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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媚行深宫·烟迷皇城-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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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自嘈:‘闲的是他,恶的是我,争什么?’”
  那小太监本来就明亮的眼睛里,仿佛立时升起亿万颗星,他也笑:“你倒是‘日月长,天地阔,闲快活!’”
  我们都引用了同一个词人的同一首词里的言话,因了心心相通,便相顾莞尔。他好看地笑了笑,又点头,轻叹道:“咱家现才明白,果然人之胸怀不能以身份名气论判。说起来那些如雷贯耳的真名士里,有鸡肠小肚之人;而深宫里的小宫女,也有胸襟广阔之辈。”
  我脸儿一热,轻轻扭过头去。
  那小太监看我红脸,一时呆住。他眼中明亮,仿佛又有无数粒明星从海面升起;灼灼闪亮了半日……突然就拍手笑道:“差点儿忘记大事!咱家从没未见过浩王爷,总担着心,怕服侍不好丢掉性命。所以想多听些新主之事,以便想多了解些个,以后当差才不至于出差子。你快些与咱家说来。”
  他这是未雨绸缪么?
  也对,只有本身够聪明的人,才能如他这般想到与做到。我想了一想,装出管教姑姑气派,正色道:“公公果然聪明,只是你太过活泼。有话说各花入各眼,礼王爷虽喜公公机灵,却不能指着浩王爷也一定欢喜你。”
  “怎么?”他忙着问,神色之间似乎还真有一些紧张。
  我想了一想,为了宽着他心,便道:“不过浩王爷胸襟宽广,公公就算是现在这样儿,也应不会有性命之忧。唯今之计,当以不变应万变,须时时死守我们做下人的规矩——就算别人有心害你,只怕也无机会。”
  那小太监却笑:“你倒也不必语出安慰,听你的说,你也并不认得咱家主子,什么“胸襟广阔”之言,想必只是凭空想出的赞美之辞,假话罢了。”
  我额上又沁出细细的汗来。
  天很热,被他这样询问,我觉得更热。我拿出白色绣花丝帕拭汗,感念他两次出手相救春菱,便耐着性子,轻轻笑了一笑:“公公大可放心。你主子十岁那年,先皇三弟罪王“恒叛”扬言得到传国玉玺,说他才是真命天子。他聚集一些盲信的追随者造反逼宫,一月攻陷数十座城池。先皇为磨砺各皇子,曾让你主子随定远侯平定‘恒王之乱’。在我军成功破取首个城关后,定远侯原意要杀尽城内民众以示军威。你主子却说,他们是我隆泰皇朝子民,不过迫于‘恒叛’淫威不得以而随之,人人皆有父母,人人皆会有子孙,何故忍心屠城?又说,战而屈人之兵视为下,不战而屈人之兵视为上。定远侯一听之下,深以为然。于是善待降民,发消息进其它被叛军占领城镇,说凡投降者一律厚待,有取叛军首领首级者重赏……那些被逼进叛军军中造反之人,纷纷阵前倒戈,平叛之战从此势如破竹……可叹世人只知定远侯英勇无双,却不知有浩王爷一句话加速获胜时间。”见那公公怔怔出神,我又笑道:“你主子当年便如此仁爱,现如今只怕更是爱民如子。公公一颗心,大可放回肚中。”
四 雨夜惊心(2)
谁知他却偏不放心:“都说人之初性本善。当小孩时,自是见不得恶,却不知长大后心性又如何?”
  这小太监这样多事,莫不是人们常说的,是个难缠的小魔星么——我叹口气,苦笑道:“三岁看老,荷烟虽进宫时日不长,却常听说你主子视钱权为轻,只素爱游名山大川,游戏人间,这样人物,又岂是人间凡品?你且收心,好好服侍罢。”我微微展颜,也不等他再问,转身步履轻快地往前走去。
  隐隐地,好像听见那小太监在说着什么,也装未听见,不再理会。刚走得百米路,远远听那小公公背后高声叫:“柳荷烟,王爷吃中你做的小茶果子,明日咱家再来拿些。”
  我只答应一声;仍不回头,一路去了。
  这日傍晚时分,天特别的闷。远处天空,有大片乌云正迅速往头顶压近。视线渐渐模糊。
  风起,暴雨将至。
  我再去永泰宫时,有宫女说,太后自礼亲王离开一直无语。略一思索,我便立在宫门外没有进去。众宫人相互垂手,都感气闷。良久,里屋传膳。伺膳宫人忙不迭送入。不一刻有人出来,说太后只略吃了些白粥。
  雨仍未下。
  头顶有惊雷滚过。
  春菱踩着滚滚雷声出来,轻声交待吩咐道:“太后娘娘已安置,大伙儿各就其位,该干嘛还干嘛去罢。”正说着,雨柱突然哗啦啦泼下,半空升起一团团的白色的水气,地面冒出丝丝热气,鼻子里的呼吸,便夹杂一股水与花草泥土混合的青香味儿。我们忙拿出雨天点的琉璃宫灯,一字挂于屋子及回廊檐底下。隔着水幕远远看去,人与红灯恍惚迷离,平增几分伤感凄艳……我毕竟是太后贴身宫女,虽不当值,还是在屋外站立了一会儿。估计酉时已过,仍不屋里有异常动静,加之雨声已由哗啦啦改成淅沥沥,我那被刺客刺伤的伤口也隐隐觉得略有痛疼——方才支会一声,一手拿黄油布雨伞,一手提小绣球宫灯,返身回去荷风苑服药。
  我刚走至回廊尽头假山处,突见两黑影风般闪过。是刺客?!心里暗暗一惊,又怕是自己眼花,也不肯叫人,于是壮起胆,提灯慢慢照去,轻声喝问:“谁?”
  两条黑影却迎面走过来。
  当前一人,竟是白日所见、礼亲王府的小公公。待我看清他面容时,没由来的心里一轻,我长舒口气,抚着胸口,轻轻摇头,道:“可不吓死人了?!这又不打伞又不穿斗笠的,差点当公公作刺客呢。”
  雨幕之中,那小太监神情好像有一时的微怔。他并不接我话,只小声说:“你快去禀奏太后,就说小三儿求见。”
  “什……么?”我问。雨声沥沥的,我听得有些含糊,便拉他至回廊底下,笑道:“这么大的雨,你倒也不知道避一避的?太后今日略感不适,酉时已歇下。公公有事明天再来罢。”
  小三儿的眼神中既有担心,也有失望,他在沥沥雨声之中俯看着我,问:“太后娘娘有何不适,为何这么早便安寝了?”
  虽然只是平常问话,可是他的声音,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冷傲之意,那种压迫人的感觉,是白日里那位小公公断然没有的——我不觉一怔,不对!我迟疑地想,细细打量着他,我迎上他眼,却从那里看到一汪又深又静的无底寒潭——他之眼神,也不似那小公公清澈,况且,也不见这小三儿穿着太监服。
  不好,难道刺客要鱼目混珠么。
  莫非眼前的这位小三儿只是长得象白日里的那位小公公?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四 雨夜惊心(3)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我悄悄看一看左右,又并无他人,我便不肯表示疑惑,只是强笑道:“也无什么不妥,娘娘只是有些闷,公公明儿赶早来罢。”
  那小三儿却不肯,他拧了眉头,淡淡道:“有要事要见太后娘娘。这样,你且与我俩在这庄中找在间屋子住下,再去拿点吃食来。记住,不得声张。”
  他这是在命令我么——我心更疑,表面上却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微微笑了一笑:“荷烟不过只是个宫女,无权安排二位吃住。不如这就回了庄上总管事张公公,再作安排如何?“
  小三儿立时否定我的提议。“不好。”他断然决然地说:“我们明儿见过太后娘娘便走,我们此行,并不想太多人知道,你不要惊动旁人。”
  我已狐疑万分,假作为难状,低下头去……那一瞬间,我眼里心中已将小三儿与那小公公比较不下几十回——果然不是同一个人。心中暗暗盘算一回,我想,唯今之计,必须带他们远离太后娘娘。于是故作镇定,向小三儿等两人又微展了笑容:“不如这样,我那处静,也有茶水果子,二位若不嫌简慢,跟去我屋里如何?”
  小三儿略一迟疑,竟然点头同意。我笑了一笑,拿起宫灯前面引路……一路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雨渐小,渐小渐无声。四周沉寂黑暗,如无底深渊,如我此时心情,深深浅浅无边无岸,仿佛能够让人溺毙其中……我一路走着,再三试探小三儿……果然,他放着更快更方便的大路不走,偏偏选择坐船去听雨轩。
  我心中那一点儿疑虑便又深了一层。
  走至池塘入水处,小三儿身后之人手脚极其麻利地解开系船缆绳,我站在他们身后,手中黄色宫灯的灯光暖晕晕的一团,照亮他们全身。我看,见他们身着黑色夜行衣与脚上黑色骑马靴,衣服下摆与靴子上均沾有少许泥泞。
  很明显他们是远道急施而来。
  再看小三儿身旁的另一个男人——一个虎背熊腰,黑脸蟒须的大汗。他双眼睛圆睁睁小灯笼般,令人望之生畏。不消细想,我也明白这大汉是个从武之人。
  我背心又是一寒,悄悄左右打量,寻思着能否逃开。
  其实,这一路上曾几次想调头跑开,只未遇见侍卫,不得机会。既不能强行跑掉,也只有尾随他们上船……我极不情愿地刚踏上只脚,船身受力突然一荡……这样的黑暗,这样的心情,脚下摇晃令我轻呼出一声……小三儿见状忙起身过来,慢慢接过我双手上的物件,俯身轻轻吹灭宫灯,我们三人顿时沦陷于黑暗。
  我正感无所适从,右手突然被小三儿手掌轻轻握住,他手心十分温暖,手指却有些冰凉的水意,他牵着我,慢慢地将我引至小船中间,方才低声道:“坐罢。”
  他一直一直握着我的手,直至我缓缓矮身坐下,才慢慢放开。
  而我,从未试过与陌生男牵手,突让小三儿这么暖暖一握,突然脸热心慌,茫然失措。“执子之手,与之偕老”——一句古话,窜入脑中,挥之不去。其时,我与小三儿相对而坐,两人距离不及伸臂之间,黑暗之中,虽然不看清他的模样,但禁不住他均匀的呼吸,夹带水气若有若无地拂上我面,仿佛春日里从竹帘子底下筛过,扑向我面的,细细的,薰暖的风……他的呼吸又柔又软,好似情人温柔的手轻轻抚摸我的脸颊……月黑。船小。脸红。心跳……我不由大窘,怕给人瞧见,忙悄悄拿双手捂了双腮……
  四周蛙声一片。
  阵阵花香暗暗汹涌,将我们层层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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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荷塘夜行(1)
开船。小三儿低声说。黑脸蟒须立在船头答应一声,一撑长杆,小舟便向前轻轻一挺,鱼儿入水般悄无声息划破水面,静静向前划去……突然,岸上有人大声喝问:“谁在水里?!”
  船上之人均是一惊。
  我抬眼看去,只见一队巡逻官兵正提着红红的灯笼往这边探照——想是水之声将他们惊动——正想出声,那小三儿猛地伸过手来扣住我手上脉搏。他扣得很轻、很紧、但很坚决。我心微微一沉,略一沉吟,继而扬声道:“回大人,是奴婢在水里。奴婢是柳荷烟。”
  因我们熄了灯,岸又远,在侍卫灯光照程之外,那些人认得我的声音,又知道柳荷烟常下池采荷集露——却终究有疑惑,那领队再叫道:“不知荷烟姑娘带着灯没有?这黑乎乎的,当心掉进水里可不是玩的。”
  我恢复平静,随既扬声道:“谢大人关心!带着呢,刚熄掉。奴婢与船娘正在等一朵只在夜里开放的荷花,若打着灯照,花便不开了。”
  那人怔了一怔,笑道:“荷烟姑娘好兴致。”也不再多加盘查,带队一径离去。
  见那星星点点的光去得远了,小三儿方才放开我手,他鼻中冷笑一声,嘴里却只淡淡道:“好一群笨奴才,竟这样为所你骗。世上只说昙花夜开日败,难为你强加到荷花上头,现我俩若是刺客,今日姑娘可不是助纣为虐么?”
  我不动声色地笑道:“公公说笑,我纵信不过公公,难道还信不过礼亲王爷么?不得已说谎骗人,只不过不想声张误事罢了。再则‘助纣为虐’一说,荷烟何以敢当?现如今即便公公有本事找来商纣当前,以我无盐嫫母容貌,又岂能扮苏妲己,幻化狐狸精?”
  小三儿怔了怔, 一改淡淡的语气,“扑哧”一声笑道:“好个伶俐的丫头。念过几年书的?”
  我轻笑不答,那小三儿又问:“你是姓柳,名荷烟么?”
  “正是。”我笑着说,主意已定,心里恐惧早去大半。
  小三儿鼻中“嗯”了一声,淡然道:“清风扶杨柳,淡烟失荷花——果然好名。”
  他反应好快——我一愕,随继莞尔道:“公公说的这两句话,原可作一幅水墨画的。”极目远处夜色,随口漫声的,轻轻吟道:
  淡淡风儿淡淡柳,淡淡烟儿系渔舟。
  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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