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难寻-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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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地就说:“噢,原来是你的手机呀,我就说师傅怎么会有手机。你的手机怎么会在师傅手里……”
叶浔闻言,身体一僵,随后笑:“不小心将手机掉了,结果苏医生捡到了,幸好。”
张政这才了然,也笑:“这样啊,没掉就好,你真幸运,要不是被别人捡到了,指定不会还给你的……”
叶浔低头,想,被别人捡去?那这个别人也只会是苏木,除了他,没别人了,即使是被恶霸少年捡去了,到头来还是会回到苏木的手上的吧。
“叶浔。”
突如其来的,冷冽的声线叫着她的名字,打断她的思绪,她想都没想,回应:“在。”
苏木:“今天有时间吗?”
“有……”她现在多的就是时间。
啪嗒,合上病例,苏木将钢笔收起,视线放在她的脸上,认真严肃地看着她,这样的对视让叶浔心里一惊,他和她有过这样长时间的两两相望吗,印象中没有这么长的时间的对望,总是她跟在他的身后,痴痴地望着他的背影,他的侧脸,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现在他用着审视的目光打量她,虽然这打量并不明显,甚至有可能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实际上而言,他只是用着一个医生身份去看病人,再普通不过的眼神。然而,她的心脏终是因为他的凝望,犹如擂鼓般,嘭嘭嘭,鼓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那就将后天的补牙移到今天,有意见吗?”他终于说出一句话。
“没问题。”叶浔说完,转过身去,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太紧张了,等着他说话,像是在等待凌迟一般,她的心脏都快要紧张到跳出来。
苏木还在说:“等五分钟,正式开始。”
突然,咕噜咕噜,一声接着一声,颇有节奏地出现在房间里,声音清晰响亮。
苏木将眼神放在她的身上,凝视;张政眼珠子也睁得仿佛要掉出来一般,叶浔无语地捂着自己的肚子,尴尬地笑了笑:“早上忘记吃早饭……”
走得太急了,到了南门桥后,她也想过去找一个面馆,先解决温饱问题,结果令人沮丧,太早,店铺没有开门,就连路边摊都还没有出现,空荡荡地街道上,什么都没有,她只能饿着肚子走过来了。
良久,苏木开口:“吃过饭再过来吧。”
得到应允,叶浔立马背起包,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脸上俱是残留的尴尬和红晕。
苏木盯着她离去的背影,没有发觉自己的嘴边勾起一个似有若无的笑容,这女人,真的很奇怪,他刚才只是看着她,就发现她的脸开始发烧,耳垂都红了,粉粉的颜色,竟然有种想让他摸上去的冲动。
苏木对着身侧的人喊:“张政。”
张政呆呆地答:“啊?”
“出去带她找面馆吧,你对这边熟悉。”
“好的……”
张政走出诊所后,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好像不大对劲儿啊,师傅怎么指挥自己跑路了,他干嘛不自己去,明明更熟悉地形,简直就是了如指掌。
调头,转身折回去,他问:“师傅,为什么我去?”
苏木就着橱窗看向外面,眼眸低敛,异常温凉平和地说:“再不跟上去人就走远了。”
张政一看,果真,稍后,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做出反应,撒开脚丫子就朝着叶浔的方向奔跑过去,眼里又是着急又是痛苦的,他什么时候起,就开始变成了一个专门跑路的呢。
…
叶浔不知道自己抄的是那一条巷子,走得远了,发现均是陌生的场景,高楼林立,商铺成群,可惜的是没有找到吃饭的地方,都是服装广场。
正在无措之时,肩上伸出来一个肩膀,按住她。
“那谁,不是在这边,吃饭的地方。”
?
回头,叶浔去看,张政汗流浃背,双手叉腰,蹲在地上,仰头望着她。
叶浔疑惑,“你也是……吃饭?”
张政挥手,“不是、是,吃饭、饭的地方不在这边。师傅让我带你去吃饭的地方,怕你找不着。”抓抓头,他嘿嘿一声,“这边儿吃饭的地方离得有些远,巷子口又多,不知道你会不会走。”
叶浔一愣,“确实不会走。”但是没想过会有人过来帮忙,还是苏木让张政来的,这个令她心底有少许欣喜。
张政缓过劲儿来了,站起来走向右手边的巷子,道:“穿过这条巷子,直走400米,就到了,我经常和师傅一起去那边吃饭,实惠又好吃。”
抿唇,她跟在他身侧,走了一段路,才慢慢地问:“你们平常都是去这里吃饭?”
张政:“嗯啊,中午和下午来,一般是,早上比较忙,从来都是随便的吃一点,或者不吃的,等到了中午的休息时间,我就会拖着师傅立马奔向这里来,吃饱喝足了才慢慢地走回去,虽说路程远了点,但是就当饭后散步就好了。”
叶浔:“嗯啊。”
末了,快到了头,叶浔抬头望天,澄净高远的蓝天上飘着几多白云,日光耀眼,她眯起眼眸,笑了笑,像是发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小秘密一般,心底满是小愉悦。
张政侧头偷看她,阳光透过层层枝桠在她的脸上落下斑驳的光点,将她的脸映衬得白皙透亮,仿佛在发光,光亮吸引着,令他移不开眼,他傻傻地问,头一回没有结巴,“你好像很开心。”
叶浔:“嗯啊。”
第10章 嗷嗷大叫
解决完温饱问题,叶浔和张政迅速折回诊所,开始正式地接受治疗。治疗过程很快,不过四十来分钟的时间,蛀牙就被填充得完整如初,像从来没有坏过一样,叶浔拿着镜子上下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还是有些不太习惯,舌尖又开始朝着那颗蛀牙扫过去,扫过牙面,舌尖上传来麻麻的触感,不大真实。
终于放下镜子,叶浔抬起半个身子,仰视着他,从这个角度,苏木的上半张脸被灯光遮住,只能看见睫毛投在眼下的阴影,她紧着嗓子问,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苏医生,好了?”
苏木正在开□□,写字的手在纸上移动,“可以正常说话了,注意不用刻意用舌头去抵或者舔,如果后期出现了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叶浔问:“那能管……”
悠扬婉和的歌曲细声吟唱,在房间里回荡不绝,所有人的将注意力放在叶浔身上,叶浔不得不接起这个打断了她问题的电话,起身,她站在房门口,问:“您好,找哪位?”
电话那头的声音和蔼可亲地说:“是叶浔,叶老师吧?打扰你了,我这边是祝镇二中的教导主任。”
叶浔跟着重复:“祝镇二中?”
噢,记起来了,她这次被调去的一所初中就是祝镇二中,在祝镇名气极其响亮的一所中学,整个学校分极化现象特别严重,好的班级是个个都成绩优秀,门门俱佳,出类拔萃,相对的,那些好的对立面同样是“人才辈出”,只不过不是在学习成绩,而是在惹事生非这一块上面。
教导主任春风和煦地接着讲:“叶老师,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今天就都学校来,带学生上课?”
叶浔皱眉,疑惑,离规定的她上岗的时间还有一个星期,并不是现在,最大的可能就是学校代课的老师那一块发生了事情。
她:“没问题,请问是出了什么问题?”
教导主任长长地吁一口气,略带遗憾感伤地解释:“原本的化学老师是预定下周正式做交接工作辞职的,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那位化学老师在今天出门的时意外遭遇车祸,撞折了一条腿,哎……”
听完,叶浔无丝毫犹豫,回:“需要我现在去二中吗?”
教导主任没遇到过这么干净利落地回答,卡了一下,才继续:“那样最好不过了,这边还有许多工作要同叶老师商量。”
叶浔一一回答没问题,立刻就可以赶往学校,随后挂了电话,转身准备和苏木以及张政道别,目光所及,她捕捉到苏木在她投过来的一眼停顿了几秒,而后悄无声息地移开,落在虚空中的某一处。
那一眼太快,她没能捕捉到眼眸中的深意。她也没多深究,加快了语速结束对话:“苏医生,谢谢,如若有问题的话,我会及时电话联系您的,再见。”
说完不做多一秒的停留,转身跨步就往外走,温柔宁和的脸上带些许肃立,将脸部线条硬化几分,看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威严的气势,也不知道能不能真的镇压住学生。
张政瞠目结舌,低低道:“居然是老师,一点儿也没看出来。”他刚才离着叶浔近,将电话里的内容听了个七七八八,真是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脑中金光一闪,他又想起苏木的侄子似乎在二中,立马又开口讲:“师傅,你侄子是在祝镇二中吧?”
苏木不曾望向他一眼,简明扼要地回:“恩?”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疑问。
张政又开始经典地抓脑袋动作,傻笑:“我刚才听见电话里头一个老男人叫那个女患者叶老师来着,还说什么叶老师今天去上课,就在祝镇二中,我就想到师傅家里的霸王了,没准儿恰好碰上叶老师,嘿嘿。”
“恩”应了一句,苏木将眼镜取了下来,捏了捏鼻骨,眼睛长时间的戴眼镜,有些累了。末了,他微眯着双眸,透过玻璃窗望向外面的街景,人头攒动,你来我往,那抹身影早就消失在拥挤的人群里。
…
祝镇二中位于狮山路,和南桥街隔了一个大湖,叶浔绕了大半个湖泊到达目的地,刚走到校门口,下课铃声就响亮地叫起来,东边的教学楼里涌出许多学生,嬉笑怒骂,打打闹闹,甚至有小小情侣在旁若无人地你搂我抱,而形成明显对比的西教学楼则是人鸟声俱绝,人烟稀少,像是无人区,叶浔盯着看了许久才瞧见教室的窗口里隐约有人头露出来,她这才发觉不是没有人而是所有的学生正在教室里埋头苦干学习之中。
这两极分化,挺真实。
哪好哪不好,一目了然。好像大多数的高校都流行着一种教育方式,将学生一分为二,按照成绩来评判一个人优劣与否,将不好的打落悬崖,而好的那一方自然是逐步得到更多的机会与重视,严重地与所谓的教师教育道德行为规范背道而驰,说什么坚决不以一个学生的成绩来评判学生,值得质疑。
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襟,叶浔找到教务室,里面端身正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见到她进来了,愣了一瞬,继而想起来档案袋中叶浔资料上的照片,见到真人了,他还是要倒吸一口气,真人比照片有过之而无不及,招了招手,他示意叶浔过来。
中年男人双手放在桌面上,面容祥和地看她,讲:“因为下午有连堂的化学课,而其他的化学老师也都有课,抽不出时间出来,至于原本的代课老师……,这个你已经知道了,再加上我下午还有事情,无法抽身来陪叶老师详说,所以才让叶老师麻烦跑一趟。”
男人将一摞档案袋交至她手里,不等她开口,他继续补充:“这个是原化学老师交接的百分之八十的的任务,关于教学进度,目标,还有排班排课表,还有劳动合同都在里面,叶老师签字就可以正式上课了。”
接过档案袋,叶浔详尽地浏览了一遍,没什么问题,便签了字,叶浔才不紧不慢地说:“如果没其他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下午准时来上课。”
“好好好,辛苦叶老师了。”
叶浔微颔首,调头,走出教务室。她开始慢慢打量周围,二中的校园规模算不上大,顶多属于中等,但是校园的环境倒是美化得别具一格,以花草植物偏多,到处洋溢着绿色,清新的气味。
就连楼梯间的走到旁边都是各种她叫不上名字的花,炫彩夺目,下到了一楼,有一条通往操场的长廊,而长廊早已被紫藤萝占领,从上往下铺满整个连廊上方,形成一道天然屏障,两旁则是吹落下来紫藤萝的绿色藤蔓,凉风一过,藤蔓随风摇曳,来来回回,美丽异常。
抱着双肩,她晃晃悠悠地走出连廊,入目即是操场和篮球场,三三两两的学生证因着上课铃的响起陆陆续续往回走,不一会儿,学生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当然,要除去一个人,他正在篮球场上旋转着健硕的身姿,随后,一个漂亮的倒扣,篮球入框,他为自己欢呼一声。
叶浔盯着那身影,眯眸,她觉得这个身形像是在哪里见过,而刚才那一声自我欢呼,也甚是熟悉。
不等她细看,他已经捡起仍在地上的校服,哦,不是,是红灿灿的外套,用力一甩,搭在肩上,抹了一把脑门的汗,另外一只手将篮球夹在腋下,哼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