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化兵的故事-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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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真的是昨天喝酒喝高了，现在还没醒，今天是12月31号，连队每年的今天都要加餐，都有鱼有肉有啤酒，亏你还当了这么多年的兵。”
“你这一说，好象还真是这么回事咧。”刘美华恍然大悟。
“看你什么脑袋，憨老张都比你反应快？”肖吉林在旁边笑得不得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这完全是在贬低我。‘什么叫憨老张都比你反应快’，听你这口气，天底下我是反应最慢的人了？”憨老张听着这话觉得很别扭，立即抗议道。
“没有，没有，我的意思是你比他反应快，是赞扬你。” 肖吉林赶紧解释。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比憨老张还要笨啰？”刘美华故意显得很不高兴。
“没有，没有，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肖吉林立即否认这种理解。
“那你是什么意思？”憨老张和刘美华异口同声地问。
“我的意思是我笨，行了吧。自以为很聪明的，没想到跟你俩开句玩笑都被发现了破绽，我是真笨哪。”肖吉林想与其越描越黑，不如索性把自己狠狠贬低一下，免得他们继续纠缠。
“这说话的还差不多。”听了肖吉林的解释，刘美华果然不再纠缠。
“废话也不说了，我们还是乘热赶快吃饭吧。在火车上有将近8个小时的时间，难得有这么多的空闲，一会还可以打一天的牌。我来教导队集训时带的一副新扑克牌一直没派上用场，这回怎么也得打上几圈，否则算是白带来了。”肖吉林说着，从挎包里拿出一副崭新的扑克牌。
“这主意不错，打牌既好玩，又能混时间。”刘美华附和道。
“我本来准备看书的，算了，陪你们打牌吧，不然你们2人打也没意思。”见他们2人对打牌很感兴趣，憨老张实在不想泼冷水。
“对，这就叫顾全大局，好样的。”刘美华赞叹道。
“要不这样吧，我们上午各看各的书，下午打牌。因为上午学习的效率高，下午容易犯困，打牌时间好混，怎么样？”肖吉林折衷了一下意见。
“这样当然最好。”憨老张立即表态同意。
看书、打牌、聊天，8个小时很快过去。
“现在已经是下午4点了，时间过得真快，火车马上就要进站，S城，我们回来了。”刘美华望着车窗外熟悉的建筑和景色，兴奋地说。
“今天太顺利了，真是好兆头呀，相信晚上一定有好吃的大餐在等着我们。”肖吉林自信地说。
“你不会是怕我们要你请客吧，放心，就是没有大餐，我也不让你请客。”看见火车即将进站，憨老张边说边拿起了自己的行李。
“我也不要你请客，你可以放宽心了。”刘美华也跟着说。
“你俩什么意思？我说话向来是算数的，如果连队今天没有大餐吃，我改天一定请你们吃大餐，决不食言！”
3人收拾好行李，不紧不慢地走出车站。
☆、30、 人员变动如流水 干部缺位严重
“老班长，在这呢！”出站没多远，高武兴就在离站台不远处向3人招手。
“高武兴，你怎么在这？不会是专门来接我们的吧？”同年入伍，又是同一个班的战友相见，憨老张握着高武兴的手，十分兴奋。
“当然是专门来接你们的，专车就停在前面。”高武兴当即回应道。
“我们是临时决定回连队的，今天上车之前我们自己都不知道坐哪趟车呢？”憨老张觉得连队不应该知道3人回来的时间。
“教导队上午就给防化处打了电话，说了你们回来的时间和车次。处长听说你们今天就返回，特意通知连长派车来接你们。”高武兴解释说。
“哦，原来是这样呀。连队现在工作忙吧？”憨老张说。
“忙，太忙了。连长、指导员有事走不开，派我来接你们。”
“耽误你休息，辛苦了！”刘美华客气地说。
“有什么辛苦的，你们这趟火车的时间真好，稍微休息一下，就能赶上连队吃年饭了。”高武兴笑着说。
“对了，你刚才说连长、指导员有事不能离开，连队出什么事了吗？”肖吉林突然问道。
“啥事没有，但轮到我们连战备值班，从今天中午12：00开始，到明天晚上24：00结束。老规矩，起床后每个人打好背包放在床头，所有装备摆放到位，然后在宿舍看书、打牌、下棋、聊天或在连队球场打球，但不能离开营区一步。这个时候，连长、指导员当然就更不能脱岗了。”
“离开连队之前就听说指导员即将转业，现在还在连队工作呀？”肖吉林问。
“现在连队的变化太大了，连长、指导员都不是以前的连长、指导员了，其他干部变动也很大，一会上车了再给你们详细介绍。”
4人边走边说，很快来到一台北京吉普车前，高武兴打开车门，3人将各自的行李取下，放到车内，肖吉林让憨老张坐副驾驶的位置，自己和刘美华坐在了后排座位上。
“你刚才说连长、指导员都换了？他们都到哪儿去了？现在的连长、指导员又是从哪个单位调来的？”上车后，刘美华迫不及待地问道。
“老连长调到司令部防化处当参谋；老指导员转业回了老家，这都是上个月的事；化验员调到军区防化技术室工作，要下个月才走，你们还能见着他的面；1排长调到师防化连当连长已经2个多月了；2排长现在是连队的化验员；3排长现在是代理连长，指导员是从军机关政治部下来的干事。”高武兴一边开着车，一边回答大家的问题。好在路上的车辆和行人不多，说话不影响开车安全。
“离开连队半年时间，虽然知道部队人员会有很大变化，但没想到今年的变化如此之大，干部基本都换了一遍，这种情况真是少有。”憨老张是一个特别容易动感情的人，得知熟悉的领导都不在连队了，不禁有些失落感。
“铁打的营房，流水的兵，这不奇怪。”肖吉林从小在部队大院长大，对部队人员变动情况早就习以为常，停了一下，继续问道：“老兵复员工作结束了吧？今年走的人多吗？”
“老兵复员工作上个星期天正式结束，该走的全都走了。今年复员的人数比去年多些，现在77年的兵基本都走完了；除了班长、副班长外，78年、79年入伍的兵剩下的也不多了，留下的大部分是80年和 81年的兵。”
“帅平应该没走吧，他是79年入伍的，文化水平高，军事素质也不错，我猜连队会把他留下来当骨干使用。”憨老张带点自信的表情问道。
“他也复员了。”
“不应该呀，他是79年的兵，这服役期刚满就走，也不等我回来见上一面，太不够意思了。”憨老张不满地说。
“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为了等你，你是准备让部队复员工作全部停下来吗？”肖吉林开玩笑地说。
“我也就是随便一说，我是真舍不得他走，而且他也不应该走呀。”
“你说的不错，连队原来是打算留他当班长的，他自己也准备在部队多干些年头，可退伍前一个月，他哥在家出了车祸，身体严重残废，只能躺在床上休养；他妈妈受不了这个打击住进了医院；他爸爸的身体一直不好，又常年生病住院；家里的生活一下失去了重要支撑。他的服役期正好到了，犹豫再三，他最终决定打报告要求退伍。我们都看得出来，他其实舍不得走，他真的是含着泪离开的。”
“是吗，太可惜了！你能找到他的通信地址吧，我要和他联系，他对我的帮助很大。”听了高武兴的介绍，憨老张心里非常难过。
“这事好办，他还有几个老乡在连队，文书那里也有他家庭的联系方式，你到连队后问一下就知道了。” 高武兴安慰他说。
“可惜呀，可惜，真是好人多难！”憨老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说77年的兵都走完了，你好象也是77年入伍的吧。”看见憨老张难过，刘美华赶紧转移了话题。
“我是77年入伍的。但连队现在懂专业又会开车的老司机比较欠缺，再加上领导照顾我，今年准备让我转志愿兵，要不然我也走了。”高武兴解释说。
“能转志愿兵，那可是好事一桩；你一定要好好干，以后还有希望家属随军，争取早点把弟妹接到部队来。”肖吉林赶紧说。
“你说的不错，连队很多老兵都希望能转志愿兵，但名额有限。领导信任我，把转志愿兵的名额给了我，我肯定不会辜负领导的希望，努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是应该的，至于随不随军嘛，那是以后的事，到时候再说吧。哎，不对呀，我比你年纪大，你不应该说弟妹，而应该说争取早点把嫂子接到部队才对。”高武兴突然发现肖吉林的话有问题。
“叫弟妹也不算错，这样显得亲切些吧。”肖吉林见憨老张还沉浸在难受之中，故意开个玩笑，以转移其注意力。
“那也不能瞎叫，现在如果把辈份叫错了以后要想纠正就难了。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也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高武兴终于得意地指出了肖吉林的一个问题。
“是我说错了，诚恳地接受你的批评。我以后一定改叫嫂子。哎，你们结婚了吗？”肖吉林明知故问。
“还没有，估计最快也要到明年下半年吧。”高武兴随口说道。
“这就有问题了呀，没结婚凭什么让我叫嫂子？哦，我知道了，你们是不是已经那个了？还没结婚就那个了，这可是严重违反部队纪律的哟。让连队知道了可就麻烦大了。这事关系到你的前途，我是不会告密的，你们2人也不许告密啊，憨老张、刘美华听到了吧，如果连队知道这件事了，肯定就是你们2人中的某一个人说的。”肖吉林装作恍然大悟，然后一本正经地提醒憨老张和刘美华注意保密。
“没有，没有，别瞎说，这是我的口误。明白了，我被你带到沟里了，原来你在这等着我呀，算你很，我承认，我说错了，现在不能说是嫂子，行吧？” 高武兴与肖吉林、憨老张同是77年入伍的兵，说起话来也就无拘无束。
“知道了，我们大家心里有数就行。”肖吉林话里有话的说。
“你就省省心吧，几个月没见面，开口就不饶人。”憨老张终于露出了笑脸，并替高武兴打抱不平。
“还是老班长会体贴人。”听了憨老张的话，高武兴得意地说。
大家一边说笑，一边看着街上的风景，不知不觉，吉普车进入营区，在连部门口停下。
听见车响，连长、指导员快步走出宿舍迎接。
通讯员、文书抢着把3人的背包、旅行袋等行李拎到连部，并为3人倒上一杯热水后离开。
“一路上辛苦了，我是指导员杨小军，欢迎大家凯旋归来。”说话的人操一口江浙口音，说话语气不急不慢，还没等连长说话，就主动来了个自我介绍。
“我们做的不好，谈不上凯旋归来，以后还请指导员多多帮助。”肖吉林赶紧客气地说。
“都是一家人，用不着客套。前几天处长专门来连队招集干部开会，说了你们3人的情况。你们在教导队的表现不错，为我们直属队争得了荣誉。听说教导队集训一结束你们也不休息就立马赶了回来，处长很是高兴，特意让我们安排车辆去接。你们现在回来的正是时候，今年连队的变化太大了，一会你们就能发现。现在是干部短缺，管理跟不上。
处长特意交待，政治部的任命文件要过了元旦才能下来，但你们3人的职务是明确的，分别担任1、2、3排的排长。希望你们尽快地进入状况，熟悉自己的工作内容，把连队的各项工作做好。”代理连长如是说。
“还在我们原来的班排工作，太好了。专业、人员都很熟悉，工作起来应该上手很快，连长、指导员尽管放心。”肖吉林赶紧说。
“按说应该安排你们先休息一天，但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连长说了，干部变动大，人手又不足，所以，你们既然回来了，就要有吃苦的思想准备，要尽快进入角色。不过，开始工作可能会有些不适应，别着急。在管理上要大胆，要求上要严格，但同时注意工作的方式方法，你们是新提拔的干部，大家眼睛都盯着在看你们的表现。因此，你们还要特别注意自己的言行，处处发挥党员、干部的表率作用。春节前往往是连队最容易出问题的时期，我们大意不得。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和连长商量，工作上我和连长会全力以赴地支持你们。”指导员特别强调。
“吃苦不怕，累点也没关系。管理上没经验，我多少还是有点担心。有了指导员的这句话，我心里踏实多了，我们会努力的。”憨老张赶紧说。
“今年新兵下连比较早，估计还有十来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