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叔,不可以-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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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顾不上这些,逃命要紧。
我拼命划水,整个人不断朝上努力,去移动不了分毫。我看到案上萧龙溟冰冷的脸,他从上面跳下来了,正在朝我游来。
我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整个人都失去了重心,我就感觉自己就要窒息在水里。那种缺氧的感觉,让人好像整个肺都要炸开一样。我感觉自己要死了,心里面是非常难过和不舍的,我抓着自己的喉咙,极度的想要活下去。
我还不想死,我想陪着外祖,我想和槐香在一起。
我还……
我还想给萧大哥留个孩子,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我这么想着,感觉周围的水波流转着,将我卷入了一个天旋地转的地方。整个身体因为麻木,已经忘却了疼痛。
“小东西,抓住我的手,萧大哥来救你了……”
恍恍惚惚之间,我好像听到了萧龙溟的声音,他说他来救我了。我不能不这么不争气,就这么睡下去,我睁开眼睛。
周围居然形成了巨大的漩涡,水流翻滚,萧龙溟朝我伸出手来。
我用力的游过去,朝他伸去了手,但是巨大的冲力把我们之间的距离越冲越远。我居然是被一股力量,往一个无比黑暗沉重的地方吸取。
我虽然身体比较麻木,可是的脑子却是清晰的,水池的水底深度有限。而我却好像被带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我这是在做梦吗?
是不是梦醒了,我就会躺在萧大哥的怀里,我可以对他撒娇,享受他对我怜爱的目光。我的脑子里还在无限制的遐想,耳边传来了几个奇怪的声音,就好像一群人在空旷的野地里哭爹喊娘一样。
有声音在问:“恩?来了活人了?”
“她是怎么进来的,你看她的命魂,上面记载了好几桩杀业。她还杀过阴差的……”另一个声音空洞的响起来。
他们是谁,是在讨论我吗?
杀阴差,这件事情我干过,我当时也是迫于无奈。杀过阴差的人,死后到了阴司,都要被重判的吧。
我……
我好像是死了,我到了阴曹地府了吗?
想到了这里,眼睛却好像看到了天空,那种被雾霾笼罩一样的天空。
整个都是灰黑色的,天空好像飘满了粉尘,没有太阳,也看不到一片云。
手指头好像是触摸到了冰凉的潮湿的泥土一样的东西,我猛然的就坐起来,我居然是躺在一片诡异的田野里。
田野上阡陌纵横,还有用骷髅头做成的稻草人。
地上全都是穿着汉服的女人,她们的样貌虽然都不一样,可是状态都和那池子里的灵尸一模一样,从嘴里长出一朵小花。
这里就好像是一片养尸地,专门用灵尸来种植曼珠沙华。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
我……
我要离开这里!
我刚要爬起来,视线当中才转移到自己的小腿位置,腿肚子上那只婴儿它还死死的咬着我不放。
我在那一瞬间全身都毛了,我拼命的甩动小腿,我大声的呵斥,“你快走开,走开……离我远一点,否则我就对你不客……”
最后一字“气”字,还没从我的嘴巴里蹦出来,我就感觉手腕一凉,被什么东西握住了。是地上灵尸的手,它把我的手腕给抓住了。
它不是死的,它还能动!
真是人倒霉河水也塞牙缝,我吓得真的已经到了魂飞魄散,屁滚尿流的地步了。我根本毫无形象可言,就像是一只大王八一样,浑身酸软无力的在黑色的泥地上爬。
可是这一片田野,七零八落的放满全是种植曼珠沙华的灵尸。
我爬到哪里都能撞到脸色惨白的尸体,重要的是脚踝上的鬼婴它还是死死的咬着我。我吓得真是涕泪齐流,一边哭一边嚎的逃命,“萧大哥,救命啊,这里是哪里啊。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这个时候的我,真的已经吓得失去理智了,那什么丢脸的话都说了。
突然,我眼前的视线里撞上了一双白色的银丝刺绣的靴子,靴子上绣着漂亮的牡丹。我以为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心里面更加的沉重,我用力抬头去看他。
那居然是个面如冠玉的男子,他淡淡的微笑着,柳叶细眉轻轻的挑着。薄如蝉翼的唇也是轻浮的向上扬着,抿成了一条线看着我。
是个……
是个正常人。
我脑子里根本就想不了那么多,就好像遇到了救星一样,抱住他的小腿,大喊道:“大哥救命啊,救命啊,求你救救我。”
那个男子他站着不动了一会儿,我才抬头看他,他脸上全都是厌恶的表情,“我素来爱洁,你是从哪里来的东西?居然敢碰我的衣衫。”
原来他是个见死不救,他的衣衫比我的性命还重要,现实直接给了我一个狠狠的打击。逃跑、求救都没有用,萧大哥他们也不知道去了哪儿,我只有靠自己的。
我在这一刻静下了心,忘却恐惧和身体上的疼痛坐起来,心里面默念着心经。那种佛法的力量在这一刻,神奇的展现出来,我看见我自己的手指上慢慢的散发出金色的光芒。随着我继续将心经念下去,金色的光芒就更加的旺盛。
咬在我小肚子上的婴儿发出了一声又干又哑的声音,居然是一瞬间就在金光当中消失不见了。我伸手去摸小腿肚子的情况,伤口非常的严重,几乎就是被咬下了一整块肉来。我触摸着受伤的地方,疼痛的感觉立刻让我皱紧了眉头。
身上的潜水服穿着十分的紧绷难受,可是我还是尝试着努力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在土壤松软的地上行走。
那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朝我笑了笑,用一只手指轻轻的挑起我的下巴,“恩?你这个女人有点意思,在阴间都能用佛法度化婴灵。”
“这里……这里是阴间?”我看着这个笑容灿烂的男人,手指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阴间?
我真的已经死了,因为缺氧窒息死了。伤口刺麻疼痛的感觉又是那样的让人受不了,我咬了咬唇表情有些揶揄,没想到死后伤口还是那样的疼。
那个男人笑了笑,说:“你跟我回去吧,你受了伤,是走不出这里。”
“你刚才不是嫌我脏吗?现在怎么……怎么又喜欢碰脏东西,你能把手那开吗?”我闪躲了一下,对这个轻浮而又古怪的男人没有一点好感。
我想快点回去见萧大哥,可我又不知道离开的路。
才硬着头皮走了没几步,我就感觉身子一轻,被人凌空就抱起来了。他的手腕将我控制住,一边走一边笑道:“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虽然不知道你这个活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不过有几分意思。”
这个人脚下的步子迈的十分悠闲,我却是眼睁睁的看着,他几步之下,就离开了这片我感觉上一望无际的田野。他带着我走到一片龟裂干硬的土地上,地面上龟裂的地方全都灌了一层赤红色的岩浆。
我看到这些东西,我就忍不住嘴唇直哆嗦,“你……你到底是谁?是阴间的鬼魂吗?我……是不是死了?”
“这个问题问的怎么那么笨呢?你刚刚没听我喊你活人吗?从刚刚一直没见你笑过,笑一个给本公子看看。”他低眉的样子,就好像雪峰上的白雪一样莹洁,有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我看着他睫毛轻颤,唇瓣轻启的样子,脑子有些迟钝,不自觉就冲他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意。
他说:“恩?没想到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就是这一身衣服很丑,跟我回家,本公子给你打扮打扮。”
“我……我的衣服丑不丑,和你什么关系,我不要打扮,我……我……”我瘪了嘴,有些委屈,声音变得很轻,“我想回家。”
“你做了我的女人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知道吗?”他的身子忽然就闯进了一间偌大的宅院,这个宅子和王宅如出一辙,我看着都有些发愣。
我甚至都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只是还在犯傻一样的想着,他让我做他的女人?还让我把阴间当家,他不会是不让我回去吧?
我想回家,我想回佟府。
我的盒子呢?估池欢号。
我的两只手不自觉的动了动,我醒来以后没有看到那只盒子的下落,它在我苏醒之前就已经消失了。
盒子还留在圣泉当中吗?
还是被卷入了阴间,然后就不见了?
他把我放在一间房间里的床上,立刻门口就有一个身穿缟素的女子进来,她问道:“公子,又多了新花肥了吗?”
“花肥?”男子摸了摸下巴,嘴角是一丝诡异的笑容他,他的指尖轻轻的滑过我的侧脸,笑道,“如果她肯听话,就留下来做你们的新主母,如果不肯听话,就扔出去当花肥好了。”
花肥!
我的心里面立刻多了好几道惊叹号,满脑子全都是那一片田野上的灵尸,他们是拿少女的尸体做的“花肥”。用人体的养分,来让曼珠沙华开出娇嫩的花来。
这个男人,他是变态啊。
我躺在床上,吓得不敢说话,拉了身上的被子盖过头。把自己藏在如同雪片一样冰冷的锦被当中,我不想成为那样。
外面有一股力,想要把被子给掀开,我当然不肯,抓的更紧了。那个男人的声音柔柔的就传进来,他好像是在安慰我,“侍女就是开个玩笑,活人的胆子可真小,不过我怎么就看中了你呢?相貌中人之姿,眼睛倒有几分水灵。”
我依旧不肯放开被子,他就将被子强行掀开,一字一顿冷笑的问我:“是要听话呢?还是要当花肥呢?”
“我……我还是当花肥吧。”我闭上了眼睛,缓缓的说出口,用一种我生平第一次用到的冰冷回答他。
我的确很怕死,也不想死,但是按照他的意思,我要做他的女人才能活下去。我这一辈子只认萧龙溟一个人,我就算是变成花肥,也不会改变初衷的。
一个冰凉的如同玉石一样的东西轻轻的落在我的额头,我猛然间睁开眼睛,看到那个男人他的脸离我是那么的近,我几乎要窒息了。
他吻了我,然后轻轻的挑起了我一根发丝,“别想着当花肥,我是不会同意你的。你不听话,也得听,你忘了这里是哪里吗?你回不去了!”
“我……”我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萧龙溟没人再能那样的宠爱我了,我当然明白我不管说什么都没用,所有的侥幸的话都被我咽进腹中。
我一字一顿的说着,“你叫什么,总有称呼吗?”
“你真的很容易给我惊喜,明明那么害怕,却又忽然变得冷静。就算有人拿刀指着我,要我把你弄成花肥,我都有些舍不得。”那个男子眼波流转之下,目光凝视着我,缓缓的说道:“我叫芈月。”
“芈这个姓氏很少了吧?你是春秋时期以前的人吧?如今芈姓,已经被连姓替代,你可知道?”我眯着眼睛,对他轻佻的话无动于衷。
我的确胆小怕死,可是在很多事情面前,那是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事存在。
芈月莞尔一笑,从银色的腰带当中抽出折扇,摇着扇子就出去了。他的背影消失之后,外面那个候着的缟素侍女就进门而来。
她顺手把门关上,打开了一只古旧的衣柜,抱出了一件大红色的衣服。
她说:“起来。”
“干嘛?”我紧张了。
“奴婢给你更衣!”她说话冰冷干硬,目光里面没有一丝的感情。
我穿着潜水服真的很难受,于是掀开了被子,由着那个缟素的侍女帮我换衣服。我一边套着袖子,一边看着她纤细的蜂腰,说道:“为什么我穿红的,你穿白的。”
“那是上一任主母穿过的喜服,不过主子玩腻了,现在已经是花肥了。现在,轮到你来穿,给主子怀阴胎。”她的话没有一丝感情,身子已经蹲下来帮我系腰带了。
我感觉自己的手指都要麻木了,问道:“你……们主子为什么要人给他怀阴胎?他是不是只找活人帮他做这件事?”
我感觉我好像要触摸到了某个事实的真相了,那个侍女她忽然诡异的笑了,冰冷的声音让人起了鸡皮疙瘩,“想不到,你反应还挺快,难怪这么多年都没有心动的主子,看中了你。能做主子的女人,绝对是别的女人求不来的。”
反正迟早都要做花肥,我为什么还要白给人家睡,还要生阴胎那么恶心的东西。
我缓缓的坐在床边,手指轻轻的摸着自己手上的地方,来缓解疼痛带来的痛苦,嘴上还是强硬的说道:“你还是拿我做花肥吧,我……我不想做你主母。你看我这姿色,明显配不上你主子,是不是?”
“哼,主子决定的事情,岂容你说变就变。”她冷哼了一声,低头用白色的药粉给我上药,药粉接触到了我的皮肤以后,那种疼痛感就好多了
我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轻松了下来,伤口的疼痛能把人折磨的脑子里的神经全都紧绷了。现在不适缓解下来,额头不冒汗了,人也好多了。
我问她:“你给我涂得是什么?这么有效。”
“少女的头骨磨成的粉末。”她说的理所应当,好像自己从来就没当过活人的少女一样,就算是鬼也有活着的时候吧?
我听了她的话,捂着唇,都要把胃里的食物呕吐出来了。
但没想到,干呕了几下,只是发了点虚汗,根本就吐不出任何东西来。我才想到,为了入墓道,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