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帅望的江湖4-大隐于市2友情[1]-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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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绎一笑:“好!帅望,无论何时,十城守备与万户侯,总为英雄留着!”拉着韦帅望,替帅望牵过马,然后自己上马,并头而行。
姜绎笑道:“十城为聘,帅望,不能拒绝的大礼啊!“
帅望尴尬地微笑:“草民年幼无知,一时口出狂言,皇上莫怪。”
姜绎这回,可真的面色一僵,半晌,才又笑道:“帅望,这十座城,我可是真的收下了。”
帅望沉默一会儿:“草民自当禀告长辈,如蒙恩准……”
芙瑶微笑,轻柔地:“不必为难,帅望。时机成熟,自然水到渠成,否则,就算强求,也不能圆满。做你自己想做的,不必以为我念。”
帅望勉强一笑:“容我回冷家一趟。”
芙瑶微笑,拍拍他手。
冰凉的手指。
芙瑶双手握住缰绳,忽然间觉得冷。帅望只是个孩子,他还留恋父母的怀抱,没有为两个人打算过未来。
还不是时候。
韦帅望如鲠在喉,芙瑶公主是无论如何不会离开公主府的,冷秋这是逼他走!要娶公主,就得离开冷家。
不不不!
我要回去谈谈,好的,或者,我可以离开,但是,我只是,我只是……不参与冷家的事,我的亲人,还是亲人,我们要好好谈谈。
我没做什么,我不想做什么,别赶我走!
137,两难(改)
137,两难(改)
宫中御宴其实没什么好吃的。
大庭广众之下又不能调戏公主,更何况,他爹就坐在身边,韦帅望一问一答,同大臣们互相吹捧得很快就厌烦了,真要成了啥守备,万户侯,恐怕就不能在御宴上打呵欠了。
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
最好到此为止。
韦帅望无聊得不自觉地把金调羹当成泥巴捏,捏个桃子扔到芙瑶桌上,芙瑶拿起桃子,微笑,桃之夭夭,形容桃子茂盛状,后引为逃之夭夭。
芙瑶慢慢抬起眼睛,看帅望,微笑。
一丝嘲弄,一丝讽刺,温柔如水,波澜不经。
帅望眨眨眼,做个晚上来的口型。
芙瑶微笑,转过头去,笑问:“焦将军,帅望这一路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焦尔定老实地回答:“没有,只要他肯离开我们的军营,就不算麻烦。”
知道韦帅望的人,都闷笑,不知道韦帅望的人,都没听懂。
皇帝大人的贺词又讲一遍,众大臣轮流吹捧一番,有酒量的开始轮流上前敬酒,韦帅望左一杯右一杯,来者不拒,到后来,运功把酒精逼出体外容易,肚子装下那么多水不容易,帅望笑:“喝酒没问题,一趟趟跑厕所累死我了,不喝了。”
梅子诚笑:“小子,轮到我,你就不喝了。”
帅望笑:“你把我灌趴下,我告诉我梅姨修理你。”干杯。
章择舟给帅望倒上酒:“帅望,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你的路还很长。”
帅望微微溜号,回过神来:“什么?”
章择舟苦笑:“韦小侯爷不爱听这话,可是?”
帅望笑:“别扯别的,啥侯爷?我喝多了,反应不过来了。老章,咱以后有空好好聊。”
章择舟点头,这小子看起来,一点也不象肯日日早朝天天打躬作揖三叩九拜的人啊。
陈一柏过来:“韦侯爷还认识我吗?想当年侯爷在街头振臂一呼开仓放粮时,下官有幸与侯爷有一面之交。”
帅望笑:“你还有幸把我铐起来游街呢,哟,你升得挺快啊!”
陈一柏笑道:“托侯爷的福。”
陈一柏后面周文齐过来:“下官周文齐,敬侯爷一杯。”
帅望杯子放下:“我去更衣。”起身而去。干你娘!这小子怎么还活着?
芙瑶看着周文齐,忍不住一笑,活该,让你看看啥叫爱憎分明的武林人士,韦帅望没当场把你脑袋扭下来,真是有涵养到了极点。
周文齐没有表情站一会儿,自己干杯,回座,沉默。
帅望在廊下遇到芙瑶,烛光跳动,长长短短深深浅浅的影子,衬得芙瑶的表情比平时更加凝重。
白衣苍狗,她不变如山。
帅望过去:“这里凉。”
芙瑶慢慢回过头看了帅望一会儿,把帅望歪了的衣领正正,微笑:“没给一巴掌已经算给姓周的面子了,可是?”笑话他。
帅望问:“小子怎么还没死?我宰了他吧。”
芙瑶笑,轻声:“放屁!没王法的东西。”
帅望也笑了:“回去吧,在这儿我直想抱你,就要忍不住了。”
芙瑶的目光在帅望唇上扫过,微笑:“不是我让你做出抉择,所以,你应该选择我的。”
帅望沉默一会儿:“芙瑶,我不能做这样的选择。我对你的感情,我想,你是明白的。”帅望扪心自问,苦笑:“我很愧疚,在我心里,你竟然与他们一样重。这真是……”奇怪,是不是?这女子为他做过什么?那些人,可是曾经舍生忘死地救过他。
帅望慢慢低下头:“我要回去问问,如果我师爷只是想赶我走……”沉默,他的胃,慢慢地收缩,缩成一个硬结,那种感觉,真难受,帅望苦笑:“我走。”这两个字吐出来,帅望不得不一长出一口气,他觉得空气不够,窒息。帅望苦笑:“如果,我师父说,他不希望我娶你,我会苦苦哀求。如果,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原谅我这样做,如果我不能得到他的谅解,对不起,芙瑶,我不能在现在,在此时,做出选择。我永远不会放弃你,如果这次不成,我仍会不断做出努力,任何机会,任何可能。但是,我不能用旧日感情来换,我很抱歉,我不能舍弃他们,就象我不能舍弃你一样。”
芙瑶沉默地看着韦帅望,啊,小子,你明说不能选择我了?可是,我心里,居然不再怨恨你了。无论如何也不忘恩负义吗?无论如何也不负旧情吗?而我同你的旧情一样重?芙瑶微笑,半晌:“我很感动,虽然我还是希望,你心中,我最重,我还是很想给你记耳光。”芙瑶伸手,迟疑一下,看看无人,轻轻抚摸帅望的脸,声音低微:“我爱你。帅望,平生第一次,我觉得,你的幸福比我的重要。”第一次,可是,那一定是不对的,这一定是病态是错觉。芙瑶收回手,不不不!芙瑶咬紧牙关,不!冷静下来,怎么会这样?只有自己是永不会离弃自己的,只有自己一双手最可信任,只有自己把自己放在第一,如果我自己都不把自己当成最重要的人,我还有谁?是的,我爱他,可是他已经明明白白告诉我,他心中,我不是最重要的,他是会舍弃我的,到时候,一切后果,一切结局还是要我自己来承受来承当。
芙瑶缓缓道:“无论如何,你在我心中的份量不变,我对你的感情不会改变。”良久:“我理解你的选择。无论你如何选择,你仍旧是韦帅望。”
帅望沉默了。
帅望想起来:“黑狼呢?”
芙瑶道:“他没来见我,只让人带个口信,所以,我们核实了一下收条的真实性,才下旨运粮进京。”
帅望惊呆:“黑狼这小子!”半晌:“他不会是又遇到小白了吧?”狗娘养的被小白下了蛊,也只有遇到白逸儿才会把朋友的事扔一边,十万石粮草,他让人带个口信?!这个王八蛋!
芙瑶道:“他是说因为私事不能亲来。”微笑:“小白真幸运。”有人全心全意为她,把她当成天下第一重要的人与事。
帅望笑:“这臭小子重色轻友,也罢,有日轮到我,我也重你轻他。”
芙瑶良久,微微遗憾:“这些年来,我还从没在谁眼中心中排过第一名,我明白我懂得,我还是希望,有人爱我超过所有人,哪怕,只是为爱沉迷的一刹那。”
知道这世间没有纯粹完美的感情,还是会渴望,有人为了她暂时失去理智,稍稍失常。
情深意重,但不是对我。
多么惆怅。
芙瑶微笑:“进去吧。”
芙瑶目光扫过无限苍茫的夜空,她还是想在这儿再看会儿夜色,里面的吵闹让她觉得有点疲惫。夜色如水,会轻轻抚慰内心深处的所有伤口。黑暗,象一种无形的拥抱,让饥渴的后背有一种不那么孤单的错觉。
芙瑶轻声劝慰自己,你也不肯离开公主府,去到冷家山上,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我已,做出抉择。
帅望在芙瑶微笑的脸上看到一双悲凉的眼睛。他伸手抓住芙瑶的手:“芙瑶……”
芙瑶轻轻摇摇头:“不是,我觉得悲哀是因为……”良久:“如果真的逼你离开冷家,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苦笑:“如果我真的想逼你,我可以去向你们冷家掌门哭诉的……”
韦帅望发抖:“不要啊……”恐惧,会被打死的……这招好使,绝对好使,以他师父的道德标准而言,摸过女人的手,就得对女人负责(当然是指人家女人要求他负责)。
谁说同女人上床吃亏的一定是女人啊,男人一样有名誉的。一句始乱终弃,就成了言行有亏的人。虽然时代一直在进步,可是不管啥时代,如果一个男人被女人在门前痛哭打滚加上吊,都足够让所有正经人道路以目。所以,除非真的不要脸,上床前一定想清楚。
芙瑶笑,摸摸,别怕,我不要你,至少现在我不要你,等我令行天下,莫敢不遵时,召你小子承欢侍宴,你小子到时要敢同我提骨气二字,我就把你骨头一根根打折,找找骨气到底藏在哪根骨头里,不过,我估计是找不到。
可是韦帅望也明白,人家皇帝大人开口许婚一次不容易,看你冷家人份上,给你机会说个不字,不过你说了不之后,再想得到一次说是的机会,就不大可能了。
忽然间走路的姿势有点踉跄,忽然间大殿的长明烛跳动得让人头晕,忽然间聚过来劝酒的人有点吵,韦帅望低头呕吐,然后伏倒在案上,再不肯起来。
大殿上的宴会仍在继续,毕竟,十个城,是大喜事。章择舟忍不住当场就打开地图查看,韦帅望这小子真会选啊,这十个城,是通往中原的要道啊!其中两个关口,是唯一可以通过大队人马,大型车辆的关口。有了这两个关口,北国的大量补给,大规模骑兵,可以长驱直入。
其实对于韦帅望来说,这些地方,只不过是运送货物的必经之路而已,以商人的脑袋来选,选出来的一定是利国利民的好城啊。
章择舟的欣喜中,微微带点黯然,那可是他故国的城市。他来此地时,对这里的认识是,苦寒之地,贫穷,落后,一群野人。
可实际上,这里冷是冷,倒真没有赤贫的人,在中原,有一匹马的人家,那简直是富户了,这里除奴隶,几乎人人都有马。茹毛饮血的事当然有,猎人在外面猎到猎物可不是有切开脖子饮血的。可那不是因为人家不会用火啊。北国人士,对南边文化的认识常让章择舟惊叹,而且,人家不是研究论语,写诗作词玩,而是读史读兵书,读经济水利法家。
来的时候,章择舟没想过这个小国会有威胁他故国的一天,现在,看着地图,他不禁要自问,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如何自处?
抬头,看到微笑的姜绎。
章择舟忙努力掩饰惆怅之情,微笑举杯。
姜绎点点头,示意他过去。
章择舟心中惊骇,完了,被看穿了。
姜绎笑:“在看地图?”
章择舟低头:“是,韦侯选的这十城,及军事要道,兵家必争之地,陛下,他为我们打开一扇门。”
姜绎微笑:“那是你的国家。”
章择舟低着头,沉默,无语可答。
姜绎推过个蒲团:“坐下!”
章择舟道:“臣岂敢。”
姜绎笑:“欢宴不拘礼。”
章择舟坐下,姜绎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朕今天就同你把话说明白了。你可还能回国效力?”
章择舟低头:“臣无此心。”
姜绎道:“想回去,不妨回去,那里毕竟是你的故土,可能,你在自己国家只做一个县令也比在异国为相快乐。如果你在自己国家不得尽展才能,这里始终欢迎你。我只希望你,一旦选择了,就心无二志。”
章择舟来这里久了,知道这里的野人,话说得很豁达,智商一样分三六九等,聪明人不会因为说话直接,举止粗旷就缺心眼,皇上问得直接,他得答得真诚,还得答得对。章择舟垂着眼睛,半晌:“臣,不是无情之人。虽然在此处,皇上待臣,恩重如山,臣对故国,不能无情。但是,臣对故国……”章择舟,苦笑:“有效力之心,却实在是无可效力之处。不管是余国还是南国,能人倍出,臣,即无才名,也无家势背景,又不是谁的门生故交,陛下用我,是陛下待臣的恩义,回到家乡,恐不入敝国贵人的眼。所以,陛下放心,臣对陛下必无二心。臣对故国的情义,陛下也知道,不论何时陛下要攻打中原,臣的意见都是反对。陛下听臣之言,是臣与臣故国之幸,陛下不听臣言,臣保留意见,执行皇上的旨意绝无异志。臣还有一请,如果他日陛下真有占领中原之意,臣请陛下厚待中原臣民如北国臣民,则中原臣民待陛下,也会如待自己君主。父慈子孝,君义臣忠。”
姜绎大笑:“说得好。章择舟,我年纪大了,没那个雄心壮志,不过,要真有那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