飞接着又道,“我们再举个例子吧。比如说你去银行柜台取钱,前面有一个女人在排队。你很着急赶时间,所以想插队到在这个女人之前办理。你会怎么和她商量这事呢?”

“我当然会说出我要赶时间的理由啊,希望能得到对方的理解。”

“作为一个有礼貌的绅士,你确实应该这么做,但效果未必好。”罗飞看着张雨说道,“你不如上前用焦急的语气直接对她说:‘请让我先办理吧,因为我必须要先办!’”

“必须要先办……这叫什么理由?”

“不需要理由,只需要情绪。你对理由的解释越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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