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时节-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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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亏。阴险却力大无穷,有潜力啊。这种人有原则?我现在只想知道他到底想从简明集团捞到什么。”
“那简总今天心急了,该多观察几天再约谈。”
简宏成摇头,“行了,你们明天一早回深圳。我今晚再处理一些事就回上海,只能车上睡。你回到深圳后把陈昕儿的东西都整理出来,装箱寄给我弟弟,让他处理。别惊讶,不结婚了。”
女助理愣愣地看着简宏成出门,陈太白叫了?
简宏成赶到简宏图家,将简宏图从被窝揪出来,劈面压上一条冰毛巾,硬是将简宏图刺激醒了。
“听着,给我好好记住。我让助理把陈昕儿的东西都寄给你,你负责送去她爸妈家。”
“你这不是让我上门去挨打挨骂吗?”
“我没这么说。我这会儿就回上海,他们不大可能去深圳上海找我,但一定会盯上你,你得替我捱着,也替我稳住他们,我没空应付他们。”
“我怎么稳住他们?”
“你自己想办法。再有,小地瓜绝不给陈昕儿,随便他们打官司好了。他们如果问起小地瓜的下落,你就这么回答。”
“哥,你的意思是……让我做恶人?”
简宏成没回答这个问题,深呼吸了一口,道:“那个宁恕……算了,我再考虑一下。你给我离宁恕远远的。”
“你到底对宁恕有什么为难的?不行我去找他,文的武的都行。”
“我再考虑一下,等看看下一个步骤有没有起效。行了……”
“喂,别走,你反正跟陈昕儿撕破脸皮了是不是?那我不管你了啊。”
“没法撕破脸皮,她还是我高中同学,你要是乱来,我会被同学骂。”
“知道了,你路上小心。”简宏图跪在床上,一脸贼笑。等简宏成关上卧室门,他才大叫道:“哥,我昨天打上门去找陈昕儿是做对了,对不对?要不然你也不会把陈昕儿的事再托付给我。哥,你太英明了,你听我的就对了。”
简宏成在门口顿了一会儿,等简宏图说完,他一言不发地走了。
………
简宏成才上高速,接到阿才哥打来的电话。电话里,阿才哥的声音和语气与以往大不相同了,简直容易让人误以为大家已经是多年相好的朋友。“哎哟,简总,简总,我还真没猜错,你果然还没睡。这会儿肚子饿了吗?我这儿有现包的虾仁云吞,来几只?”
“哈哈,不饿也让你催饿了。等我,我找个出口调头。”简宏成懒懒地直起身,说得有点儿轻描淡写的熟络感,也仿佛与阿才哥要好多年。
“怎么,这么晚还在路上?”
“本来打算连夜回上海,可阿才哥的云吞怎么能错过。想想也是缘分啊,原本跟你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陌生人,现在竟然让同一个目的捆到一起。说起来我今晚正对那新改名的简明集团一筹莫展,正要跟你谈谈,看你愿不愿意合作。我俩合作显然利大于弊,但我就担心你肚子里还憋着气。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我们见面谈。。”
“简总,英雄惜英雄,你把我看得这么小肚鸡肠,我生气了。”
“哈哈,即使跟你做对手,也是很痛快一件事。等着我,顺手,你把左右手都打发回家吧,我们单独谈。”
阿才哥果然依言将手下人打发走,只一个人守着炭炉,等简宏成来。
阿才哥的一个手下去而复还,拿来一根橡皮棍,讨好地道:“爷,我把橡皮棍藏沙发下,万一……”
阿才哥皱眉,叱道:“回家睡去。”但他自己也站起来,将一间暖融融透着云吞香的屋子扔给马屁拍马腿上的手下,他走到外面叉腰站了会儿,便毅然走到车前,赶等候已久的司机下去,他自己坐上驾驶位。随即,他一个电话打给简宏成,“简总,咱改地方吧,东城出口下来的家乐福停车场,我一人一车在那儿等你。”
简宏成的司机很不放心地道:“简总,那家家乐福周围没有小区,一到晚上没别的车,要不你们换个地方见面吧,那种人危险。”
简宏成道:“那种人虽然危险,但他是有脑子的,他明瞭自己的利益所在,他不会跟他的钱过不去,所以他不会跟我过不去。放心吧。”
于是车下高速没多久,远远看见家乐福,简宏成就让司机停了,他下车走过去找。果然,夜晚的停车场异常空旷,只有一辆SUV开着灯横七竖八趴在那儿,看见简宏成出现就缓缓溜过来。简宏成走到车头看清里面的人,便拐到副驾驶位坐了进去。没等他坐稳,阿才哥便伸右手过来,做出期待握手的姿势。简宏成坐稳了,才伸出手,与阿才哥紧紧握了握。两人再度长时间的凝视,犹如上回初次见面在公安局经侦大队办公室里的凝视。但这回的态度大有不同,不再敌视。
既然如此,简宏成便开门见山,“我今晚找刘之呈谈了,就是简明集团新委任的总经理。我看不清楚他试图从简明集团捞什么。”
阿才哥道:“我找你也是为这个人。这个人的大伯是市领导退下来进政协的,最先在律师事务所实习,后来靠他大伯的关系先在开发区招商办工作,拿到公务员身份,再进城投,负责融资和法务。你想想,公务员的身份,这么有油水的单位,又这么吃香的位置,他为什么都舍得扔掉,跑到你姐这种个体户手下做个经理。我看他有不小的算盘。”
简宏成叹道:“你果然是地头蛇,打听到的信息比我的更多。让你这么一说,我想到我姐嘴里前两天不小心漏出来的‘重组’是怎么回事了。像我姐这么个草包,去贸易市场付钱买东西,讨价还价的水平肯定一流,但涉及到重组,那么多法律文件,许多非专业人士看不懂的程序,她就等着净身出户好了。难怪刚才刘之呈随我怎么软磨硬泡,怎么都不肯张嘴,他知道一张嘴我肯定警觉。他要是把债务组合到一家空壳公司,把优良资产转移出去,不仅我看不住我家祖产,你的债务也弄不好最终找不到债主。我们还真是在一条破船上了。”
简宏成一边说,一边开始出神,回忆刚才与刘之呈谈话时的蛛丝马迹。
而阿才哥对企业重组啊,债务组合啊之类的问题与简敏敏一样,也是摸不着头脑。但他看得出简宏成脸上的忧虑,这不是装得出来的,他觉出了严重性。他想了好一会儿,尤其是一想到民不与官斗,他等不住了,打断简宏成的思考,“你想办法跟你姐说清楚利害,趁刘之呈还没坐稳,赶紧把他赶走。”
简宏成却扭头问阿才哥:“你见过刘之呈吗?”
阿才哥摇头,“怎么,你以为我跟他串通?”
“不是,你如果见过刘之呈就不会要我去劝我姐了。这人一身小狼狗样。”
“我操。”阿才哥完全听懂了。“别是早认识,早就是相好,这回小狼狗一看天上掉肥肉,立刻扑上去献殷勤?你姐现在这把年纪正好如狼如虎的,那可怎么拉得回来啊。你怎么说都是你姐兄弟,你得试试拉她回头。要不然每天提心吊胆的可咋整。喂,对你我都不是小数目啊,你怎么都要想办法。”
简宏成摇头,“得另想办法。我现在没办法。还有个宁恕,他是个别的可以什么都不求,只要我们简家倒下的。”
“宁恕那儿我有办法,他没后台,敲他几句就行。问题在那小狼狗。对了,宁恕跟你有什么仇?”
简宏成犹豫了一下,才有点不情不愿地说了个假理由:“我从中学开始狂追他姐,大概太死缠烂打了点儿。”
阿才哥却听了笑,信以为真。“你们简家的都是多情种子。好吧,我们今晚握手了,以后我知道的,立刻报告你,你知道的,也立刻报告我,特别是那些猫腻多的什么整……重整,啊不……”
“重组方面的事我会继续关注。我已经在简明集团安插人手多年,以后继续安插。会一直盯着不放。”
阿才哥一愣,继而笑了,“难怪小田警告我不要与你作对,幸亏我们走到一起了。这事就定了。我跟小田说一声吗?”
“别,他心地太好,他虽然即使知道太多也不会影响我们的行动,但我们别让他总于心不忍。”
“哈哈,我喜欢你这种下得了狠劲的,又对朋友很好的人。再握个手。”
简宏成走后,阿才哥拿出手机立刻给一个手下打电话,愣是将人从梦里叫醒,“宁恕家地址是哪儿?”
宁宥不适应窗户没挂遮光帘的睡眠,又是晨光初起便早早醒来。可她才翻转了两下身体,就听她妈在床的另一端轻问:“醒了?”
“嗯。妈你不是比我还晚睡吗?宁恕什么时候回来的?”
“宁恕昨晚半夜过了才回来。”宁蕙儿一晚上睡不着,索性无精打采地起来了。
“约会回来脸色怎样?”
宁蕙儿只得思索了一下,可她不想对宁宥说昨晚母子俩的对话,怕一向对儿子有权威的女儿跳起来将没睡足的儿子拖出来骂。“好像也没什么特殊的,就那样子。”
幸好宁宥没睡足,头昏脑胀的,也没追究下去,打着哈欠道:“才五点多点儿,天亮得真早。”
话音未落,只听窗玻璃“噗”一声闷响,随后一声爽脆的霹雳炸开来,窗外“哔哔波波”不断,亮光盖过晨光,直穿窗帘而来。宁蕙儿跳起来怒骂:“谁大清早这么不长眼睛,往人窗户放鞭炮啊,不怕烧着窗帘啊。”可骂归骂,她立刻去拉整晚上开了一条缝透气的玻璃窗。可才刚掀开窗帘,只见一只火球吱吱冒着火星扑面而来,吓得宁蕙儿下意识地一个倒退,腿脚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而那团火球就在她眼前爆裂,映得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绿。
宁宥这时也看清了,她连忙冒着窗口的爆闪将窗户拉上,她扶起老娘的时候,听到隔壁宁恕的房间也传来鞭炮炸裂声。她与老娘惊恐对视,心中都隐隐觉得有鬼。
但宁蕙儿惊呼起来:“糟,宁恕睡觉爱窗户开得老大。”
宁宥只好暂时放下老娘,直奔宁恕的房间。可宁恕睡觉还锁着门呢。她拍门大喊:“宁恕,宁恕,起床,出事了。”
在鞭炮声中,宁恕终于出来开门,他显然还没搞清楚状态,“怎么了?什么事?”
宁宥来不及解释,一把推开宁恕冲进去,果然见正好一颗火星飞来,将阳台纱窗点燃。她连忙抱起宁恕床上的毛毯扑过去,好一顿扑救,才将刚刚烧起来的火扑灭,而窗外,那鞭炮的火星子依然不断爆亮,甚至又有一两颗穿过窗缝在宁宥面前噼噼啪啪地响。宁恕这时反应过来,连忙扑过来关紧窗户,他胆大,冒着闪光往下面一看,果然见四个男的叼着烟头朝着他家放鞭炮,还不停地指指戳戳。他晓得,这四个人来者不善。
既然宁恕来了,宁宥便躲到宁恕身后,双头打摆子一样,探头探脑往下看,“你得罪谁了?”
宁恕却是答非所问:“我今天就搬走。我会公告出去,妈与我断绝母子关系了。”
宁宥一下子愣了,后面想问的都卡在喉咙里,只会看着宁恕发呆。而宁恕则是继续俯视着楼下窗外那四个人,愤怒把他的脸上烧成猪肝红,他的右拳紧紧顶住窗台,他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隔壁房间的宁蕙儿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她不敢再往外看,而是使尽吃奶的力气挪到儿子房间,趴到门框就走不动了,“宁恕,外面是谁?”
宁宥回过神来,看看她老娘,对宁恕道:“宁恕也不知道是谁吧。既然这么大能耐的,喊打喊杀喊报复的,不如下去收拾了他们,还能问不出来?”
宁蕙儿忙道:“你别挤兑他,真会出人命。”
“简家!”宁恕没回头,大声吼出两个字。
“不是简家!”宁宥断然否决,大声道:“简宏成做不出这种下三滥事,简敏敏和简宏图根本还不知道你。我建议你下楼有种去打,别躲在你妈家里做缩头乌龟,害大家一起受累。”
“你怎么知道?你为谁说话?”宁恕猛然回头逼视宁宥。
“你别拿你的没头脑来捆绑我和妈。”宁宥将刚扯下的过火的窗帘放到宁恕面前晃,“看见没有,要把家烧光了你才满意吗?可是即使家被烧光了,你都不知道得罪的是哪路神仙,你就这点能耐。赶紧住手吧!”
宁恕气得脸色变白,反而是宁蕙儿大声道:“宥宥,够了,闭嘴。宁恕,你今天甭搬家了,妈跟你一起。逼急了谁不会跳墙,妈这条老命豁出去了又怎样,我也受够简家了。日子太安逸,我也想找茬呢,谁不会啊。”
宁宥想不到她妈竟然也冲动,她赶紧道:“妈,不是简家,宁恕自己都弄不清谁在对付他。直到昨晚我和田景野在酒店与简宏成偶遇,简宏成还在动员我劝阻宁恕。我真生气宁恕至今搞不清状况,还乱蹦跶。”
宁蕙儿道:“你更糊涂,这种人的话能信?生意人说话哪个不是嘴上一套背后一套?你倒是帮着仇人跟你弟弟作对来了。你现在竟然逼你亲弟弟下楼,你昏头了。别说了,我不要听。各人管住自家儿子,你儿子门口看着你呢,给他做个好榜样。”
宁宥连忙冲到卧室门口,果然见郝聿怀抱着枕头紧张地站在客房门口张望。而外面的烟火还在嘘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