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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第95章

小说: 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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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多久,顾允鸿便匆忙地走了就进来,他茫然地看着院子中的人,又发现站在一旁的春依,以及坐在石凳上的木梓衿,脸色陡然变了几变,片刻之后,他慢慢地上前来,恭身向顾明朗行礼,“鸿儿见过叔父。”
  顾明朗转头看着他,一张刚毅锋利的脸,轮廓仿佛经过千锤百炼的钢铁,目光也如同淬火的钢刀。他死死地看着顾允鸿,侧颜锋利的下颌线条紧绷。手中的茶杯,杯中无一丝水纹,可握住茶杯的手指尖泛白,手背青筋凸出。
  木梓衿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中的茶,茶水之中不过映出些绰约模糊的倒影。可她明白,许多话,顾明朗想问,却怎么都问不出口。她淡淡地瞥了顾允鸿一眼,再看了春依一眼,无声冷笑,又无声叹息。
  “顾少爷,春依什么都说了。”她冷静无比的声音打破此时诡异的沉静。
  顾明朗明显全身一僵,可又似乎陡然放开了什么,肩膀颓然一松,重重地缓缓地将手中的被子放下。
  “说……说了什么……”顾允鸿呼吸微微一滞,磕磕绊绊地说道,目光仓皇地看了春依一眼,又飞快地垂下。
  “顾少爷,装傻可不是明智的做法。我们有证据的。”木梓衿漫不经心地看着他,“你让万子业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顾允鸿瞬间面如死灰,张了张嘴似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惶然抬头看着木梓衿,慢慢的挺直了脊梁,“你是谁?”他微微一笑,又说道:“你是那日为我琛儿验尸的人,你是楚王府的人。”
  木梓衿微微眯了眯眼,侧首看着他。
  “叔父,她的话根本就不可信!”顾允鸿看向顾明朗,“她想陷害我,她……她看着父亲死了琛儿还不够,还想害死我……”
  “鸿儿!”顾明朗微微咬牙,“你不要狡辩了,我只不过就想确认一件事,琛儿经常服用的鹤灵丹,是不是你让万子业动的手脚?”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问道:“万子业如今在什么地方?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谁……谁是万子业,鸿儿、鸿儿不知……”
  说谎!木梓衿转头,不想再看顾允鸿的表情。通常情况下,若是被质问与谁是否相识,若是不相识,直接否认就可以了,说谎的人才会心虚的顾左右而言他而且还虚张声势地反问。
  “春依什么都说了,她是为你与万子业传话的人,也是知情人之一。”顾明朗失望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要害死琛儿……”
  “不,我没有害死他!”顾允鸿猛然一声历吼,他豁然转身,伸手拉过春依,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她脸上,“贱婢,你为什么诬陷我,说!为什么!?”
  “少……少爷……”春依捂住脸,戚恍茫然地看着她,她此时六神无主,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时绝望不已,心如死灰。
  “鸿儿!”顾明朗起身,直直逼向他,“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让万子业在琛儿的鹤灵丹之中动了手脚,让他将新生鹿儿的血换成了鹿茸血,神不知鬼不觉地配制出错误的鹤灵丹,而新生鹿儿的血与鹿茸血一样,就算是配制成了鹤灵丹,黄药师也无法判断。你让琛儿长期服用鹿茸血这样的虎狼之药,是想让他精气耗尽而死!”
  顾允鸿面色铁青,微微后退一步。
  “原本琛儿是个老实的乖孩子,可是在一年多以前,开始胡作非为,甚至常常去秦淮楼,还在外面置办了私宅,养了姬妾,这些,都是有你的功劳吧?你让他染上这样的恶习,就是为了让他的身体快速的在鹤灵丹的作用下衰竭,对不对?”
  “叔父……叔父……你不过是听了春依的一面之词,根本就没有证据……”顾允鸿犹自狡辩。
  “没有证据?”顾明朗只是冷笑,失望落寞不已,他意味深长又痛心地看着顾允鸿,并不怎么理会他的话,他微微眯了眯眼,说道:“你告诉我,这事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你娘的主意?”
  “不,不不关我娘的事!”顾允鸿立刻否认,惊骇不已。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娘的父亲,在进入顾家之前,祖上也是卖药的,她懂得药理,这事是她指使你做的?”顾明朗继续问道。
  顾允鸿狠狠地摇头,“不,我什么都不知道,叔父……叔父,顾允琛是你的侄儿,我也是你的侄儿……”
  “正是因为你们都是我的侄儿,都是顾家的人,甚至你们还是亲兄弟,我才恨不得杀了你!”顾明朗猛地上前一步,伸手狠狠地钳住顾允鸿的脖子,力道大得惊人,甚至已经将他的身体微微的提了起来。
  虽说院子里没人,可这一下子却将院子外守门的小厮给吓住了,几个小厮在门口惊慌不已地张望,又不敢进来。
  “顾、顾将军……”木梓衿豁然起身,“你可别把他掐死了……”她知道顾明朗在战场之上养成的血气方刚和暴脾气,可没想到,他的怒火会这么严重。
  “我的儿啊——!”
  顾明朗刚刚把顾允鸿放下来,陡然之间远门被人一把推开,一三十多岁的妇人飞快地跑了进来,哭喊着将地上的顾允鸿扶了起来,“将军,你有什么怒火冲着我来就好,为什么要这样对鸿儿,他可是如今,你唯一的侄子了。”
  这妇人正是顾名城的二房夫人,顾允鸿的娘,郭襄玉。她此时一脸紧张和不忿,扶着顾允鸿,茫然又哀戚地看着顾明朗。
  她刚把顾允鸿扶了起来,却不想门外刘蕖走了进来,她满脸怒火,上前来便是一巴掌狠狠地摔在郭襄玉的脸上:“贱人!我今天就要将你们这对贱人送到刑部去,为我儿子报仇!”
  “大姐,你这是什么意思?”郭襄玉挨了一巴掌,却快速的将顾允鸿拦在身后,“什么送往刑部?我和我儿子犯了什么法做了什么事?你凭什么要把我们母子送往刑部?”
  “凭什么?”刘蕖怨怼仇恨地看着郭襄玉和顾允鸿,“我早就怀疑我儿子是被你们害死的,如今你们被明朗抓了个正着还想抵赖?你们去死!”她泪流满面,还未说完,人又扑了上去,抓住郭襄玉就想往死里打,被顾明朗快速地止住!
  “嫂子,冷静!”
  “你让我如何冷静?”刘蕖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人,“他们害死了琛儿,他们害死了琛儿,就算把他们千刀万剐都不够……”
  顾明朗闭了闭眼,诧异惊疑的看着她,“此事我还没告诉任何人,你有是如何知晓?”
  “这顾家后院,哪里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刘蕖抬起头,“我好歹也是顾家长子的正妻,你急匆匆地赶到顾允鸿的宅子里,难道我就得不到半点风声吗?何况,”她猛然抬手,“当初,公公明知道琛儿的死有蹊跷,可是你们顾家所有的人都不让验尸不让深究,为什么?你们一个个当我是傻子?”
  她狞笑,面容扭曲,“何苦我明知道谁是凶手,却不敢明着调查,更不敢声张,连证据都没有……如今让我抓到,我怎么可能会放过!?”
  “嫂子,”顾明朗将她扣住,吩咐小厮把她带回去,“此事不简单,还有许多事情没弄明白,你先回去。”
  立刻有侍女和侍卫上前,扶住刘蕖,却不想此时刘蕖凶悍无比,她疯狂的将人推开,大声喊:“我要让他们母子进刑部!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                        
作者有话要说:  到底是更快一些呢,还是删掉一些剧情呢?我真的矛盾死了。这个案子稍微会长一些,删了怕前后联系不上。但是我尽量删减许多人物和剧情,再加上或许会更快些,尽量就快进入完结卷。
写文三年,什么都没有收获,倒是觉得自己憔悴苍老了许多。我每天照镜子,都觉得自己有个二十出头的年纪却有一张苍老的脸和身体,好心塞,好希望自己不会老……不会长残啊……

  ☆、芍药多姿

  小小的院落之中,场面陡然混乱起来。
  木梓衿深深地看了一眼顾明朗,微微摇头,立刻上前说道:“此事不宜张扬。”顾允鸿也许并不是背后的真凶,若将此事闹大,可能会打草惊蛇。
  顾明朗刚想让人强行将刘蕖带走,忽而听见门外一声冷沉的怒吼:“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顾昭谦站在门口,身后带了无数人,“吵吵闹闹不成体统,都给我回各自的院子去!”
  话音一落,身后的侍卫鱼贯而出,瞬间将刘蕖带了出去。
  顾昭谦冷冷地看了一眼木梓衿,那一眼威胁警告,压迫无比。木梓衿心底一沉,却没有立刻转开脸。
  “红线姑娘,家宅内事,让你费心了。”顾昭谦冷冷的对她说道,“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我就不让人送客了。”
  这是驱逐她的意思了。若不是看在她是楚王府的人的面子上,她此时恐怕会被乱棍打死。
  她深吸一口,见顾昭谦冷哼一声转身带着人离去,她才漠然松了一口气。
  顾允鸿和郭襄玉呆怔的站在原地,木然地看着她。
  “顾将军,我告辞了。”她深深地看了顾明朗一眼,低声说道,“接下来的事情,交给顾将军了。”
  顾明朗沉默片刻,微微点头。
  木梓衿一路心事重重地赶回楚王府。漫天飞霞流云,舒卷聚集,淡抹锦霞,将这京城笼罩渲染得更加华丽壮阔。她本不想将此事闹大,可这件事情还是惹怒了顾昭谦。平安候的爵位,虽然只是一个虚衔,可顾家在朝廷之中的势力依旧不容小觑。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刚才顾昭谦看她的眼神,那充满杀意和冷肃压迫的眼睛,她到现在都忘不了。
  回到王府,遇见罗管家。
  “王爷呢?”她问道。
  “王爷在礼部,还没有回来。”罗管家恭敬客气地对她说道。
  “哦,”她轻轻地点点头,“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个……我不清楚,王爷走时并没有交代。”他蹙眉淡淡思量了片刻,“不如,你去礼部找王爷,王爷……”
  “不,我去懿德堂等王爷。”她微微捏紧了手,朝懿德堂而去。
  “姑娘脸色不太好,要不要我为你叫大夫?”
  她脚步微微一愣,连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微微粗粝的触觉提醒了她自己此时脸上有一层黄粉。她摇头,“我没事,多谢。”
  辞别了管家,她一路来到懿德堂,懿德堂内依旧如往常一般,丝毫没有任何变化。她走到软榻前,拖了一张软垫放在地上,自己坐在上面。从怀中拿出手札,慢慢地记录近日说发生的一切。
  顾允琛之死。
  宋奎英之死。
  宁无忧在猎场受伤。
  顾明朗的马无故跌倒,他的箭刺伤宁无忧。
  这一桩桩、一件件,似乎根本就没有过多的联系。而其中,许多事情,都找不到原因。
  她一直怔怔地盯着手札,直到视线变得模糊。满室流光明丽之中,一道身影缓缓拉长,将她笼罩在其中,她慢慢抬起头,想要站起身行礼,却发现双腿僵硬麻木,根本就使不上力气了。
  她立刻用手撑着身体,不伦不类地行礼:“王爷。”
  宁无忧微微低头睥着她,一身挺俊常服,精致绝伦的剪裁将他颀长的身躯勾描得挺拔笔直,从容泰然的站姿芝兰玉树,清贵优雅。他穿着时下盛行的常服,窄袖,窄领,如云般繁复层叠的领袖之上,暗纹如月华般流转,衣面之上,交织精繁图纹精绣华丽,既奢华又清绝。
  他眯了眯眼,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手札上,“免礼了,”他敛衽端坐在软榻上,轻笑,“你倒是好,本王这懿德堂哪里不好,你偏就要坐在地上?”
  她一愣,连忙伸腿用手轻轻地锤捏了半晌,讪讪地说道:“我一时没规矩,让王爷笑话了。”
  他摇摇头,“算了,反正你这模样本王也习惯了。”
  她讪讪一笑,微微低着头。
  “听说你很早就来这里等我了。”他漫不经心地问道,伸手将她手中的手札拿过去,翻开她新写的内容,随意查看。
  “是。”她稍微犹豫了一会儿,将今日在平安侯府的事情说了一遍。
  “也不是你的错。”他放下手札,“是本王失算了,我没想到,就算回到了京城,顾明朗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也不怪他,”她微微耸了耸肩,“他常年在战场之上,一时还无法适应这京城之中的诡谲和谋算。尤其,他太不愿意相信人心。更何况,这些事情,是发生在他自己的家。他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自家人杀害自家人,难免难以接受。”
  他却微微勾了勾唇,斜睨着她,幽深的目光意味难辨,“你倒是很懂他。”他又淡淡一笑,唇角的弧度讥诮不已,“不知变通的死脑经。”他摇摇头,“你担心什么?”
  “我卷入平安侯府的家宅内斗当中,顾家人肯定把我当成眼中钉了。”她眉头轻轻地蹙着,“平安侯府的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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