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执迷不悟-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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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楠本以为,许然一定忙不迭地在这三字前边加上个“前”字,却没想到她一点都没反驳,一口应下来不说,还体贴地喂自己喝水,替他解酒。陆楠心想:真他妈醉了。
…
沈慕华走后,许然松了口气,恢复了以往的态度。陆楠却觉得不是滋味,但转念一想,估计她也是为了躲着不去相亲,一时间竟不知是喜是忧。
“你怎么喝了酒就喜欢往我这儿跑?”许然从卫生间出来,拧了条热毛巾,看着坐在沙发里目光略显呆滞的陆楠,不由叹了口气,把毛巾糊在陆楠脸上便不管了。
陆楠用毛巾在脸上胡乱擦了一把,笑着看她,却不说话。
许然被他看得脸上发热,只道:“我看你酒醒得也差不多了,赶快回家休息吧,明天还要进场。”
陆楠不答话,却问:“晚上喝什么粥?”
许然一听有些着急,刚想说话,陆楠就自问自答道:“绿豆粥吧,这两天有些燥热。”
“陆楠,你…”
陆楠看着许然气鼓鼓的样子,玩心大起,说:“撒谎也是有代价的,一顿饭而已,别那么小气。你小姨都说了让你给我熬些粥,你要不同意,我估计她还没走远…”说着露出了一个标准的笑容。
许然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进厨房淘米煮粥。陆楠则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的动作,不时还指点几句,“绿豆记得洗干净”,“多放点水,我不喜欢喝稠的”……
把粥炖进了高压锅,陆楠又说:“光喝粥太寒酸了吧。”看了看时间,又说,“现在还早,买点菜吧。”
许然心里骂着得寸进尺,手上却已在拾掇着零钱准备出门了。
…
周末的超市,也算得上摩肩接踵了。许然在前边走,陆楠双手插着兜紧跟在她身后,不时地挑些蔬菜、水果往篮子里放。
陆楠往里放,许然便忙着往外拿。“明天进场,大后天才回来,买这么多菜会坏的。”
陆楠犹豫着又拿了两个番茄放进篮子,俯身的时候在她耳边吹了口气,道:“你做出来我就吃,撑死都愿意。”
许然觉得耳朵麻麻的,不由缩了缩脖子。同在一旁挑蔬菜旁的大妈,看了两人一眼,露出鄙夷的眼神。
大妈的眼色陆楠看在眼里,却觉得十分受用,当下接过许然手里的篮子,拉起她的手。许然急忙把手往外褪了褪,陆楠看了她一眼,干脆十指相扣,把她死死地攥在手心里。
许然面上撅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心里却有些温存,她有点痛恨自己的口是心非,便带着点报复心理,用关节使劲夹了夹陆楠的手指。陆楠侧着脸看了看她,露出了一个温润的笑容。许然看着有些心慌,急忙撇过头去,假装挑选蔬菜。
…
进了家门,两人还拉着手。许然抖了抖,陆楠才讪讪松开。
许然嫌弃似的把手在他身上擦了擦,进了厨房,洗菜、炒菜。陆楠则依旧站在一边看,似乎在欣赏着什么。
许然父亲许元山早先在北京几家知名的餐馆里当过厨师长,厨艺自然不用说。许然从小耳濡目染,做几个家常菜自然不在话下。大半个小时,菜已上桌,那边粥也熬好。许然又把沈慕华带来的粽子热了热,便可以开饭了。
两人工作忙起来都是顾不上烧饭的主,久违的家常便饭吃得倒也舒心。陆楠吃得尤其津津有味,很快便将几个菜扫荡干净。许然看着他的吃相心里高兴,嘴上却忍不住揶揄:“陆总这幅吃相,怎么当的敦盛第一帅?”
…
吃完饭,许然在厨房收拾着碗筷,陆楠则哼着小曲在屋里踱步。走到许然卧室门口,他想了想,还是推门进去了。
前几次来她家,他都没有来得及细看。
许然的桌上放着凌药十年的执行案和其他文件,陆楠随手翻了翻,却被书架上的照片吸引住。他伸手拿起相框,端详着照片里的五个人。
这是他们案例大赛决赛时的团队照片,那时,两人还是青涩的模样。陆楠作为队长,站在中间的位置,笑得灿烂。他正张着双臂,揽住他的队友。而许然就站在他身侧,马尾高束,因着被旁边的人挤到了陆楠怀中,笑容有些腼腆。
大照片旁边还夹着张小照片,小照片里只有他们两人。这是颁奖后照的,陆楠拿着奖杯的一边,许然则拿着另一边。照片里的她,鼻尖上长了颗痘子,俏皮可爱。陆楠隔着相框的玻璃,轻轻摸了摸许然的脸,不由笑了笑。
这张照片他曾找她要过,许然没有给他,借口是弄丢了。
两人在一起半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算短,却没有一张像样的合照。陆楠印象中也只记得这一张。
现在看来她倒不是把它弄丢了,而是偷偷把它藏了起来,不愿他见到她长了痘子的模样。
陆楠把照片放回书架,又看到床头柜上的一本书。这是中午许然翻看的那本仓央嘉措的诗集。陆楠翻了翻,很容易便翻到了中午她折角的地方。
“第一最好是不相见,如此便可不至相恋;
第二最好是不相识,如此便可不用相思。”
陆楠看着,不屑地笑了笑。僧人写情诗,太过超脱便有些矫情。相思成疾未必不好,至少还能证明仍有心去爱,如果因为害怕相思相弃而不去相知相遇,人生中太多美好便会错过。没有相见,又怎会相恋?
陆楠又翻了翻,书中仍有一处折了角。这一页上还残存着些干了的水迹,把书页变得不那么平整了。陆楠看了一眼,目光停留在最后一句:
“若非死别,决不生离。”
他合上书,心中闪过一丝疑云。
从许然卧室出来时,她仍在厨房洗碗。陆楠看着她清瘦的背影,忍住冲动没有去抱她,只是轻声道:“我先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凌药集团的十年庆典仪式在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举行。这次场面宏大,准备工作做得自然十分到位,敦盛策划部、媒体部、执行部浩浩荡荡来了十几号人马,凌药薛铭鑫的内部推广则是全军出击,都到了现场。
许然到现场的时候,会议大厅已围着二三十号人了。
陆楠正和薛铭鑫站在一起说话,还不时拿着对讲机指挥着现场的搭建。许然过去和薛铭鑫打了个招呼,薛铭鑫倒是客气,彬彬有礼地笑道:“凌董一会儿就要过来,还要麻烦许小姐讲解一下活动流程。”
许然心里对凌海彦的相貌本就有些望而却步,加之上一次慈善晚宴上被凌海彦戏弄了一番,更觉得避之不及。但心里虽如此想,却不敢怠慢了工作,只说:“薛总客气了,应该的。”
…
桁架、舞台、投影一干设备搭建好,已是傍晚。陆楠指挥着,走了两遍过场,又详细彩排了两次。大家散去时,已快到凌晨了。
许然留在场内,等着调试灯光,张放则在设备间调试设备。灯光师傅有些磨蹭,许然等不及,便坐在旁边看串场的脚本。脚本看完一遍,灯光还没有调好,她便坐在前排的座椅上打起瞌睡。
…
凌海彦本准备下了班就来会场,但因为公司还有些文件需要批复,便耽误了些时间,直到现在才赶过来。在前台办理完入住手续,薛铭鑫便将他领到会场。
凌海彦环视了一圈会场的布置,露出了差强人意的表情,便知道陆楠在公关界得的这些名声也非虚妄。只可惜这人恃才傲物,他不怎么喜欢。
凌海彦的目光停留在会场的前排,许然歪着脑袋一动不动,似是在打瞌睡。把薛铭鑫打发走后,他轻声走到会场前端。许然此时睡得正香,凌海彦看着不忍打扰,又见会场里冷气太足,便脱下外套,轻轻搭在她身上。
许然察觉到动静,很快转醒。凌海彦抱歉地笑了笑,“把你吵醒了。”
许然赶忙坐直,把衣服还给凌海彦,神色中闪过一丝尴尬。“凌董什么时间方便?我需要向您解释一下活动流程。”
凌海彦点点头,说:“明天吧。”说完看着许然,又问,“那晚的事,许小姐没有记恨我吧。”
见许然不置可否,凌海彦说:“凌药和敦盛没有合作的经历,这么大的项目,我自然要了解一下合作方的人品。”
“那这么说凌董倒是横竖不吃亏。”许然之前也想到过凌海彦是在试探自己,但却始终觉得他的试探方式有些过激。现下他提起这茬,正好勾起了许然的愤懑之情。
凌海彦“哈哈”一笑,道:“只有对漂亮年轻的女性,我才会这样试探。”凌海彦这句话似是轻薄,似是玩笑,倒把许然憋得无话可说了。
“许小姐若还生气,那凌某赔罪也无妨。”凌海彦说,“这个酒店的淮扬菜味道还不错,许小姐明天中午方便吗?我想请你共进午餐。”
“明天下午庆典就开始了,我恐怕没时间吃午饭。”
凌海彦点点头,拿过许然手中的手机,输进了自己的号码。“那方便的时候,给我电话。北京的餐厅许小姐任选。”说罢又把手机还给了许然。
…
从会场出来,凌海彦一个人漫步到酒店中庭的花园里。夜光下,花园中的鲜花衬着灯光透出鬼魅般的色泽。凌海彦摘了一朵,拿在手里细细把玩。
凌海彦自小家境不太好,长在单亲家庭里,父亲痴迷中医,贫困潦倒,母亲因此抛家弃子,对他不管不顾。若不是他还有些抱负,加上从小勤奋努力,恐怕就要埋没在人群中,一辈子也难出人头地。
初创凌药的那几年,他处处受人白眼,大学时交的女友也因觉得他漂泊不定便主动提出分手。从那之后凌海彦就抱着一个念头,觉得女人都是嫌贫爱富的动物,母亲如此,女友亦如此,非常靠不住。凌药集团的生意有了些起色后,不出他所料,之前的女友主动联系过他多次,企图重修旧好。凌海彦对此极为不屑,一番冷嘲热讽。此后,凌药集团在业界渐渐有了些名气,主动攀附他的莺莺燕燕业逐渐增多。但凡是年亲漂亮的,凌海彦便来者不拒。女人不过如此,他似是早已看透。
要是在以往,许然这样一个小丫头,相貌虽不差,毕竟没办法和秦晴这样妩媚的女人相提并论,即便再怎么顶撞他,也绝入不了他的法眼。但几次交往下来,他隐约觉得这丫头虽是做公关的,心思却纯粹得很,和他以往接触到的那些或圆滑,或狐媚的公关女不太一样。再加上陆楠对她的在乎,凌海彦便觉得许然这人有点意思。
说到陆楠,凌海彦从未掩饰过对他的不满。几年前,凌药集团恰逢上升期,正巧禽流感肆虐,集团内部有人提议趁机抬价。凌海彦力压众议,坚持感冒药不降价,甚至夜以继日地加紧生产,供应市场,连制药的原料上都不曾苛刻半分。这一场战役下来,凌药集团的名声虽然远播在外,但那一财年却是亏了不少钱。凌海彦顶住大股东的斥责好不容易坚持下来了,却没想到竞争对手利青制药请了敦盛的陆楠做危机公关,在全国范围内大做活动,宣扬企业文化,请消费者参观制药车间,这样下来,不到半年时间,不少消费者竟将禽流感时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转而追捧利青制药的透明化战略。
凌海彦那时对营销还不算重视,身边也没有像薛铭鑫这样得力的助手帮他打理企业文化和媒体关系,陆楠这一战下来,让凌海彦吃了闷亏。那之后,凌海彦才知道什么叫舆论力量,即便你做得再好,不找人帮你宣传,也没有人知道。于是,凌药这才广招贤才,成立了市场推广部和内部推广部,把稳市场关系和企业文化。
凌海彦也并非个心胸狭窄之人,一开始对陆楠的才华也是青睐有加,市场推广部成立之初,还曾邀请陆楠来挑大梁。陆楠对此邀请一口回绝,凌海彦心生不满,觉得他有些恃才而傲。外加此后几次营销战,陆楠轻松击败刚成立不久的凌药推广,凌海彦这才明白,什么叫做“既生瑜,何生亮”。
这两年来,凌海彦一直想找机会挫一挫陆楠的锐气。此次十年庆典,他原已做好打算,即使敦盛的提案再好,也不予采用,正好让陆楠难在敦盛立足。却不曾想许然误打误撞进了他的视野。
那次启动仪式上,凌海彦凭借男的人直觉,一眼看出陆楠对许然的在乎,便知道许然在他心中有一些不一样。再加上许然看自己的眼神,让凌海彦不由想到通过许然挫败陆楠。但几次暗示又加上几次明示,这个小丫头竟不像平常的女人一样乖乖就范,而对他这个钻石王老五不卑不亢。这让凌海彦着实燃起了斗志,想着报复也好,真心喜欢也好,这个人他是和陆楠抢定了。
…
许然夜里两三点才回到屋里,简单洗漱完,趴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晚上的彩排弄得她有些亢奋,脑海中还在一遍遍回顾着串场流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