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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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兄弟，”姜铖拿着郜封的成绩单瞅了半天，又默默地把自己悲催的成绩单放在了一边，“在国外那么多年突然之间回来接受国内教育的摧残，你倒是挺牛的……”
郜封对于姜铖的话却是无动于衷，只是看了一眼前面宓宁的背影，然后把自己的成绩单拿回来随便攥了两下扔进桌洞里去了。
·
正式放寒假那天，s中外面被私家车挤得水泄不通，宓宁背着书包马上就要走到学校门口，却一直频频回首，他一直没有看见郜封。
——下课之后他就消失了。
那边学校门外母亲已经在冲着自己招手，父母难得一起来接自己，宓宁也到底不再迟疑，加快了步子走了出去。
同时另一边，程潜一脸笑容加快了步子走向了自家的车，打开车门却只看母亲坐在里面。
“我爸呢？”程潜脸上的笑容尽数消失了。
车里的女人因为儿子的话脸上闪过了一丝尴尬的表情，但是却到底伸手拉了拉他，“你爸今天晚上有应酬不能来接你了，你先进来，外面冷。”
程潜沉默着没说话进了车里，偏头看着窗外的街景，他看见姜铖和林越一起走出来有说有笑的，他的手用力地握成了一个拳头，指甲几乎重重地嵌进了手心的肉里。
……
放假后的第二天一早，宓宁难得睡了个懒觉才起床，下楼发现果然父母都已经离开了。
宓宁对于这种状态早就习以为常，吃了袁姨给自己做的早餐，看了看时间，心里还在记挂着今天中午和表哥他们早就约好的午饭。
昨天离开学校的时候没见到郜封，不知道……今天他会不会去。
宓宁之前问林越要来了郜封的手机号，但是却一直没给他打过电话，当下他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电话号码却到底没敢拨出去，正想着放了手机去换衣服，手中的手机却突然之间响了起来。
宓宁看着这个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接了起来，却没想到程潜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出来。
“怎么是你？”
宓宁稍稍有点意外，毕竟他从来没有跟程潜说过自己的手机号。
“宓宁，”电话那头程潜的声音有些阴沉，这让拿着手机的宓宁一愣，却又听见电话那头说，“你现在能出来一下吗？”
宓宁一怔，今天中午他已经跟林越他们约好了，他刚想要开口拒绝，电话那头的人却像是料定了他的反应一般，又加了一句，“是关于郜封的事情。”
宓宁的心口猛跳了一下，他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紧了一下，他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问，“在哪里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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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宓宁到达约定好的咖啡馆的时候，程潜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这还是宓宁第一次在学校以外的地方见到程潜，程潜穿着一身休闲服，明明是很阳光的少年，但是宓宁却总觉得他的脸上有散不去的阴云，和他平日里的样子实在是相距甚远。
程潜一抬头也看到了宓宁的身影，当下招了招手，等宓宁落座之后他也没有过多地废话，只是把提前帮他点好的果汁推到了他的面前就直接了当地进入了主题。
程潜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宓宁，上一次我曾经善意地提醒过你，但是貌似你并不是很领情。”
程潜说这话的时候竟然是意外的笑了一下，但是那笑容让宓宁心里乱了起来。
“我不懂你的意思。”
程潜闻言笑了起来，“你怎么会不懂？你知道我说得是郜封。”
“然后呢？”宓宁被程潜的语气弄得有点气恼了。
程潜却是瞥了一眼面前的人把手中的咖啡杯放在了桌子上，微微眯眼道，“上次，在宿舍楼下我碰到你们的时候，你们是在接吻吧！”
宓宁“嚯”地一下抬起了头，他完全没想到程潜会这么说，他因为程潜的话脸上一下子全红了。
程潜看宓宁的反应便以为自己猜中了，顿时冷笑了两声。
“不是……”过了半晌宓宁才磕巴地摇着头刚想要解释，程潜却勾了勾嘴角道，“你该不会被人占了便宜还不知道对方的企图吧！宓宁，你可别被郜封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宓宁一怔，惊愕地抬头看着程潜，却见程潜的眼底闪过一丝明显的厌恶。
“他之前一直在外国这你知道吧？不用我说你也应该能看出来，他就是一个典型的纨绔子弟，他在外面的私生活到底有多乱我就不详说了，你听了他几句甜言蜜语就还真的以为他喜欢你了？呵……我告诉你，他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听话又好骗的小男孩，而且，像你这样的小男孩，他可是不止玩儿了一个，我想想就觉得真他妈的恶心！”
最后程潜不自觉提高的咒骂声完全把宓宁吓住了，他呆愣地看着程潜，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人，程潜这番话中的信息量实在是有点大，他一时之间还没办法完全消化。
直到半分钟之后他才下意识地摇着头说，“不……你误会了，我们之间并不是那种关系，我只是把他当哥哥，况且……我们都是男生怎么可能……”
程潜看着宓宁惊慌失措的样子发出了一声嗤笑，“郜封男女通吃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你倒还真是什么都不懂，不知道他是不是就是喜欢你这种单纯的样子……”
“哥哥？你这么想恐怕郜封却不单单只有做哥哥的心思吧……你别傻了，他所有的意图都在他的眼睛里写得清清楚楚，他根本不想跟你玩儿什么兄友弟恭，他想的是，怎么上你！”
……
程潜咄咄逼人的语气渐渐让宓宁泄了气，他两只眼睛的神情都开始涣散，直到最后才紧紧握住面前的玻璃杯酸着眼哑着嗓子问，“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程潜笑了一下，终于站起身，“这些事情，不仅仅我知道，姜铖他们心里也都一清二楚。”
说完，他直接离开了咖啡厅，独留下宓宁一个人独自坐在那里。
宓宁看着自己杯子里完全没动的果汁，脑子胡乱地响起曾经各种可疑的，但却完全破解不了的片段。
郜封时常的翘课……姜铖对于他行踪不定的吞吞吐吐和高深莫测……他对自己有点过分的关心……他跑完五千米之后搂着自己的亲密举动……他每天给自己买零食……姜铖说自己是他喜欢的类型……因为自己拒绝一起吃饭他的气恼……
所有所有的一切，现在都完完全全开始在宓宁的脑子里拼凑成型，他没办法否认程潜的说法，这么看来，为最近彼此关系改善而暗自窃喜的自己简直就像是一个被玩弄的傻瓜。
自己……只是他一时之间的消遣而已。
宓宁突然之间觉得心被猛得扯了起来，他怔怔地坐在桌边一动不动，一直到旁边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才恍然着接通电话，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他突然之间明白了万箭穿心的感觉。
电话那头郜封的声音带着笑意。
“十一点了，你人在哪呢？”
☆、第25章 假戏真做（三）
郜封的声音让宓宁立刻噤了声，直到电话那头的人又喊了一次他的名字。
“嗯？”宓宁握着手机的手紧了一下，一时之间就像是要失声了一般，“我……”
电话那头的郜封听见他呆呆愣愣的回到倒是轻轻笑了一下，然后耐心道，“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听到对方说要来接自己，宓宁瞬间慌乱了起来，直到他的沉默引起了那头郜封的询问，宓宁才终于低声道，“我……今天恐怕不能去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郜封的声音突然之间紧了起来。
宓宁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机，深吸了一口气才答道，“没，没什么事情，我妈要去看外婆，让我……一起去。”
郜封听见他这样说明显松了一口气。
“你帮我跟表哥说一声，今天我就不去了，你们好好玩。”
郜封听见他这样说也只得作罢，说了再见之后便挂掉了电话。
“怎么了？”旁边的姜铖看着郜封把电话随即挂了问他。
郜封看着手机顿了一下然后说，“他说要去看外婆，今天就不来了。”
姜铖点了点头，旁边的林越倒是莫名地道了一句，“看外婆？小姨一直忙得很，况且今天又不是周末怎么有时间回去了，奇怪……算了，我们点菜吧。”
说着林越便招来了服务生开始点菜，而旁边的郜封听见这话却是微微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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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之后宓宁整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不仅别人联系不到他，就连林越都联系不到他的人。
其实宓宁哪儿也没去，只不过是关掉了手机一直躲在家里而已。
苏蓉和宓临工作很忙顾不上他，他也正好得了机会，一个人闷在房间里不出来。
距离他见过程潜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星期了，但是他却依旧没有从那天的情绪里走出来，每天他脑子里想的最多的一个人就是郜封，想得最多的一件事也是关于郜封的事情。
时间一秒一秒从他的心上煎熬而过，他开始的张皇失措渐渐变成了难过自卑。
他脑子里全都是跟郜封有关的曾经，那些当时觉得普通现在回忆起来却透着隐隐心跳感的瞬间，疯狂地充斥着他的每一条神经每一个细胞，让他没有一点抵抗的能力，但是这时候程潜的那些话便又会飞快地跳出来将所有一切美好的幻想尽数击破。
是啊，他晚上常常不回来，他在外面有公寓，他长得很帅，他个子很高，他体育很好，他虽然话很少但是是女生喜欢的类型……他来到班里的第一天就有人主动来要求跟他同桌，就连自己这种什么都不懂的，都觉得翟萌真的是很漂亮很优秀的女生。
对方丝毫不加掩饰地喜欢他，但是郜封却依旧没有过多地表示过什么。
况且，这只是自己知道的而已，那么，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又有多少个这样的女生在喜欢他呢？
那么自己……又凭什么会成为那个特别的，那个让他……喜欢……的呢？
最后这一句话宓宁只敢在心里默默地问了自己，甚至他在想到“喜欢”这两个字的时候都觉得脸颊发烫。
宓宁闭上眼，把旁边的被子拉过来盖在了头上。
……
春节终于将近，苏蓉和宓临也都难得不再那么忙了，他们终于放下工作有时间来关心一下被他们冷落了将近半年的儿子。
宓宁打起精神尽量不在母亲的面前露出破绽，尽管，他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好久都没有睡好了。
果然，苏蓉没有发现儿子的反常，直到大年初一刚过，宓宁突然之间毫无原因地发起高烧来。
宓宁的外婆被苏蕙接到了s市，苏蕙打电话给苏蓉说两家人一起吃个饭，却没想到苏蓉说宓宁正高烧不退。
苏蓉也是被吓坏了，况且宓宁这孩子身体特殊，从小身体就十分虚弱，但是最近宓宁明明都乖乖呆在家里，怎么会突然之间发这么重的高烧。
苏蓉一边埋怨自己一边和宓临慌忙把宓宁送到了医院。
宓宁打上点滴，苏蓉这才大松了一口气，医生说他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最近心思太重，身体内有郁结，这才烧起来。
苏蓉看着还在沉睡着的儿子心里一阵阵愧疚。
宓宁出院之后，身体渐渐恢复起来，苏蓉却是破天荒做出了一个决定。
往年这个时候她原本应该要开始去工作了，但是她和宓临商量过之后决定各自请一个星期的假，专门陪儿子去度假来放松心情。
医生说宓宁是因为心气郁结才会高烧不退，苏蓉下意识地就认为一定是自己和宓临疏忽了对宓宁的关心和照顾才会让他心里不痛快，从而生病的。
他们夫妻俩工作一直很忙，宓宁基本上从小就是他外婆带大的，原本跟父母就不是那么亲昵，他又一向是有了心事憋在心里的那种孩子，久而久之肯定是要病了。
苏蓉这么一想越想便越认定了就是这个原因，于是便拉着丈夫请了假要带儿子出去散心。
苏蓉雷厉风行地张罗好了一切，宓临虽然也是好几个学术研讨会要参加，但是也只得都一一推掉，毕竟孩子的身体最重要。
苏蓉告诉宓宁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在晚饭上，苏蓉难得亲自下厨给宓宁做了一桌子饭菜，然后笑眯眯地帮他夹着菜，最后不经意地说出了她已经订好了全家人一起去瑞士度假的机票。
“哦，对了，还有你表哥一家，我们一起去瑞士滑雪，这个季节，刚好。”
当时宓宁正喝着苏蓉煲的寡淡无味的汤，当下拿着勺子的手一顿，有点奇怪地看着面前笑得灿烂的父母，“度假？”
他们工作一向很忙，怎么突然之间想起来度假了？
儿子的疑问让苏蓉脸上的笑容尴尬了一下，但是紧接着她还是又接过宓宁手中的碗又帮他舀了半碗汤，“是啊，自从你回来s市我们一家人还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