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坑世界-第2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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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飘向空中,更没有飘出天坑……”
吕涛强调顿变,很是委惋的说出了一句李梅一生从未听过的话。李梅那原本还有些红润的脸,先是微微一愕,但迅即变得铁青而可怕。全身上下控制不住的颤抖。这句话,将她彻底的推到了深渊之中,粉碎了她心底刚刚重新建立起来的自信心。
“你是说我们彻底没办法了?”李梅说着说着,眼神中隐隐有着朦胧雾水之色。
李梅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却让心思细腻的吕涛,再也控制不住心头的涩楚。眼前再次浮现那清晰的场景:“燃烧这里的树木,让浓烟飘出天窗,这是我们迎来外面援救的唯一希望。”与此同时,他的眼眸中神色复杂之极,似是心中不忍,缓缓闭上了眼睛。
“出不去就出不去吧,”李梅脸色微微一变,但迅即又恢复了平静:“只要能活着,在哪还不一样。”
天坑火灾中,随着火焰越来越靠近树冠,一种最可怕大火出现了。火势凶猛时,掀起的热浪高达数百米。随着水分在微小的尘土和烟尘颗粒上凝结,火场上空形成了一大片云层。 雨点落在炽热的大地上象子弹一样“爆炸”。
坑中大火势头凶猛,迅速蔓延,一些野生动物葬身火海,其中一些特有的物种甚至濒临灭绝。在烟雾弥漫中,两条大蟒所受的伤害更大,由于爬行动物的肺功能比哺乳类动物弱,其中一条大蟒蛇已窒息而死。成群的动物四散奔逃,不时的传来阵阵野猪痛苦的嚎叫,让人听得撕心裂肺……
“睡觉吧,有什么话明白在说,”溶洞中巡视一圈吕涛坐在门边,把散弹枪抱在怀里,并不是以防突然有野兽突然蹿进来伤人,而是地狱里一种生存的习惯。吕涛一边抽烟一边听着外边的风声,一想到他们还要接着往地下深处走去,真让人头疼,谁知道那黑黑的地下深处潜藏着多少危险的陷阱。
“吕涛,你刚才大喊了一声混蛋,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就想到了这些?”换了衣服的李雪,心中没来由得一阵烦躁,为吕涛端来一杯水。此时的吕涛,让她感觉到隐隐不对劲。换作平时,李雪可能会下意识的主动忽略他。然而,今天吕涛的表现,却让她略有了些改观。甚至,在吕涛对着天空大喊了一声那一瞬间,他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仓惶失措的表情。
吕涛点上了一支烟。心中忍不住洋溢起一丝悲哀,甚至是一种痛苦。此时他的心痛得简直在流血,就差那么一点点,一切都解脱了,可老天爷却偏偏不作美,坏了这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想到这,吕涛长叹一声道:“那火龙将要飞出天窗那一瞬间,我真是太高兴了。因为我知道,现在虽然是黑天,但监视地面天气的气象卫星,同样会将这瞬间进入天空的火龙拍摄下来记录在案。做为研究依据,研究人员一定会来案发地点进行科考工作……”
第三百三十八章 死亡之地
第三百三十八章 死亡之地
“你是说只要国家记录下这一奇观。就一定会对这里进行科研考查?”李雪轻轻的看着他,看着他略微尴尬而慌张的神色。不知不觉间,眼泪顺着脸颊,簌簌滚落了下来。
吕涛眼神朦胧,刚张了张嘴想说话时。却心头一冷,神色淡淡地将手抽了回来。望着面前的篝火,指间的香烟弥漫着烟雾,缭过那对深邃的双瞳。仿佛是在替他遮掩眼神中的些许意味。无奈的应了一声道:“嗯……”
“我想起来了,”李梅眼神骤然一阵迷茫,性感的柔舌在唇间舔舐了一下。
吕涛心中本来就有说不出的烦躁。一听李梅又想起了什么,呼吸更是急促不止的问道:“什么?”
走到吕涛身边的李雪,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拍着吕涛的肩膀道:“吕涛,还记得刚来这里的时候吗?”
“说下去,”吕涛强自镇定了露出了个尴尬的笑容点点头。或许是想借这句话,安抚一下自己将要崩溃的神经。他猜不出来此时的李梅,能说什么……
李梅的神色似乎有些哀怨。一见到吕涛那古怪的笑容。更是疑惑不定起来,但也没往深处想。语气比较平静:“你从一开始就怀疑进入这里的通道,应该是一条藤蔓之路,从天坑窗口连接与地下。”
有这么一回事。吕涛想了一下,又是深深呼吸了两次。尽量让自己情绪稳定。顿了一下后,才缓缓道:“我是说过,那又怎么样?”
“或许被你说中了,”李梅喉咙间一阵涌动,全身因为十分的用力,而轻颤不止。但想象早已在她脑海中有了答案:“吕涛,你分析一下,会不会几千年前的某一天,天坑中也出现过类似今天的这种场面。火龙烧毁了连接天坑窗口与地下的藤蔓之路?你也看到了那股热气在天坑中心部位旋转,它将地面上的灰尘卷入空中,与半空中的火龙溶为一体。火龙顺着卷入空中的物体,直冲千米高空的天窗。”
“可以这么认为,藤蔓毕竟属于藤本植物,遇火而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李梅的分析,提醒了吕涛,他的脸色突然狰狞起来,全身那柔软而韧性十足的肌肉,瞬间鼓胀了起来。周身上下,竟然弥漫着一层淡淡的血腥味。如果此时有人在这房间中,一定会感到全身汗毛林立,毛骨悚然。懂行的人知道,这是真正的杀气。
两人的分析,同时也引来了李雪各种各样纷乱的情绪,不断冲击着她自己。别看她只字未提,但两人说出的每一个字。似乎也在紧扣着她的心弦。突然插话道:“连接天坑窗口与地下唯一的通道断了,但天坑之上不可能没有他们的居民,难道就没有办法将这条通道重新连接上?”
“你以为那个年代就有个钢丝绳,在放下来一根就行了?”吕涛此时的脸色,狰狞到极致,恍若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猩红的眼睛中,闪烁着说不出的邪魅快感。但是很快,声音又颤抖了起来:“那个年代人类使用的绳索,只有藤蔓。这高度千米的天坑世界,藤蔓没有几百年的生长过程,怕是到不了天窗之外的。即使可以连接天坑,也无法承受人类上下天坑的重量。”
“吕涛,你别有这幅面孔说话好不好,我们这不是在讨论问题吗?”李雪一对明眸直盯着吕涛不放,神情眉宇之间,似是充满了瞒怨。飞快地将自己从情绪中抽离起来,继续柔声开导着他:“那你说说,几千年前的这里,有没有像现在一样的森林呢?”
吕涛的额头不断冒着汗水,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今天这是怎么啦?就算是几千年前火龙烧毁了连接天坑窗口与地下的藤蔓之路,跟现在有什么联系。至于自己一说道这里,就这样神魂颠倒的吗?一阵纷乱思绪的吕涛,迅即又清醒了过来。脑袋中浮现李雪原本那可爱俏皮样子。便松了一口气,苦笑道:“应该没有。”
“理由?”看着吕涛脸上的显著变化。李雪急忙又抓紧机会一笑道。
清脆的声调,加上李雪特有的**气息的情绪化。仿佛若一道清澈的涓涓溪水,淌过了吕涛的心灵,洗涤着他心中浓郁的阴霾。于此同时,又将他从繁复的思维世界中,拉回了些许:“很简单,几千年前没有城市这个名子,大多地方都处于原始森林状态。这个天坑,是人类赖以生存的地方,有树木的地方,不如多堆积一些生活必备品,所以这里不需要种植林木……”
“生活必备品?”李雪愣了下,然却飞快的回过了脸。用纸巾轻轻擦了擦眼角泪水。勉强一笑道:“生活之中离不开火,天坑生活更是如此。或许,天坑下面某个地方,曾经有一个堆放木料的大型场地?”
“有这可能,”吕涛心中的阴沉虽不说一扫而空,却奇迹般的消散了一半。不觉心情大好的笑道:“我们途经这里时,不也曾经看见过一个大型木炭坑吗?那么大的木炭坑,不烧上个几百年,是不会有那么多木炭粉的。”
“那连接天坑的藤蔓之路,一定是几千年前的某一天,天坑中也出现过类似今天的这种场面。火龙烧毁了连接天坑窗口与地下的藤蔓之路,”吕涛心态竟然如此复杂,让李雪苦笑不迭。或许了解事物过多,想法也多。李雪心中却是闪过一丝阴霾,瞧着吕涛。微微疑虑:“吕涛,你说当时的天坑洞人,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场面?”
“跟我现在一样,”吕涛那涣散的眼神渐渐凝聚了起来。眼眸的深处,不由得泛起了一抹揪心的悲痛。额头冷汗不断冒出。手指上的青筋根根爆出,手掌似是无法控制般的颤抖。挥手烦躁道:“去睡觉,日子长着呢,这些问题以后在说吧?”
一口气得喘不上气来,李梅差点一跟斗摔死。她缓缓摇了摇头,神态渐渐恬静了起来,轻声道:“吕涛,你害怕了?”
“这世界上是没鬼没神的,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吕涛毕竟受部队培养多年,风里来雨里去的,是从来不相信鬼神的……”吕涛那恐惧的表情,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失望。双眸之中,浮上了一抹说不出的疲惫和心灰意冷。整个人的精气神,也是在这一瞬间抽空掉,没了神采和力气。乍看之下,整个人也是转瞬苍老憔悴了许多。
“吕涛,上床上去睡吧。我和妹妹守着。这样不论什么时候,我们三人之中,总有一个是精力充沛的,”但看着吕涛那萎靡不振的模样,李雪面色平静的安慰了一句。嘴角却挂上了一抹淡淡而温馨的笑容……
瞧着吕涛如此这般模样,李雪忽而也是心中一揪。那灰蒙蒙而无色彩的表情,疲惫而憔悴的眼眸,直让她的心竟然有些作疼。心中隐隐地感觉,眼前这模样,和平常那神气劲,什么事情都无所谓。什么事情都不正经的样子差别实在太大。是不是自己做的实在太过分了,以至于让他真的对自己太失望了?心中疑虑不定的李雪,替他有些心疼了。吕涛一连串的现状,也是让李雪信了几分,走不出去了不一定已是定居。逃离这里,兴许还有奇迹发生。只是吕涛多少还有不定性的思维,或许有一天,冷静下来的吕涛,还会有其它的办法……
涉及男女之情的李雪,很喜欢和吕涛相处。时而吕涛那种青春洋溢的活泼,就好像一股早晨清澈而亲切的阳光般,不知不觉的祛除着她心中那无尽的阴霾和迟暮。和他待得久了,就连李雪自己的心情,也仿佛变得年轻了许多,轻松了许多。
“那我去睡了……” 被李雪软语相求了会儿,吕涛心中不满消散了许多。神色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恼怒和失望。取而代之的是,眼神中的那些闪烁的光彩。
躺在里间屋的吕涛,一时难以入睡。刚才看了些什么,历历在目。过去的那些事情还是记得不大清楚,只记得开头看到的是青褐浑厚无也的天坑黑暗,这应该是河络人同期或早期的遗存。色泽浓沉着得如同立体,建设触奔放豪迈得如同剑戟。那个没有多少文字记载的年,天坑、洞穴是当时人类赖以生存的天然家园。
几口千年老酒下肚,也无法抹去吕涛心中的烦恼。人类最早的烈酒,无疑来源于河络人社会经济发达的结晶,没有什么芬芳的香味,只是一派力、一股劲,能让人疯了一般,拔剑而起。这里有点冷、有点野,甚至有点残忍;色流开始畅快柔美了,那一定是河络人的进步思想。衣服和图案都变得华丽,有了香气,有了暖意,有了笑声。工匠们的手艺,已经是那样的大气、精细,处处预示着,他们手下将会奔泻出一些更惊人的东西;色流猛地一下涡漩卷涌。当然是到了商代。人世间能有的色彩都**出来,但又喷得一点儿也不野,舒舒展展地纳入细密流利的线条,幻化为壮丽无比的交响乐章。这里不再仅仅是初春的气温,而已是春风浩荡,万物苏醒,人们的每一缕筋肉都想跳腾。这里连禽鸟都在歌舞,连繁花都裹卷成图案,为这个天地欢呼。这里的雕塑都有脉搏和呼吸,挂着千年不枯的吟笑和娇嗔。这里的每一个场面,都非双眼能够看尽,而每一个角落,都够你留连长久。这里没有重复,真正的欢乐从不重复。这里不存在刻板,刻板容不下真正的人性。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人的生命在蒸腾。一到别的还能思忖片刻,而这里,一进入就让你燥热,让你失态,让你只想双足腾空。不管这里是否能让你感觉到什么,一看就让你在心底惊呼,这才是人,这才是生命。人世间最有吸引力的,莫过于一群活得很自在的人发出的生命信号。这种信号是磁,是蜜,是涡卷方圆的魔井。没有一个人能够摆脱这种涡卷,没有一个人能够面对着它们而保持平静。汉代就该这样,这样才算汉代。我们的民族,总算拥有这么个朝代,总算有过这么一个时刻,驾驭哪些瑰丽的色流,而竟能指挥若定;色流更趋精细。这些朦胧的印象,稍一梳理,已颇觉劳累,像是赶了一次长途的旅人。若把那崖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