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想容(高干、总裁)-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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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想容(高干、总裁)》作者:柳卷香附【完结】
☆、已是陌路
(那人已经刻在骨子里,就算把我挫骨扬灰,也决然忘不掉了。)
周末傍晚,晴日正好,春末夏初的气息还是淡淡的凉,苏以荷牵着儿子,手里拿着刚从游乐园里赢回的雪白色的长毛兔,小家伙一蹦一跳的,稚嫩的言语唱着儿歌,夕阳斜斜地披下满地的柔和漾出一长一短的缩影。
长发在风中婉转成迷乱的弧线,那两人因为这阳光的点点渗透,有了尘世的的光刻的侧脸和真真切切的黑色如泼墨般浓稠的倒影。
楼道前的男子长身玉立,看见归来的身影,眸光转瞬清亮,阳光都绕了一个弯。
“舅舅——”小男孩欢快地叫。
秦翊迈着修长的腿朝母子二人走来,摸了摸小男孩的头,俊美的脸上满是宠溺,“忻儿想没想舅舅?”
小男孩转着脑袋认真思考的模样,半响撅着嘴,“不想,不想,舅舅都不想忻儿,这么长时间才来一次。”
秦翊笑开,“舅舅不好了,跟容忻道歉。”
容忻认真地看着舅舅,果真思考了,很是诚挚的双眸看得秦翊心惊胆颤:“好,我原谅你了。”
——“好,本大爷原谅你了!”
三个字的差别,仿佛跨越了三世的时光和洪流,变了味道,扭转了情思,由另一个人流着相同血液相同眸光的稚子说来,像是迅猛的洪水,瞬间淹没了所有。
秦翊掩饰住了有些破碎的眸光,转身。
看了一眼苏以荷,还好,她只是略微侧着头,没有什么反应。
“以荷,最近还好吧?”
苏以荷微勾起嘴角,点了点头,“还好,这边有生意?”
“嗯,顺便来看看你们。”秦翊拿过长毛兔牵着小容忻的另一只手,三个人一同进入楼道。
“笑笑没跟着来?”苏以荷背过光,睁大了眼,笑容在暗了的背面盛开,迷了眼的缱绻柔光。
“呃。。。以荷,笑笑。。。又有了,不方便。。。”男子俊脸微赧,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柔光。
转瞬看到苏以荷开门的背影,消瘦孤单的,心中腾升起了悲戚之感。
这么多年,以荷好像还没有成家的打算,如今也该二十七了,一个女子,形单影只的,看了不免让人心酸。
吃过晚饭,小容忻早早地跑到自己的小屋子里拾掇摆弄着舅舅刚买来的变形金刚,忙得不亦乐乎。丝毫不去打扰大人们的“谈话”。
看着小男孩乖巧的模样,秦翊翻滚了喉结,硬生生地咽下了涌上来的心疼。
“以荷。。。容忻才五岁。。。这样下去,对孩子不好。。。”
两个同样失去的人,秦翊只能狠下心去偏袒一个。
苏以荷擦桌子的手顿了顿,看着乖巧的儿子,低了头,继续擦。
“以荷。。。。。。就算是为了容忻,你也该考虑考虑。”秦翊拉住苏以荷几乎是机械般忙碌的手,桌子已经被擦得折射出亮的刺眼的光了,将她按在沙发上坐着。
“以荷。。。你看看容忻。。。过于早熟对孩子不好。”
“没有父亲的家始终是残缺的,你不能因为。。。放不下。。去剥夺容忻本该享受到的父爱,以后的路还长,你一个人。。。扛不下来。”
秦翊咬着牙狠了心地劝苏以荷。
“以荷,容恒要是知道你这样,他在天之灵不会安心的,以荷。。。容恒那么疼你,怎么舍得让你们孤儿寡母。。。。。。”秦翊说着有些酸楚,看着苏以荷沉静的低着头。
“以荷,万一有一天那边发现了容忻的存在,没有完整的家庭,抚养权都不一定能夺回来。”秦翊使出最后的杀手锏,心中也是一个劲地暗骂自己卑鄙,就算是容忻真的被容家发现,他秦翊也会是第一个冲出来阻拦的人,他本该这样说来着。
可是,这世上,除了容恒,除了容忻,还有谁能扭得过这温柔外壳下烂了口舌,强用手段都逆转不了的坚定。
那着容忻说事,一直是苏以荷的死穴,那人走了,遗留下的这么一根实实在在的苏以荷的软骨。
苏以荷听了猛地抬头,眼中难以压抑的苦楚,恍惚了半响,瞥了头,正好对上容忻黑亮的侧过来的眼和微笑着的童真。
“妈妈,我们一起陪着爸爸,我们一家三口永远不分开。。。。。。”
那时容忻第一次学会一笔一画地写上永远这个词语,作业本上扭曲的一行字,用“永远”造句。
抬起头来看着妈妈的纯真,那么坚定,那么勇敢,也那么脆弱。
在他还不知道永远的意思的时候,就许下了永远的承诺给了永远也见不到的人。
苏以荷强自镇定,看着儿子的侧脸,一字一句都坚定“秦翊,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就算拼了命我也要把忻儿留下,最坏不过鱼死网破。我这样。。。不能再连累了别人,我一个人能把小乖照顾好的。。。真的。。。”
苏以荷心中的无措和茫然被死死地扣牢,她一定会照顾好儿子的,一定会的。
秦翊叹了一口气,“以荷,不是让你硬去接受一段婚姻,你尝试着感受身边的人,不要把自己给困死了。”
苏以荷转过头,眉眼认真地看着秦翊,“要是,能够看到其他人,我。。。又何尝想把自己逼死,可是,那人已经刻在骨子里,就算把我挫骨扬灰,也决然忘不掉了。苏以荷这辈子就要想着容恒过下去了。容忻知道,他有一个好爸爸,时时刻刻在天上看着他,所以他会很乖很乖,他会很快乐,我只求我们母子就这样平静地过下去。你不要逼我,真的,我真的做不到,我试过。”
吸了吸鼻子,弯了嘴角,“秦翊,你也爱过,将心比心便是。”
说完苏以荷起身拿着抹布进了厨房。
秦翊盯着茶几出神,容恒啊容恒。。。你果真是害人不浅。
秦翊出差一个月,每个周末无一例外地带着小容忻那里热闹去哪儿。
看着那张俊秀的小脸,溢满了熟悉的那人的棱角。
这么一个酷似放在身边,想忘记何其容易!
抬头看着空远的天边
容恒,我隐瞒的有多辛苦
但愿老天有眼。让你们再不相遇。
或者,让你们相遇了再也不分开。
可是,这么天煞的一对,断了翅膀的鸟儿,如何双宿双飞去完成那个再也不分开的梦。
连曾经青春做了陪嫁的你们都未度过的劫难啊。
死去的容恒还爱着疼着眷恋着苏以荷,
而活着的容恒早已经记不起曾经的情深似海。
不见,也罢。
不见,真的是最好。
车上的手机音乐飘扬,唤回了秦翊的思绪,拿起手机,秦翊的手捏的紧。
按了接听键,清越低沉的男声便传来,“喂,秦?”
“ZOE(卓佚),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端低低地一笑,“最近会回国一趟。”
“公事?”
“嗯。”
“好,那我们首都再聚。”
“OK!我还忙,先挂了。”
“好。”
大洋的另一端,清隽的男子放下手中的座机,揉了揉眉角,翻了翻日历,幽深好看的眼眸泛起怅惘。
那个地方,好像真的特别的能让人情不自禁的泛起思乡的情节来,这短短的几年的回忆贫乏的可以,难道潜意识里真的有种强烈的归去感。
俊逸的嘴角紧紧地抿着,低下头继续手中的工作。
只有工作的时候,才会挥去那陡然而至的空虚。
2010年意大利,罗马。
奢丽华贵的高楼,从来都是权势的象征,黑色的霸气被宣泄地,适当。。。恰如其分的适当。
晶白色的黄金雕刻的字母,在黑色的大理石楼面上熠熠夺目,嚣张地占据了这座高楼的一个楼层,被精美地雕刻在最显眼的位置。
—— ROYAL—KING。
夜光的掩映下,二十四层高楼上的灯光依旧明亮的犹如高空中的繁星。
ZOE,ROYALKING的新一任执行总裁,是个年轻俊逸的东方男子,上任三年来手段凌厉非常,将横揽房地产,旅游,餐饮,娱乐。。。等等各种行业的国际贸易公司势力扩张到三十多个国家和地区,一时间声名大噪。
从未在杂志封面上露过面的传说中的人物,行事极为低调,保密工作做的滴水不漏,传言ROYALKING的总裁黑白通吃,媒体只能仰天长叹。
ZOE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五光十色斑驳陆离的美丽城市,华而不实的感觉越加强烈。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进来。”
一个高大的意大利男子进门,看见落地窗前的男子,恭敬地道“总裁,老爷子请您过去赴家宴。”
ZEO转过身,拿起沙发上的银灰色西装外套,步伐沉稳优雅“走吧。”
银色的轿车在夜色中犹如一尾海中穿梭的活鱼,迅猛,矫健。
步入古典庄重的中国风味的别墅,ZEO朝客厅看去,敛下眉,明了老爷子的用意。
餐桌上老爷子和一位酒红色晚装的年轻的女子正聊着,黑色西装的保镖远远地退在一旁。
见到门口走来的人,老爷子会心一笑,美丽的女子扭头,惊艳的立马红了脸。好俊的男人!
“ZOE,来来,过来坐下。”老爷子指着和女子挨着的位置,饱经风霜的脸上柔和几许。
ZOE拉开座椅,坐了上去。
“ZOE,这是安弥公爵家的小姐,佩丝。”
老爷子耐着性子干着媒人的差事,想他卓不群叱咤一生,可给人牵线这事儿还是头一次做。
他这个外孙今年也老大不小了,趁着事业稳定时定下来也好。
“佩丝小姐,您好!”ZOE用熟练的意大利语言向旁边这位小姐问好。
老爷子见孙子很礼貌,微微放下了心,咳嗽了一声,“ZOE,外公方才已经吃饱了,让佩丝小姐陪着你,慢慢吃,外公就不陪你们年轻人了。”说完老爷子有些心虚地扯开了椅子,忍着其实还未进食的肚子,上了楼,立马打发身边的保镖偷偷去厨房捎东西去了。
为了外孙的婚姻大事,可苦了我老头子了哟!
佩丝见旁边的男人优雅地吃着晚餐,俊逸的侧面泛着柔和的光泽,线条尖刻优美的下巴伴着咀嚼的动作,十足的魅惑性感。
可是卓爷爷说ZOE喜欢柔美温婉的女人,所以按捺住心中的难耐,一派端庄地拿着不甚熟练的筷子,强忍着好奇吃完了饭。
ZOE吃完晚餐,看了眼旁边已经吃好端坐着的女子,起身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自己端了一杯。
“与佩丝小姐共进晚餐是ZOE的荣幸,希望小姐今晚尽兴而归。”
佩丝见ZOE主动开口,心中雀跃,温言温语地道,“难得总裁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是佩丝的荣幸才是。”
“佩丝小姐真是难得的善解人意,今晚不知佩丝小姐是否愿意让ZOE亲自送您回府?”
佩丝听说ZOE要亲自送自己回去,脸上马上柔得能滴出水来,温婉地点了点头。
当ZOE打开车子,很绅士地请出车中的美人,俊逸的一笑,迷了人眼“希望小姐好梦。”
佩丝才从甜蜜中回过神来,看着远去的银色轿车,咬着唇,这个男人真是!
却是连瞪着的眼神都是娇羞的。
卓老爷躲在书房吃了一顿饭的功夫,见外孙又回来了,左看右看,“ZOE!佩丝呢?”
ZOE边上楼梯便回头,“外公,孙儿已经把佩丝小姐安全送回去了。”
卓老爷子瞪着外孙的背影,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这个小兔崽子!
却又不能明言说他是为了说媒才让他回来吃饭的,不然这小子下回可不会这么容易回来了,老爷子咬咬牙,恨铁不成钢地踱着步子进屋去了,踏着木质地板蹭蹭地吱呀着响。
冲了澡,躺在床上,深色的窗帘将屋子掩映成无边的黑暗,翻卷着或明或暗的黑夜。
一天的工作繁重至极,明明是困得很,却始终得靠着安眠药才能入睡,ZOE挫败地起身,倒了水喝下了一把药片,才迷迷糊糊陷入沉睡。
睡梦中纷繁的碎片一幕一幕,分不清是究竟是梦还是那些已然忘却的过去,努力地想去探寻分辨,却被更深层的悲痛硬生生地折了念头。
那伤痛的滋味几乎压断了呼吸,ZOE惊喘着又一次被这断断续续的理不清的过去弄得悲痛欲绝。
额头上密密的汗珠晕湿了鬓发,汗水潺潺地泛着清冷。
睁着眼望着空茫的黑,直到黎明的光线一丝一丝地从窗帘的缝隙挤入,像是终于从黑暗中被拯救了出来。
回忆是他难以触碰的逆鳞,ZOE强忍着痛苦。
从前他是一名政府权益下的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