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时节-第8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宁宥强颜欢笑。她只是凭常理想到,宁恕如果设局一举把简敏敏打趴下,简敏敏也是有妈妈和儿女的,他们怎么可能放过宁恕,必然是掀起一轮新的冤冤相报。而若没把简敏敏打趴下,等简敏敏关个几年出来,那必然是比前者更猛烈的血雨腥风。左右,都不得安生了。
简宏成接到阿才哥的爆料,“我手下看见你姐和宁恕一起出车祸啊,怎么回事?你姐给押上警车了,我手下追过去看,是三分局。另一个手下看到宁恕受伤,进了中心医院急诊。公司你得管起来啊。”
简宏成装着早知其事,胸有成竹地道:“我姐刚把公司托付给我,我这就过去接管。你那笔钱,安啦。”
阿才哥听了这才放心,“你管着比你姐管着更好,哈哈。如果只是车祸,有需要尽管找我。”
“宁恕伤得重不重?”
“好像只是皮肉伤,还能蹦能跳的。”
阿才哥不疑有他,简宏成却是放下电话就果断地跟田景野道:“你帮我一手处理宏图的事,我去中心医院找宁恕,我得抓紧时间找他谈谈。”
“谈什么?让他别趁胜追击?”田景野一语中的。
简宏成讪讪地承认:“对。”
田景野道:“趁早放弃这种孩子气的念头。”
简宏成继续讪讪地道:“可是我能怎么办?我姐这头的牵制暂时消失了,宁恕又心知肚明我不可能对他下重手,他还能不为所欲为?我要是不阻止他,我自己倒罢了,我担心我妈和宏图。宏图要是坐牢,我妈得奔西天去了。先礼后兵吧。”
“去吧。没效果。”田景野直接给判了死刑。
简宏成紧赶慢赶,正好宁恕处理好伤口,两手臂都打满绷带,跟着警察出来。简宏成与宁恕相逢在急诊大厅。
宁恕本来脸色挺轻松开心,即使受伤也不影响分毫,可一见到简宏成,宁恕一下子变了脸,但他没跟警察说那是谁,只是与简宏成相对而行,越走越近时,宁恕像螃蟹一样举起打满绷带的双臂,两眼都是仇恨。
简宏成本来想说什么,见此,放弃所有孩子气的和平念头,转身走向别处。
宁恕看着简宏成的背影,对警察道:“那胖子是简敏敏的弟弟。警方这么快就通知家属了?”
警察奇道:“不可能,法律有规定,最快也得24小时后才能通知家属。”
宁恕脸上一滞,随即心里只有冷笑了。他再看向简宏成的背影,想到中学时期,宁宥总是不能很坚定地拒绝简宏成的纠缠,他那时候小,总是在边上看得气死。现在,他和宁宥都大了。
………
宁宥与妈妈一起到了公司,见司机出外勤还没回来,便让妈妈在办公室歇息。她则是到柜子里翻出环保袋,道:“趁还有些时间,我去隔壁超市买些菜让你带回去。”
“不用啦,你司机说半个小时到。你即使不买东西,整个超市逛一遍,肯定超过半个小时啦。”
“你回去已经天暗了,家里没菜,你乘了那么长一程车又没力气再去买,换做别的时候我也随你了,可你身体刚刚恢复,老二则是受伤失血,都需要好生调养。我知道你担心老二,归心似箭,可又不差这几分钟,我会快去快回。”
听到宁恕受伤失血那段,宁蕙儿醒悟过来,连忙点头,铰着双手绷着腿,道:“好,对,快去快回。啊,别忘了买牛肉,还有牛奶。排骨也买点儿,我回去煮粥。来,钱拿去。”
“行,老二的补血补钙,但我不会忘了你的清爽降压。这点儿东道我还请得起。”
在宁蕙儿尴尬的笑容下,宁宥走出办公室,将门锁上,不禁长吁一口气。碰到儿女的事,正常母亲哪个不是全力以赴的,就像她现在心里想得最多的是一件事:儿子终于可以安心回家做作业了。宁宥理解,但心里又很是不爽,为自己在妈妈那儿所受的待遇而不平。
郝家父母同样是为儿子的事操心至心碎。他俩等啊等,一直等着宁宥的电话。他们哪知道宁宥家里正发生着性命关天的大事儿,那些可以缓一口气再解决的事情都被宁宥丢到脑后再说了。送走妈妈之后,宁宥又得处理扑面而来排队等候解决的工作,哪有时间想别的。可郝家父母则是其他什么事都没有,只专心致志地等宁宥的回电。太专心了,以至于一分钟都是难熬的,他们几乎是数着挂钟上的时针在等待。因为郝青林的事对他们而言是整个宇宙,他们不能允许因为律师问题而耽搁郝青林官司的事儿发生。可是不换律师便罢,若是换了律师,千头万绪又得从头做起,若是耽误了起诉,或者若是律师准备不充分,考虑不周到,取证不齐全导致郝青林多坐哪怕一天的牢,郝家父母都不允许。他们必须速战速决。
在焦虑中等待,焦虑便几何级数地放大,直压得老两口再也无法淡定。
终于,时针滑到下午两点。郝母忧心忡忡地道:“即便是夏令作息,这个时间也该午睡结束上班了,我再给她打个电话吧。”
郝父长长叹一口气,道:“算了,别打了。她做事细心,这回前所未有的我们连打两个电话她都不回,何尝不是隐晦地表达了她的态度呢。毕竟我们之间还有个灰灰,大家都不当面挑破,彼此留个脸面,方便以后相见。唉,我胸闷,上阳台站会儿。”
郝母叹息着将电话又放回去,身不由己地跟老伴儿走到阳台上。“都怪我,心太急,欠考虑。哎哟,坏了坏了,现在赶去要青林签委托书还来得及。拖下去遇到周末又得耽搁两天。你别去了,多喝水,好好呆着。我一个人去。”
“我得去,家里呆着更心烦。你换衣服,装好资料,我上个厕所。”
郝母不禁无名火起,怒道:“说出门就上厕所,刚没事干怎么不上好,净拖时间。不用你去,我自己会打车。”
郝父也发怒,“你就是心急毛躁。当初要不是你急着见那个女的,也不致节外生枝坏了事。”
郝母气得跳脚,“你现在倒是事后诸葛亮了,你当初怎么没使劲反对?你根本就是默认那女的上门。”
两口子吵吵闹闹呕着气出门,再没心思去想到底还要不要给宁宥打个电话,或者至少短信通知一声。
简宏成与田景野兵分两路,抓紧时间办事。简宏成带上助理,最关键的是,他叫上了威震整个简明集团的阿才哥和他的朋友们,来到简明集团。他们兵不血刃地越过门卫,直奔集团办公室。才走到一半,尚未得知情况有变的刘之呈带着笑容迎了出来。简宏成心知肚明,这笑容是看在阿才哥面上才给的,要是他单刀赴会,必然是被保安扔出厂门的结局。而可笑的是,这还是拜简敏敏所赐。
刘之呈很客气地微笑道:“简总,简总,我们又见面了。”但说话间,他很艺术地挡在简宏成面前,不让再前行一步。
简宏成笑道:“怎么,不让我进去?”
刘之呈依然笑容可掬,“对不起,对不起,这是大简总的死命令,我很为难。”
阿才哥兜头泼一盆冷水,“你们女简总坐牢了,你们赶紧改拜男简总。”
刘之呈听了一头雾水,可又不敢得罪,只好继续陪笑。
眼看着就要冷场,简宏成慢一拍地终于调出手机里的录音,一边自嘲道:“我跟你们女简总一向不是很和谐,通话从来保留录音备查。你听听。”简宏成将简敏敏口头委托放给刘之呈听,完了,笑道:“但关键时候,还是亲姐弟。刘总,你请留这儿,等会儿我会让人把你的东西送出来。”
阿才哥却是上前一步,从不敢反抗的刘之呈手里夺来手机,出人意料地猛摔到地上,立刻摔成黑屏。然后他掏出一叠钱交给刘之呈,“你再去买一个,我看你的手机旧了,不配你的身份。”
简宏成惊讶地看着,但立刻了然,这是暂时切断刘之呈与外界的联络,并拿下刘之呈手机里可能对公司不利的内存。他当即配合行事,客客气气像个宋江一样亲自弯腰捡起碎手机,拔出SIM卡奉还刘之呈,还是双手的。随后才拍拍刘之呈的肩膀,说声对不起,与阿才哥一起进入办公楼。楼内,他安插的两位潜伏足有两年多的人员早迎了上来。阿才哥看得目瞪口呆。
简宏成微笑看向阿才哥,道:“这下放心了吗?”
“放一百二十个心。行,你忙去,我这儿坐着,吹会儿穿堂风。”
简宏成大笑上去,召集各高层,开了第一个会。
田景野与朋友吃晚饭,带着酒意来到简宏图住的宾馆房间,按了半天门铃都没人应,才想起里面的简宏图现在是惊弓之鸟呢。他笑着站到门镜正前方,大声道:“混蛋,出来见你田哥哥。你自由了。”
里面的简宏图这才缩着脑袋打开门,却一把将田景野拖进门,小声道:“田哥抱歉,哥不让我开门。”
“你哥忙呢,你的事早都扔给我了。你给我跪下,谢你田哥哥救命之恩。”
“啊,真的?哎呀,田哥,亲一口,亲一口。”简宏图高兴得手舞足蹈,还真撅着嘴冲向田景野。
田景野忙一个黑虎掏心,将简宏图打开,“报答我一件事,这就去把陈昕儿的家当送到我店里。今晚必须运完。”
简宏图听了,顿时跳开几步,贴着墙道:“不行不行,这事关我哥特意关照的事,我哥把我从被窝里揪出来特意关照的,我可不敢。”
田景野顿时惊讶了,想不到是简宏成特意布置简宏图为难陈昕儿。但田景野想了想,道:“答不答应,一句话。要不然我分分钟翻脸,你从此别出门了,继续给我屋里呆着。”
简宏图好生纠结,可最终还是颓然道:“田哥,我不敢。”
“要不,你告诉我东西在哪儿,我自己撬门进去取,你哥查起来完全跟你无关。”田景野知道简宏图对哥哥的绝对忠诚,只好循循善诱。
可简宏图哭丧着脸,坚决不上当。虽然嘴里甜甜蜜蜜地“田哥哥田哥哥”地叫着。
田景野黔驴技穷,只得愤愤踢开门,道:“收拾行李,跟我下去退房,找你哥去。你姐闯祸坐牢去了,你哥现在跑到简明集团威风八面,咱看看去。”
简宏图顿时乐得鸡飞狗跳的。而姐姐闯祸坐牢?关他屁事。
简宏成坐在最近易主易得飞快的董事长办公室里,从人缝中看见田景野进来,后面还跟着个活蹦乱跳的简宏图,立刻欣喜地起身招呼。“成了?”
田景野满不在乎地道:“成了。”
简宏成却像只螃蟹一样举起两条手臂,意味深长地道:“暂时成了。他当时就这么举着双臂,眼睛里是我见过最阴毒的仇恨。”
田景野摇头,叹了声起,拉简宏图出去旁边小会议室入座。
简宏图一头雾水,问:“怎么回事?难道还有问题?那我现在就回家收拾收拾出国。”
田景野想了会儿,却回头道:“你田哥哥有办法,只要你把陈昕儿的家当交给我。”
简宏图再度陷入纠结,可很快,他毅然抬头道:“不行!先不说这事是我哥特意叮嘱的,关键是恶人自有恶人磨,陈昕儿这种人只要不是我出马,她还得要死要活缠住我哥一辈子。为了我哥,我得把这事收拾干净了,再逃出国去。”
田景野哭笑不得。
宁宥终于忙完告一段落,她赶紧将自己关进主卫,避开儿子给公婆打电话。
“真不要意思,我妈送了两次急诊,我忙得都没时间看手机,这么晚还给你们打电话。”
郝母道:“哟,看我们这么没眼色的,这当儿还打搅你。亲家还好吗?在哪儿?我们这就过去探望。”
“还好,危险算过去了,观察后出院了。我想这事儿紧急,再晚也得赶紧说,省得你们担心。既然灰灰爸没意见,我就继续用着我老板推荐的律师。大概过几天律师会再过去会见一趟。你们想想有什么要跟灰灰爸说的,赶紧列个清单,过几天我让律师带过去。”
郝家父母顿时傻了,对着电话不知说什么才好。
宁宥隐隐猜到了些什么,惊讶地问:“怎么了?”
郝父代替郝母,艰难地道:“我们以为……我们下午让青林签了新的委托书。”
宁宥只会苦笑,但依然客观地道:“现阶段彼此之间缺少点儿信任。但新委托书还是留中吧,我建议还是用原来的律师。”
“宥宥,我们这阵子方寸大乱,对不起,太对不起了。”郝母哭了出来。
宁宥依然只有苦笑,“我倒是没什么,但灰灰爸在里面要想不开了。不知他会不会不理智。”
再想到老家还有一个从此后更加凶顽的简敏敏,宁宥头痛得脸埋进膝盖里,都不愿起身。
第26章 第 26 章
宁宥依然只有苦笑,“我倒是没什么,但灰灰爸今晚要想不开了。不知他会不会不理智。”
再想到老家还有一个从此后更加凶顽的简敏敏,宁宥头痛得脸埋进膝盖里,都不愿起身。
郝父无奈地叹道:“那也是青林自作自受,他应该从中汲取教训。”
宁宥勉强撑起脑袋,提起中气,正色道:“我最怕他不理智之下做两件事,一件是自暴自弃,那么他以后的一辈子都毁了。而他如果过得很不好,你我往后的日子都不好过,尤其是灰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