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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然后,永远-第7章

小说: 然后,永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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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告白信!”她捂着头。
  “这哥们儿挺执着的嘛。”我赞许的点点头。
  “关键是我不爱他啊,上学那会压根就不懂什么是爱,只知道关系好,爱一起玩,是爱吗?”
  “爱在一起玩到底算不算爱,我也不知道。这方面我也只是个半吊子。你经验比较多,所以现在你懂什么是爱了吗?”除了聂辰我再也没爱过任何人。但据我所知若亚有三段感情,包括把以上这位初吻同学算上。她的感情史如烟花般转瞬即逝,但又不太绚烂。第一段,正如她所说的有且仅有一次的初吻过后,就没有然后了。第二段,是高中的隔壁班的男生追求她,被她拒绝。但人家每天还是厚着脸皮送她回家,接她上学。而在他们惜字如金的上学放学路上坚持了一个星期,那个男生实在受不了用心灵感应的方式沟通,最终还是放弃了。第三段,是她大学同学,也是学表演的,一表人才。开学第一天,一眼就看中若亚,传说中的一见钟情,随后开始了猛烈的示爱行动。不知道若亚是觉得可怜他,还是不好意思拒绝他,反正若亚是答应了。在过后半年中,这位男同学把表演的专长发挥得惟妙惟肖。尽把脚踏两只船,迟早会翻船的道理忘得一干二净。最后被瞎逛的我们在步行街抓了个现形,当场把这段感情画上了句号。纵观她的三段恋情确实问这个问题也比较难为她。
  “嗯···懵懵懂懂。”她犹豫了一下。
  “那不就对了!”
  “关键现在夏果隔三差五给我打电话,三天两头往我家送巧克力和花,要培养感情也要循序渐进嘛。”
  “这不算吗?”
  “···”
  “总之烦死了,接也不对,不接也不对。”
  “那你别管了,电话我来保管。”
  若亚乖乖的把电话拿给我,我装进包里,说“明天聂辰约我出去。”
  她条件反射的看了一眼手表,惊讶道:“都快1点了?”
  “我本来已经睡着了。”我故意装作疲惫不堪。
  “好姐妹,好姐妹~感动得痛哭流涕啊!”她伸手过来抱住我,不停拍着我的背。我得意自己的演技还行。
  “哭一个看看?”她呲牙咧嘴的拉我出门打车回家。
  破晓后的第一道微光爬上窗台照射进来,尘埃零碎的漂浮在折射光线中,乍隐乍现。日光穿过玻璃形成的几何图形,越拉越长。此刻才开始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咯噔的短信声,打断了我一夜失眠的心绪。
  翻身从床上起来,光着脚蹑手蹑脚的走进厕所。害怕吵醒爷爷,他近几年时常处于浅眠状态。大一那年我们把原来和妈妈一起住的房子卖掉了,因为凭爷爷微薄的退休工资很难供我读完大学。离开的那天我特别伤心和不舍,好在买房的人看起来是很幸福的一家三口也算有点安慰。我经常会绕道去楼下远远看看,看看那层楼半掩的窗户,看看大门口补鞋的小摊位还在营业没有,看看那条因城市建设扩宽的街道,想想这条小巷一定布满我来来回回的脚印。我不难过,别人抢不走也拿不去的是那么多满满的回忆,它是我心脏起伏的证据。
  后来我和爷爷搬来了他的老房子,50平的两室一厅,我们住起来很温暖。那时候家和学校的距离是这座城市两端的距离,但我和爷爷却是心贴心的距离。我们都没有因为母亲的离世伤痛太久,我们互相打气。深知逝去了的就让他过去,变幻的人生太多东西都不可预计。生活给予我们什么,我们就承受什么,不畏惧,美好才能触手可及。如果妈妈能够看到,她也一定会为我们开心。幸运的是我们还有彼此可以作为依靠。偶尔相对无言,也能感到彼此亲切。
  站在洗手池前,我捧了一把水往脸上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段漫长无声的过往,他漏掉也没关系。扯扯嘴角笑笑,点头告诉自己。
  从衣柜中刻意挑了一件刺有二月兰的米白色棉布连衣裙,配一双钳口平底鞋。年前剪的齐肩直发已经长长了不少,随意披散在肩上,别在耳后。对化妆这件事实属废材的我,只简简单单的刷了刷睫毛膏就浪费不少时间。暗赞古人那句女为悦己者容的言之凿凿啊。
  聂辰的短信跟我约在1点钟我家楼下等。爷爷炖了我最爱的藕汤排骨,我吃了一大碗,吃过午饭,我监督他把药吃了,才下楼。走到二楼,穿过镂空的墙体一眼便看见聂辰的车子停在下面。我突然变得紧张起来,理了理头发,深吸一口气,走出单元门,上了车。
  “等很久了吧”我不好意思的说。
  “刚到。”他摇摇头。
  “我们去哪儿?”
  “我长大的地方,你把安全带系好。”我转头看着他的侧脸,莫名开始期待这次约会,忐忑一扫而空。手握方向盘的他,一如既往的镇定。
  车子稳稳的行驶在马路上,是出城的方向。小雨嗒嗒的打在挡风玻璃上,一颗颗斜着爬行,再聚拢,最后被雨滴裹成一团流下,雨刷才漫不经心的摆动。清晨还晴空万里,现在头顶上的天空彷如铜锈一般,只有天际最尾端有一抹亮色,一眼便能望见。
  “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我摇头晃脑的打着节拍,每次听到这首歌就莫名的有种喜感。
  我说:“这车音响效果真好。”
  他突然被逗乐打破了车内的僵局,一只手松开方向盘撑着头:“喏,是摩托车上外挂的低音炮。”
  “···”我为了掩饰尴尬,提议,“不如听广播。”
  打开收音机,是一个情感类的频道,叫一封情书。主播明显感冒了,但浓重的鼻音也不失一分温柔。一段煽情的独白,娓娓道来一位听众自己的故事。讲述的是一个女孩和他喜欢的男孩,他们青梅竹马,他们一起经历了韶华流光,一起经历过一场场变故,有家庭的破裂,有小伙伴的欺压,还有父母的反对等等。但是他从不说爱她。直到一年前的车祸使她不能如正常人一样站立行走,终日只能依靠轮椅度日的时候,男孩说会永远陪着她。最后女孩问主播这种相依相伴是爱还是同情?直到主播念出最后一句话,我才明白无论她是用第一人称还是第三人称来讲述,都不是我们能够感同身受的际遇。一种强烈的感触涌上心头,岁月辗转中的情愫,总是长着刺,一碰就痛。
  “其实我觉得是爱。”我自言自语。
  聂辰突然关掉广播,还没听到主播的解答。我没问他为什么,可能觉得这种天气配上唏嘘的故事太过哀伤,因为连我都觉得是。
  “you are always going to be my love~~~~”车内突然响起first love的歌声。
  “你手机。”
  “不是我的吧?”我摇着头,突然想起什么,拉开拉链,若亚手机上赫然显示“夏果”的名字。我拿出来果断挂断。还没等我把手机放回去,电话又再一次响起,还是他,我依然挂断。
  “怎么不接,不方便吗?”
  “不是不是,不重要的。”我把电话放回去,电话没有再响起。
  这个地方没有下雨。
  后来我们把车停在一个冷冷清清的农家院落里面下了车。这个四四方方的院落只有一家住户,一条生锈的大链子从外面把木门紧紧锁上。台阶上,窗台上积满厚厚的灰尘。窗户上污垢积得发黑,完全看不清里面的景象。而与之大相径庭的是院角那棵郁郁葱葱的梧桐树却显得历久弥新。茂盛的枝叶已经高出屋檐很多,探出了院落。
  “这是我原来住的地方,好几年没来过了。”聂辰走过去淡淡的说道,“从前经常在这棵树下,把四五只蚂蚁的腿栓在一起,用放大镜烧着玩。”
  “我也干过!”我激动不已的说,“那你爬树吗?”
  “原来它还没有那么高,那么粗。我经常爬到枝干上坐着,我妈就在下面骂我,就是你站的这个位置。”他指着我的脚,眸光黯然。我没听他提过他妈。
  “对不起,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死低头盯着鞋尖。
  “走吧,去看看我妈。”他轻拍我手臂。
  我如释重负的答应了声:“嗯!”
作者有话要说:  

☆、开往未可知的短途(下)

  走出院子大门,门口就趴着几个小孩在地上拍洋画。我和聂辰不约而同的驻足观望,真的快十年没见过这个了。
  我羡慕的说道:“真好,原来我有一套《西游记》的洋画,我的生日礼物,后来搬家弄丢了。”
  “我没有玩过。”他语气有些惋惜。
  “你在这里长大,你一定比我玩过更好玩的,比如捕鱼、捉虾、烤地瓜番薯之类的。”我们边走边说。
  “这里快要拆了,政府准备在这里修建学校。”
  我安慰道:“没关系,这里在你心中永远都不会改变。”他保持沉默,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不知不觉我们已走到一公里外的医院门口。
  “你妈妈病了?”我说。
  他说:“嗯!”
  我紧跟在聂辰后面,下意识的稍微靠近了点他。因为是一家疯人院,面对望向我们和擦肩而过的人,他们有一个共同点…目光涣散。我分不清哪些是间歇性,哪些又是长期病患。突然想起上大学时听老师说过一句话“精神病人犯病期间伤人不犯法”一点都不是危言耸听,顿时心中不寒而栗。我们跟随护士横穿过大大的草坪,在一楼大厅做了简单的登记,坐电梯到5楼。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满了这条长长的过道,过道的尽头站着七八个医生和护士。随着我们渐渐走进,病房中歇斯底里的吵闹声也越来越大。聂辰的脚步跟着急促起来,冲进了房间。紧跟在他后面,却被人一把拉来站定,我疑惑的转头看向阻止我的人。
  “病人情况不稳定,你先别进去。”一个满头花白的医生,他轻轻摇头,继续说,“我是晨曦妈妈的主治医生,我姓刘。”
  我着急的点点头,“刘医生,他妈妈病情很严重,对不对?”
  “时好时坏,很多年了,一直是这样。只是苦了晨曦这孩子。”语气里透着无奈和叹息。
  “刘教授,刘教授!”一旁的小护士,神色匆忙,指了指房间。
  顾不上门口挡着的人,我直接闯了进去。眼前的一幕,心中一阵抽痛。房间里的一片狼藉和碎在聂辰脚边一地的玻璃残渣,解释了他额头渗出的鲜血。他直直的站着,表情凝重,任由血流过他的眉毛,滴在睫毛上。
  我手足无措的转身喊道:“刘医生!聂···”还没等我说完,一名护士就手提医药箱走了进来,我连忙把聂辰拉向后面的椅子,他踉跄的坐下。
  “没事没事,会没事的!”我不停的安慰他。半跪在他面前,看着护士帮他小心翼翼的包扎,他也乖乖的没有反抗。
  房间突然安静了下来,紧接着的啜泣声才让我注意到身后聂辰的妈妈。我站起来转身看向她,她佝着背坐在病床边垂头,一只手托着另一只手不住的颤抖。即便垂着头也能看见她眼角布满了皱纹,好像每一条皱纹都写满了忧愁与不幸。我不自觉的走向她,身后小护士的劝阻才说了一半,我已经坐在了她身旁。把她颤抖的手紧紧握在手里,轻声说“别怕。”
  她似乎慢慢平静了下来,轻声的自责,重复说一句话:“儿子我不该打你,我不该打你,不该打你···”聂辰像回过神一般,一个大跨步也坐了过来。一只手放在他母亲肩上,环着她。我抬头看着聂辰,他额头上缠绕的一圈绷带。突然想起上次他因为头痛大汗淋漓的样子,不禁让我为他头痛的毛病会不会更严重而担心起来。
  “妈,我没事。”他说得轻描淡写,就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他妈妈突然眼前一亮:“辰辰?辰辰?真的是你?你回来了?”双手捧着聂辰的脸。
  “妈!是我是我。”聂辰安慰的拍着她的背,她安心的把头靠向聂辰的肩,刚才还紧绷的神经,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闭上了眼睛。聂辰示意我们都先出去,他一个人就可以安顿好。
  我们所有人无声的退出了房间,我才发现这间病房的豪华程度堪称星级,上至装潢设计,下至座椅床铺,无一不是最好的。我想聂辰的妈妈一定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像爷爷于我也是同样的重要。有时候亲情对于我们而言就像一棵参天大树,就算一句话也不讲或是无法沟通,只要知道他一直在那里,内心就会充满无限的期盼和希望,继续往前走。即使遍体鳞伤或者支离破碎,他也永远站在那里等你,不偏不倚,毫不嫌弃。回过头想想这几年在聂辰身上发生的辛酸苦楚虽然我不甚了解,但我能感受到他的不易,而从前对我说的那句“发觉其实你很累”应该换我同他讲。
  耳边传来一阵关门声,靠着墙边的我一抬头,和聂辰四目相对。他充满疲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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