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先爱的人-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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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距离站在彼此面前,初徵心觉得这人的气场还真是不容小觑。
“曹主任已经在等着了,我们走吧?”
他对着她微微颔首,做了个女士优先的动作。
关于穆泽德拥有“双重人格”的这部分情况,之前他们从来也没有发现过,此次他特意回来就是为了能够作进一步的诊断。
“这里好像都没怎么变过。”他边走边抬眼向四周望去。
“隔绝都市,环境清幽,当然不会有什么改变。”
穆泽德的眼神轻轻地落在身边女孩的脸上,正要开口,偏偏又眯起眼睛,不知在笑什么:“你们打算用什么方法给我治疗,是准备找一个外人来给我催眠吗?”
“什么意思?”
初徵心还没明白过来,目光已经看到徐阵正朝他们走来。
“真是寸步不离啊。”穆泽德拍了拍她的肩膀,拉着她故意转身往另一条小路走去。
☆、第三十八章 你说你要离开
第三十八章
徐阵愣了愣,冷着脸加快步子跟了上去,穆泽德故意找他的茬,当然是显而易见的。
初徵心回头看了看,也是觉得有些意外,无奈手腕被人拖着没法停下脚步,等到了楼前,她才转身等了等对方。
“你怎么也来了?”
徐阵看也不看一旁的穆泽德,拽过她的手,道:“你现在是特殊情况,‘雨夜乌鸦’没有得逞,肯定会再对你下手。下班以后我带你去开会。”
初徵心点了点头,穆教授淡定地看着她:“那我们先进去吧。”
曹灿在办公室恭候多时。
他看了很久,也研究了很久,“双重人格”是精神病领域的难题,自从住院接受治疗以来,穆泽德的表现从来都很稳定,他们根本没往那样一个方向去考虑。
初徵心望着穆泽德侧脸,他的轮廓鲜明与徐阵的斯文俊俏形成很明显的反差,她轻轻喟叹,想着与这个男人初次见面时的种种。
那时候是曹灿带着她和章蓉蓉一起去见的这位特殊的病人,初徵心之前没什么和精神病人实质性接触的经验,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像被雷击了一下。
世间怎么会有如此让人觉得意味深长的男人,他静静坐在室内,姿态端正但神情放松地靠着椅背,那模样又静又美,但是,那双眼眸又像无底的河流,诡谲难测。
他们一起聊了许多,各种话题都聊,穆泽德喜欢美食和歌剧,她也就从善如流。
“你喜欢吃意大利菜还是法国菜?当然了,我们□□的美食才是第一。”
躁狂症的患者容易话多,也容易兴奋,不过他除了健谈以外,真的一点也不像是有病。
“你爱看歌剧吗?”
明明是她来了解他这样的病患,结果全被他给主导了局势。
“没怎么看过……”
“如果你要从从意大利歌剧入手,《卡门》是不错的选择。《弄臣》和《魔笛》也很让人着迷……”
“嗯,有机会我找来看看。”
“对了,两位美女医师,你们知道他给我吃的药有多普通吗?简直和维生素片没有区别。”穆泽德指着曹主任,神情是玩笑与感谢间或有之:“他竟然说,想要放弃我,去治疗病情更严重的患者,怎么会有这种医生。”
众人倒是被他逗乐了,他的灵感跳跃,就像不止是点燃了一个个思维的火花。
抑或是,点燃了她。
初徵心开始慢慢地留心着穆泽德,发现他能单独做很多事情,放风、吃饭、休息,一切待遇都很好的样子,身边也只跟了一个有资历的男护工。
她有意无意地接近他、了解他,明明都是穿病号服的一群病人,偏偏他要与众不同,在活动室里也永远是最受欢迎的那一个。
但是,她没有妄想过哪一天会和穆泽德结缔“姻缘”。
初徵心只是对他充满好奇,也不仅仅是把他当做“病人”,她想要更了解那样一个特殊的病例,或者说的更感性一些,想要认识一位这样特殊的“师长”、“朋友”。
等她回过神,这时候曹灿提议了:“我可以试着催眠你,把你的主人格……”
“不行,现在绝对不能这么做。”穆泽德正色,压着嗓子低沉道:“我们都不知道如果转换人格会发生什么,我不能冒险,更何况我还有事没有做完。”
曹灿沉默不语,而他交叠着双手,衣扣流转着光泽:“曹主任,今天我来并不是要求你给我一个诊断结果,而是希望在我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能帮助我,不要让我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
“为什么你会觉得你的‘主人格’很危险?如果他想做什么,也许早就……”
“没有证据证明他做过,但同样没有证据来证明他不曾干过,不是吗?”
穆泽德说着回眸,望着初徵心脸上淡静的笑容,开口:“我不介意让他‘苏醒’,甚至不介意有一天我彻底消失,但至少这是在能保证‘自己’不犯下大错的前提之下。”
当男人说到“彻底消失”的时候,别说是初徵心了,就连曹主任也是维持着表面的镇定,眼神中却有一种了然的觉悟。
之后,他们又讨论了一些专业问题,初徵心在旁一一记录,谈到一半的时候,曹主任被叫出去处理突发事件,只剩她和身边的男人静静地坐着。
穆泽德看她摆弄了一会眼前的玻璃杯,心神不宁的样子到叫他笑出来:“你有什么要和我说吗?”
“我才识学浅,对你的病情也没有帮助。”
事实上整个医学领域对“双重人格”也拿不出什么确凿的权威研究数据,大多也只是住院治疗来稳定病人。
穆泽德不是观察不到她眼神中的落寞,主动提了起来:“新晋男朋友怎么样?”
他终于还是问到这个问题,初徵心还有点不好意思:“比想象中来说,情商要高了许多。”
“恕我直言,他骄傲但又封闭自我,要彻底治愈心底的创伤,才能让你们的关系进一步。”
初徵心怎么会猜不到他是故意在她面前说这些的,浅浅地笑了笑,听穆泽德又说:“你知道我跟你亲近的还有一个理由是什么吗?我以前一直没有告诉你。”
“……是什么?”
“我觉得你很熟悉,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初徵心微愣,在这种情况下说起这句话,显然是在暗示,这个“人”或许不是他认识的,而是另一个穆泽德。
但她确实没有与他见过面才对。
穆泽德与她坐的相隔不远,事实上还能闻到她身上清冽的淡香,他能够看见她眼中波光湛湛,朱唇轻抿,她给别人的始终就是一种浅淡又极其鲜明的刺激。
初徵心没料到会看到他这样的眼神,神色有些紧张,默默地握紧双手的拳头……
曹主任推门进来的时候,紧迫的气氛被瞬间打破,初徵心几乎算是松了一口气,再去看穆教授,那目光早就已经消失于无形。
她在心里笑了一下,抬头跟曹灿聊了一会。
穆泽德抬头看着远方逼近的乌云,有些不妙,会下雨吧。
今晨还有风,傍晚还有细雨朦胧。
想起你的心跳。
想起你的温柔。
哪怕穿越再多山川,也终是深陷泥河。
……
如气象给出的预告,还真的下雨了。
徐阵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和初徵心泡在警局的会议室看资料,他非常享受这个过程里的每一分每一秒,从来没有觉得连查案都变得这么有趣和令人振奋。
而身边的初徵心也没有一直保持着高度专注的状态,明明应该来做正经事,可是维持了一段时间的注意力在分析凶手的行为上之后,她就默默地开始去偷看身边徐阵的侧脸。
他的发型干净俊俏,嘴角微哂,穿衣服不算时髦,可总是让人觉得舒服,这周围整肃的气息又肆意渲染着这个年轻人明朗挺秀的本质。
乃至魏晟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都没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徐阵,澄昌市发生抛尸案,就在公路旁。”
“……‘雨夜乌鸦’?”
“很有可能,下过一场大暴雨。”
徐阵抬头,望着窗外天色:“我们这里也在下雨,很好,很适合他的行动……现场调查有什么情况?”
“因为雨下的大,现场很多脚印和痕迹都被破坏了,从受害女性身上的刀口来看,还是这么专业,学过解剖。”
初徵心不知道这次的被害人又是怎样的惨状,但她看到之前留下的那些现场照片,身体几乎是僵硬的。
有女性被倒吊在树上,有的被肢/解……即便这上面有所谓的难以言喻的“艺术之光”、“体态之美”,但她也只看到残忍变/态的虐杀。
这又让她再次回忆起苗姨的喉咙被刺进匕首时的画面。
徐阵想了几秒,说:“被害女性是长发,肤白貌美,身材匀称,不瘦不胖,年龄大约20岁左右,是在校学生或者刚到医院工作的小护士?”
“……猜的差不多都对了,范媛媛,21岁,私人诊所的小护士,死前被性/侵过。”
这大概就是“雨夜乌鸦”的特质,也是穆泽德想要警方尽快抓到他的原因之一,他就是要带你跟着他的思路,去了解那个犯罪世界里他的冷静,他的狡猾。
“你要回澄昌市吗?”
“嗯,我准备马上过去一趟。”
“之后我有两天休假,我坐火车过来找你吧。”
徐阵考虑了一下:“也好,我会让魏晟来接你,注意安全。”
初徵心也不知当时是怎么考虑的,反正就是看着眼前的这人觉得不太对劲,她实在放心不下,情愿累一些两头跑,也想在身边陪着他。
因为,徐阵的脸像是隐在黑暗里,看不清晰。
☆、第三十九章 破茧之前
第三十九章
澄昌市的公路旁有许多荒无人迹的大山,道路旁不远处的泥泞地里,警戒线还没撤掉,尸体已经被运走。
徐阵看着眼前萧条隐秘、荒凉枯萎的情景,再对照着手中的现场照片,背后升起一股凉意。
被害者范媛媛死亡五个多小时后被抛尸在此,她的死亡方式所呈现出的画面感,与“乌鸦”画给初徵心的那副素描极为相似,但也有所不同。
那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白肤胜雪,乌发如云,凶手用酒红色的长丝巾缠绕、捆绑她赤/裸的身体,并遮住她腹部的伤口,被害少女以蜷缩的姿势躺在一堆杂草之上,杂草四周还用纯白色的棉絮围了起来,乍看一眼简直像是一种破壳蜕变前的状态。
如果不看范媛媛的脸……不,即使是看着这张秀美清丽的脸庞,徐阵仍然觉得她与那个人的相似度可达百分之八十。
乌鸦想要表达的无非是——最终破壳而出的,仍然会是那张画上躺在蛋壳上的初徵心。
少女美妙的身体与大山的荒野形成最强烈的对比,就像是一张构色舒美的油画,但却给人触目惊心的死亡感。
当时,就有警察忍不住当场咬牙切齿的骂:“艹他的,‘搞’艺术的疯子!”
徐阵站在一阵凉风里,他觉得身体竟然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有种强烈不舒服的感觉。
竟是不敢去想象,“他”会用肮脏的手指撩拨她,会用尽手段占有她。
渐渐地,脑海中出现的画面不再是死者的脸,而是她的……
徐阵闭上眼睛,从未有过的疲劳在这一刻向他袭来,如果这时有人看见,会发现背脊修挺的年轻人,站姿挺拔地站于荒草之间,黑发飞扬。
但那些幻影已经开始纠缠他,奇袭他,占着他的脑海盘亘不去……
回到公安局的法医学尸体解剖室,冷翊今还在做着尸检报告,这桩案子的主检法医师是他,而他们打过不止一次交道。
冷翊今,他父亲叫冷杉,是极其厉害的刑警,自己又是双学位毕业的高材生,据说年轻有为很快就要被调到省厅去了。
“死者身份警方已经确认了,范媛媛,21岁,护理系专业,在私人诊所实习。周日下午和母亲说要去远足,结果就失踪了,诊所那边找不着人,跟她家里联系,她妈妈也报了警……”
徐阵点了点头,因为相信对方的能力,他暂时没有亲自查看尸体,而是选择等待报告出来。
“你能肯定是‘雨夜乌鸦’?不是另一个人?也不是什么‘模仿犯’?
“抛尸地点是经过选择的,这一带有风貌原始的森林,相对隐秘。但也不是更深的山里,还是靠近公路的附近,证明他需要被我们发现。他选择在雨天动手,也是常事。”
“嗯,没有留下什么多余的痕迹,连脚印都被暴雨冲走了。”
“死者提到过‘远足’,西泠市的江怜南死前也和家里人这么交代。这次‘乌鸦’想用尸体留给我们的‘信息’应该没多少人知道,哪怕真不是他,也该是他的同伙。”
“那根据你对‘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