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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然后,永远-第4章

小说: 然后,永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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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梦中我看见温和的光芒洒在我们身上,迎着初升的太阳在那段长路上,留下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  

☆、一场离别咸淡无声

  我记得村上春树说过,人的生命实在脆弱,比人想像中脆弱得多。一些看似永远恒久的东西,原来都是脆弱得不堪一击。那年妈妈如此脆弱,走的决绝,连一句话也没跟我说。那种子欲养而亲不待的伤痛应该没有谁能够如我般体会的真切。
  这天,正是天寒地冻的早上10点钟。化学课上,班主任把我单独叫出来说我妈出车祸了,现在躺在H大医院的重症监护室。我疯癫的狂奔在街头,一路不看任何交通灯,横冲直撞,最后是如何到达医院的我都有点不太记得了。空旷的医院大厅,只听得见在我耳边剧烈跳动的心脏。我拼命的按着挨层停靠一直下不来的电梯,最后还是放弃,爬了六层楼楼梯。当我踏上最后一阶楼梯,看见爷爷泣不成声的站在盖着白布的病床旁时,我什么都明白了,也崩溃了。我冲过去揭开白布摸着妈妈的脸,抓住她的手哇哇大哭,我不想吵着她,但是她为什么都不睁开眼跟我说说话,手也特别冰冷。让我发现这一切都是真的的时候,是医生让我把手放开说必须推去停尸房。爷爷过来抱着我,我又转进爷爷的怀里哭。哭得没有力气,哭得再没有了泪水才停下来。
  我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站在母亲灵堂前的时候,若亚紧紧握着我的手,萧言沉默的站在我身边都没说一句话。这一年一定是我由出生到现在眼泪最多的一年吧,哪怕我再怎么声嘶力竭,哪怕我的歇斯底里,也唤不回容的下我任性的母亲和远赴重洋的聂辰,就如同在我生命里从未出现的父亲,每一场离别咸淡无声也无从选择。那时我再掉不下一滴眼泪。我应该要笑的,对,我必须笑着面对。就算那些嘈杂碾过我的身体,撕裂我的心,我还有真正属于我的身体和心去抗衡,去冲破黑暗,去找到晨曦。我不停的告诉自己,因为我必须坚强起来,照顾好爷爷。
  “雨嫣,你确定这不会被认出来吗?”此时若亚正戴着苍蝇眼睛和一顶桃红色的鸭舌帽。我严重怀疑她在地下停车场是否看得清路。
  “我说你有病吗?这不是不打自招。”
  若亚压低帽檐,说:“感觉上要好点,萧言怎么还不来啊?你再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快点啊。”
  当年高三的时候若亚凭靠着琢磨八卦精神的斗志,跟她妈死磨硬泡的要求去考艺体生,她想学表演,她妈拗不过她,只好同意。最后100天班上又只剩下我和萧言相依为命。我们三人最美好的愿望就是读一所大学,若亚最后考上了她满意的影视学院,我和萧言读了同一所大学。
  我还记得填报自愿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坐在一起。
  萧言说:“雨嫣你填哪个学校?我们两个必须填一起,成绩也不算太差,正好分数也差不多。”
  “你们别啊,还有我呢?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的组合。”我们两同时送给她一个白眼。
  “你学校不是填好了,志愿都交了。我们总不能跟着你一个去当活宝,一个耍猴戏吧。C大怎么样,挺好的。”若亚是艺体生,提前一批录取。这会纯粹是请她来帮我们参谋参谋。
  “嗯,那好吧我选法律系,我这种思维缜密的人读这个最合适。”萧言二话没说就拿出自愿表填起来。
  我说:“噗,你只有和若亚贫嘴可以。”
  我在选什么专业完全处于迷茫状态,关键是这些专业是干什么的,学什么我都看不懂。
  我说:“不然会计专业,只有这个看得出来以后干什么,做会计就是算账吧?”
  若亚说:“不好不好,你选这个。”指着国际贸易这个专业。
  我说:“国际贸易?这个干嘛的啊?”
  若亚说:“我也不知道,国际,国际这个词听起来就跟WTO有联系,和英文沾边的一切词语就感觉挺洋气。”
  我看见萧言也蠢蠢欲动要点头的样子。最后我在国际贸易和会计这两个专业里选了听起来洋气的那个。但悲催的是大学毕业,我应聘去了一家私企做会计。我恨死了若亚和萧言,真是应验了那句专注坑朋友100年啊。
  萧言顺理成章的去了一家律事务所工作。
  若亚在学校一直表现很积极,前后参演过很多部话剧,凭借她乱掰和八面玲珑的天赋也成为了一个小有名气的明星。我真想对若亚做一次深度访问,从前那个在八卦杂志前留着口水的小女生,有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上头条。
  我们三个自从毕业后,也都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各忙各的不亦乐乎。
  我们去钱柜要了一间小包。若亚鬼鬼祟祟显得特别奇怪,总觉得是患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似得。
  一坐下他们两人就开始鬼哭狼嚎。吐槽【广岛之恋】的歌词,两个人明明为发生了一夜情而内疚的同时,又享受后院起火的快感。我笑说萧言字斟句酌的本事,完全是职业病。
  “可不可以不要唱这种像在背书的歌。”
  “你说什么?”若亚扯破喉咙问我。
  “···算了。”我摇摇头。去点了一首【私奔到月球】,萧言非要来跟我合唱。
  若亚把我们唱到一半的歌切了。“我也可以小清新。”于是点了一首戴佩妮的【一个人的旅行】。
  我实在不忍打断她按了暂停说:“若亚,这首歌怎么越听越奇怪呢?”
  她放下话筒:“哪里奇怪了,很好听啊。”
  我说:“歌词唱:我要一个人的希腊梦见苏格拉底,我要一个人的通宵看完鲁迅的背影~背影不是朱自清的吗,那么短一篇需要看个通宵吗?”
  鸦雀无声的包厢里顿了顿,我们笑得前仰后合。于是我们说好每次来唱K第一首必须是【一个人的旅行】。
  我说:“去吃限量版鲫鱼吧。”我们唱完K准备转场。
  “什么限量版鲫鱼?”萧言好奇的问。
  “鸳鸯锅呗,白味那边不是永远只有一条鲫鱼?”
  “···”
  我已经太久不吃火锅了,可能是不想再翻开念念不忘的回忆。
  我们围着火锅,萧言问:“现在是不是决定放下聂辰了?”
  “对嘛,哼,走后就不跟我们联系了,那么铁石心肠没必要等他。”若亚说的义愤填膺。
  若亚说:“我给你找个条件好的对象,你去相亲。”
  萧言说:“若亚,你别乱点鸳鸯谱。你先着急你自己吧!”
  我说:“若亚,每个人都想找个条件好的,相貌好,人品好,多金,业界精英,对你百般呵护,连喝水都怕你喝太急呛着的男人。这些男人满世界的奔跑,但都好像与我无关。他们有一个外号叫别人的男朋友或者别人的老公。我的事你别操心,顺其自然吧。”
  若亚说:“哎,随便你,我也只是想你好。”我笑了笑,示意她,我都懂。
  聂成对我说他要去法国留学的那一天,我跑了五条街,找了九家文具店,才买到了那本封面是巴黎铁塔的同学录。
  我说:“我早就买好的同学录,如果这上面只差你一个人没写,会很可惜,我也会很难过。”
  他有些无奈:“对不起雨嫣,我到了给你打电话。”我摇摇头,又点点头。
  “没关系,多多洛。”那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他。
  在我厚厚的同学录上他只写了一句话,隽秀的字句却写满了我们从未说出过的心声。“茫茫人海谁为谁等待,谁为谁停留。”落款多多洛。这句话深深的在我心里扎根,很深很深。好在那个时候我们分的清喜欢和爱的轻重。那本同学录也再没让别人写过。我把它和八音盒,便签纸都放在那个大大的饼干盒子中塞入床底。
  他在圣诞节那天离开,我,若亚,萧言,我们翘课来到他家楼下,远远的看见他拖着箱子,背着背包,他看见了站在街对面的我们。我们谁也没有过去,他也没有过来,只是远远的看着。看着他上车,看着汽车开走,看着空旷的马路,心中杂陈出零星的斑驳。那年圣诞节我们再也没有像以往一样高兴的欢欣若狂,沉默的各自回了家。
  第二天,纷纷请了家长。
  后来我接到过聂辰的3通电话。
  第一通,2007年12月29日。
  “雨嫣,我到法国了。好不容易才借到电话,我住在学校,法语好难,我只能用简单的英文和他们沟通,看来我要努力学好法文。你别担心,我一切都好。”
  第二通,2008年1月19日。
  “雨嫣,法国很冷比C城冷多了,但是好在有暖气。你好好复习时间不多了,会做的题不要太马虎,多检查几遍,争取不要丢分。”
  第三通,2008年2月30日。
  “雨嫣,今天在我们学校遇到一个也是从C城来的同学,他比我早来一年,我们成了朋友,他很照顾我。天气凉了,你多穿点。”
  后来我就再没有接到过他的电话,他就像从我的生命中凭空消失了一样。
  再后来我上了大学和爷爷从原来的地方搬了出来。
  我们在各自的世界经历各自的悲欢离合。
  但我知道,我们只是暂时联络不到对方。终有一日,我们还能再见面,一定就像最初那么好。
作者有话要说:  

☆、等待只为与你相遇

  被人吵醒的痛苦,我归结为人生十大酷刑之一,特别还在凌晨二点钟。我死不睁眼的告诉自己别管他别管他这是梦,当电话响了八百遍以后,我突然从床上弹起来,以为是闹钟。电话屏幕上显示“若亚”的名字。
  我恍恍惚惚接起电话。
  “喂?”
  “雨嫣,雨嫣,你快过来!”
  突然发现若亚的语气怪怪的,我甩了甩头,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怎么了?”
  若亚着急的说:“雨嫣,紫苑西街183号丽思卡尔顿酒店13楼1325号,快来救我。”
  我说:“你别急啊,说清楚?”
  她说:“说不清楚,你快来!真被坑死了,狗仔就在外面等着登我头条?”
  我说:“嗯,马上到。”
  头发乱的也没来得及梳,我就像脚上安了风火轮似得冲出了家门,不知道的一定以为我遭遇家暴了。这个时间点,不是太好打的。我跑了半条街,站在路口东张西望也没见着出租车。当绿灯倒数3秒的时候,突然一辆绿色的空车向我飞驰而来,于是我冲了出去,车子在离我还有20公分的距离,突然刹下来。
  那人探出脑袋,怒吼一声:“大半夜的,你是碰瓷还是找死啊?”
  “师傅,师傅我打车。”我一口气没接上来,但是健步如飞的坐进副驾驶位。
  我说:“快!丽思卡尔顿酒店。”
  他嘟囔着:“现在年轻人就是急躁,做什么都着急。”
  “师傅你开快点。”我坐立难安。
  他对我笑得诡异:“小姑娘不要急,不会耽误你的事,放心。”我顿时语塞,听出了他的潜台词。
  到酒店的时候我付了他刚好的车钱,说:“师傅,有的事,谁急谁傻B。”砰地一声关上车门,朝酒店大堂跑去,我没回头看他的脸变成了什么颜色。
  当我站在1325号房的时候,萧言已经烂醉如泥,嘴里还碎碎念,听不清在说什么。若亚在我面前转来转去,焦头烂额的模样。我确信萧言和她没发生什么,因为萧言的扣子一颗也没被解开。
  我说:“若亚,你晃的我头晕,到底怎么了?”
  她说:“把他给我带走!”
  我说:“好像外面还有记者蹲点。”
  她说:“等他醒过来,看我不把他脸抽肿,害死我了。”
  我说:“你先走,我看着他。”
  她余怒未消,说“我要走的了,还让你来个毛啊?”我转身朝门外走,若亚一把抓住我。
  恳求又可怜,说:“我这不是走不了吗,我的好姐姐。他刚刚醉了,我就扶他上来休息,没想到有记者跟着。要是我明目张胆的这样出去被拍到了,明天绝对上头条【安若亚迷jian某某试图潜规则】。啊~~~萧言这个天煞的,我要是真的迷jian他,他还不以谋杀罪控告我吗,真是吃饱撑着没事干,我的天!”
  我在想这跟天有什么关系,老天爷又不是导演,安排一场这么思维跳跃的戏给你们。原来是因为若亚正在附近拍夜戏,晚上10点左右突然接到萧言打来的电话,问她在哪,最后约在这家酒店2楼餐厅。若亚赶到的时候快接近12点,萧言已经酩酊大醉,一个人胡言乱语。他一个人喝了一瓶洋酒,还是纯的。后来若亚用他的身份证开了一间房,最后就是我开门看到的样子了。
  我意识到这件事情可能有点严重,严肃的说:“那我们怎么办?”
  若亚说:“你先把他扶回去。”
  我说:“这样就没问题了,外面记者怎么办?”
  若亚说:“嗯,我躲一躲,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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