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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花满裾-第51章

小说: 花满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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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沈诚是昨夜之人,暮璟公子本来也是不信的,因为沈诚并没有那般高强的武功,现在更少了些怀疑。松开沈诚后,他缓缓问道:“是吗?这山顶是禁地,任何人不得入内,这座峰下自有禁军把守,沈公子是怎么到这里的?”

他这般咄咄逼人只针对着沈诚一人,凤尘晓则站在一旁完全成了闲人,此时她忽然长长叹了口气,望着山顶道:“暮大人说这是禁地?要知道我与沈公子均不是天锦人,尚未听说过,再说此地距山顶还远着,我二人不过是往山上行得累了,便在那片林中歇息了一下,穿过林子便到了这里,实属无意,还请暮大人见谅。”

暮璟公子却不看她,目光移向山顶看了半晌,不知想到什么,忽然道:“你说的是,过了边界未及深入,确实无妨,但请二位速速离去。”

如此便轻易放过了二人?一旁的兵士全部愕然,他们忙乎了一夜,终于拦住了两个极有嫌疑的人,暮大人如何会放过?其中有人早认出这便是传闻中将要与大人有婚约的凤家小姐,更是疑惑,莫不是大人见了自己的女人同另一个男子在一起,心灰意冷之下不管不问了?

沈诚携了凤尘晓往来路走去,刚走没几步,暮璟公子忽然叫道:“二位慢行!”

他们只得停步不前,回身看去,只听暮璟公子一如往常般温和道:“山路崎岖,尘晓一路行来定已累极,我让人护送二位下山到家仆处可好?有人照应着,我也好放心。”

“如此多谢暮大人。”

凤尘晓只觉手心冰凉,来时不过一辆普通马车在后山候着,此时不知还在不在那里,何来有家仆同马车在那山下凉亭?她看着暮璟公子招呼过来四名护卫,一前一后夹着二人,连同沈诚商量也没有机会,只得走一步看一步往山下行去。

沈诚象丝毫不知此四人乃监视二人而来,一路上与她指点着两旁风光景物,这些均是凤尘晓早年间曾见过的景致,她无心看那山水依旧,也不及感慨物是人非,只暗暗着急眼前之事该如何化解,麻木地向山下走着,又留意那四名带着弓弩的护卫,他们脸色凝重,手已握向腰间的兵器,准备随时抽出弓弩。

沈诚一路都轻挽着她,一是为挡住那片血迹,二是怕她力乏摔倒,这大半日甚是辛苦,但见她紧抿着嘴一声不吭,换做别人,早已支不住娇气地喊累。凉亭慢慢出现在众人视线中,他轻轻拍她僵硬的背部,安抚地道:“终于到了,看!”

她急忙望去,果然有几辆马车停在亭外,凌依和清风已看到二人,出来迎接。她的心止不住狂跳,复又大大松了口气,怪不得沈诚一点也不着急,原来是早有准备。

那四名护卫见二人果真来了家仆来,便回身去复命。

待二人走得不见踪影,沈诚等人连忙上车,快马加鞭往城中赶。

马车上凌依道出原由,原来沈诚派人接凤尘晓来时,也着人通知了凌依带着马车,扮成出游的样子候在山脚,以备不时之需,总算是他算无遗露,才免去了被暮璟公子拆穿。

凌依看着凤尘晓发白脸色,关切问道:“妹妹,你怎么了?你们这是去做什么了?”

凤尘晓只觉浑身发软,气力用尽,但想起山中之事,只觉累极,强打精神道:“没事,我很好,不过是有些饿了。”

沈诚也在回想着山上的一切,他看到左文华死前那一幕,其实凤尘晓有没有出手在他肩上一按,他都死定了,外伤内患,纵使还能拖得一时半刻不死,也只是多受一会儿罪。可她定是恨极了才会那样做,若没有恨,依她淡然的性子,看都不会看那种人一眼。

左文华与她之间,暮璟公子与她之间,有何干系?他想不明白。

凌依与清风二人并不知他们为何要如此行事,却信任沈诚,没有多问一句,转而说起后日要进宫参加花朝盛会之事,清风最是兴奋,他从未进过皇宫,难得有此机会,直向另外三人打听皇宫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马车依然驶到“一品花韵”的偏门处,下车前,沈诚当着凌依与清风两人的面,轻轻揽她入怀,在她耳边提醒道:“右边袖口有血迹,记得别让人发现。”

她面上终于有了血色,却是为着害羞,匆匆看了凌依一眼,凌依已转过头去,清风瞪大了眼睛叫道:“当家的你抱……”

话没说完已被凌依捂住嘴,沈诚轻笑一声,不去理他,送了凤尘晓下车,言道稍晚会到别苑去看望凤子沂。

“一品花韵”里人来人往,一如她走时那般。凤尘晓坐下来稍安心神,看看袖口的血迹,不是太明显,稍往里折几折,拿捏得好便不会有人发现,如若让魏娘给她找来衣服换上,倒惹人疑心,她只是来店中谈事,这大半日不知凤辰在外面可等得急。

魏娘是打起了精神注意里间的动静,看到凤尘晓无恙归来才放下心,拍着胸脯道:“你怎地才回来,我快应付不下你带来那位护卫了,直跟我要人,你快些出去,让那位静静心,我还要做生意呢。”

“麻烦魏娘了。”

“好说。对了,柳柳说好久没收到你的信,怎的不方便吗?”

“这些日子,我确是疏忽了给她去信,过几天我空下来便好好给她回封信。”

“尘晓,你后日要进宫,可得用上咱们店中饰物,那等重要时刻,正是在后宫嫔妃们跟前给咱们露脸的好机会。”魏娘不论何时,都不会忘记生意。

凤尘晓沉吟道:“这个……我倒不曾想过,现下我还有事,急着回家,回头你让人送些材料到别苑去,我看能否用上。”

她是真有事,凤子沂受伤,应该是伤在右臂,不知有没有帮他疗伤?他在凤栖臣面前那样说,只是为了掩饰自己受伤的事,什么风花雪月,他用心良苦,真不知如何才能回报一二。

可叹

明园里静悄悄,不见一个人影。二少爷一夜未归,早上回来却园中的丫鬟小厮指使得团团转,漱口要用温热的香茶,擦面要用软罗巾,总之是看每个人都碍眼。在这天锦别苑不同与郴州凤家,那边仆人当他无用,这边的仆人大都不知底细,还都守规矩,拿他当正经的二少爷对待,受了这等折腾也不敢吭声。恰好凤栖臣来找他谈入宫之事,在园外听得里面喧嚷,只得下严令让这个二弟安分地呆在园子中,哪也不能去,园子里更不准留一个人让他用。

终于园中只剩下他一人,力乏坐靠在回廊的栏杆上,双臂架开,头微仰,望着伸出廊顶的那些木芙蓉的枝桠,长长吐出一口气。这般折腾终于如愿清静,他那烦乱的心绪渐渐平息了下来,廊下只余一双鹂鸟出双入对,喳喳叫个不停。右臂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他这样一坐便是大半日,其间只有午后时分潜入别苑的下属来过。

没想到暮璟公子终是找到婆娑山上去,还差点擒住沈诚他们,这暮璟公子处事透着怪异,身怀武功,婆娑山上那几处禁地又是为何?他到底有何图谋?凤子沂并不想理会朝中之事,初时只是为了三妹妹的婚事对此人注意,如今之事似已脱离了初衷。

一阵细碎脚步声急急往这边赶过来,他闭目侧耳,听得出是凤尘晓,想是已知昨夜之事,说不定也知道了他的伤势,他靠在栏杆上没有动,正对着园门。

脚步到了园门口却止住不前,似乎来人有甚难决断之事,只在门口徘徊,过了好半晌才传来敲门声,敲了几声见无人应答便小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只见凤子沂像是倦极睡着,轻轻走到他身边。

从前她是防着他的,怕他知道自己并不是真的凤尘晓,做了这半真半假的兄妹以来,他对她只有维护,可是,她是顶了别人的身体在过活,而凤子沂,喜爱的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她利用了这一点,今趟还累他受了伤,禁不住万分愧疚。见他靠在那里闭目养神,便端坐一旁没有出声。

凤子沂心中谓叹,睁了眼到她被晒得通红的脸,身上还是早上那身衣服,该是回来直接奔了这里,他心有所感,不再装着坐直身道:“三妹妹回来了,脸晒得好红,怎地也不说话,回去歇息去吧。”

凤尘晓看看他的右臂,看不出来伤在哪里,有心相问出口却是:“大哥他又禁你足?”

“又不是第一次,我已惯了,不过是一夜未眠有些乏了,大哥太过严肃,无趣。”随后又戏谑道:“看我被禁足你高兴了吧?想想从前在家,我一被禁足,你便成日呆在东院,还说最好天天这样,否则我一直往外跑,你却没了人陪。”

凤尘晓早知他在外已闯出一片天地,沈诚和凌依也对他极为推崇,实在没必要留在凤家受这些闲气,眼看这园中只他一人,又想起在郴州时家中下人对他的态度,心中微酸,竟有些妒忌起这具身体的前身,看他总爱提起从前,可见那些日子对他有多重要。以前的凤尘晓对这个二哥是何种想法,现在已无从得知,只是怜他心意,不由问道:“二哥为何还滞留在凤家?”

凤子沂凝神看她,片刻又转过头去看廊下那对鹂鸟,它们在廊下欢叫着,迟而飞到树梢,迟而吸啜些花蜜,双双对对,不离不散。为何?当然是为了她。

“尘晓,想必你也知道一些我的身世,”他突然说起这些,她没敢接话,以前的凤尘晓或者知道,又或者不知道,便淡淡地嗯了一声。他继续讲道:“我的身世在幼年时,被生父派来的人揭穿,他二人之间的情仇纠葛我不愿多谈,只是母亲当晚便承受不了此事自尽于世,我被带到那个男人的身边。我总是恨他的出现才会让我回不了家,不愿留在他的身边,一旦有了能力便回到郴州,总也忘不了幼时与爹娘大哥在一起那种,嗯,那种过一日是一日的感觉,跟着他在一起,却每一日都是煎熬。我以为只要我回来,便还是家中一份子,可是不,我不再是备受宠爱的二少爷,被人冷落,大哥那时已开始担负起自己的家族责任,整日忙于经商,无瑕理会我,爹娘虽让我留下却只是为了面子。只有你,尘晓,你那么小,那么乖,看我练武从不多话,那个男人每年都要人来叫我回去,我却等到他死了才回去。嗯,我走之后,你那从小便订了亲事的未婚夫也出现了,早知道如此,我一定不会回去。”

便是在那以后,他觉察到自己对她的心事,正沉默间,一双小手轻轻挽起了他的右袖,拉至高处,露出里面包扎着的创伤,显是匆忙间胡乱缠了几下,已有些血迹渗透出来。

凤尘晓瞧得眼晕,连忙放下:“这样不行的,还是找大夫来。”

她听得这些身世已足够,再说下去,恐怕无法收场,只得想法打断他的倾诉。

他拉好衣袖摇首道:“不必,已上了药,小伤而已,过几日便好,再说找了大夫来,人多口杂反而不好。”

他说的在理,凤尘晓还是有些担忧,“二哥,我……”

“你明知我并不是你的二哥。”他忽然觉得二哥这两个字极为刺耳,两人本离得近,他就势双手搂住她的纤腰,神色晦暗声音低沉:“我若是想走,早就走了,只不过不放心你,才留到如今。如今……”

如今她还是无法属于自己,沈诚够好,他再留着也无意义,也许真到了要走的时候。

“你这样使力,不怕伤口流血吗?”她僵硬着身子不敢乱动,盼着他快点松开,过来探他时知他被禁足,怕是也未吃饭,便让凤辰送些饭菜过来,这会儿也该来了,让人看可不太好,再传到凤栖尘耳中更糟。

“放开她!”

听到凤栖臣的怒喝声,她只有一个念头: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凤子沂慢慢地放开她,又懒懒地靠向栏杆:“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凤栖臣扬起一掌向他扫去,被他看似轻易懒散地闪身躲过,轻笑道:“大哥别气,我们什么都没做。”

凤尘晓怕两人打起来,又惦记着他右臂的伤,大感头痛,抚额哀叹。凤栖臣已将怒火烧到她这边:“尘晓,大哥很失望,一直以来,我都只防着子沂,可你刚才居然允许他那样,为什么?”

他身后凤辰捧着一盘饭菜,凤尘晓一见之下肚子适时的叫了一声,她还没被这样饿过呢,被这声鸣响吓了一跳,随即垂首低低地道:“我饿了。”

她答非所问,气得凤栖臣脑门上青筋直跳,这也好算理由?差点又叫梧桐来,问问她是怎么服侍小姐的,又突然想起梧桐已经不在,脸色铁青地站在当场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平下心静下气来。回过神发现众人都在看着他,便摆了摆手离远而去,既然管不了,那就不管。

凤尘晓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有些担心,与从前相比,他的意志有些消沉,说到底凤栖臣一直待他如亲妹,不,他就是拿她当亲妹妹的,虽然有时态度过于强硬,但总算不错。还有凤子沂,他更是没话说。

凤子沂轻咳一声:“不是说饿了吗,走,我陪你吃饭。”

她哪还会留下来吃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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