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武侠登陆器-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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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是古大侠的世界，因为夏侯家已经输掉，也因为夏侯飞山绝不是燕十三的对手，或许夏侯飞山的剑法修为高过燕十三，但是，现在的燕十三却已经是一柄出鞘的宝剑。
而且，还是一柄才战胜过敌手，锋芒毕露的宝剑，夏侯飞山却已经是一柄隐藏了太久，便是连剑锋都已经不再利索的宝剑。
这样两柄剑若是对撞起来，任何人都可以猜到结局。
夏侯飞山没有再做无意义的事情，他驾着马车带着自己儿子远远的离去，子钦看着夏侯飞山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微微有点感慨。
少年子弟江湖老，三少爷的世界恐怕再也不会出现任何和夏侯飞山有关的故事。
只不过，这或许也是一种幸运，夏侯飞山终于还能带着自己儿子活着离开江湖，他败于燕十三父亲之手，他儿子又败于燕十三之手。
他们父子的名声虽然被另一对父子夺取，但是，他们父子的危险何尝又不是被另一对父子带走。
之后再有想要靠着挑战名人成名的江湖人要找的亦将是燕十三而已。
自己的结局又在哪里。
子钦看着夏侯飞山远去的马车忍不住微微叹息一声，随即却又将注意力转到了燕十三身上。
三少爷的世界，谢三少的神剑，燕十三的十五剑，或许还有机会见识到丁鹏的天外流星和弯月弯刀，这对于任何武者都是一种幸运。
子钦自然不会放弃见识这些神技的机会。
所以他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却是连笑傲中的收获都未曾有暇去观看，他始终小心翼翼的跟着燕十三。
他要去神剑山庄，见见那一柄剑，见一见那个人的父亲。
三少爷的世界前期最强的人绝不是三少爷，而应该是那个老人，谢王孙。
一个人若是连王孙都能谢，却怎么可能还是一个平凡人，偏生，这个世界每个知道那人的人都认为那人是个凡人。
那个人或许已经接触到那个境界，那个谢三少晚年才达到的境界。
子钦不知道是否这样，但是子钦却真的想见见那人，见见那个境界，或许，那会对他有极大的启发，那个境界，本是一个传说，能有幸一见却当真是所有练剑的人毕生难求的事。
子钦一直压制着不完全融合这具躯体，不经过系统帮助用基础剑术调整实力除去无暇外亦是因为想要见过那人之后再开始调整，他相信那人若是真到达那境界，那么他能够从那人身上得到的启发绝不下于笑傲世界那个酒掌柜的剑意。
第两百五十三章 剑
翠云峰下，绿水湖畔，子钦终于还是赶上了燕十三。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赶上燕十三，但是他到底还是赶了上去，去告诉燕十三他的存在。
乍见子钦，燕十三亦是极为惊讶。
他静静的看了子钦半天，突然间一惊，然后又看了半天，他的眼中竟露出了一丝震惊和赞叹。
“没想到你却是一个剑术奇才。”
燕十三的声音极为感慨，他身边，乌鸦却是默然的看着子钦，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似乎是留意到乌鸦的不屑，燕十三突然转头对着乌鸦笑起来。
“你可知，当初我败他只需一剑，而你败他估计亦是差不多。”
这句话燕十三说的极为淡然，乌鸦却是悚然一惊。
他是剑客，天下绝顶的剑客，虽然未和子钦动过手，但是乌鸦却敢肯定自己一剑绝对败不了子钦，不仅仅他败不了，燕十三一样败不了。
因为子钦的精气神竟似乎凝固成一团，任凭哪一个剑客若是能够将自己的精气神都凝固成一团，他的剑法一定都不会差，起码不会比他乌鸦和燕十三差。
“失败后竟能突破，这世上还当真有这样的人。”
乌鸦嘀咕着，他看向子钦的目光却已经从之前的不屑变成了钦佩。
这世上失败后还能站起来的人本不多，而失败后还能站起来，并且得到突破的人更不多，类似子钦这样在失败后立刻突破的人则是凤毛麟角。
这样的一个人，便是剑术还及不上燕十三和乌鸦，却已经绝对可以得到两人的认同。
而男人之间的认同最直接的表示往往是酒。、所以燕十三，乌鸦，子钦三人却已经坐在一家酒馆之内，酒馆的名字叫做杏花村。
沾衣欲湿杏花雨，这杏花村的酒固然不是用杏花酿造，但是却亦是极上等的美酒，只不过，才喝了两口子钦却发现他做了一件错事，很大的错事。
曹冰，不善酒，两口酒下肚，子钦的脑袋已经开始有点发晕。
喝过酒的人想来都清楚这种感觉，你明明脑袋还清醒，还能思考，但是你却已经感觉自己的脑袋很重，手脚也开始发麻，走路的时候甚至感觉不到地面。
子钦现在便是这个情况。
好在的是他还有两个刚认识的朋友，燕十三和乌鸦。
这两人一人一边正夹着子钦，而在他们的旁边则是湖，绿水湖。
快船，掌柜，这条船很平凡，但是那掌柜却绝不平凡，子钦实则一开始的时候亦注意到了这掌柜，实际上若不是想着谢王孙，恐怕子钦首先要见识的便是这掌柜。
可惜，这会儿那掌柜还在和燕十三说着话，子钦的脑袋却已经模糊。
快船靠岸，子钦被燕十三和乌鸦搀扶着走上岸，掌柜已经走远，这里却又有一个迎接他们的人，这人自然便是谢王孙。
谢王孙的确是个很和善的老头子，比原著中写的还要和善，看到子钦醉倒，这个老人第一反应竟是帮衬着过来搀扶子钦。
无论什么人，恐怕都想不到这个帮衬着搀扶一个醉鬼的老人竟是江湖上最富盛名的神剑山庄当代庄主。
老人的手很温暖，只是，当老人的手扶住子钦的时候，子钦那双醉的已经快要张不开的眼睛竟陡然间露出了一丝清醒。
“很干净的一双手。”
子钦醉眼朦胧的看着谢王孙的手。
这的确是一双很干净的手，谢王孙已经过中年，他的双鬓已经花白，但是他的这双手却依旧白皙而干净，十根手指头上的指甲都修的整整齐齐。
便是一个双十年华的少女只怕亦没有这么干净的一双手。
“你看双手干净，只是因为你的眼睛干净，若是换一个人来看，这亦只是一双老人的手而已。”
谢王孙微笑，他的笑容很温和，看起来只是一个毫无挂牵的老人的笑容。
子钦想到自己的第一世，想到那些每日清晨在公园打着太极，做着晨运的老人，那些人的笑容岂不是和谢王孙此时的笑容一般无二。
只是，这样一个老人却又怎么可能和那些老人一般无二。
“你可知道，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见谁，而是为了见一柄剑。”
子钦继续开口，他的眼神似乎已经完全清醒，却又似乎醉的更厉害，燕十三和乌鸦都能够感觉到子钦的身体在颤抖。
宿醉的人刚醒来往往都有点不适，颤抖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种。
燕十三和乌鸦没有在意子钦的话，亦没有在意子钦的反常，谢王孙却是微微一愣，他搀扶着子钦的手似乎突然间僵硬了下。
仅仅只是一下，随即，这个老人再次笑起来。
他的手也依旧搀扶着子钦。
“每个来这里的人都想见那柄剑，每个人亦都不会失望，那柄剑虽然属于谢家，但是谢家却并不会阻止江湖同道观赏这柄剑。”
谢王孙的笑容依旧谦逊。
子钦却已经沉默，谢家子弟，从两百年前到现在，难道当真有人能够不背负那天下第一剑的重负，谢王孙难道能例外。
这个老人，看起来和那些在公园打太极的老人一般无二，却又当真一般无二吗。
这老人的武功定然不差，但是子钦却是一点气息都不曾从他身上感受，这老人看起来只是一个凡人，但是他却已经和四周融为一体。
来之前子钦无数次想要见这个老人，但是，见到这个老人之后子钦却又知道，实际上见不见都一样。
这老人，和他实在已经不再是一个层次的人。
小径之后是一座古老的大宅，而大宅之内则错落有致的建着大厅，以及数栋大屋。
子钦被燕十三和乌鸦搀扶着跟在老人的身后已经进入大厅旁的大屋，这是一间祠房，这里摆放着无数的牌位。
子钦的目光却已经看到屋子中央被布遮盖的一个巨大的方形，以及方形前面同样被布遮盖的剑架。
这自然是谢家那柄神剑，以及谢三少的棺材。
子钦已经知道谢王孙接下来要说什么，也知道燕十三的反应，子钦本对这个已经没有多大的兴趣，他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
好似看戏一般的看着这一幕幕闹剧演出。
然而，便在老人揭开最后闹剧的时候，子钦却蓦然间感觉到燕十三身上气息的波动，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波动。
子钦无法解释这波动到底是什么，但是子钦却知道，这时候的燕十三已经不再是之前的燕十三。
子钦亦无法形容此时的燕十三，只不过却隐隐感觉自己似乎把握到了什么。
这时候，子钦突然看到了燕十三的手，右手，此时他的右手竟挂在腰际，子钦的记忆很好，他记得燕十三的右手是绝不会离开自己的剑柄的。
而此时，燕十三的右手却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剑柄。
子钦心中好似无数炸雷响起，他知道燕十三到底什么地方开始不同，他已经放下，放下剑。
或许前一秒燕十三还是一个拘泥于招式的人，但是从这一秒开始燕十三却已经连跨两步，放下了剑。
这或许不是谢三少的那种放，亦不是谢王孙的那种放，但是燕十三到底还是放下了。
子钦看着自己的手，他亦曾经想过放，但是最终还是未曾放下，那天在树林，那天谢三少出现的时候，他第一个反应依旧是握着剑。
一个剑客，若想放下剑，或许首先得放下的便是生死。
子钦远没有到这个地步，而现在，燕十三却已经放下，在谢王孙一句话之下放下。
突然间，子钦苦笑起来，他费尽心思，终究无用，而燕十三什么都没做，却已经放下。
他，到底不是燕十三，亦不是谢三少，他放不下。
子钦突然拔出腰际的木剑，然后，他双手用力将这柄木剑狠狠的折断。
燕十三和乌鸦看过来。
“木剑不能杀人，自然亦不能保护自己。”
子钦笑起来，他笑的极为温和，再没有之前和谢王孙说话时候的咄咄逼人，他已经想通，也想明白，他不是燕十三，不是谢王孙，不是谢三少。
甚至，他不是曹冰，他有自己的道，独一无二的道，他本不应该去追寻旁人的道路。
那柄宝剑再次被子钦取出，这柄剑自然不会因为这段时间不用而生锈，只是，当子钦再次握上这柄剑的时候，每个人却都能够感觉到这柄剑发出轻微的震荡。
这柄剑，竟似乎在鸣叫。
谢王孙的眼中终于第一次露出惊讶，他看着子钦，看着那柄剑，突然间，他的手竟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下，似乎是想要握向旁边的那柄神剑。
“我，该离开啦。”
子钦突然笑起来，他的笑容竟似乎让这个祠堂都亮起来。
燕十三的放开已经再不能遮掩子钦的光芒，或许，此时燕十三已经再无光芒，谢三少死讯被谢王孙揭开的那一刻燕十三的心便已经跟着死去。
谢三少的强，不仅仅强在他的剑法，更强在他的威名，每个人似乎都认为输给他是应该的，而赢他却是一种亵渎，是一种冒犯。
“你，去哪，或许我们可以结伴。”
乌鸦笑嘻嘻的开口，他看着子钦的目光此时亦是无比的兴趣，他喜欢剑，更喜欢剑道高手，若是之前败中突破的子钦已经引起乌鸦的兴趣，那现在光彩四射的子钦却已经让乌鸦觉得可以同行。
“我要去剑挑七大派，然后从南往北，挨个的将所有用剑出名的剑客都挑战一遍，你跟不跟我一起。”
子钦笑起来，他的笑容依旧极为温和，乌鸦却再也笑不出来，这种事情，这种疯狂，除去神经病以外又有什么人会感兴趣。
乌鸦不是神经病，自然不会想要做这种疯狂的事情。
老人的眼神却已经亮起来，好似黑暗中是太阳，他看着子钦，再没有半丝掩藏自己的意思。
好半天之后老人突然叹息一声。
随着这声叹息，阳光便也落了下去，他毕竟已经日暮西山，若是再年轻十年，碰到子钦这样的人或许谢王孙亦不会是这个反应。
子钦还在和乌鸦说着话，燕十三却已经离去，他的心已经死亡，他的人虽活着却已经是具行尸走肉，所以燕十三已经走了出去。
子钦知道，这一走便会走出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剑客出来。
子钦亦跟着燕十三走了出去，他走的时候却和燕十三一般无二，但是乌鸦和老人的感觉却决然不同。
燕十三走的若是如行尸走肉，那子钦走的便好似一个初升的旭日，前者带来的可能是永恒的黑暗和死寂，后者却是足以撕裂世间的强悍。
最终乌鸦亦已经走掉，老人却依旧呆滞的站在祠堂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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