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先爱的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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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我的所有想法都要告诉你吗?”
这轻蔑嘲讽的话语,偏偏被他讲出来又多了几分拒人千里之外的防备感,初徵心知道他这人是心高气傲,也没怎么计较。
“你还发现什么了?”
“杨正圆家附近以及家中都没有种海桐花,花粉是出门以后才沾到衣服上的。他失踪这段时间去了哪里,与破案有直接关联。”
“那让警方派人假装成想自杀的中年人,引出真正的凶手?”
“行不通。”
徐阵走到路边,打算再去附近那家赵婧钰工作过的ktv,这就更需要有初徵心帮他交涉了。
“我说过,他可能有同伙,那人是更老练的罪犯,他一定监视着警方的行动,不会贸然出手,不可能轻易上钩。”
“你怎么就知道有人帮忙,而不是那个真凶本来就有能力,或者他之前就用过其他方式犯过案子了。”
“因为他的这种作案方式和目的都很有特点,而且,我的直觉很准。”
初徵心:“……”
“徐先生,那下次知道怎么和家属沟通了吗?”
她没法想象他以前都是如何办案的。
徐阵一脸不感兴趣:“我根本不想管这些事。”
初徵心:“你长得这么帅,不想利用一下天生优势?”
“我发现,你很同情弱者,这和你的遭遇是密不可分的,除了费雷冬的事情外,恐怕你和你母亲的关系也处的不好,你很缺乏关爱。”
初徵心微窘,但立刻反驳:“好像你比我强不到哪里,我不相信一个有社交障碍的男人,没受过什么童年创伤。”
他的脸色没变,可目光中有一丝几乎捕捉不到的凝滞。
初徵心刚要问他接下来去哪里,就听见身后有人奶声奶气地喊:“姐~~我姐在那里!姐姐~~”
回头一看,竟然会是虞良正抱着费小皮走过来。
阳光流转在陈旧薄暖的街道,熏染出色彩迷人的画质,少年鼻梁直挺,长得颇为白皙清秀简直像女生,眼睛里还有一份机敏与果敢,很招人眼。他手上抱着的栗色微卷发小男孩也是五官立体,这画面意外地好看。
虞良:“小皮在家闹着要找你,阿公阿婆都劝不住,最后打电话问魏晟哥才知道你们可能在这,我就带他来看看了。”
当时费小皮还使出了喝奶的力气哭嚎了几声,简直谁都hold不住他。
“姐姐抱!”
抱个头,她真想把他扔在西泠市不管了。
“你怎么了,小祖宗,早上出门的时候不是说了会很快回家的吗?”
费小皮却不说话了,因为,他发现初徵心边上有一个陌生男人,他一点也不怯场,眨巴着桃花眼看向徐阵。
“这是传说中帅的有点高冷的叔叔咩?”
而徐阵正用一种“这是什么生物的”的眼神望着小萌娃。
初徵心看着两人大眼瞪小眼,居然有些滑稽。
“你为什么要抢走姐姐?魏晟哥哥说,最近你们都在一块儿。”
“互惠互利。”
初徵心:“……能不要和五岁的孩子说这种字眼吗?”
“道理我都懂,可你看上去一点也不厉害,你五岁的时候会什么?我会画函数!”
徐阵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知道拉格朗日中值定理。”
费小皮:“……”
初徵心和虞良都是一脸看戏的表情。
“我们幼儿园最漂亮的女孩子萱萱,她是我的女朋友,我在幼儿园可受欢迎了,你呢?”
徐阵:“……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无聊的事。”
初徵心:“噗。”
她笑起来,真不愧是费雷冬的亲生儿子,没想到神气的徐专家,完败五岁小毛孩。
“费喻文,我真羡慕你这小脑袋。”
“姐,你还是叫我小皮吧,我听着害怕!”
☆、第八章 花式治疗与牵手
第八章
到了中午,初徵心和徐阵结束今天的调查,其实,她也不知道他看出些什么,只是负责替他和那些打扮妖艳的女人们沟通。
她抱着费小皮下了出租车,他把头耷拉在她肩膀,该是睡午觉的时间了,也难怪他会困倦。
刚才不方便带小皮去ktv,幸好周末虞良不上课,就带着小家伙在隔壁的沙县小吃里坐着等她。
费小皮:“我可能要睡觉觉了……”
初徵心:“那你睡。”
小萌娃的眼皮都重的抬不起来,还是坚持着说:“初徵心,你不可以有了男票友就不要我,虽然……我还蛮喜欢那个徐叔叔的。”
“他不是我‘男票友’,还有,姐姐不是答应过,会一直照顾你的吗。”
费小皮这么小就没有双亲在身边,对于这种问题当然也特别敏感,所以,每次他只要提到暗示“抛弃”的字眼,她都会给他同样的答案,让他得到安全感。
“嗯,所以我也答应过你哒,要听姐姐你的话……”
初徵心抱着他的手,似乎更用力了一些。
从外面回到家中,徐阵俊美清冷的侧颜迎着午后蒙蒙的阳光,他走到厨房倒了杯水,在看到卧室的时候停下步子。
暖薄的光线斜照入室内,柜子上随意摆放着几个相框,其中一张照片里,有和乐融融的一家三口,徐阵安静地看着它,兀自沉思。
那个被父母搂在怀中的男孩,两手托举着一个青少年物理比赛冠军的奖杯,脸上尽是骄傲,盛满灵气的漆黑眼眸,没有掺杂一丝阴霾。
……
没过几天,魏晟在傍晚回来吃饭的时候告诉初徵心,他去调查了那辆白色面包车,车主是做黑车生意的,与费雷冬并不认识。
外公和外婆带费小皮去串门子了,家里暂时只有他们,初徵心问:“那费雷冬是在哪里下车的?”
“你别急,徐阵这货的脑子确实比我们转得快,当时他就说司机有问题……”
“……当时?徐阵他也去了?”
“没有,他开着手机跟我视频通话。我们问司机知不知道那人去哪儿了,途中都聊过什么,他说整个过程司机有几次不自然地摸了脖子……”
不止如此,那人在对话里几次刻意地想要剔除谎言,避免提到“我”字。更别说一直在闪烁其词地眨眼睛,眼球运动方向还是向右的,如果是试图回忆确实发生过的事,大部分人是看左上方。
魏晟谈到案子时英俊的面孔略带严肃,有几分刚毅的帅气,他放下筷子,舀了一勺汤,“那个司机不肯合作,我们可能需要些时间多找他几次,才能撬开他的嘴。”
纵然有无数疑惑想要亲自去质问对方,但初徵心知道她没有资格掺和,这种事只能留给警方去办。
屋子里静默片刻,魏晟的手机响起来,他两秒钟喝完热汤,放下碗跑到客厅接电话,初徵心都有些忌讳了,真的是每次他的铃声一响就没什么好事。
果然,男人再次回来的时候脸色变得凝重:“又出事了,我先走。”
初徵心看着他的表情,猜测:“……是徐阵在查的那个?”
“目前……怀疑是这样。”
魏晟走后,初徵心在家收拾碗筷,心里想着那个人会不会找她,但又觉得应该还用不着自己帮忙,正心不在焉地打开水龙头,她的手机也响了。
“到xx路32号民居。”
那男人照旧是不会多说一个字,初徵心趁他还没挂电话,赶紧问:“你是要我去案发现场吗?如果是的话我……”
“又不会让你验尸。”
那头传来走路的声音,徐阵的呼吸也略带紊乱。
初徵心对这种凶案现场确实毫无招架之力,但另一方面,他怎么说也是在替她继续追查线索,这个人情她没法还,也没法不还。
只不过像这种人格障碍又不属于精神病范畴,老实说,她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最终,还是搭了魏晟的顺风车抵达出事地点,初徵心留在警戒线外,他进去勘察犯罪现场。
这时候法医也已经来了,魏晟看见女子早已死气沉沉的躺在床上,尸体身形消瘦,脸上画过浓妆,呈现某种诡异恐怖的气氛。
“死者是四十岁的女人,叫刘珍芸,全身皮肤干热,尸体体温偏高,*的速度比正常情况要快,应该死于‘热射病’。”
所谓“热射病”,也就是严重中暑的后果,由于温度过高,人无法调节体温,最后导致器官衰竭受损,致死率很高。
同样正在观察着尸体的徐阵没什么表情的说:“我又没瞎。”
法医摘下口罩,一双狭长的凤眼瞪着他们:“魏晟,是谁请这种‘伪专家’来妨碍警方办案的?老陶不相信你们也算了,现在我休假回来了,以后有他在就别叫我过来行吗?”
魏晟笑:“翊今,你知道他嘴坏,多担待着点。”
他环顾四周,用手扇了扇风:“这么热,窗户也不开,肯定得闷死。”
民警说:“我们进来的时候这里还开着热空调,因为邻居大概有两天没见到刘珍芸了,敲门也没人应,但是电表一直在动,所以他们觉得奇怪。
据我们刚才了解,刘珍芸平时的私生活比较混乱,经常有陌生男人出入他们家,而且现在也不是大热天了怎么能中暑,她的死法很不正常。”
“如果这也是杀死赵婧钰的凶手干的,他一定会留下疑似这起案子‘凶手’的线索,这是他对警方的挑衅。”
徐阵想到什么,微一沉吟:“她还有什么家人?”
小民警:“还有一个女儿的,听说和刘珍芸关系很不好。”
“说到底,你还不是要等报告。”冷法医说着,打开他随身携带的箱子。
若是以徐阵的性格,以一句话噎死对方也算常理,但他今天却没有再说什么,沉默地起身,径直走出屋子。
这时候,男人没回头却像是后脑勺都长了眼睛,对着擦肩而过的初徵心说:“跟我来。”
她看着他冷肃的背影,敏锐地感觉到一种隐藏在平静之下的暗流。
俩人坐在出租车内,徐阵闭上眼睛,身体微微向后仰,说:“凶手清理过现场,所以留下的指纹和其他作案痕迹,都有一种导向性,我现在要等鉴定报告,你需要为我做一件事。”
“好吧,那你要我做什么。”
“做你应该学会做的事。”
这话要是别人来说,铁定得让女生浮想联翩,但因为对象是徐阵,初徵心也不会往他处想。
然而,她抬头看见司机往后视镜里瞥了他俩一眼,顿时气氛又有些异样。
抵达徐阵的海边小楼时,已是日薄之后,喧闹的城市慢慢褪去热度,附近的椰子林有树叶轻轻落下,黛色的天空将这大自然的调色盘变得更美。
徐阵进屋,淡淡地说:“想喝茶可以去泡。”
初徵心也不与他客气了,等到拿着两杯祁门红茶出来,男人已经躺在他的沙发椅上,修长的身躯曲线好看,双手交叠放在腹处,睁着一双深水般的瞳仁,蓬松的黑发有减龄效果,衬衣穿得一丝不苟。
“上次的状况还没好透,只要一思考我就会头痛,所以,现在需要你帮忙,让我梳理精神领域。”
初徵心一头雾水,她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具体症状,也完全不了解病史,更没听说过梳理精神领域这种说法,应该是这男人自创的吧。
“心理医生和精神科医生通常可以互相辅助,这点我知道。但我与徐先生你的程度也差太多,好歹你也是犯罪心理学专家……”
“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
但为什么会是她呢,初徵心很不理解,他可以找更专业的医生过来帮助他,难道是因为她在他家的那天,他睡着了?
“你不是说过讨厌精神科医生?”
“从结果来看,我在潜意识中对女医师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排斥。”徐阵冷静地叙述着,黑眸微眯,显出某种他自身也没察觉的性感。
她后退小半步,点头:“那我可以记录下来吗……当然这份‘病例’我会保密的。”
徐阵没有开口反对,于是,初徵心找来纸和笔,男人闭上眼睛,交叠着长腿,年轻的脸上浮现一丝焦虑的神情,房中安静下来,她甚至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
莫名就感到紧张起来,这不是考试前的紧张,而是带着微颤的期待。
“这次案子的真凶,在杀死赵和杨以后,才隔了几天就连续作案,除了他已经上瘾,因为幻想更完美的谋杀而尽快行动,还有其他原因让他觉得容易下手。”
初徵心以为他会说些关于日常或者成长的事情,但他提到案件也是意料之中。
“怎么说?”
“对一个要谋杀的对象,凶手一般要进行一段时间的观察,但如果这么快下手,说不定他是一个和她们的生活轨迹相交的人。”
初徵心笔尖微顿,说:“嗯,确实很有可能。”
“下一个目标活不了多久,凶手已经知道我在查案,反而会下手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