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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第55章

小说: 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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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谢明妍冷冷一笑,笑靥如被寒霜封冻的花,“这贱婢不知好歹,竟想妄动驸马的尸体,驸马已经葬身火海面目全非,岂容得一个小小的奴婢随意触碰?”
  宁无忧看了看木梓衿,见她双手被人反剪着,脸色苍白,细碎的牙齿咬着唇,正抬头倔强又哀求地看着他。他心中微怒,却又是一笑,“我这女官懂得刑狱验尸之道,会收殓尸体,驸马的尸身,给一般人触碰怕是不妥,还是让她来收殓好一些。而且,这软榻上的人,到底是不是驸马,是不是真的被火烧死,还未可知,太后怎么能够轻易做定论?”
  “当时就只有驸马一个人在寝殿之中,不是驸马还是谁?”太后怒道。
  “还是让人检验一下比较好吧?”宁无忧轻笑,“驸马毕竟是皇室的人,还是要查明死因查明身份才好。”
  “不要争辩了。”皇帝微微捂着口鼻,蹙眉说道,“驸马的尸身这样放在那里也不是办法,王叔说得有理,还是让懂得收殓的人来处理比较好。以免毁坏了驸马的尸身。”他直视着太后,说道:“母后,今日已经很晚了,还请母后随朕回宫,改日朕会亲自陪您来吊唁。”
  太后欲言又止,双目微红,不甘地点点头,不敢抗旨,“皇上说得对,哀家这就陪皇上回宫。”
  “恭送皇上、太后。”宁无忧说道。
  皇帝和太后被人簇拥着离开,木梓衿立刻捂住疼痛的肩膀,肩头的剑伤还没好,刚才被人扣住,似乎又让伤口裂开了。
  “如何?”宁无忧问道。
  “这尸体很奇怪,”木梓衿说道,“像是躺在……”
  “我问的是你的伤。”他目光落在她肩膀上,似乎是想看透那层薄薄的布料一般。
  她怔了怔,咬了咬牙,“没事,只是有些疼。”说完,便走向软榻,看了看尸体,又从怀中拿出一张洁白的手绢,裹住手,刚想捏开尸体的口,却听见他不悦地说道:“你就不能换一张手绢?”
  她的手一停,还以为是自己的手绢有问题,仔细看了看,又不解地看着他,“为何?”
  “为何?”他十分嫌弃冰冷地看着她的手,目光如冰刀子一般,“本王给你的手绢,你打算用来摸这么个脏玩意儿?”
  她定睛认真看了看手中的手绢,似乎就是他曾经给自己的。她讪讪地将手绢收好,干脆用手直接去撬开尸体的口。
  “等等。”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刚才更严厉了几分,又是愠怒又是无奈地说道:“你还是用手绢包着手吧。”
  “王爷,到底要怎么样?”她直起身,有些不耐。
  他闭了闭眼,转开脸去,说道:“你不嫌脏的话,直接用手吧。”
  她小声嘀咕了几句,还是用手绢包裹手,小心翼翼地将尸体的口撬开,再撕下干净的白色衣襟,往尸体口中擦了擦,白色衣襟沾了些浑浊的液体,她蹙了蹙眉,将衣襟裹好,说道:“好了。”
  这一切做完,门外便进来几人,小心翼翼地将尸体抬走,收入了棺椁之中。
  两人走出殿宇,深深庭院晦明晦暗,一切骚动和喧嚣,都归于寂静,只听见不远处的院子里,传来一声声哀嚎惨叫的声音。还是木板子打在人体上的刺耳声。
  “发生了何事?”宁无忧叫住经过的一名宦官,问道。
  “回王爷的话,公主醒来,悲痛愤怒,将守殿的下人拉出去杖毙……”那宦官胆战心惊,说完便瑟瑟地缩着肩膀,不敢言语。
  “你去吧。”宁无忧轻轻地挥了挥手,又说道:“转告公主,请她节哀,本王,改日再来看她。”
  “是。”
  旦夕之间,公主府喜事变丧事,原本言笑晏晏、歌舞升平,此时此悲惨落幕。
  夜色彻底吞噬了京城,城内一百一十个里坊,灯火连绵点缀,变为黑暗沉寂。
  木梓衿随宁无忧一路穿过公主府,向正厅走去。一路之上,所有人死寂无声,如幽魂一般,漠然将红烛变为白烛,将彩灯换为白灯,将彩绸换位素纱,正厅撤了酒席歌舞,撤了美酒佳肴,撤了丝竹管弦,换了灵堂祭奠,换了香烛火盆,换了棺材灵位。
  礼部快速来了人,安排了办法事的僧人,送魂的佛音在灵堂内响起,无数人瞬间哀恸失声痛哭。
  公主褪了盛装锦衣,褪了金钗环佩,散了高云堆耸的云鬓,一身素衣,跪伏在驸马的棺材前,无声流泪……
  宁无忧最终到灵堂上了香之后,才带着木梓衿一同离开。
  如此一番折腾,二更早就过了,出了公主府,木梓衿听到了四更的更鼓之声,再过一更,就要天亮了。
  明日皇城内,恐怕又是风云乍起吧?
  府外,楚王的马车和护卫还在等候,他走过去,先上了车,又伸手拉了她上去。
  她照样靠着车门坐好,只感觉身体微微向侧偏了偏,便知马车开始行驶了。车外一盏宫灯照着京城街道的一隅,宽阔的街道,马车车轮碾过,辚辚之声沉肃凝然。
  宁无忧轻轻地靠在软垫之上,微微闭着眼。俊朗的轮廓笼罩在阴影中,十分冷峻。
  倏然,他睁开眼看着她,淡淡说了声,“真是防不胜防。”
  “计划赶不上变化。”她说道,“错过了这个时机,还会有下一个时机。”
  “也对。”他阴冷地笑了笑,“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他慵懒肆意地换了个姿势,轻轻地半靠在了扶手上,“牛鬼蛇神,总会现原形。”
  她侧了侧身,避免马车的晃动撞到自己的肩膀,说道:“我以前也办过不少的案子,越是接近真相时,就越是困难。”
  “刚才你验了那尸身,有什么发现?”他起身,将自己身后的一个软垫给她,她受宠若惊地接过去,靠在背上,以防马车颠簸撞到肩膀上的伤口。
  “不管是活人被火烧死,还是死人被扔进火中伪装成被烧死的模样,尸体的手足都会呈现拳缩的样子。”她弯曲了自己的腿和手臂,将拳缩的形式演示给他看,见他点点头,又立刻放松自己的身体,说道:“但是死人和活人被烧死,还有一个区别。活人被烧死前,会呼吸,会呼救,所以口鼻之内会有烟灰。而死人口紧闭,不会呼吸,口内不会有烟灰。”
  他点头,“本王知道。”
  她顿了顿,觉得自己的解释的确有些多余,楚王殿下博览书海,博闻强识,又怎么不会知道这些常识?
  “我刚才检查了尸体的口舌,并没有发现口中有烟灰。”她蹙眉,“这说明,那人是死后被扔进火中的。”
  他笑了笑,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般,丝毫不见惊讶。
  今晚安排凤娇娘在皇帝前献舞招引蝴蝶,那幕后的人便知道自己的伎俩和阴谋要败露,所以顺手来了火烧驸马一招。坐实了先帝的预言,牢牢地将楚王危害江山社稷的帽子扣在了宁无忧身上。
  今晚为公主祝贺的人,大部分都是皇室的人,威胁到江山,其实就是威胁到皇室。明日,恐怕就会有无数的折子递到皇上的案牍前,弹劾楚王,弹劾宁无忧。就算不能将楚王定罪,也能将楚王赶出京城!
  “楚王回京,江山易主……”宁无忧冷笑,“本王倒是很想看看,那些人到底还有什么花招!”
  她抬头,看向他,说道:“若是要时机,其实七天后就是最好的时机,七天之后……恐怕是……”
  他轻轻地敲了敲扶手,点点头,“好,就七天后。”
  “只是,王爷这七日,怕是不会好过了。”她担忧地看着他。
  “那又如何?”他挑了挑眉,“本王只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好过的是陛下,毕竟,那些弹劾的折子,又不是给我看的。”
  她的心微微放松。毕竟朝堂上的事情,她也不想牵扯太多。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故意不揭秘的……

  ☆、如兄如父

  楚王的马车一路安静地回到楚王府,有惊无险。
  佛晓,天际拉开一丝青光,皇城内外,巍峨苍茫,巍巍宫阙在破晓的熹微中,显得峭拔嶙峋,不若白日那般雄伟壮阔。
  马车一停下,纳兰贺便恭身走了过来,“王爷。”
  木梓衿见状,立刻就想离开避嫌,免得听到些不该听的,却被宁无忧拦住,“无妨,你可以听。”
  她身形一僵,又停了下来,静静地站在宁无忧身后。
  “如何?”宁无忧问道。
  “属下一直让人在公主府外守候,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纳兰贺说道。
  “驸马进了寝殿之后,也没有再出来吗?”宁无忧问道。
  “没有。”纳兰贺蹙眉,晨曦微光中,他眼下泛起淡青色,形容略显憔悴,却依旧谦和稳重,“属下的人一直暗中盯着,驸马进了公主的寝殿之后,的确是没有出来过。在灭火时,也趁机搜查了寝殿,也没有发现任何暗道或者密室。”
  “奇怪了,难道那被烧死的人,真的是驸马?”木梓衿轻声说道,“若真的是驸马,那他就是被杀害了再被火烧的。”她微微上前一步,离宁无忧近了些,“王爷,既然从头到尾,寝殿内都只有驸马一个人,那驸马是怎么死的?难道是他先自杀了,再自己引火自焚吗?这根本不可能。”
  宁无忧沉默不语,又看向纳兰贺,说道:“凤娇娘呢?”
  “属下暂时将她安置了在王府之内。”纳兰贺说道。
  “你继续让人暗中盯着公主府。”宁无忧对纳兰贺吩咐道,“尤其是公主,她的一举一动,都要密切观察。”
  “是。”纳兰贺点点头。
  “没什么事,你先下去吧。”宁无忧对他挥了挥手。
  五更将至,安宁的王府中渐渐有了人声。晨风轻送,淡雾飘缪,王府内寥寥几盏在夜色中残余的灯火被下人熄灭。映照在锦服身上的涟漪般的光黯淡下去,广袖轻垂,端立如竹,熹微刺破薄雾而来,印下浅浅的金色。
  他站在这淡然的金色之中,略显几分寂寥的风华。
  “走吧,”他从容不迫地向懿德堂而去,“待会儿红袖会让贾大夫给你看看肩膀的伤口。”
  “王爷要去上朝吗?”她问道。
  “不然呢?”他转头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在其位谋其职,好歹是个楚王,罢朝可不是本王的风格。”
  就算是即将面临疾风暴雨,他也会直面迎接。亦或者,他就从来没有将那些跳梁小丑放在眼里过。
  “此时去上朝有些匆忙了,奴婢伺候王爷洗漱更衣吧。”她说道。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浓眉微微挑了挑,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说道:“好。”
  她随他一同进入懿德堂,卧房内,侍女早已为他准备好洗漱用品和朝服。似乎是为了让她有伺候的机会,他真的就站着,等着她伺候。
  她叹口气,“长这么大,除了我父亲,王爷还是第一个伺候的男人。”
  他全身僵了僵,“既如此说,还是本王的荣幸。”
  她拿着软巾的手顿了顿,笑得悻悻的,“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伺候王爷是我的荣幸。”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奴婢只是认为,王爷虽然是我主子,但是却比主子还亲一些。”
  满室的灯火似乎在此时凝聚在了他的眼眸之中,格外的明亮温暖,他接过她手中的软巾,手指若有似无拂过她的手心,那细软温柔的触觉,突然让他觉得留恋。“如何亲一些?”他轻柔地问,声音沉而轻。
  “嗯……”她很认真的思考,一边又伸手很笨拙地去解他身上的盘扣,他的衣服剪裁设计别致精美,扣子虽美,解起来有些费劲。窄窄的领口和袖口,是当下最盛行的胡衣样式,银线勾勒暗纹,锦丝点缀图纹。比胡服的简约样式,更加的华美雅致。
  她说道:“王爷如兄长,又如父亲。”她目光黯淡下去,“自从父亲去世之后,我便不自觉将自己依靠的人当做父亲,似乎这样才能让我安心一些。”
  “是吗?”他拂开她的手,自己解除衣襟上的盘扣,“如兄如父?”唇角的笑容漠然有些讥诮,声音冷而重,渗着怒意。
  她心里一颤,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慌乱了一瞬,立刻讨好地拿起朝服想伺候他穿上,却被他接过去。他抬手指着门口,沉声道:“出去!”
  她困得不行,本就想回房睡觉了,听闻他这样说,立刻就转身走了出去。
  出门时见到红袖诧异地脸色,好心地对她说道:“王爷可能是因为今天的事情受了点刺激,所以心情不好,你还是不要进去惹他不快了。”
  红袖一直站在门外,将宁无忧和木梓衿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闻言也只是微微苦笑。
  “王爷吩咐了贾大夫为你看伤,你快些回房吧。”
  回到自己的住所,果然见贾大夫背着药箱来了,她强忍着困意,让他把了脉,看了伤口之后,才回到床上歇息。可困倦的身体却丝毫没有睡意,昨日的事情,一桩桩一幕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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