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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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8 不死不休
318不死不休
郭奉孝两眼无神地靠在机床之上，原本嘈杂无比的老厂房突然之间安静下来！寂静的环境反而让沙涙的背脊爬满了冷汗——轰鸣枪弹声的骤停绝对不是一件普通不过的事情。而引发这个变故的元凶不言而喻正是郭奉孝！
无论沙涙如何呼喊，郭奉孝依旧痴痴傻傻地自言自语：“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沙涙紧皱双眉，无奈地皱了皱眉，像是这样死耗着也不是办法！沙涙慢慢地从机床之后探出脑袋，他惊讶地看着机床后的一切！
原本神采奕奕的红色骷髅们，此刻一个个躺倒在血泊之中，枪械和弹壳杂乱地散落满地，“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诡异的场景让沙涙的头皮一阵发麻，但是更加诡异的事情正在等待他！
“郭奉孝！”沙涙一边呼喊着郭奉孝的名字，一边伸手去拍他的肩膀，没想到这手拍下去却是拍了个空，手上反而是粘上了粘稠的血液！
沙涙脸色大变，受了枪伤的郭奉孝能到哪里去？没有答案，沙涙赶紧回头去寻，一张惨白的脸就在他的身后，“你是在找我吗？”
汗毛根根立起，沙涙惊恐地看着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地郭奉孝，惨白的脸上点缀着几滴鲜红的血液。郭奉孝突然咧嘴一笑，沙涙下意识向后退出一步，身后的机床竟然也没有了踪迹，唯有那些尸体倒在空旷黑暗的厂房之中。
死寂，黑暗，诡异，唯有那张吊在座椅上空过的吊灯左右摇晃着，忽明忽暗的光辉，“卟兹！”一声最终归于黑暗，冷淡的月光不知道穿过了哪里的缝隙，洒落在早无生机的尸体身上。
沙涙的脸色铁青，双手下意识地摸向自己腰际的两把沙鹰，戒备地看着脸色飘忽的郭奉孝。他轻轻向后一步，不安地问道：“郭奉孝！你是怎么了？这里发生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郭奉孝的脸色异常难看，鲜血染湿了他的衣襟。郭奉孝的手臂上中了一枪，但是他此刻的心神似乎一点都不在常人无法忍受的枪伤上面，他冷冷地走向沙涙，一步一步，丝毫没有停顿！
“郭奉孝！你到底是怎么了？”掌心满是汗水，沙涙紧紧地握住枪把，全神贯注地看着举止怪异的郭奉孝。
郭奉孝微微侧身，与紧张莫名的沙涙擦肩而过，从他身上传来的微微热气至少是让沙涙放心不少，至少郭奉孝没有变成一些令人莫骨悚然的东西。
“好了！不要向前去了！”沙涙一把勾住郭奉孝的手腕，“那些死尸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先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吧！”
“我当初就是这么做的！”郭奉孝目不转睛地看着横倒在地上的尸首，郭老就在倒在人群之中，头颅被子弹轰去了半个，花白的脑浆就像是混合了辣油的豆腐脑，从裂开的脑壳中流淌而出。裸露而出的眼球死死地盯着沙涙和郭奉孝不放。
沙涙没由来地打了个冷颤，“你在说什么？什么当初啊……”他的手下意识地松开了郭奉孝的手腕。
“沙涙！这件事情当年发生的时候，并没有你在场！因为我的一时疏忽，最后爷爷他惨死在别人的枪下……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种下的因果，这么多年后的今天，他们是回来找我了吗？”郭奉孝越说，沙涙越是心寒，“我爷爷他看来是不愿意原谅我啊！你看！他们又站起来了！”
顺着郭奉孝的手指，借着惨淡的月光，沙涙瞪大了双眼！那些已经不再有生命气息的人们一个个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当初第一次看到森林巨蟒的时候，沙涙都没有感到过如此心悸！整颗心脏就像是要从胸膛之中跳出来了一般，疯狂地窜动着。
“爷爷啊……这么多年不见！你一定是想孝儿了吧……”郭奉孝眼神迷离地向前摇摇晃晃地走去，整个一个失心疯的模样。
试问，沙涙又如何会就这样放任郭奉孝前去送死？他把心一横，抓住郭奉孝的手腕就发足狂奔。郭奉孝也不反抗就这样任由沙涙牵着向着未知的黑暗之中冲去！
“呼哧！呼哧！”
整个黑暗的环境之中除了两人粗重的呼吸声，别无他物！越是如此，沙涙的心头越像是被压上了一块千斤大石！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充沛的体力，在这个不知道前路的黑暗之中变得毫无用处！
在这样伸手难见五指的黑暗之中，沙涙也只能隐约视物，他不时地回头张望，“还好！那些死尸并没有追上来！”
沙涙气喘吁吁地放慢脚步，“我记得这里应该没有这么大的呀！怎么还没有……”
话语戛然而止，难以置信的沙涙楞楞地站在原地，手足冰冷：“这……这怎么可能？”那些摇晃的死尸竟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沙涙还能够看到郭老的脑浆随着他的步伐一点一点地向外喷溅着。
“我们换个方向……我就不信了……”沙涙紧皱双眉拉住郭奉孝的手腕就要再次飞奔，但是这一次郭奉孝就像是定在地上的顽石，丝毫不为所动。他的声音空灵的没有人烟儿，“不要逃了！该见的终要相见，我们之间不死不休！”
“不要说这些傻话！这些不是真的！你给我振作一些，我们是能够逃出去的！”沙涙一边吼着，一边环顾四周！他惊恐地方向，现在无论他们朝向那一个方向，那些死尸就像是跗骨之蛆一般，如约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一步一步地缩短距离！
每一步，都像是敲打在沙涙的心脏之上，“总会有办法的！快点想想，快点想想……”沙涙站在原地冥思苦笑，死尸和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但是各种念头塞满了沙涙的脑海，根本分辨不清哪一个才是关键！
“总是有办法的！这个办法是什么……到底……”沙涙撇过头，看到了郭奉孝没有生机的双眼，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面无表情，灵光一闪而过！
“对了！”沙涙脑中念头急闪，他一把抓住郭奉孝的肩膀，热切地盯着他的双眼不放：“郭奉孝！你听着！我现在说的话，你一定要听进去！现在所发生过的一切，并不是真实的！这里是你的世界！这里有你经历过的一切！所以你才是这里的主人！这些东西不过是你脑海之中挥之不去的梦靥罢了！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郭奉孝默默地低声重复着沙涙的言语，他的双眼重获神采，沙涙心中暗喜。
可是当郭奉孝的目光交汇到郭老的脸上时，他的目光再次涣散起来，变得毫无斗志，轻微消沉的话语让沙涙也是一阵心寒：“怎么会是假的呢……是我害死了自己的爷爷……都是我的错！”
沙涙余光所及之处，那些死尸明显加快了移动的步伐！他的话根本就没有派上用场，反而是愈演愈烈，危机迫在眉睫，可是郭奉孝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这就是极限了？
沙涙双目一凝，索性放开了郭奉孝的肩膀，转身面对扑面而来的死尸，“我不会就这样认输的，我不相信他们就真的是不死的存在！”
抬枪，瞄准，发射，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呯！呯！呯！”
三枪过后，枪口还冒着微微烟雾！子弹毫无阻隔地从哪些死尸的身体之中穿过，这些死尸根本就不再是实物，更像是不折不扣的鬼魂！索命的鬼魂，不死不休！
沙涙回过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双目无神的郭奉孝，他明白，在这个郭奉孝的世界之中，解决事件的所有关键都在郭奉孝一个人的身上！
“啪！”沙涙给了郭奉孝一记重拳，后者就像是虾米一样弓起了身子，“郭奉孝！振作起来！我们还有胜算！只要你能够放下自己心中的愧疚！你难道觉得你爷爷会怪你吗？他不会怪你的，你已经拼尽全力去救他了，他只有欣慰，不会有怨恨！”
“屁！”郭奉孝一把推开沙涙，激动地大声吼叫：“你知道些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爷爷原本是不会死的！都是我的鲁莽，都是我害得他惨死，都是我的错！原本这些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计划！都是我爷爷和郭志仪为了将叛逆骷髅连根拔起的计划！可是我的出现打乱了所有的部署！所有的布置都已经准备就绪，就是因为我的贸然出手，我爷爷才会惨死当场！你现在还说这不是我的错吗？”
郭奉孝的咆哮还在耳边，沙涙无言以对！郭奉孝渐渐平静下来，这一声怒吼就像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他跌坐在地上掩面痛哭！悲怆的声音就像是无助的孩童，刺激着沙涙柔弱的内心！
死尸们响应着郭奉孝的情感波动，再起变化！这一次就连周围的环境都产生了剧变，死尸消失不见，两人所有的视野被一张张飞舞的相片遮蔽！相片之上全部都是郭老脑浆迸裂的图案。
此刻，相片上死不瞑目的郭老恶狠狠地瞪视着两个，就像是恨不得将两人生吞活剥！
319 决不妥协
319决不妥协
“郭奉孝！”沙涙的叫喊声石沉大海，郭奉孝根本就无动于衷，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沙涙一把拽住郭奉孝的衣领，将他从地面上拎了起来，“你这小子！到底是怎么样？就这么想死吗？”
郭老的遗照就像是一堵无法逾越的城墙，将沙涙和郭奉孝围困在内，黑色的烟雾从他的七窍之中喷涌而出，环绕着，翻滚着！
郭奉孝双目无神地看着青筋暴起的沙涙，慢慢地将头撇到一边，“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就连自己最重要的人都无法守护的我……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我什么都做不到……这个世界没有人需要我！没有人！”
“怎么可能没有人？”沙涙都能够感受到那些遗像上的鬼魂吹拂在自己的背后的阴森鬼气，但是他现在根本没有精力去理会他们，他的所有心神都在眼前这个，从未如此颓废的男人身上！
沙涙手指自己，大声吼叫：“还有我！我有我们亡命小队的所有人，有白起，有鸠摩隆！我们需要你！我们都需要你！”
郭奉孝的双眼终于重新燃起了点点光彩，但是这些光彩很快又被他自己熄灭，“你不要安慰我了！我都知道，你们在背地里是怎么说我的！我是一个疯狂地不负责任的阴谋家！沙涙……你真的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你一定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队友！”
“放屁！”沙涙双手攥紧郭奉孝的衣领，一字一顿地大声吼道：“在我心中，你不仅仅是一个好的队友！你更是我最好的朋友！别人怎么想的我不管，但是你一定明白！你！郭奉孝，是我最好的朋友！”
说着沙涙放开了郭奉孝的衣领，任由他摔倒在地。他转过身面对着数量愈发庞大的遗照，咬紧牙关，“我们总是难逃一死的，过去的事情也是追悔莫及！但是未来，只要继续走下去，终会见到光明！即便是死，我也不会束手就擒！”
他们两人面前的遗照再起变化，飞也似地聚合成一个巨大的脸谱！郭老的头颅就由遗照汇聚而成一个黑白相间的恐怖巨脸！黑色的烟雾不断地从他的七窍之中向外喷涌。
郭奉孝呆坐在地面上看着沙涙临危不惧的背影，虽然他现在所有的能力都被限制到了顶点，但是他的脊梁前所未有的坚挺！这个他和初见之时已经有了天差地别的变化！眼前那张恐怖的黑白巨脸张开了深不见底的黑洞，就要将两人当头吃下！
黑烟临头的那一刻，沙涙突然回过头来，对着郭奉孝温和地一笑：“郭奉孝，这辈子能遇到你，我很开心……”
话音未落，如同无尽深渊一般的巨口将二人吞噬其中！黑暗笼罩一切，但是黑暗并不是一切！
“喝啊！”
一道亮丽的火柱，推散无尽的黑暗，光辉之中，除了挺立不动的沙涙之外，他的身后还有一个直挺挺地身影！
“我说啊，我亲爱的队长大人，现在还不是闭目等死的时候！”郭奉孝单手凝聚火焰，另一只手轻轻地推了推眼镜，“就算是死，至少在临死之前，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郭奉孝！”沙涙的脸上咧开大大的笑容，他一把握住郭奉孝的双肩：“太好了！太好了！你总算是恢复正常了！这下安全了！”
“不！”郭奉孝脸色微冷，全神贯注地看着沙涙的身后，“还没有到结束的时候！”
“什么？”沙涙脸色一变，赶紧回过头去。在他们的身后，那些散开的黑雾再次凝结，比之前更加恐怖的人头重新浮现，原本还算是完整的人头，这会儿已经变成了腐烂的躯壳。
“开什么玩笑？”沙涙被迎面扑来的黑风刮得脸面生疼，“这东西不是你制造的吗？”
“准确来说，这些东西是从我身上出去的怨念，但是他们一旦离体就不再不受我控制了！”郭奉孝将沙涙护在身后，看着黑烟的目光如炬，“你让开！这是我自己的怨结！就让我自己来解开他！”
“郭奉孝！”郭老一边说话，一边吞吐着烟雾，面对眼前的郭奉孝，他的样子显得分外狰狞，粗矿的声音将两人的衣物都吹飞起来，“你就让还有脸出现在我的面前！难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