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执迷不悟-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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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会儿,楚恒从屋里出来,手里拿了瓶矿泉水,喂着陆楠喝下。没喝几口,陆楠又抱着树狂吐不已。
陶旻回过神,扭头再去看许然,她又哭成了泪人。
陶旻拍拍许然后背,说:“走吧。”
许然脚下却像粘了强力胶一样,动也不动。
楚恒这会儿已经把陆楠扶上车,自己也钻进了驾驶室,片刻之后,车便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陶旻这时又拉了拉许然,说:“回家吧,明早还要上飞机。”
…
陶旻打车把许然送到楼下,许然强打起精神,冲着陶旻笑着挥了挥手作别。
上了楼,她心里还在想着刚才酒吧街上的那一幕,手里一滑,钥匙掉落在脚边。许然蹲下身,把钥匙捡起来,却不经意间瞥到了那串钥匙中的一个异类。
这把钥匙朝朝暮暮放在身边,她像是习以为常了,未曾注意过。此时放在眼下却显得突兀、扎眼。
她忽地站起身,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奔下楼,拦下了辆出租车。
她还欠着陆楠一把钥匙,一句话。就像许元山说的那样,“就算坚持不下去,退之前,也要对自己有个交代”,许然凭着一股冲动,觉得一定不能再像六年前那样不了了之,多少也要把自己的这段感情交代清楚。
出租车停在了陆楠家楼下。许然刷了门禁走进去时,正巧撞上电梯里出来的楚恒。
楚恒看见她一脸漠然。她却照例喊了他一声“师兄”。
楚恒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问:“你来干嘛?”
许然手里捏着陆楠家的钥匙,说:“我来还他东西。”
楚恒瞥了眼她手里攒着的东西,冷笑一声,把手摊在许然面前:“给我吧,明天我转交给他。”
“我还有话想和他说。”许然下意识把手里的钥匙往身后藏了藏。那句话,她一定要亲口对他说出来。
“丫喝高了,你说了也白说,改天再来吧。”
许然咬咬嘴唇,说:“我明天就走了,想再看他一眼。”抬头时,眼窝里积满了眼泪。
楚恒看着她,良久,叹了口气,侧身让许然进了电梯。电梯合拢,他耐不住骂了句:“这他妈算什么事儿!”
…
许然用钥匙轻轻开了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屋里的布置一如她离开时那样,只是客厅、餐厅和厨房都添了几分脏乱,全然不似陆楠以往的风格。
许然放下包,把大衣脱在客厅,推门进了卧室。
陆楠鞋袜未脱,和衣倒在床上,已经睡熟。
许然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惊动到他,手上却利索地帮陆楠把鞋袜脱掉,又从他身边拉过被子,裹在他身上。
她坐在床边,凝视着陆楠,眼里尽是贪婪,仿佛要一眼将他看够。她伸出手指,顺着陆楠的轮廓轻轻勾勒着,一边流泪,一边俯下身在他耳边说:“陆楠,我爱你。”
陆楠像是有了知觉,嘴里喃喃喊着:“然然,然然……”
许然听了,忍不住哭出声音,等她发觉时,急忙伸手把嘴捂住。她的另一只手却被那男人紧紧攒住,他还在低语:“然然……”
陆楠的手越攒越紧,许然借着微弱的月光才发现他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她急忙从床头翻出止疼片,就着水喂陆楠吃下。
吞下药片,陆楠神情放松了些许,但手里依旧不松劲,死死拉住许然。他微微睁开眼睛,看到了眼前的人,也不管是梦是幻,欣慰地笑着说:“然然,你终于回来了。”
许然不敢答话,捂着嘴流泪。
“怎么现在才回来?我都要结婚了……”陆楠闭上眼睛,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许然这回哭得更凶了,眼前的画面早已模糊成了一片。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手指触到一个冰冷的事物。她抹了抹泪,发现陆楠手里拿着吴霜的玉镯。玉镯轻巧推到她的手腕上,腊月寒冬里,沁心的凉。
许然想要把玉镯褪下,陆楠却睁着眼,看着她说:“然然,我对不起你……”
陆楠眼里早没了不羁的光芒,许然看见的仅仅是悔恨与无奈。她忍不住俯下身子,颤抖着双唇,吻住陆楠。还不等陆楠有反应,她又急忙坐直了身体,捂着嘴退出了卧室,再也不敢回头看他。
…
翌日,凌海彦送许然去机场,在车上,看着她红肿的双眼,忍不住,说了句:“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许然手里不自觉地捏着昨晚陆楠帮她带上的玉镯,望着窗外的街景,眼神发空,良久,摇了摇头,说:“我真的累了,想散散心。”
“不要后悔。”
许然扭过头看凌海彦,云淡风轻似的摇摇头:“不后悔。”
凌海彦从衣兜里拿出一份红艳艳的请柬,递了过去:“我正月十五结婚,到时候回来过个元宵节,机票帮你报销。”
许然翻开请柬,里边是凌海彦和徐柏珊的结婚照。与徐柏珊柔情似水的微笑相比,凌海彦仍旧是一副说一不二的架势。许然看着不禁莞尔,将请柬还给了凌海彦:“随团出访,行程哪会这么自由。你们结婚当天我肯定回不来,等我回国再补上礼金,就是数额不多,不要嫌弃。”
凌海彦笑笑,收回请柬。
两人一路无话。到了机场,凌海彦没让小赵动手,亲自帮许然搬下行李,送她进了大厅。
“就送到这里吧。”许然走在前边,突然转身对凌海彦说,“这几天眼泪流的太多,不想再哭了。”
凌海彦像是还没有做好准备,犹豫着停住脚步,手里的箱子不知何时已被许然接了过去。
许然拉着箱子往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
“不想走?”凌海彦问。
许然笑笑,说:“临走前想拜托你一件事。”
凌海彦眼里原本期待的光芒黯淡了几分,掩不住些许失望,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什么事?你说。”
“你结婚那天,可不可以邀请冯阿姨?”许然见凌海彦稍许犹豫,又说,“不管她以前是对是错,总是你的母亲,你结婚,她应该去。”
许然眼神真挚,凌海彦拗不过她,也不忍心拒绝,只好点头答应。
“大哥,再见。”许然向他挥挥手,却被凌海彦一拉带进了怀里。
凌海彦把她抱在怀里,不说话,良久放开她,才开口:“好好照顾自己。”
…
飞机飞离北京上空,许然不敢透过窗子去看外边的景色。她低下头从随身的包里翻出一本书。书中一页折了角,这首诗她近些日子看了许久,已经烂熟于心: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
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
而是,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想你,
而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
而是,明知道真爱无敌,却装作毫不在意
……”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大结局~
有没有人想看番外呢?
☆、大结局
许然再度回到英国时已经是两年后了。许父许母开了车在希斯罗机场接机。
安置好行李,许元山专注开车,沈清华则坐在后座拉着许然的手,不住打量她:“没长胖,不过气色好多了,就是黑了点。”
许然笑笑:“风吹雨淋的,不黑才怪。”
沈清华想到女儿这两年来在南美怕是没少吃苦,忍不住感怀。许元山在前排开着车,瞥了眼后视镜,道:“然然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你抹什么眼泪,丧气。”
许然也安慰母亲:“这是政府的卫生扶住计划,累是累了点,但是吃住都过得去。”
见母亲还未露笑脸,许然又说:“妈,你看,计划一结束,我就直接回英国看你们,这还不高兴?”
沈清华这会儿才破涕为笑:“你直接跑来英国,不用回去报个道?”
许然摇头,依偎在母亲身边,说:“这趟算公差,凌药现在要走国际化道路,联系了英国的学校,让我来做个宣传。”
沈清华却想到了别的事情:“这个凌董对你好像挺不错的……”
“人家结婚了!”许然急忙打断母亲,嗔道,“孩子都生了!”
…
凌药选的英国商学院正是许然硕士时的母校。她本以为凌海彦要自己过来只是做个简单的宣传,步入学校才发现前期的铺垫有些过于隆重,学校走道里到处贴着讲座的海报,海报上还印了她的头像。
许然由学校工作人员带着,到了教室。她在门外深吸了口气,缓步走了进去。
教室呈阶梯状,她进去时已有一、二百号人了,其中不乏中国面孔,但大多数还是金发碧眼的英国人。
她把电脑接上投影,主持人那边已经开始介绍讲座嘉宾的信息了。说到她是这里曾经的学生时,下边传来了欢呼声。许然不禁抬头,冲着台下的学生莞尔一笑。
只是这一瞥,她未曾发现,人群里有一个她熟悉的面孔。近两年来,她起先对他朝思暮想,难以释怀。半年后,渐渐麻木。一年多过去了,她见惯了落后地区的生离死别,心里只想着只要他在这世上平安顺遂,她也就知足常乐了。
陆楠在台下看着许然,眼睛未曾挪开,连眨眼都不舍得,深怕好不容易等到的佳人,转眼就消失在视线里。
邻座有人发现了陆楠的反常,用胳膊肘顶了顶他,又努努嘴指着许然:“嗨,看上她了?你们都是中国人,可以试试。”
陆楠笑而不语,心里却说:我来这里,可不就是因为看上她了。
…
两年前,陆楠醉酒醒来,恍惚觉得那丫头回来过,甚至还在他身边留下了几许温存。他发了疯地四下搜索她的痕迹,却只发现了客厅餐桌上留下的一枚钥匙。
他正握着钥匙发呆,楚恒就提着早餐出现在他面前。他盯着陆楠手里的钥匙说:“她昨天晚上来过,好像有话对你说,我就放她上了楼。”
见陆楠对着钥匙怔怔发呆,楚恒放下早餐,又问了句:“她说什么了?”
陆楠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以为许然今后只会出现在梦境里,却没想到她真真正正出现在他面前,他却将她错当成了梦中的幻影,白白错过了机会。
“她到底跟你说什么了?”楚恒推了推陆楠。
陆楠被他推得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沙发里,这才喃喃开口:“她说,她爱我。”
这三个字不管是当年在大学时,还是两人复合后,许然都没对他说过。陆楠想想心里钝痛,这三个字早就埋在他心里,他早该说给许然听,却迟迟没有说出来,反倒是最后让她抢了先机,先于他开口。
楚恒站在一边,脑子里闪了道光,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她今天要走。”
“走?”陆楠抬头,这丫头不是要和凌海彦结婚了,走去哪里去?
陆楠脑子里嗡嗡作响,颤抖着摸出手机,拨出了许然的电话,那边是个程式化的熟悉女声,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
陆楠想到前尘往事,忍不住揪心,好在自己这两年来的一番心血不算白费,那丫头最终还是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更庆幸的是,学校张贴的宣传海报上,她的姓氏前边的称呼仍然是Miss。
许然走后,陆楠消沉了好一阵子,公司那边的事情也懒得料理,终日喝得酩酊大醉。
凌海彦大婚时,他也接到了邀请,本想着也许能见到那丫头,可到头来还是一场空。陆楠盯着凌海彦身边的徐柏珊,觉得自己愚不可及,竟让事态朝着误会的方向发展去了。
凌海彦婚礼那天,杜汐妍接到了徐柏珊抛出的捧花,大家不自觉地转头去看陆楠。陆楠却不曾在意,依旧是那张死气沉沉的脸,手里握着红酒杯,两眼空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散场后,陆楠照例送杜汐妍回家。杜汐妍临上楼时,将捧花留在了陆楠车上,与此同时,也留下了一句话:“与其这样痛苦,还不如放手去找她。我虽然不希望把你让给她,但更不愿看到行尸走肉一样的你。”
话虽说得轻巧,但他已经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她了。
陆楠依旧向赵博峰求助,赵博峰早已听闻了他和许然的事情,表现得相当淡漠,丝毫不愿意将许然的近况透露给他。最后还是问了凌海彦,他才知道,那丫头跑去了南美。
“医疗援助基本上都在山区,信号不好,我这边也没她什么消息。”凌海彦话锋一转,带着些戾气,“你要是真心珍惜她,早干什么去了。”
他说罢,揪住陆楠衣领,弓起膝盖,重重顶在他的腹部:“你在她最需要依靠,最需要承诺的时候抽了身,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