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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陪你失眠-第4章

小说: 陪你失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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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不可能十全十美,有遗憾的人生,才叫人生。”
  “你说的没错。”想起那个青木翔太,我又说:
  “那个青木翔太是个有趣的家伙,他跟我说,杂志这种东西是传递正能量的。”
  “那小伙子他说的没错啊。你们中国人不也说,文以载道么?“
  “伏尔泰还说,语言是人权呢,这个理,你我道不清,辨不明。“
  我很疲惫的应着,我绝非一心一意准备一辈子投身于文艺之中的人,所以这文以载道也好,人要捍卫自己的语言权也好,跟我其实也没多大关系。
  “不过我答应了他,不把那么不堪的结局写出来。”
  “不堪吗?其实也还好,如果没有那几番周折,那个男孩子是不会如此大彻大悟的。你听说过一种说法么,愧疚也可能是维系感情的纽带。某种程度上来说,那那场枪击案件,来的正好,来的巧妙。”宫本先生分析着,我没有多言。
  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又不敢苟同。
  因为毕竟,人和人都是不同的。至少,愧疚根本没有维系我和刘先生的感情。
  02
  遇到一个红灯,宫本先生手握方向盘,踩了刹车,停在那里。我转首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浓眉细眼,高挺的鼻子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身着黑西装白衬衣,卡在喉结下的领带结被他微微松开,骨络分明的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认真驾车。
  此刻的红灯似乎变得十分漫长,他单手撑着脑袋正视前方,问着:
  “蔻蔻,干嘛不继续做时尚杂志编辑了,跳进这文艺的圈子来?” 
  关于这个问题,我从来都闭口不答。我不可能跟他说,我是为了缓解情伤,避免和前男友见面,才跳槽的,那种原因简直弱爆了。良久,我饮了一口小豆汤,然后说:
  “时尚那个圈子太浮夸了,人也跟着浮躁。如今搞了一年的文艺,我心里也算是平静了不少。”
  “你有没有想过写写你自己的故事?”宫本先生问我,我笑道:
  “再说吧。”我沉沉的叹了口气,见这个话题谈不下去了,车子里又剩下一片沉默。
  没过多久,我转首盯着宫本先生看,宫本先生被我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清了清嗓子,我扑哧一笑,道:
  “宫本先生,其实,你是我至今为止见过的最好的编辑。”我这句赞美绝对是发自内心的。
  宫本先生是一个能够反复将十几万字的东西看上好几遍,排版,装帧,印刷这种流程全部认真跟下来,不容一丝失误的人。
  “那是当然的,我都混了八年了。蔻蔻,你觉得编辑的工作是什么?”宫本先生淡淡的笑,然后问了我这么一个问题。
  我被这个问题问懵了,以前我做时尚的时候每天也就浑浑噩噩,把应该做的东西做完,交差了事。宫本先生见我没说话,只道:
  “我做了八年编辑,我就觉得,一来,我得将一本装帧精美,印刷清晰,文笔流畅的成书交给我的读者,这样我才放心。二来,我得将一些文字功底扎实,语言优美,却淹没在尘土里的作者挖掘出来。如今这文坛越来越在吹虚一些假大空的东西来蛊惑人心,优秀的作者优秀的作品实在太难得了。”
  “这难道是职业操守?你还真是高尚。”我说着。编辑是我的工作,我只把其当成是我营生的工具,对于宫本先生如此高尚有情操的想法,我还真没认真想过。
  “倒也不是,一开始我也觉得烦,很没耐心。但是,与其每天抱怨这工作,带着糟糕的情绪去做那些流程,还不如尝试着去喜欢这份工作。蔻蔻,等你混到第八年的时候,你就会懂了。”
  此时的宫本先生,就像一个严谨认真的前辈,在教育着我这初来驾到的后辈。
  “那等我坚持混到第八年的时候再说吧。”
  “呵呵呵,蔻蔻,你这个傻瓜。”宫本先生笑着说。
  言毕,我们两个没有再说话,他只是认真驾车,而我撑着脑袋看着车窗外的景色。
  很快,车子便开到了御台场,我推开车门,挎着包准备往自己的公寓里走。宫本先生摇下车窗,唤了我一声,只道:
  “今晚,确定不要我陪你吗?”闻言,我扑哧一笑,心想,这宫本先生有种亲自甚至免费送上门的感觉。我回首,看着他说:
  “我都到家门口了,难道现在再跟着你回品川?”我反问,顿了顿,又道:
  “我的失眠症,其实只有我自己才能治好。”这一句一出,宫本先生脸上有些失落,没有多言,我说:
  “放心吧,如果我睡不着,我肯定会来找你。”
  “蔻蔻,你我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我就不多说了。“言毕,宫本先生调了个头,一脚油门,往品川区的方向驶去。我看着他的车子离开自己的视野,心绪万千。
  其实,只要我往前一步,就能打破这么奇怪的关系。只是,上一段的失败经历让我变得胆小谨慎,不敢向前,生怕走错一步,就摔得粉身碎骨。
  03
  回到家,打开灯,胡乱的在玄关踢掉鞋子,拖着疲惫的身子往我的沙发上一扑。我家只有一张沙发一张单人床。一来,我一个人生活,一张沙发一张单人床足矣。二来,若多一张沙发,一张双人床,也就会让我多了念想,想要不要找个男人,住进这个房子,陪我一起窝在沙发里,甚至在双人床上□□的滚个床单。
  这一年,我只踏进过直属上司,宫本先生的家。他跟我一样,家里只放了一张沙发,够他一个人窝着看电视。后来,我和他认识的第八个月里,他突然购置了一张双人沙发,放在家里。他跟我说,有空就来坐坐,陪陪他看电视。
  那时候我们的关系比现在还要惨淡和荒唐,可我知道,这个男人大概是选择先投降了。
  我喜欢温柔的人,但我又害怕温柔的人,因为温柔的一刀比彻头彻尾的给你一刀,更痛。以前刘先生是个温柔的人,于是我沉醉在他的柔情里,可最后,我全盘皆输。
  我艰难的从沙发上爬起来,然后褪下了衣服,丢进了洗衣机,随意的倒了些洗衣液,启动洗衣机。自己往浴室里走,打开花洒,冲了个澡。很快,我吹干头发,刷牙洗脸,然后涂抹各种化妆品。
  二十六岁,桌上那瓶眼霜已经遮盖不住自己眼睛周围的细纹了。二十六岁,同学甚至后辈的小孩都已经可以在地上跑了,可自己却依旧孤身一人。二十六岁,刘先生和那个女人的孩子已经要满一周岁了。二十六岁,还不结婚,在大多数长辈眼里简直就是罪不可赦。
  我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个女人,二十几岁,想要努力去完善自己,努力生活,自己创造财富,晚婚晚育却渐渐被人看成是嫁不出去的黄金剩斗士了。
  如今,家中的长辈,国内的朋友开始催促我快些找个男人嫁了,可是,我一点也不愿意一辈子就找个家境和自己差不多的,长相和收入还过得去的人,一起生活。
  因为在我眼里,如果要我和一个三观不同的人凑合着谈恋爱,甚至生活,那我宁可选择一辈子孤身一人。
  想到这里,我又想起刘先生,于是沉沉叹气,然后换上睡衣,坐在沙发里,静静看着窗外的夜景。我常常会调动我沙发的位置,最后还是把它摆在了落地窗前,每天睡不着,就看着繁华的东京夜景。
  以前在国内的时候,我和刘先生住在三十层。刘先生极其喜欢在窗边,他可以吻着我的脸颊,撩起我的裙摆,手指划过我的每寸肌肤。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眸子里的我,以及他眸子里映着的点点霓虹。他很会故意撩拨,然后跟我说,最美的我还有最美的城市在那一刻,都在他的手里。
  现在想想,这多么荒唐,那时候的自己居然勇敢到一丝不挂的站在窗边,任人观赏。虽然三十层很高,但要是有人正好不小心望见,那是要多可怕。
  可能,那时候自己爱刘先生爱到痴狂了,以至于他说的什么都是好,自己失去了思考以及分辨是非的能力。
  想着,我裹了一条珊瑚毯,喝了一口水,然后蜷缩在沙发里。看来啊,今夜注定又要失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如果有人好奇之前的两脚羊,大大劝你们不要手贱去百度。╮(╯_╰)╭求收藏求评论蛤

☆、六本木(一)

  01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纱洒进房间,挂在床上的风铃被清风吹起,微微作响。随着床头柜上的手机闹铃的响声,我不得不睁眼,伸手去关掉那烦人闹铃。今天是周六,可是,我还是得工作。想到这里,我心里就怨恨的很。
  我翻了翻身子,身后那个还在半梦半醒的男人便将乱动的我揽进怀里。昨天我下班没多久,这位田螺姑娘,不,是患有严重洁癖症的田螺先生突然就买了一大袋子的菜,冲到我家,帮我打扫屋子,给我做饭。
  我再翻了个身,以同宫本先生面对面的姿势看着宫本先生,此时的他似乎还睡的很沉。
  我的这张木制单人床是在无印良品买的,很小很脆弱,以至于他每每在我这过夜,都得搂紧我入睡,甚至要睡到腰酸背痛。
  趁他睡着,我单手枕着脑袋,用一只手的食指尖偷偷勾勒着他的五官,指尖划过狭长的眼眸,英挺的鼻子,最后落在那薄唇之上。
  和你滚上床的男人不一定要对你负责到底,我第一任男友还有刘先生教会了我这么一个道理。除非你怀上了能够拴住这男人一辈子的孩子,这是刘先生的妻子身体力行教我的另一个道理。
  “今天还有工作?”宫本先生问着,然后皱着眉头,微微睁开那双惺忪的眼,然后吻了吻我的脸颊。
  “恩,我得去趟六本木。”我玩趣的揉了揉他那头有些自然卷的黑发,他便咯咯直笑,将首埋在我的胸前,缓缓吐息。
  没过多久,我准备掀开被子,然后起床。身后那男人便揽着我的腰,像个顽皮的孩子一样不让我走。
  有时,他在我眼里是乐于照顾后辈的三十二岁的单身事业男,是心思缜密的文学工作者,可此时,我又觉得他就是个喜欢撒娇的小孩子。我拍了拍他的脑袋,道:
  “孝信君,我呢,得起床了,今天是周末,你再睡一会。”
  言毕,我便将他推开,自顾自的去地上那堆乱糟糟的衣服里寻找我的贴身衣物。地上乱糟糟的一团,宫本先生的衬衫被甩在沙发上,旁边还有我的一件小背心,这些杂乱的衣服就像一条轨迹,一条以沙发为头,单人床结尾的轨迹。
  看着这条轨迹,我又想起昨日的情景,暗叹,那简直是一场风暴。
  收拾完地上的一切,我找了件居家服套在身上,便去浴室里洗漱。由于我动静太大,宫本先生根本睡不着,起身穿了自己的衬衫,拖着拖鞋跟到浴室里来。见我在刷牙,他便从身后环抱住我的腰,下巴磕在的肩膀上,看着镜子里我的和他。我再次无语,这家伙真的就像个粘人的孩子,我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他轻声咳嗽了两声,有些虚弱道:
  “蔻蔻,我好像发烧了。”闻言,我一惊,将牙刷含在嘴里,然后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昨天他出了很多汗,再加上夜风一吹,果断是发烧的节奏。
  于是,我赶紧随便洗漱了一下,把身后那个大男人哄上床,自己在厨房忙活。
  “蔻蔻,我今天不想回去了,回家了都没人照顾我。”宫本先生半坐着,背靠着枕头,见我端着一碗小米粥进来,他便难受的揉着太阳穴,可怜巴巴的说。我当然明白他什么意思,干脆回答道:
  “你病好之前就住这里吧。”言毕,宫本先生脸上划过一丝窃喜。
  我算是看的是清清楚楚,其实昨天他提出要开窗睡觉的主意,绝对是故意的。我走上前,将小米粥递给他,然后再从衣橱里取出了一条黑色的短裙,去浴室换上。
  02
  “你打扮的这么好看,是准备去见谁?男的女的?”宫本先生抬着头问着正在穿衣镜前搽粉,擦口红的我。我没有回头,认真用口红勾着我的上唇,只道:
  “濑户千代,装苑的一个模特。”
  “哦,那可是个有意思的女人。”宫本先生的语气有些轻蔑。我回头看着他问:
  “怎么,你认识她?”
  “我弟弟晴彦以前在装苑做平面模特的时候,和她一起拍过几组封面。所以有关她的事,我也算是知道点。”
  宫本先生家一共有三个孩子,他是第二个孩子,他有一个名曰宫本静子的姐姐,据说是神户某家医院的医生。弟弟宫本晴彦的话,也算是知名模特了,一开始做平面模特,如今已经是有名的国际走台模特。
  我在时装杂志上见过他弟弟的专访,宫本先生长得比较像日本人的父亲,而弟弟宫本晴彦五官分明,眼窝深邃,应该比较像澳大利亚人的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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