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给天道打工-第5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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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神裂把鞋跟一转，背对着上条。
　　　　上条略感背脊发寒，不禁望向神裂的背影。那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类似身体感觉到危险时的反射动作。
　　　　神裂的背影不带任何感情。
　　　　“怎……怎么了？你不高兴吗？”
　　　　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神裂火织生气了。虽然有些莫名起码……
　　　　“没什么。”
　　　　毫无感情的回答后，神裂前往张设禁丝结界。临走之际，完全没有回头，更加没有与大家打招呼的意思。
　　　　一般城市跟学园都市不同的地方在于马路上有电线杆，而这刚好可以用来当作架设广范围隐形丝线的“支点”。神裂火织利用电线杆与丝线，从距离机动队员稍远的地方开始建立起一座半径一百公尺的巨大三次元魔法阵。藉由这个结界所产生的特殊波长魔力，让机动队员的判断力产生误差。
　　　　“唉～我去帮忙。”
　　　　留下这句话，杨曦跟在神裂火织的身后追了过去。
　　　　“欸～老师……”
　　　　看到食蜂操祈也想追过去，御坂美琴连忙拉住她。
　　　　“你就别去凑热闹了！像个牛皮糖一样。会惹人讨厌的！”
　　　　“啊拉，御坂同学，难道你就不担心老师被那个冷面女勾走吗？”
　　　　“这…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以那家伙的手段，只怕那个女魔法师反过来搭上自己。”
　　　　“哎呀呀。没想到御坂同学对老师这么有信心呢。”
　　　　见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御坂美琴脸一红，“啰嗦！你不觉得你太关心他了吗？！”
　　　　“呵呵，老师都对人家做了那样～的事情。人家关心他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食蜂操祈那副娇羞的模样看得土御门元春和上条当麻食指大动。尤其是土御门，更是好奇的问道：“哦～‘那样’的事情，到底是哪样？”
　　　　想到了什么的上条当麻脸一红。露出了害羞的模样。
　　　　“难不成，食蜂小姐和老师他……”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瞎猜了行不行！”
　　　　被暴走的美琴用警告的视线盯着，察觉到危险的两人猛地咽下一口口水的，讪笑着后退了几步。
　　　　“你在生气？是因为上条同学的那句‘不幸’吧？”
　　　　听了追上来与自己并肩而行的杨曦的话，神裂火织皱起了眉头。
　　　　“我知道，这不是他的错，我不该把气出在他身上。”
　　　　理性虽然很清楚这一点，但是某种非理性的情绪让神裂不想再继续待在那里。
　　　　神裂对于“不幸”这样的字眼，有种不好的回忆。
　　　　如果可以，她不想再听到这个字眼。
　　　　害怕尘封的记忆再度被打开，神裂选择不断奔跑。加快速度、增强力量、提高集中力。藉由专注的作业，让注意力从那最让自己害怕的事情上移开。
　　　　她此时的心境杨曦完全理解。
　　　　“你在逃避吗？你觉得逃避有用吗？”
　　　　突然停下脚步，神裂用愤怒的眼神注视着紧紧跟在自己身边的杨曦。
　　　　“逃避？啊，是啊！我是在逃避，那又如何？你既然能够预知未来，那么你告诉我，我该怎样才能面对！”
　　　　杨曦摇摇头，“未来是不断发生改变的，我所能看到的，也不过是可能发生的事情。一个人的命运，始终掌握在自己手中。如何去面对，又能否面对，只有你自己去尝试过才会知道答案。在此之前，神也无法断言。”
　　　　“神…吗？别动不动就把神拿来说事，你又不是神，你怎么知道神的威能。”
　　　　“好吧，我差点儿忘了，你不仅是魔法师，还是信奉教会的神职者呢。”
　　　　由于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话题，两人都沉默了下来。气氛渐渐变得尴尬。
　　　　“杨曦…先生，你信神吗？”
　　　　过了好一会儿，神裂火织突然问道。
　　　　“……”
　　　　不等杨曦回答，她继续说道：“我不信。”
　　　　“或许，我曾经信过……知道吗？其实所谓的魔法师，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都是一群小孩子…手中握着刀…而且是曾经被世界背叛，边哭边发抖的小孩子。”
　　　　“心中有愿望却无法实现、曾经向神祈祷却没有得到回应——失去了方向的人们，最后只能投身魔法这个超级后门。”
　　　　神裂叹了一口气。
　　　　“所谓的魔法师——特别是在十九世纪末建立起基础的‘近代魔法师’。都会将自己的愿望刻在自己的灵魂上。这就是所谓的‘魔法名’。把自己学魔法的理由，或是自己愿意舍弃人生去追求的唯一梦想，以拉丁语刻在心中。例如我是salvere000，而土御门则是fallere825。后面的数字是为了怕有人使用的单字重复。这一点你应该理解吧。”
　　　　杨曦不知道该如何接过话题，只知道神裂火织内心积累的压力很大，非常大，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现在发泄出来。
　　　　“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组织’这种字眼没有多大意义。我们只是刚好目的相同，所以才聚集在一起。不管是我还是土御门，只要组织成为自己人生道路上的阻碍。都随时可以背叛……不过，因为茵蒂克丝的关系，我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看样子神裂火织也稍微有所察觉，英国清教有利用魔法**目将她束缚的意思。但是察觉到又如何？除非彻底抛弃心中的那份感情，否则明知如此还是会心甘情愿的被利用。
　　　　“杨曦先生，虽然你是学园都市的一员，不过看得出来，你并不是我们的敌人，否则拥有预知未来能力而且实力强大的你也不可能到现在也默默无名了。之前对你有些敌视是我不对，还希望你不要在意。另外……”
　　　　“行了，我知道，你想说要我照顾一下茵蒂克丝吧？”
　　　　“…嗯。”
　　　　被一口道出内心的想法，神裂火织的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同时紧张中带着期待望着杨曦。
　　　　“唉～很抱歉，你的这个请求，恕我无法接受。”
　　　　“……”
　　　　“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有一点你从始至终都搞错了，我并非学园都市的人，就算是亚雷斯塔那家伙也无法要求我什么。”
　　　　“那你……”
　　　　“我目前确实在学园都市当老师，也从亚雷斯塔那里要了一个研究所用于基因研究，不过我这么做都只是为了帮助我的一个朋友。要不了多久，恐怕我就会离开了。”
　　　　“原来是这样。”
　　　　脑中忽然浮现出一张脸，神裂火织鬼使神差的问道：“是那个茶色短发的女孩子吧？”
　　　　“诶～哦，嗯。没错，是她。”
　　　　“我就说嘛，那个金发的女孩子完全不像是需要你照顾的样子。”
　　　　“……”
　　　　你猜的确实没错，但我只说是朋友，你是凭什么只把目标锁定在这两个人身上？莫非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
　　　　
　　　　第十九章　女人的第六感
　　　　
　　　　上条当麻望着神裂火织和杨曦离开的方向…那里已经没有任何人了，眼前只有一大片宽广、空洞而寂静的住宅街。
　　　　在他们离开的时候，神裂的背影看起来不太开心。上条心想，难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说了什么伤害她“专家”信条的话？
　　　　土御门看见上条露出些许不安的表情，微微一笑。
　　　　“啊，大姐头应该是因为听到‘不幸’这个字眼，才会心情不高兴吧？”
　　　　“不幸？上条的不幸都已经变成口头禅了吧？这有什么不高兴的。”
　　　　双手抱胸的御坂美琴理所当然的说道，全然不顾一旁的刺猬头少年那副苦逼的表情。
　　　　“嗯，对阿上来说，‘不幸’这个字眼确实已经变成口头禅了。但事实上，神裂大姐头其实也为自己的‘不幸’感到相当苦恼。”
　　　　“不幸？那个女人？完全没看出来！”
　　　　土御门的话食蜂操祈第一个表示不信。
　　　　“哎～我话还没说完呢……大姐头那种情况，应该称之为幸运，只是她无法原谅自己的这种‘幸运’。”
　　　　“‘幸运’会让人苦恼？”
　　　　上条露出无法理解的表情。
　　　　土御门点了点头说道：“日本有种名为‘天草式’的神秘基督教组织，神裂大姐头在出生前就被指定为这个组织的领导者‘女教皇’。而且她还是被神赐予‘圣痕’的‘圣人’之一，据说这种人全世界找不到二十个呢。”
　　　　土御门脸上带着笑容。但是他现在的笑容，跟平常那种轻浮的笑容不同。
　　　　“她拥有即使不用努力也可以获得成功的才能，她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位居群众中心点的人望。每天都在发生连她自己都意料不到的惊喜。就算遭到暗杀，她也可以侥幸存活。子弹会毫无理由地射偏，就算炸弹在身边爆炸，也可以奇迹似地毫发无伤。”土御门的语气宛如在唱着催眠曲：“——所以神裂大姐头无法原谅自己的‘幸运’。不，应该说她在诅咒着自己的‘厄运’。”
　　　　“……什么啊。这种事情需要烦恼吗？”
　　　　对于终日为“不幸”所苦的上条当麻来说，这简直是令人羡慕的状况。倒是御坂美琴和食蜂操祈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
　　　　“谁知道呢，或许实际体会过才知道个中滋味吧。”
　　　　土御门脸上带着笑容。
　　　　但是他的表情看起来一点也不开心。
　　　　“不过，阿上啊，当个‘幸运’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假如抽奖箱中只有一支中奖签，一定都是自己抽到。这意思不是代表自己周围的人，永远抽不到中奖签吗？”
　　　　“……这……”
　　　　“她一生下来就获得了‘女教皇’的地位，但其他原本想当‘敦皇’的人们，因而无法实现梦想。她拥有不必努力也可以获得成功的才能，但其他原本拼了命努力的人们因此而绝望了。她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位居群众中心点的人望。但其他原本在中心点的人因此而被挤到外面去。她的愿望都会实现，她一天到晚遇到连自己都意料不到的惊喜，但背后也有人无法实现任何愿望，只能选择放弃一切希望。她被人暗杀也可以毫无理由地存活下来，但弱者们都为了保护她而死在她眼前。为了替她挡下子弹，为了替她抵御爆炸冲击，许多仰慕她的人因此牺牲了生命。”
　　　　“……”
　　　　随着土御门元春的开口，气氛越来越沉重。
　　　　“如果神裂大姐头是大坏蛋，她根本不需要烦恼。但偏偏她就是无法原谅自己独占‘幸运’。正因为她相当重视身边的人。所以才无法原谅自己这种为周围带来‘不幸’的‘幸运’人生。”
　　　　土御门叹了一口气，他仰望着遥远的天空，继续说道：“最后，神裂大姐头再也忍不住了。她不想再看到身边这些因为她的关系而变得‘不幸’的人们。即使在死前的最后一刻依然笑着跟她说：能够遇见你是我最‘幸运’的事。”
　　　　作为听众的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神裂隶属于英国清敦，这表示她脱离了天草式这个组织。即使一生下来就获得崇高地位，受到众人仰慕，但为了阻止这些相信她的人们继续“不幸”下去。她选择了放弃一切地位。为了保护身边的人，她只能压抑住想跟他们在一起的心情，自己选择了孤独。
　　　　结果。能够陪在她身边的——
　　　　只有像必要之恶教会这样强大，不会被“幸运”或“不幸”牵着鼻子走的特殊集团。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上条很后悔让神裂再度想起这些事情。很后悔在她面前，若无其事地笑着谈论自己的“不幸”。
　　　　这时土御门看着上条，开朗地笑了。
　　　　“不过，阿上不必在意这件事啦，是神裂大姐头自己要想到这些的。自己被自己的内心创伤搞得心情不好，关别人什么事？”土御门挥挥手说道：“她是在闹小孩脾气，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虽然土御门笑着如此告诉上条，但上条的忧郁心情却没有获得舒缓。
　　　　沉默了片刻。
　　　　住宅街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偶而传来几声被遗留在家中的狗儿吠叫声，听起来好似半夜的狗吠声。此外，就是从极远处传来的电车声音。
　　　　隔了一会儿，上条在毫无人烟的住宅街道上左右看了看。
　　　　“话说回来，他们怎么这么慢？该不会是被警察发现了吧？”
　　　　“不可能有那种状况。那位杨曦老师实力如何我不知道，但是大姐头即使是被战车中队逮到，也有能力正面突破。不过大姐头虽然是伦敦前十强的魔法师，但她的法术向来并不严谨。张设结界并不是她擅长的事情，或许是因此而花了比较多时间吧。”
　　　　“……对了，我到现在都还不太习惯当你是个‘魔法师’呢。这么说来，你的职业也是神父，也会穿修道服啰？”
　　　　“卧底刑警是不用穿制服的。神父的工作我不熟，虽然有圣经但是沾满了灰尘。我的魔法理论基础也不是卡巴拉，而是综合了道教与日本文化的阴阳道”
　　　　“……阴阳道……好有日本文化气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