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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十年河西-第53章

小说: 十年河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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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眼睛像是天上弯弯的月亮,周近远恨不得跟她融为一体,永远也不分开。
    他身体里有火难平息,却又不愿冒犯姚佳年,他将她视为珍宝,又怎忍心伤害了她?只能将她抱在怀中,细细碎碎地吻,姚佳年温柔承吻,甚至时不时还主动吻他几下,这已让周近远感到无比满足。
    ……
    从姚佳年家中离开,周近远驱车回自己公寓,途中接到周母电话,让他赶紧回家一趟。
    回到家中,周父周母正等在客厅,见他回来,周母立马上前来:“你怎么现在才到?”
    “璇璇怎么样了?”周近远问。
    “哭个不停,你奶奶正在房间安慰着。”周母说。
    周父也说了话,语气微带指责,对周近远道:“你也不小了,一直到现在都不谈对象,你不顾自己,也该顾一顾璇璇!”
    “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大哥大嫂死得早,留下璇璇一个孤女,你要把她当亲生女儿对待!”周父紧紧皱着眉,“趁早结婚,然后领养璇璇!”
    周母叹息,告诉周近远:“璇璇被班里男同学欺负,说开家长会,从来没见璇璇爸爸妈妈来过,说她一定是个坏小孩,爸爸不爱,妈妈不疼。”
    周母说着,眼里慢慢有了泪:“璇璇哭着要爸爸妈妈,说每次家长会,别的小孩都是爸爸妈妈去,只有她,是爷爷奶奶过去。”
    “下周又有家长会。”周母怜惜璇璇,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周近远听着,心里也不是滋味:“我先上去看看璇璇。”
    周近远走进璇璇房间时,周老太太正坐在床旁边安慰:“我们璇璇最乖了,太奶奶疼你,爷爷奶奶叔叔都疼你,连项瀚叔叔都疼你,是不是?”
    周老奶奶哄她:“你看,所有人都爱璇璇,我们璇璇是最棒的,是不是?”
    璇璇坐在床上,哭得身上肥肉都一颤一颤的,伸着肉肉的小胳膊,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眼泪珠子,声音在哭腔中有些发抖:“太奶奶,我想爸爸妈妈,我想跟爸爸妈妈在一起。”
    周近远走进去,璇璇闻声抬头看他,一张小脸上挂着泪珠,哭得有点提不上气来:“……叔……叔叔……”
    周老太太眼睛有些湿,看了周近远一眼,不想当着曾孙女的面掉眼泪,说道:“你们叔侄俩慢慢聊,我出去拿点水果给璇璇吃。”
    周近远点点头,周老太太走后,周近远坐在她原来坐的位置上,探过身摸了摸璇璇的小脑袋,说:“璇璇有没有听过一个关于胖子的传说?”
    璇璇摇摇头。
    周近远:“从前有个小女孩,七岁,很胖,小胖子很爱哭,一遇到事情就哭个不停,她每哭一次,就会胖一圈,可她还是忍不住想哭。有一天,小胖子被人欺负,她就哭啊哭啊哭个不停,第二天,她发现自己变成了一颗肉球。”
    璇璇一双泪濛濛的眼睛睁得圆圆的。
    周近远又说:“变成肉球后,小胖子更可怜了,天天被小伙伴们滚来滚去。”
    璇璇想哭,却生生忍住,用肉呼呼的手背使劲擦眼泪,瘪着一张小嘴:“璇璇一点都不爱哭。”
    周近远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脸颊:“所以璇璇会越来越瘦。”
    璇璇重重点头。
    她将在班上受欺负,下周要开家长会的事都告诉周近远,又说:“太奶奶跟奶奶告诉我,叔叔就是我爸爸,叔叔以后的老婆就是我妈妈,连爷爷都这么说。”
    周近远笑:“叔叔当你爸爸不好吗?”
    “好是好,可是……”璇璇歪着小脑袋想了想,“我要是管叔叔叫爸爸,管叔叔以后的老婆叫妈妈,那我自己的爸爸妈妈听到后吃醋怎么办?”
    周近远给她出主意:“那就区别开来叫。你以后就管我叫周爸爸,管我以后的老婆叫姚妈妈,这样,你爸妈就不会吃醋了。”
    璇璇想了想,皱着小眉头,说道:“我今晚要先跟我爸爸妈妈商量商量,他们同意了才行。”
    周近远浅笑:“那你早点睡。”
    “恩。”璇璇点点脑袋,瞬间躺平,周近远替她捻好被子:“晚安。”
    “晚安。”
    关掉房间的灯,周近远出去后轻轻将门戴上,下去后,看到周老太太正坐在沙发上抹泪,周母在旁安慰,眼里也含着眼泪,周父站在旁边叹息。
    周近远走过去,说:“璇璇已经睡下了。”
    周老太太心疼不已:“晚饭吃着吃着,小丫头就掉起了眼泪珠子,瘪着嘴不肯哭出声音,说是同学说她爸爸不疼妈妈不爱。我跟你妈哄了好一阵子才停下来。好不容易哄着她睡着了,又做了噩梦,醒来后就一直哭个不歇,说想爸爸想妈妈。”
    周近远没说话,心里也不是滋味。
    周父道:“周近远,结婚要趁早!”
    周母也道:“小远,妈妈对儿媳没什么要求,就一点,只要她疼璇璇就行。”
    周近远点了下头:“下周璇璇的家长会,我去参加。”

  ☆、第64章 chapter64

【64】
    陈新禾最近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无措、乏力感。
    他在姚佳年回来后的第三天得知她人在s市的消息,去找过她,可她却铁了心一般不见他,打电话没人接,发信息也不回,颇有种要与他断绝所有干系,从此再不联系的架势。
    他这几天不断想起大学时代的自己,那时他还只是个穷小子,起初不甘于人下,后来爱上姚佳年,他立誓要给她更好的生活。
    当年的姚佳年有些婴儿肥,实在不算漂亮,性格也不突出,同学们好奇,他究竟看上她哪点?陈新禾自己也有些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清楚,他打心眼里爱惨了这个微胖的姑娘。
    和姚佳年在一起,他紧绷了二十几年的神经能得到放松,他相信她的爱,比他亲生父母对他都要好,在姚佳年身上,他感受到缺乏太久的温暖。
    她令他觉得,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爱他,有人愿意真心对待他、关心他的。
    在姚佳年之前,也有过其他女孩追过他、缠过他,可却没有一个人像姚佳年那样,默默付出,安安静静地陪在他身边,却一步也不多踏近。
    他那时需要的仅仅是一个陪伴,并非打扰。
    后来林米阳问他,她陪在他身边的时间,比姚佳年多得多,为什么他却一根筋地只看得到姚佳年,却不肯给她机会。陈新禾忘了当时是怎么回答林米阳的,现在想想,这世界最复杂最微妙的便是人类的感情。
    它会莫名其妙地滋生、逐渐浓郁,最后长成一股强大的执念,连人类自己都难以说透。
    他这些天想了很多,似乎从他回国企图重新追回姚佳年开始,他就一直力不从心,姚佳年并无半分要跟他复合的意思,甚至,她根本有些不愿让他再走入她的生活。
    姚佳年跟季沉离婚,他本以为这是他最好的机会,只是没想到,姚佳年对他的态度反而更加冷淡,他隐隐有些不安。
    而令他最为害怕的时,这几日,他开始表现出倦态,对工作对商场的疲倦与厌恶。
    曾经他年少轻狂,誓要闯出一片天地。
    而现在,他只觉好没意思,天地再大,闯出来却没有心尖上的人与他同待,他一个人,站在广阔天地下,反而更落寞,更可悲。
    他曾经不相信错过了就是永远,他相信事在人为,相信只要有心,没有办不到的事,可现在姚佳年的态度,却由不得他不信。
    可他仍不甘心,他不愿放弃,他要找回原本就该属于他的,
    林米阳告诉他,这世上,没有谁本就该属于另一个人。
    他但笑不语,心里头却空乏得很,情绪悬浮着,总也落不到实处,尤其是在接到杨芳电话的时候,他兀地便生出一股绝望。
    犹豫了很久,陈新禾还是决定去见杨芳一面。
    夜里的餐厅并不如白日般明亮,陈新禾往后靠在椅背上,看坐在他对面的杨芳,五十几岁的女人,保养得当,看起来只有不到四十的年纪,可神情却是难得的憔悴落寞。
    从他有记忆以来,这个女人总是一副春风得意、雍容华贵的模样,很少像现在这样。
    杨芳还没开始说话,双眼里便已经有泪。
    陈新禾说不出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只冷冷看着她。
    杨芳一副泫然若泣的样子,说:“我怀孕了。”
    陈新禾冷笑一声:“这跟我有关系?”
    “他是弟弟,也可能是妹妹。”杨芳说,“虽然你们拥有不同的父亲,但你们是从从一个肚子里出来的,他是你亲人。”
    “亲人?”他眼神冷若寒冰,“可我并不这么认为。”
    “新禾,妈妈对不起你,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杨芳说,“年年已经向法院提起诉讼,我跟她舅舅谋害她父母的事,还有谋夺姚氏企业的事。”
    杨芳的双眼红了又红:“她手上有我和王睿犯罪的证据……”她声音里开始出现哭腔,“这一次,我跟王睿大概都要坐牢,数罪并罚,里头还有一个谋杀罪名。”
    她摸了摸微微有些凸起的肚子:“我跟王睿结婚后一直没有孩子,现在好不容易老来得子……”杨芳抿了抿唇,眼泪一颗颗砸下来,终于忍不住哽咽起来。
    陈新禾不自觉握紧了拳。
    杨芳哭着说道:“我不想我的孩子一出生就变成孤儿,不想他将来受人眼色。”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说到这里后停下,低头啜泣起来,犹豫了一番,还是腆着脸皮,说出那句最重要的话:“新禾,孩子出生后,你能不能照顾他,对他好?”
    “照顾他?对他好?”陈新禾唇角显出一抹讥笑,因为心里头繁杂的情绪,他的表情都有些扭曲起来,“我凭什么?凭你那伟大的母爱?”
    杨芳放下所有的尊严,红着一双眼,用最卑微的语气说道:“求求你……这孩子是你的亲人。求求你……”
    他冷眼看她,心里情绪翻腾。
    陈新禾还记得,当年他七岁,刚升小学没多久,同桌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喜欢戴各式各样的发箍,在他生日那天,女孩送给他一块草莓蛋糕,说是女孩妈妈亲手给做的。女孩的样貌已经随着时光流逝,渐渐在陈新禾脑中模糊,可他却很奇怪地记住了当时自己接过蛋糕时的心情。
    怀着一点点懵懂的感动,还有羡慕,以及对草莓蛋糕味道的期待。
    他也想要一个温柔、会做草莓蛋糕的妈妈,不会做蛋糕也没关系,只要能给他做顿饭,粥也行,他就心满意足了。
    可他连自己妈妈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陈新禾依稀记得,当时从女孩手里接过草莓蛋糕时,他似乎对她笑了笑。
    他小心翼翼地将蛋糕带回家,他没有妈妈,他的爸爸也没有妈妈,他想,他该将草莓蛋糕分给爸爸一半。
    回到家中,客厅里满地的空啤酒瓶,他的爸爸陈启安酩酊大醉躺在家里的破沙发上,那是陈启安上一次耍酒疯时弄坏的。
    他有些害怕地走到陈启安面前,捧着草莓蛋糕到陈启安面前,举蛋糕的双手有些微抖。
    陈启安一把打落他手中蛋糕。
    陈启安一双眼睛在酒精的作用下猩红可怖,面部狰狞,揪住他的衣领,像对待发泄玩偶一样,将他狠狠摔在地上,陈新禾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有多疼,也不记得陈启安究竟踹了他几脚,只记得陈启安那张要吃人的脸,指着他痛骂:“你跟你妈一个德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跟她一样!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陈新禾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陈启安,其实他打他,骂他,只需要一个理由——爸爸喝醉了,不清醒——他无数次虐打他过后,都是用这同一个理由,从来不多说一个字。
    陈新禾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也许连胸膛里那颗柔软的东西都起了茧子,越发刚硬起来。
    那是个凉爽的夏夜,陈启安拽着浑身是伤的他,走好长好长的路,来到一座豪华别墅外,他粗鲁地指着别墅骂脏话:“小兔崽子,你看清楚了,这房子的女主人就是你那不要脸的亲妈!”
    “你妈那个浪^荡^货,臭^婊^子,专门勾搭野男人,她跟野男人跑了,不要你了!”
    不知何故,他不敢去看那座遥不可及的宅子,扭过头去,却被陈启安死死掐住脖子后面,强迫他去看,陈启安粗鄙的话灌满他的耳朵:“小兔崽子,你给老子看清楚了!看清楚你妈有多下^贱!看看那个贱女人跟你长得像不像!”
    陈新禾忘了当时的自己究竟有没有哭。
    他记得那天晚上,路灯下,他觉得自己丑陋极了,他那晚并没见到杨芳,只看到一个有些胖的小女孩笑嘻嘻从屋子里出来,她穿着粉红色的公主裙,跟他同桌一样,头上也戴着好看的发箍。
    胖女孩手里捧着一只皮球,一蹦一跳地来到院子里的小房子前,小房子里住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大狗,女孩将球扔到大狗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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